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冯老铁匠

东方才微微泛白，一阵高亢的鸡鸣声便响彻了整个小镇。

同福客栈中、传来一声撕心裂的惊叫：“啊！我在哪？啊——！我的衣服怎么被换了！”

青云推开门，看着坐在床沿四处张望的书生：“一大早就被你吵醒。我又重新找了客栈，你的行李我帮你拿回来、放在床头了。”

“重点不是这个啊！我的衣服，衣服怎么换了！”

“我看你蓬头垢面的，便让店小二将你洗了洗。”清云看他一副精神错乱的样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便回了自己的客房。临走前似乎隐约听见一句：“完了，我冰清玉洁的肉体……”

回到客房、清云插上门闩，取出了师父所赠的《太极剑谱》仔细钻研起来：“这剑法果然玄奥，看来要买一把趁手的兵器。”

时间匆匆而过，红日东升、镇中街道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门外，店小二的敲门询问声打断了清云的钻研：“客官，早饭可要些什么？”

“四个菜包，一碗豆浆。”清云将剑谱收入怀中、走出房门。

“得嘞。”店小二应答一声，勤快地跑下楼去。

来到八仙桌前，书生早已掐着一个肉包，狠狠地啃着。

“兄台有什么心事？”清云坐在他对面。

“唉。”书生将头扭向一边，过了一会又扭了回来：“少侠虽然救了我，但也害了我啊。”

“此话怎讲？”

“不瞒少侠，我本名独孤远明、乃陕西陈仓秀才；正准备去西安参加州试，误入黑店、幸得少侠相救。”独孤远明又面带苦色道：“我家中有一未婚妻，乃陈仓县县丞之女，她、她实在是蛮横！临走前她再三嘱咐我要守住贞操……这、实在可恶，等我考上举人，一定要休、一定要打她！”

“独孤兄还真是有趣，在下清云，幸会。”

“家丑莫外扬，今后若是遇见贱内，这些话可千万别提。”独孤远明慌张的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道。

“当然。”清云轻笑道：“独孤兄既然要去西安赶考、到不如与我同路。”

“求之不得。”独孤远明应答一声，随即又胡吃海塞起来。

店小二将早饭端上桌，清云匆匆吃完、便匆忙去镇中寻找铁匠铺。

绕着这平安镇转了一圈，没想到这镇子里只有一家铁匠铺；走入其中、有两个学徒正在锻打农具，一名灰发老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喝着茶。

清云走到老头面前：“这里有没有铁剑卖？”

“老头我早就干不动了，问问我两个徒弟吧。”那老头泯了一口茶，半眯着眼、悠然说道。

清云注视了老头一会，随即走进屋内。一进屋内，“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顿时变得清晰无比、直教人震耳欲聋。

“这儿可有铁剑出售？”

“少侠说笑了，当今圣上严禁民间私自锻打兵器；我们每打一件农具、都要刻上自己的名字，又怎么会打铁剑呢？”皮肤黝黑的那名学徒憨笑道。

“咳咳。”门口的老头咳嗽了两声。

黑脸青年和自己的师傅对了几个眼色：“既然如此，少侠请随我来。”说着、便拉起门帘，走进后院。

来到一处库房前，黑脸青年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库房内摆满了整整齐齐的农具，农具表面都涂上了厚油，以防腐蚀。

走到库房深处，黑脸青年取下墙上的一块砖灰色木板，木板后的暗格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铁剑：“少侠请挑一把吧。”

太极剑法适用中庸之剑，清云选了一把重量、长短都适中的铁剑，就这把了。

“少侠可以在院子里试上一试，再做决定。”黑脸青年再次将木板盖上。

清云手持铁剑来到院中，手中铁剑约有九斤、长两尺八；他站在原地回忆了一翻太极剑法的招式、铁剑挥舞；一套完成，清云摇了摇头：这剑法的奥义，自己连一分都未掌握。

“少侠好剑法。”黑脸青年走上前来。

“这剑怎么卖？”

“官府严禁私人买卖武器，我们也是冒着风险的。原本这铁剑连剑鞘只值四两银子，现在嘛、就收少侠十两，如何？。”

“可以。”清云刚想取出取钱——

“等等，这把剑、我卖一百两。”不知何时，原本坐在门口的老头已经来到了后院。

“师傅……”黑脸青年刚想说话、便被老者制止了。

“一名侠客，剑若双手。若是出不起一百两，就别在我这买剑了。”老头语气坚定。

清云看向那老头的双眼，后者则是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好，我便出一百两！”清云取出两枚大银锭抛向那老头。

没想到，那老头往后退一步，两枚银子便落在了地上：“哎呦喂、你这小子，居然拿银子砸我，不过我喜欢。铁蛋，送客。”

名为铁蛋的黑脸青年用布将剑裹好，交于清云手中：“为了不被别人知道，只能用布裹一裹，少侠请见谅。”

清云接过包裹，径直走向屋外。

“老头我名为冯绝，少侠以后若是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老头我也没有被阎王爷收走，一定亲自为少侠打一柄好剑！哈哈哈！”

清云回头一看：那老头已经大笑着走进里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