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窝囊的不行。你说要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实际就算你醉到黄昏独自愁，如果那人伸出手，你还是会跟他走。——网易云热评《一走了之》

我不想爱的一无所有。——题记

——

全班沉默。

且曈昽冷静的要命，刚想甩书包上肩头，下意识看了看身后，正好看见许千千，动容的看着自己。

她低下头，鞠了一躬，轻声说了句：

“对不起。”

都蝉尽没话说，往常她才是班级第一，平时都没有想过年级段的问题，只要在班级里称大王就行了。这次且曈昽抢了自己的衔头，还破天荒的带领他们抢了一班的平均分第一。

她的确嫉妒。

嫉妒是人们的敌人。

所以她才会做出这些冲动的事情。

不管什么原因都好，只要她为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她就一定会认错。

且曈昽提起笼子，走出教室，站在后门口，忽然回过头。

“努力一点吧。我希望毕业考的时候，不是我带着你们得到平均分第一，而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不知是谁说好，全班开始欢呼起来。

——

坐在车上，且曈昽使劲绞袖口。

妈耶。

这样子，会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圣母啊？

——

晚饭过后。

江瞢清盘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写卷子。

且曈昽拿着杯凉白开坐下来，看着桌面上一大堆的卷子，全是密密麻麻的笔迹。她拿起来看了看，全是语文英语科学，还夹了两张物理卷。就是没有数学。

且曈昽：“……”

“你在刷题？”且曈昽轻轻啜了口水，甩了甩晚上写卷子写的有点累的手腕。

江瞢清撕下一张，甩到桌子上，继续写下去，头也没抬：“勤能补拙。”

“得了吧，我现在开始相信萧?瀁的话了。你就是装的。”且曈昽挑眉。

“那家伙的鬼话你也信？”江瞢清刷题速度很快，刷到第二面了。

且曈昽没说话，看着一大推凌乱的卷子，按捺住想要整理的手：“学渣能刷的这么快？正确率还这么大？”

“正确率是百分百的谢谢。”江瞢清甩给她一张，“话那么多，一起写。”

且曈昽放下杯子，抽出一支笔，拔开笔盖，低下头刷。

“你做的卷子都那么难的吗？”且曈昽字写的好看，速度有点慢，“难度是考试的两倍吧？你这是在搞事好吗？”

“建川宜都的卷子，那里的录取分数线很高，考试难度也大。”江瞢清拿起且曈昽放下的水杯，喝了一口。

且曈昽没看见，完全沉浸在高难度卷子里的题海了：“哇，我喜欢这题目，出的太好了。”

“难度是初中的吧，初三升学阶段的那种。你预习过了？”

“没。但是你做的是语文啊，本土生长的人表示不在话下。”且曈昽莞尔。

江瞢清没话说，他幼年时期的确是在英国长大的，英语比语文要好，不过压压分也一个样。

两人演戏演的似真似假，都在互相蒙骗。原本二十多张的卷夹很快就撕完了。江瞢清合上笔盖，满意微笑。且曈昽躺在沙发上，低低喘气。

“爽！”

——

“话说你为什么会有物理卷？”且曈昽帮忙整理，速度很快。蔡叔拿了点小点心，放在茶几上。

“你这个问题还不如问我为什么不刷数学的。”江瞢清把语文卷卷起来，用夹子夹好，放到书柜最上一排。

且曈昽喝了口水：“我不问，回答吧。”

“没学过，凑合着刷一刷，买来附赠的。”江瞢清伸了个懒腰。

且曈昽把东西放好：“那行吧，下一个问题。”

江瞢清抿抿唇：“数学……”

“？”且曈昽期待着他的回答，边嚼饼干边听。

江瞢清把拖鞋穿好，蹲下来看书柜最低一排：“太简单了。”

“……”且曈昽无语，“你知道吗？如果你在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知道你成绩的，会打死你的。”

——

天气转暖，夜色大好。

且曈昽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吃着饼干，翻书。江瞢清翘着二郎腿，全英的书籍看起来有点厚。

“怎么还不到夏天啊……”

江瞢清拿起笔开始标注，一边回答且曈昽类似自叹的问题：“还要过一个星期呢，才算正式进入四月。”

“话说这周貌似要去第十七……”江瞢清数着时间点，忽然被且曈昽捂住嘴。

“干嘛？”江瞢清声音朦胧了些，偏凉的气息沾湿了且曈昽的掌心。

且曈昽一脸认真的盯着江瞢清。

江瞢清略疑惑的没动，眸子平淡，真的像星星一样漂亮，只不过失了一些光彩。

且曈昽看着他，唇微微抵上自己的手背。

靠的好近。

她的手很小。

且曈昽的眼里激起千层浪，星光璀璨，明媚且柔亮。

江瞢清的瞳孔微微缩小。

眼底很美。

真的，很美。

——

调戏一波，且曈昽的心情真的非常非常好。

江瞢清把自己埋在抱枕堆里，忍住脸颊的发烫，一个劲儿的深呼吸。把冰凉的手盖在额头上。

好热。

这样可不行，得让且曈昽适可而止。

自己这样闹下去，估计会得心脏病。

——

少女手握十字架，虔诚的跪在地上。

空教堂，大到极点。此刻幽静，红色的垂帘，彩色的玻璃，在浅浅的月光下显出诡异而又平显的姿态。

一排排木长椅多的吓人，那拼接的画像染上绯色。

地砖是冰凉的，切割完美，看上去很舒服。彩窗外是弯曲的树枝，像童话故事里黑森林的树梢，上面停满了乌鸦，密密麻麻，一并叫着。

“mygod，please，killme.”

她的金色卷发微微泛棕，洁白的长裙是那十几世纪较流行的款式，如今却一点也不入流了。

肤色苍白的如同西方神话中污秽的吸血鬼，那双紧闭着的眸子未曾睁开。

——

江瞢清忍不住揉了揉脑袋。

扣上扣子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思考。

自己干嘛要做这种梦？

——

程潆洄猛地从床上起来。

回忆昨天下午且曈昽所说的，忽然觉得，她家曈昽还是挺好的。至少会道歉，假若不配上那近乎巅峰的身份；至少懂得感恩，即便，她没有父母。

痛苦的按紧太阳穴，不再回忆那梦中模糊的脸伸出的沾满鲜血的獠牙，以及泛着柔软波光的金发。

自己的幻觉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啊……

是时候该去检查了，不治的话，以自己的状态该拖累那些朋友多少工夫。

她不想拖累朋友。

即便，没多少人当她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