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卫兵应道，吃饭打靶，算得上第一次。

又有两人抬来一张长桌，距离靶子大概三十米，上面放着几把钢铁长枪。

众人随着卫兵与溧阳老人来到桌前，卫兵拿起一把端详，抱怨说：“这也太古老了吧，现在谁还用这种武器，杀猪都嫌慢。”

他上下打量着，连握枪提枪上子弹的动作都搞不清楚。

溧阳老人解释说：“听说游戏中前期就是靠这种武器运作，其实枪手主要靠的是子弹，因为要面对不同种类的敌人，枪本身的作用就显得小了。”

“或许是游戏内背景不同吧。”卫兵说，端起枪，勾住扳机类的物件，对准气球，猛地扣动扳机。

“啪”，枪声低沉的像气球破裂一般，可惜气球并没有破裂，“三十米都能打偏。”卫兵说着，不信邪地又开了一枪，还是没打中。

“今天的风好大。”卫兵适时地找了个台阶下。

“这枪来之不易，是我从博物馆淘来的，不知仿制的到不到位，因此准头是差了点。”溧阳老人替他解释。

人就是有攀比的心思，尤其是在德高望重的人面前，卫兵不行，并不意味着我不行。

一时纷纷有人举手，表示想试一试。

“每人五百，气球内有奖励，不多不少，算是个彩头。”溧阳老人笑呵呵地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况且这帮人并不缺钱，若真是免费，反倒会减少他们的激情。

至于午饭，谁还在乎那个，来这的人多是来沟通感情，填饱肚子的事情，一顿营养液就能搞定。

“你觉得哪个可能隐藏着奖励？”卫兵问向陆飞，显然他已经两次证明了眼光之准。

“你打78号黄色气球试试。”陆飞低声说，气球多得很，运气不差三枪总能中一枪。

旁边就有两人在试枪，“运气真好。”陆飞心中说，那人得到了一张免单劵，这甚至勾起了他的欲望心。

妹妹路霜的治疗费需要一千万，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游戏中发展也需要钱，他现在连个虚拟舱都买不起，一万块只够加一次营养液，外带半年的修理费用。

“啪。”便在这时，卫兵的枪响了，气球也真的破了，可惜不是78号。

“那是75。”陆飞提醒，对他已不抱希望。

“这种枪没有瞄准镜，很难命中。”卫兵抱怨说，“不知游戏中能不能改变，不然，只怕我要选择剑士这个职业了，靠技能吃饭。”

这时又有一人夺得了一份大奖，便是先前溧阳老人承诺过的——游戏餐厅试吃劵。

“你倒是给点实际的奖励啊。”陆飞心中嘟囔，溧阳老人看上去身份不低，钱方面的奖励，气球中并不存在。

他也清楚，若是要奖励钱的话，直接免费把靶更为省事。

要不要将剩下的那个卷子夺过来，暗中操控下应该可以卖不少钱，不过这事难度不小，隐患也极大。

“小兄弟不去试两把？”溧阳见陆飞只是呆呆站着，以为他对枪手不感兴趣。

“我再看看，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种枪。”陆飞说，而且脸一点也不红，这种枪他闭着眼都能拆解。

类似手动单发步枪——kar98，子弹初速每秒750米，最远击杀距离记录为一千米，从书上看见过一次，不过结构还算了解。

溧阳老人问：“你现在在车队工作？为了钱还是别的东西，有没有兴趣来我的餐馆学做菜？”

“多谢老先生美意，可惜我喜欢车，志不在做菜，怕是没有恒心做下去。”

陆飞恭敬回答，真心感谢。能在被一群杀手窥视的情况下，遇到这种和平友爱的老人，真是一大幸事。

不过还是自家性命紧要。

“可惜，日后想学便来找我。”溧阳老人说，兴趣这种东西强求不得，他看的很开，都随天意。

“这人傻了吧，居然拒绝溧阳大厨的邀请，清洁工哪点好？”

“你懂个屁，秋兰姐没听说过吗，麦凯车队唯一的一只鲜花，谁不抱有点希望。”

“那不叫希望，那叫幻想好吧，你说我傻，十枪命中五枪，你呢？”

“我...我中了两次奖，运气比你好。”

......

“我要是你，绝不会继续当什么清洁工。”名山不知何时来到了陆飞旁边，说出这句话。

显然他已处理好了厨师之后的生路，面色看上去轻松了些。他说：“一辆职业赛车，一个零件都足够你半年的工资，你有什么资格喜欢车？”

他还有句话没说，那便是一辆车，需要一个车队来供养，其耗费会更大。

但不论陆飞傻也好，蠢也罢，单是因为喜欢车，而拒绝大厨邀请这点，让名山对陆飞刮目相看。

一个傻子总能得到另一个傻子的赏识，尤其是名山喜欢车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那满头的红发，似乎揭示了他放荡不羁的性格。

陆飞自不跟他多做解释。

“要不要来比试一场？”名山拿起一把枪打量，漫不经心地冲两人说。

他已将两人的身份往上调了两级，显然这个时候再获胜，爽快的感觉会更激烈。

陆飞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拒绝。卫兵却不在乎，他颇为嚣张地说：“十年前，天海车队被麦凯强压一头，你是来我们俩身上找刺激来了？”

名山笑笑，提醒说：“十年前。”

“好。我跟你比了。”卫兵说，这已关乎车队的荣誉感，连比都不敢比，真叫人笑话。

“痛快。”名山笑着说：“每人十发子弹，比命中率与奖品叠加，你们的子弹钱，我来出了。”

“不用。”卫兵说，掏出了五千块的纸币，“我这有五千块是子弹钱，我们就赌陆飞的一万块。”

陆飞内心是拒绝的，因为这一万快几乎输定了，不对，是绝对输定了。

“赌钱太俗了。”他说。

两人都看向他，赌局吸引来的公子哥也看向他。

“你说赌什么？”名山问，众人也想知道。

“就赌这五千块，谁输了付个子弹费就好。”陆飞说，这一万块里本就有卫兵的一半，不亏。

他拿过卫兵的五千纸币，将一万丢在桌上。

众人心里暗骂：“还以为你小子能整出点什么，浪费感情。”

“开始比赛吧。”名山忽略了他，问向卫兵。

“我都等不及了。”卫兵说，抓起一个弹夹，生疏地摆弄着，好在旁边有人在指点。

就在这时，活动板后走来四名年轻人，一人大声笑着说：“啊啦啊啦，今天可真热闹。”

那人大步地走着，脸色似笑非笑，穿着白色袜子，一双木屐拖沓着，哒哒地响，身上裹得严实，上面穿着个黑色长袍，有点类似某个岛国的人，他径直走向名山，冲他说：“名山君，这是在干嘛？”

方才陆飞瞥见一辆流线跑车停下，应该就是这几个人的。

他开启透视，查看着这人的信息：日田龙，二十八岁，田系氏族三公子，公开身份，‘本钱’车队赛车手，隐藏身份，射击爱好俱乐部副会长。

“还要跟你汇报？”名山淡淡回应，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

“名山君，你们如果在比赛的话，不如加我一个好了。”日田龙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对桌上的枪支十分感兴趣。

“好。”名山思索一会，竟然应了下来，“你准备拿出点什么彩头？”

日田龙笑着说：“就用我那个‘回马’二号引擎怎么样？换了辆新车，打算把它拆光，放在车队展览。”眼神平淡，似极不在意。

只有陆飞一人清楚，他其实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