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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心念远》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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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进屋。”

南倾尘欣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因为跪了太久,她还没站稳,只感觉到膝盖酸痛,一个踉跄就要跌坐回去。一只手忽然伸出,将她揽住。

她抬起头来,对上了太子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眼。太子一手撑着雨伞,一手将她搂在怀里。雨点不断的从伞沿下滚落,南倾尘却感觉到时空仿佛静止了。

而此时,一道目光透过了雨帘直直的望着他们。朱明月和翠缕并未离开东宫,她们现在正隐身于山石之后。望着雨帘中相拥的二人,朱明月的眼神很复杂。

可是她并没有漠然难过,而是明媚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南倾尘随太子进了丽和殿之后才得知太子体内的一针见血,并没有被清除。东郊神医只能施以针灸加以丹药,把毒性勉强的压制住。

而要彻底的清除此毒,只有到常年被冰雪冰封的雪域找到一种金色的莲花。先不说雪域远在千里之外,就凭金色的莲花也很难找到。

体内隐藏着两种剧毒,而太子还能形如常人,这让南倾尘感到很惊讶。不过这一点还不该是她目前所关心的事,她应该关心的是怎样才能揪出那个下毒之人。她望着窗外滴水檐下不断滚落的水珠,回过身来望着太子问道:“殿下认为下毒的会是九皇子吗?”

太子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九弟虽然资质愚钝,但也心思单纯,只怕是被他人所利用了。”

“是四皇子。”

太子抬起头来,目光与南倾尘相交,两人都相视一笑,看来他们所想的是一样的。

南倾尘继续道:“说来也奇怪,贤王受伤的事为什么就没有了下文?那批刺客到底是何人所为?他自己就白挨了一刀吗?”

太子轻轻一笑,道:“他才不会让自己的血白流呢。只不过父皇想要深查此事,他却说只是一些寻常刺客,他贤王府已经查清楚处理好了。他越是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就说明后面在酝酿着一个大招。”

南倾尘不禁感到恶寒,那位温文儒雅的贤王爷到底有着怎样深的城府,越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人,越是让人感觉到害怕。太子却不以为意,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龙潭虎穴,现下能做的就只有见招拆招了。

太子在一旁处理政事,南倾尘感觉到有些目眩神迷,便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熏炉里的龙诞香如烟袅袅,在南倾尘的鼻间盘绕,气味清醇,让人怡神宁心。她愈发觉得头脑混沌,单手支颐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期间又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南倾尘跟在太子的身后走了出去。只见叶蓁凌和福来被押跪在丽和殿前,两人身上鞭伤无数,满身是血。

南倾尘全身一颤,激动的看向太子:“殿下不是答应过我,不对他们动刑的吗?”

太子撇过了脸,淡淡的说道:“倾尘,我是太子,终究有太多的无奈。”

南倾尘更加激动,一把抓住太子道:“什么无奈?什么无奈能让贵为太子的你忘记一诺千金?”

太子一把将南倾尘甩开,道:“对,我是太子,所以我必须得给我的父皇一个交代,我没有证据指证四弟,更不可能将他和九弟都处死,所以只能处死的是他们两个。”

南倾尘见一个威猛大汉执起一柄阔斧,对准了福来和叶蓁凌的脑袋,她忙拉住太子的衣角,惊惶的叫道:“不!不要,殿下,我求求你,不要……”

面对南倾尘的哀求,太子却无动于衷,一脸漠然道:“动手吧。”

威猛大汉手中的阔斧落下,一道鲜血蹦出,溅了南倾尘一脸,福来和叶蓁凌的头颅落下,滚到了她的脚边……

“啊……”南倾尘打了一个激灵从扶手椅上惊起,一件衾单从她的身上坠地。她正要弯身去拾,一双**先拾起。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太子将衾单放在了一侧的卧榻之上,关心的望着南倾尘。

南倾尘只觉得头昏脑涨,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厉害,可能是刚才跪在大雨中感染了风寒。南倾尘自小习武,身强骨健,从未生过什么病。可自从权家被抄之后,她忧心积虑,身子也似乎变得更弱了。

太子见南倾尘的两颊绯红,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这么烫!定是发烧了,我去叫大夫来……”

“不用了,”南倾尘将太子拉住。“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殿下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管怎样,不要对福来和蓁凌……”

“你这么不放心他们,不如我叫人放了他们吧。”

“不行,现在还不能放了他们。”南倾尘认为只有将福来和叶蓁凌继续关押,才会令敌人放松警惕。

“殿下。”元乐尚从外面走了进来,南倾尘忙放开了拉着太子的手。

太子望向元乐尚道:“乐尚,有事吗?”

“难道要有事才可以找殿下吗?”元乐尚拉着太子的手臂撒娇。

“殿下,元良娣,卑职告退。”南倾尘躬身施礼便退了出去。恍恍惚惚中她仿佛听到太子在身后唤她,又仿佛听到了元乐尚的娇嗔声。

南倾尘从丽和殿出来后,回到了太子分拨给她和福来叶蓁凌居住的西筑小屋。侍女见她回来了,忙上前来相迎。南倾尘屏退了两个侍女,坐在桌前发呆。平时的小屋里,总有福来和叶蓁凌嬉戏打闹的笑骂声,此刻却冷冷清清的。南倾尘从未觉得人生有像此刻这般的索然无趣。她感觉到又累又乏,便和衣躺在了床榻上。

也不知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只感觉到口干舌燥,头像是被塞了一块铁铅般沉重。她迷迷糊糊的直呼要水,一双手抬起了桌上的瓷碗递到了床前。南倾尘接过瓷碗便喝,碗里的水方入嘴里只觉得涩苦无比,立时便一口喷了出来。

一只手忙将手帕递了过来,南倾尘接过手帕,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坐在床榻边的人:“殿下?”

“你不是说回来休息一下就好了吗?怎么病情反而严重了?好了,还不快把药喝了。”

南倾尘将碗中的药喝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这一次,她没有再做噩梦,睡得很安稳。烛光摇曳,窗外的月光在青色的琉璃瓦上静静流泻。清风细细,树叶沙沙作响。太子望着南倾尘睡熟的容颜,准备起身离去。却发现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低头一看时,原来是南倾尘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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