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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针》第29章 未曾想你是来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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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虽然不齐备,但基本的人员架构已经完成。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第一笔单子。这一笔单子由林书榕牵头,并全权负责,是为一家网店制作一批广告用品。因为宣传的框架和对各细节都有数据化的标注,这一单的稿件,在修改两稿后,便成功交单。

这样的迅捷办事,使得肖世柳暗爽,觉得大有可为,这笔外快,还是可以赚得大快朵颐的。

而林书榕较为敬佩的是,姜其鸣竟然真的将肖世柳请出山来。自从与肖世柳第一次会晤后,他心里对此人,就上了心,但从多方渠道了解到的消息就是,此人是出世的才子,喜好的是游了于山水,寄情于草木,浑无半点入世,创造价值的念头。

对于林书榕的惊奇,姜其鸣时常觉得面有羞色。如果当天,不是偕同颜言烟一同前往,拜谒肖世柳,估计也不能抓住这位顾客的消费点,将其争取过来。不自觉间,姜其鸣认为,颜言烟说不定就是他的副将。

小公司有了业务单子,开始正式运行,虽然推进不快,但一切都在朝着良性循环发展。这一切,都在昭示着,有一个好兆头。

“这一个月,发生的有趣的事情真多。”在个人月度总结上,姜其鸣写上了这样的文字。

一个月前,他还是打工仔。一个月后,他参股的“本乙方广告公司”突破零订单。

一个月前,权离出差远行。一个月后,权离应该回来了吧?

姜其鸣计划好了,等接到权离之后,就跟她商量,换一个地方住,搬到一个比较高段位的小区公寓去居住。

可姜其鸣还是失望了,在车站等候一小时后,仍旧没能见到权离的倩影。而连续拨打了十三次的电话,都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作为答复,倍感失落的姜其鸣,莫名地心惊,生怕权离在归来途中,遇到一些不测。

可在这座异地孤城,她又知道谁呢?

姜其鸣焦灼之际,却收到了一条短信:“在家了。离。”

没有逗号,没有感叹号,平平淡淡,波澜不惊,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妮子。”姜其鸣嘁了一下,松弛开紧绷的神经,将悬着的心,放回肚中,独自打车回家。

他不去想权离是如何回家的,权离这次出差,到底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做的只是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几样清淡的食材,打算炖一锅汤,慰劳一下这位喜欢出差回来后,埋首被窝里的小妮子。

姜其鸣不止一次地向她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别老是贪睡,适当起来运动一下。”权离每一次都是仰着秀气的脸蛋,弯着笑眼说:“作为有着吸血鬼女王梦想的我,不睡觉我还要干嘛!再者说了,我可不想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把死掉后没地方埋葬的欠账,先偿还了。”

这一套理论,是姜其鸣所无法理解的。最终,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姜其鸣在厨房里摸索着,洗菜,切瓜,剖肉,慢条斯理之余,稍显温润。这样的错觉,一方面来源于做习惯了,另外一方面,却是叫人产生他爱得深沉的感觉。至于这样的感觉是错是对,身在其中的姜其鸣,暂时不知道如何预判。

一切准备妥当,姜其鸣开始鼓捣本乙方广告公司的下一步路子。在目前,乃至未来半年内,本乙方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笑话林书榕带来的熟人客户,这样在价钱上,会有所收敛,在质量上,保障力度需要加大,自然就加剧了成本,利润率自然薄弱了许多。

而要改变这一现状,那么,就需要有新的进账。

新的进账从何而来?哪些行业,是广告的快销区域?这一系列的问题,开始堆积在他的脑子里面。

姜其鸣一直都有一个理念,那就是做消费品,要比做耐用品要划得来。纵然说单品售价上,快消产品的价钱相对较低,但因为它属于必须消费的东西,自然会带来二次,甚或多次消费,这样的长期性盈利,自然也就存在了。一如吃饭,不能吃完今天,明天就不吃了。而提供吃的,那显然就是一种不错的投资行当。如何扎根,繁荣,自然需要一些手段。

那么,广告如何做成快消品呢?

一个点子在姜其鸣脑子里成型,他打算去尝试一下。

嘤咛一声,却是权离从甜梦之中醒转过来,带着惺忪睡眼与蓬松头发,直勾勾的望着姜其鸣。眼神清冷,眸子露霜,似乎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子。

姜其鸣被她瞧得心内敲起了小鼓,嬉笑问道:“梦到我了吗?怎么这样子。”

权离稍显阑珊,嘴上嘟囔着“没什么。”便从床上躺下来,着一身清淡睡袍,光着洁白莹润的脚丫子,步入厨房,喝了一口汤,将里面煮的通气萝卜,叼了一块细细咀嚼着,方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量。”姜其鸣看着权离喝自己煮的汤,心内略感幸福,“但咱们还是得遵从老规矩,女士优先,你先说。”

“要不这次你先说。”权离抱着双手,靠着门,“也算是革新。”

“你先说吧。你是知道我的,我说的事情,都会无关痛痒的。”姜其鸣显得很随性,而每每他都美其名曰:尊重女性,给女性百分百的选择权。这一切的原因,姜其鸣都憋在心内,不示之于人罢了。

权离再吃了一块排骨,清、淡,似乎没放盐,但正因如此,方才保留了食材最本质的鲜香,这是她最喜欢的原味吃法。在第一次跟姜其鸣说过之后,他便一直记得。

权离为此而感动。

哪怕是今天,仍旧感动。

“我们分手吧。”权离撂下勺子,钻入卧室,静静地将房门关上。只留下姜其鸣站在那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好半晌,好半晌,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的言辞。

姜其鸣只觉得,从下水道里刮上来一股阴风,犹如洗锅的钢刷,嗤喇喇犁过心房,只留下滑腻的油迹,以及咸涩的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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