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用清冷的眸看着她，只是这眸啊，不知何时为眼前的女孩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她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又扬起她标志性的笑容，她问：“那个，啥，你是男是女啊？”

他当时听到这个问题，脑子轰地一片白，突然想到今天全副武装的样子，又很懂似的点了点头，他大笑，说：“那你认为我是男是女？”他突然不想告诉她他的真是性别和容貌了，他想等到后来，再在人海茫茫中遇到她，他希望他比她更快认出。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么长远了？自己曾经可不是这样。席南烛装似无意地挠了挠头，狠狠摇晃了脑袋，只听她说：

“啥，我认为你应该是个男的，可是听声音又偏中性，哎呀呀，真的有点难猜。”她大大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像激光似的在自己身上扫射，突然觉得很不自在，便大笑一声缓解尴尬，顺势抓着她的袖子，牵着她走。

到了图书馆，过了安检，他觉得到这边就行了，如果继续下去，便是破坏了这和谐美好的感觉。他边背着背包，边说：“小朋友，我们要说再见了，拜拜。”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用眼角的余光感受到了她微微的震惊与不舍，嘴角扬起的弧度，小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此后便再没见过她。

有时梦回此刻，便是扰乱清梦，他都是穿着单薄的睡衣，孤独一人走到阳台，吹着午夜习习的凉风。他不只一次想到大学时的那一次。只是时间越来越长，让他炙热的心渐渐凉了，让他越来越明白——“你是我期待明天的动力，只是明天已经到了，而你，永远不会出现了。”

——

回忆被撕扯开来，又强行缝合上去。席南烛静静地看着眼前比自己不止矮了一个头的人儿，心中仿佛有什么在翻滚，沸腾。

叶苏叶被他盯着慎得慌，强行扭转脑袋，看着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个面瘫脸，仿佛自己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自己也不敢吱一点声，当叶苏叶觉得自己快要憋死时，席南烛开口了——

“杵在那儿干什么，这么久了，是不是来应聘的？不是就赶快走。”

叶苏叶听到这么充满磁性的声音，脑子当机短路，连席南烛说什么都不知道，只留余下的一点智商依稀分辨得出——恩，他在和我说话。

席南烛看着她这一幕花痴样，竟情不自禁地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沉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os：等等得再好好看看自己这张人神共愤的英俊面庞。

旁边的人皆是一脸惊讶看着自己的总裁——难不成，吃错药了？还有这种操作？

他很快发觉了周围人的目光，收起了眼底溢出的笑意，转即便冷冰冰地对叶苏叶说：“高中在哪里读？”

叶苏叶一脸震惊：“啊？”

席南烛似乎心情不错，便又再重复了一遍：“高中在哪读？”叶苏叶这会着实听到了，乖乖地说：“xx外国语学校。”席南烛不可厚非地哼了一下，眼底尽是笑意。

周围的人一改黑面瘫的样子，皆是一副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