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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风云》第七回 谷风嵩山显神通 林楠月夜嘱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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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们说到林楠和谷风比试武功,只见林楠话音刚落,长袖挥出,掌风凛然。众所周知,剑是众多兵器中最难精通者,所以有“十年磨一剑”之说。人们要练成上乘剑法,就不但要将步法、眼法、身法练得极为精纯,内力的修炼更是必不可少的功课。林楠的剑法如此厉害,其武学造诣实已达摘叶伤人地步,举手投足间都足以致对方死命。因林楠所练的功夫乃是以阴气为主,又在峨眉山九老洞吸了多年阴气,掌风到处,冷气迫人。这时,正对林楠的众人均感到寒气刺骨,部份功力浅者竟然发起抖来。当下谷风不敢待慢,忙用双掌一封,不让掌风及身。《易筋经》乃天下至刚至阳之功,再加上谷风机缘凑合,得以吸吃山精蛇熊之血,内力中的热劲更是无可复加。尽管谷风此时的功力还达不到至高无上的境界,而用来应付林楠,却颇为灵验。皆因阴阳有相生相克之效也。只见谷风掌风一出,一股热浪便在场中翻腾而起。这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本来在开始比试时相隔两尺,但他们的内力极之厉害。拳掌到处,只打得地动山摇,砖石乱飞。只见二人越打身子相隔越远,最后在大约三四丈开外停定,犹自拳来掌去斗个不停。他们二人如此相斗,却苦了众多观战之人。他们一会儿感到冷风铺天盖地袭来,仿如立身风雪之中,寒气直刺入骨,疼彻心肺;一会儿又感到身前身后烈焰遍地,滚滚热浪钻进体内,在五脏六腑间左冲右突,令人如坠火炉,苦不堪言。少林方丈空心禅师、武当的掌教太虚真人,青城派司马云龙、天山派朱镐、独角寨寨主白世昌、飞鹰镖局总镖头严恨天、华山派掌门陈年树等人,表面上神色不动,全神贯注在观看比试,其实早已偷偷运起内力与袭来的阴阳二气相抗。白云子、灵珠子这个层次的武林好手个个面色凝重,运动内气在经脉里游走,连话也不敢多说半句,以防泄了真气而被误伤,就像自己与人比试一样。最苦的当然就要数像独角寨寨主白世昌的掌上明珠白若雪这种层次的观战者了,他们内力平平,要同时应付两种如此怪异内力,确实十分难受。独角寨寨主白世昌见女儿面色青紫,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上下牙齿不停地相撞,就像打摆子似的,知道女儿受不住如此阴阳交错的外气攻击,忙用右手握住女儿的左手以手传输功力助她抵抗袭来的阴阳二气。其它无人相助的看客,早已不顾如此做法是否有损自己的威名。只见他们有些盘坐在地,手结手印,双目紧闭,拼命运气以求自保。有些人较为机灵,七八个人围成一团,手掌相抵,内力相互呼应,集大众的力量以抗外力的伤害。

白若雪得父亲白世昌相助,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尽管她还是感到十分难受,但是她明白她这条命是不会丢在这儿了。她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又加上爹爹宠爱,从来就不知说话要有所顾忌。当日,她和师兄弟在洗心居被张凌空点了的穴道后来被莫名其妙地解开了。当时,他们都以为是时间一到,穴道自动被体内内气冲开。后来回去细想,却又大惑不解。试想,他们的师兄弟各人内力不同,冲开穴道的时间便应有迟有早。那天他们的穴道同时被解开,很显然是得到了外援。那暗中对他们施以援手的高人是谁?当时除了闻素肌正在与张凌空大战之外,只有谷风一人坐在那儿。现在白若雪见谷风力敌林楠,功力之高,远在她爹之上,更证实了他就是当日暗中相助他们之人。本来,她自小就以为她爹的武功天下无敌,后来才知道和她爹武功相若的还大有人在。现在见谷风年纪轻轻武功便已达如此高深的境界,再加上他又曾经帮助过自己,一颗芳心早已向谷风这边倾倒。

她见林楠与谷风大战多时,早已不知相互接了多少招,只是大家被战况所吸引,忘记了他们当初的约定。

白若雪见战况越发剧烈,担心谷风有失,便对着场中大声喊道:“不是说十招就把别人打倒的吗?怎么打了数百招还不见输赢?你们要打三天三夜吗?”

林楠和谷风激斗多时,见自己将三仙剑法的人仙剑、地仙剑和天仙剑的种种精妙杀着都用了大半却总是无法取胜,心里也不免焦灼起来,现在又听白若雪如此言语,知道若果再不快速将眼前这小青年打倒,以后仙剑山庄的威名就不复存在了。想到这里,林楠突然用脚尖对着地面一点,全身向上腾空而起,然后在空中一个翻身就像仙女一样在空中飞行。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将双手向内一收,然后快速地向谷风连环拍出。这正是天仙剑中的第六式“弃壳升仙”。此招刚才闻素肌曾经使过,但林楠的功力与其徒素肌相差颇大。现在由林楠使出,更是猛如天神出世,烈似野马奔腾。谷风深知此招厉害,忙用十个脚趾抓紧地面,双手奋力一撑,用一招“顶天立地”来把林楠向下冲击的力度托住。这一下,二人无从取巧,全凭真力解拆,很明显,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会分出胜负。

但此时的谷风却是有苦难言。因为他一边要用内力和林楠对拆,一边还要托住林楠身体的重量。林楠的双掌犹如重若千均的铁锤,凌空下击,更添威势,每一下击落,谷风都感到十分难以应付。本来二人功力只在伯仲之间,现在林楠占了从上而下的优势,谷风奋力支撑,当然就被林楠攻得手忙脚乱,眼看不出一会,谷风就要死在林楠掌下。

林楠的掌力还是一下重过一下地攻到,谷风脚下的青砖因为受到上面的力量,碎了两块。这两块青砖碎得正是时候,因为正是这两块碎了的青砖救了谷风的性命,原来它帮助谷风想通了一个道理。

谷风见地上青砖碎裂,便意识到自己错用了应对之策。他想:“林楠现在占据优势,皆因她借用了身体的重力,我现在立于地上,何不将林楠的劲力转到地上呢?”

借力打力,是练内家拳的基本常识。谷风刚才只会死撑,自然就犯了拳术的大忌,想要不败才怪呢?

一道愉快的微笑在谷风的面上浮现,只见他将内力一收,引导林楠的劲力顺着他的身体向地下击去,谷风的脚下的地面即时下陷了几寸,但谷风的面上的笑容却变得十分灿烂,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现在的谷风只是用极小的内力将林楠的功力向地下传送,然后又将地下的反作用力传到林楠身上。众所周知,人若用力打击一样物体,其反作用力与它所受之力相同。即是说,打击的物体的力越大,物体的反撞之力也越强。正如人在水里游泳,其蹬水的劲越大,水对人的反推之力就越强。此刻,林楠用重力击打谷风,被谷风将她的劲力接到地上以后,再将地面反撞之力向上传送。谷风修习《易筋经》两年,早已参透了将劲力节节贯穿的窍门。现在用在与林楠相斗之中,颇为得心应手。

林楠还在一下接一下地向谷风攻击,却意外地发觉谷风的反冲之力越来越强。其实,如此斗法,不要说谷风的功力与林楠相去不远,就是林楠功力再高一倍,林楠也必败无疑,因为她不是和谷风相抗,她是和整个地面相抗。不管林楠功力是如何的高,然而毕竟她也是个血肉之躯,试问世间又有谁能与大地相抗呢?当然,如果谷风不懂把对方劲力转移到地面之法,当然又另当别论。

林楠咬着牙又是连攻了十数掌,谷风的两只大腿都已经有一半在地面之下,但地底的巨大的反冲力已然使林楠受了极重的内伤。谷风发觉林楠的掌力越来越轻,突然,一股鲜血从林楠的嘴角渗出,有几滴竟然滴到谷风的脸上。谷风见此情景,内心颇为不忍,知道林楠已是强弩之末,微微运劲于手,向外一推,林楠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外飞出,掉在地上。这样一来,在场边围观的人们都感到十分意外,刚才见到林楠像打桩一样将谷风向地下敲落,仿佛顷刻就要将谷风活埋似的。怎么一下子就被谷风打倒在地了呢?

在一旁观战的闻素肌赶忙冲上前来,把师傅扶起。只见刚才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林楠此时显得委顿不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林楠的嘴边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襟上,就像雪地里怒放着的杜鹃花。

谷风提气轻轻一跃,跳到了地上。拼斗多时,他也是疲劳之极。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的师傅师叔和师兄弟们已将他围个密不透风。甚至天山派朱镐等人也前来向他道贺。这也难怪,要不是他在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天山和青城两派以后都肯定再无颜面在江湖上行走了。

本来谷风还想过去说几句让林楠下台阶的话,只是他被众人围着,一时半刻却那里走得开去?他看到林楠在闻素肌和几个仙剑山庄的人的帮助下,艰难地向场边走去。

司马云龙见林楠如此下场,内心也颇为不安。本来刚才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愤怒。现在见她惨状,他所有怒气都跑了个干干净净。不但如此,他还为自己以前对待林楠的态度感到内疚。尽管自己对她并无爱意,然而也不能如此对待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啊。他已逾知天命之年,生活的阅历自然不可与当日相比,对人对事的态度自然也宽容多些。朱镐当年早知林楠对司马云龙有意,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太爱司马云龙而起。现在见林楠落得这般田地,心中也有些愧疚。

林楠师徒正要下山,突然,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挡住她们的去路。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天山四大弟子之一的吕青山。当年他父亲上仙剑山庄挑战,战败后无颜回家,便在峨眉山的摄身崖投崖自尽。吕青山后来投到朱镐门下为徒,现在见仙剑山庄的人在此,他忍不住就走出来要向林楠报仇。

闻素肌见师傅伤重,正在伤心不已,见有人挡道,不禁无名火起,喝道:“你这小子意欲何为?”吕青山悲愤地说:“二十年前我爹爹吕超死在仙剑山庄,我娘也因此郁郁而终,我现在就要向林楠讨还公道。”

闻素肌也曾听师傅说起此事,不过,吕超乃是自己跳崖而死,与师傅林楠并无直接的关系。闻素肌尽管刚才被司马云龙和朱镐掌力所伤,不过,面对吕青山这样的角色她却并不畏惧。她自幼由林楠扶养成人,林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像亲娘一样。现在见师傅林楠面色苍白,受伤定然不轻。她满腔怒火正无处可泄,见到吕青山赶来报仇,不由得要将这股怨气全数发在吕青山身上。她将师傅交给其它随师傅来的庄客,自己将长剑抽出指着吕青山大声道:“你要趁火打劫吗?要报仇就冲我来好了。”

吕青山这时也是怒火中烧,挥剑就冲了过去。突然,一根禅杖从下往上一撩,二人宝剑都被荡开,两人耳边传来了一声洪亮的佛号:“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且慢动手。”

二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少林主持空心禅师立在二人身边。旁边还有武当的掌教太虚真人,独角寨掌门白世昌、青城派掌门司马云龙、飞鹰镖局掌门严恨天、华山派掌门陈年树等高手。连吕青山的师傅朱镐和青城派的谷风也在其中。

只听空心禅师继续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吕少侠,不如就此放下吧。少侠的父亲当年不是吩咐你不要为他报仇的吗?”

吕青山悲愤地说:“大师,在下成为孤儿都是拜仙剑山庄所赐。父仇不共戴天,如此血海深仇又岂能不报。”说毕,他又转过身来对着林楠大声道:“林楠,你定个日子。”

不等林楠回答,闻素肌把手中剑一扬大声说:“我师乃千金之体,你这小子有何能耐要她老人家出手?当年你父因技不如人,羞愧难当而跳崖,并非我师出手杀他。你如执意要为你爹报仇,我就代我师应战,只要你划下道来,我在仙剑山庄随时候教。若我闻素肌要一人相助,有如此剑。”话音刚落,她用手指在剑身一弹,长剑立时断为两节。众人一见,均是大惊,暗想:“她刚才明显受了内伤,但功力还如此精纯,吕青山如执意要在此刻报仇,很可能讨不了好去。”

只见吕青山的师傅朱镐上前朝素肌她们拱拱手说:“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令师身上带伤,还要从速救治。你们下山去吧。”

跟着,他又对吕青山说:“青山,报仇之事,日后再说。”

吕青山自幼从朱镐习武,师傅之言,不敢不听,当下只好对闻素肌大声说:“好,今日你有伤在身,我胜之不武,五年之后的八月十五,我定上峨眉山向你请教。”

闻素肌哼了一声:“好,我也想看看你有何本事。”接着,她又朝旁边站着的谷风恨恨地瞪了一眼,便指挥庄客扶着已极为虚弱的林楠,向山下走去。

其余众人见比武结束,均各自散去。

却说谷风见比武已毕,想到当日答应智通还经之事,算算日子将近,便向师祖和师傅师叔等请辞。

看到谷风的武功在短短时日便突飞猛进,司马云龙和白云子等人当然想问他缘由,但见他走得如此之急,定有其道理,所以也不刻意留他。只是吩咐他办完事后,速回青城山。

司马云龙与朱镐已言归于好,约好日后见面的日子,各自回山而去。

入夜,在嵩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广阔的天空上悬挂着一轮耀眼的明月。月亮的光华透过晚风,像用无数温柔的手指为千家万户披上一袭淡淡的银装。时逢八月十五,正是天上人间两团圆的日子。虽夜已较深,但许多人还在家中的院子里与亲人一起畅谈着。他们一边赏月,一边吃着各种诸如柚子、月饼、水螺之类的应节食物。小孩子们更是开心,他们三五成群,点着小巧的灯笼在街上跑来跑去,笑逐颜开。诚然,天下间确实找不到能比一家团聚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但在这小镇的一家客栈里,却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这所客栈今晚被仙剑山庄的人所包下,两个仙剑山庄的门人持剑把守着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入。林楠斜卧在一间客房的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在她的面前的自然就是她那伤心欲绝的爱徒闻素肌。

林楠所受的内伤本来还不会致命,只是她生性十分高傲,本想在此嵩山比武之际大大折辱从前的心上人一番,却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所败。内心所受的打击比身体所受的创伤还要严重。

她叫闻素肌坐近身旁,从贴身处取出一个油纸包。她又慢慢地打开那个油纸包,里面有一条残旧的手帕和三本小册子。林楠将那三本小册子放在素肌手中说:“这就是我们仙剑山庄的至宝《三仙剑法》剑谱,你一定要好好研习,以后山庄的存亡就落在你的身上。”素肌泪如泉涌,双手紧紧握着师傅那失去血色的手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头。林楠见她如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用无力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接着道:“傻孩子,人活百岁终有一死,死又有何憾呢?不过,在为师离去之前,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她叫闻素肌坐近身旁,从贴身处取出一个油纸包。她又慢慢地打开那个油纸包,里面有一条残旧的手帕和三本小册子。林楠将那三本小册子放在素肌手中说:“这就是我们仙剑山庄的至宝《三仙剑法》剑谱,你一定要好好研习,以后山庄的存亡就落在你的身上。”素肌泪如泉涌,双手紧紧握着师傅那失去血色的手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头。林楠见她如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用无力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接着道:“傻孩子,人活百岁终有一死,死又有何憾呢?不过,在为师离去之前,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她叫闻素肌坐近身旁,从贴身处取出一个油纸包。她又慢慢地打开那个油纸包,里面有一条残旧的手帕和三本小册子。林楠将那三本小册子放在素肌手中说:“这就是我们仙剑山庄的至宝《三仙剑法》剑谱,你一定要好好研习,以后山庄的存亡就落在你的身上。”素肌泪如泉涌,双手紧紧握着师傅那失去血色的手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头。林楠见她如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用无力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接着道:“傻孩子,人活百岁终有一死,死又有何憾呢?不过,在为师离去之前,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林楠见素肌一脸迷惘之色,便将手帕展了开来。素肌看到手帕的左上角是一个用金线绣的“龙”字,极是精致。在手帕的中央还绣有几行细小的字句。素肌拿眼一扫,原来绣的是北宋词人朱淑真的一首词:

《减字木兰花》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

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诚然,一个女人如果一旦仰慕某个男人,你就是用十头牛也无法把她的心给拉回来。但如果她的爱得不到回报,则它极有可能会变成了一股不可理喻的仇恨。林楠本来就心高心傲,却偏偏暗恋上一个不解风情又目高于顶的青年,这又焉能不让林楠又爱又恨呢?

素肌看恩师如此,一时都不知应如何是好。

只见林楠凝视着那块手帕,眼光又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字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唉,都到了这步田地,我还恨个什么?其实,这都是为师一厢情愿,你以后也不必向他们为难。”林楠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这是司马公子第一次到我茶水铺喝茶时擦手的手帕,我不知是何缘由,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了。故此,我把他擦手的手帕收起来,在上面绣了首词作标记。司马公子当年可真英俊啊……”林楠说到此处,面上浮现出少女般的笑容,眼睛也闪耀出迷人的光彩,好像又回到那少女怀春的年月。突然,林楠的头一软,扑倒在床上,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块残旧的手帕。

天上圆月还是格外明亮地照着大地,街上打着灯笼嬉戏的孩童们还在跑着笑着。客栈内的闻素肌却握着师傅那渐渐冷却的双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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