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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风云》第十九回 俏生生儿女相遇 情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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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谷风和连家兄弟中了雷不动的毒烟机关,晕倒在地。雷不动的手掌轻轻拍了几下,从屋外便走了几个大汉进来。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做了太多类似之事。每隔数天,总是有那么几个武林人物要他们抬走。这些武林人物不是被雷不动,阎林他们打倒,就是被艳茶庄内的机关困住。因此,他们的要做的差事就是将他们抬到石室中关起来。

那六个大汉像平常一样抬着谷风他们往庄中的石室走去。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雷不动并没有让他们自行前去,而是跟在他们的后面。到目前为止,庄中已经困住了已有百余个武林人物,但真正对他们夺兵权有威胁的人物却没有多少。也许真正有身份的人物对艳茶不感兴趣,亦或他们认为艳茶庄只是一个武林的门派,并无资格召开整个中原的武林大会。尽管如此,他们控制住一百多个武术门派的主要人物对他们将来要夺取江山应有一定的帮助。今天应该是艳茶庄主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他们略施小计就困住了对他们可能有巨大威胁的青城派高手谷风。严王氏闻报十分高兴。除了对雷不动和其它参与行动的上下人等给予重奖之外,她还特别吩咐手下对谷风三人一定要严加看管。

艳茶庄囚禁武林人物的石室在艳茶庄的东南角。这些石室全由庄内的红色石块建成,极之坚固。严家开始修这些石室是为了让种茶的茶农居住。只是现在他们要囚禁这么多的武林人物,艳茶庄里的人就只能将这些石室暂时空出来让这些武林人物居住。尽管每天都用好酒好肉招待他们,但就不让他们中的任何人离开。那些武林人物尽管是气炸了肺,却对艳茶庄的做法无可奈何。只好等他们对现诺言。即明年三月过后,再离开此处。即使他们要报仇,也是在恢复了自由身之后的事了。

雷不动见识过谷风他们的功力,担心普通石室会困他们不住。故此,在他采取行动之前,他已经考虑到将他们用毒烟弄晕之后的处理方法。那些毒烟的作用只是将人毒晕片刻,一个时辰过后,其效力就会完全丧失,而中了毒烟之人的功夫就会恢复如常。如果谷风他们逃到艳茶庄外,艳茶庄的秘密自然就会泄露出去,而那些被囚禁的武林人物的属下就会蜂拥而至,向艳茶庄兴师问罪。到其时,艳茶庄还未来得及兴兵作反,便会先成了武林的公敌。当雷不动谈及这些担心,严王氏便让那“一步一计生”魏心明出个主意。魏心明果然头脑灵活,不出半炷香功夫,他便想出一个囚禁谷风的绝佳处所来。

原来在艳茶庄里有一间用人工在石壁上硬生生凿出来的石室。这石室是当年严家用来收藏金银珠宝之处。后来严家的财宝越来越多,这间石室便显得太过窄小,故严王氏便秘密命人在庄中偷偷凿了另一个大的石室来放置财宝。现在魏心明想到的地方便是那个因为略为细小而暂时闲置的石室。此石室四边都是连绵不绝的坚实岩石,而前门却是由两块重逾千斤的石块构成,而开此石室的机关却是在室外。再说,开启此机关的方法也要一定的内力。内力不济之人就是知道了开启之法也无法将石门打开。因此,当魏心明提出要使用此室来困住谷风三人时,严王氏他们均拍案叫绝。

现在雷不动就照原计划行事,让那六名大汉把他们兄弟三人抬到了那特别的所在。不一会,石室已在眼前。那六名大汉将谷风三人从肩上卸下,而雷不动则走近石室去开启那复杂的机关。

雷不动打开机关一转身,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打了寒颤。他用手揉了一下双眼,再定神看看。没错,眼前站立那笑容可掬之人不是别个,却正是他们最为担心的青城派弟子谷风。那六个大汉早已不知在何时全被人点了穴道,正一动不动地像木偶般站着。连家兄弟却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躺在担架上, 也是一动不动。

连家兄弟至今都还中毒没醒,怎么谷风却恢复了功力呢?

原来刚才谷风见毒气从空心铁管冒出,立知情况不妙,赶紧闭住呼吸。但艳茶庄的毒气异常霸道,他只是吸入极为少量的毒气,也一时无法抗拒它的药力,头部一晕,便倒在地上。但他的内力毕竟已达极高的境界,再加上他及时地闭住呼吸,吸入的毒气较少,所以被那六个大汉抬往石室的途中便已苏醒。他听到那六个大汉与雷不动的对话,才知道他们要将他们兄弟三人关到石室里面。本来他还想多听一下他们进一步的计划,但雷不动他们已步近那特别的石室。谷风想:“此时再不发难,更待何时?”当下他趁雷不动开启石室之际,便出手将那六个大汉制住。

雷不动见谷风胸有成竹,知此番谷风不会善罢甘休,忙将插在身后的虎头双钩取下,准备对敌。谷风微笑道:“雷前辈,解铃还需系铃人,请将我这两位兄弟救醒,我便不咎以往,如何?”雷不动上次空手与谷风对敌,武功明显在谷风之下。但他的绰号叫做“风雷钩”,自然他的虎头双钩会比他的掌法厉害得多。他年少曾得异人传授风雷钩法之后,几十年来行走江湖确是罕有敌手。他相信凭自己几十年苦练的风雷钩法,就算不能获胜,但要全身而退也应该问题不大。因此,他此刻对自己的双钩还抱有一定的信心。只听雷不动大笑道:“上次比拼掌力,老夫明显处于下风,但要我听命于你,你还必须问一问我的兄弟。”谷风问道:“你的兄弟?请问他们现在何处?”雷不动把手中钩挥了一下,道:“他们就在这里。”谷风一听,知道他要用钩与自己相斗,便朗声道:“好,我来问他们。”话音未落,身形早起,双掌已然向雷不动面门攻到。雷不动那敢待慢,虎头双钩舞成一团光影,护住面门,不让谷风的掌力及身。二人斗了一阵,雷不动发现手中的双钩越来沉重,就是要简单地挥动一下,也必须调动全身的精力才可办到。

原来,谷风见他年纪颇大,起了测隐之心,不想当场将他打倒使他难堪,只是用内力将他困住,让他自行屈服。又过了几招,雷不动那套考究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所湿透,面色变得异常苍白。由此可见,他的内力已达崩溃边缘。最后,他再无斗志,把虎头双钩往地下一丢,头一扬,束手待死。谷风见他如此,却也不忍要他性命,只是用手指一拂,点了他身上穴道。

雷不动见谷风并不杀他,倒也有点意外。但他一转念,想到谷风可能要用酷刑迫他说出艳茶庄的秘密时又感到不寒而栗。艳茶庄的庄规极严,违反庄规可不闹着玩的。

只见那雷不动把脖子一挺,大声道:“老夫技不如人,要杀要砍由你。不过,你想要我背叛庄主,道出庄中的秘密,那是难以登天。”

谷风开始只是觉得这艳茶庄的行事颇为古怪,但却没想到它有何特别之处。现在见雷不动这样紧张,反而感到里面大有文章。他知道雷不动性子倔强,硬迫他吐露个中秘密不大可行,便决定去查个清楚。他学武之前在市井中混了多年,对迷药一物亦颇为熟悉。知道过会儿功夫,迷药的药性便会自行消退。如果想中了迷药之人快速醒来,还可以在他的头部淋些冷水,被迷之人便会速速醒觉。想到此处,他也就不再与雷不动多费唇舌。双手一提一抛,将两个大汉投入那石室之内。如此又是几下,雷不动与另外四个大汉都谷风放置在石室之中。谷风又到开启机关之处,捣鼓了几下,果然将那石室的大门关上。这时,他才发现,那两扇大石门的上方,各有两个小洞。可能是严家祖辈为了让石室的空气流通之用。谷风知道艳茶庄的人数个时辰便必定会到此来救雷不动等人出去,所以他也不担心他们会死在里面。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快些将连家兄弟救醒。他先将连千里和连千锋搬到路边的茶田里藏好,然后便向四周寻找水源。

他对此地极为陌生,所以跑了老远才找到一个清澈的泉眼。折腾了这么半天,又与雷不动斗这了一阵,谷风此时真是又饥又渴。见此泉水如此清澈,他便俯下身子喝了饱。接着,他便想找个盛水用的东西,但四周只是一望无际的茶园,却找不到盛水的容器。他想了片刻,突然抚掌大笑,想出了解决的办法。他一边喃喃自语:“我没法将水取去救二弟、三弟,但我却可将他们搬到这儿来。”一边转身向来路奔去。

不一会,谷风便回到那石室之前。他走到茶田里去找连家兄弟,却发现他们二人都不见了。开始,他还以为记错了地方,便将周围几块茶田都搜索了一片,同样是踪迹全无。突然,他心中一动,忙启动机关将那间石室打开。果如他所料,石室已是空无一人。地上,有一张用正楷写的字条:

“谷公子,你的两位兄弟,本庄先代为照顾。不必担心。你们定然后会有期。”

这一下把谷风气得直跺脚。他不断地怪自己太过粗心,让艳茶庄的人有机可乘。过了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

谷风本就是个好事之人。现在别人欺上门来,他岂有不应战之理?他心想:“艳茶庄,不把你的阴谋大白于天下,难消我心头之恨。但我现在饥肠辘辘又如何与对方争一日之长短呢?我必须先找些吃的。”想到此处,腹内饥饿感更盛,谷风再不犹豫,跃上石室之上,四处打量寻找可能会有食物的所在。他见不远处有一群造型别致的房屋。谷风心想:“房屋建得如此考究必然是艳茶庄重要人物的住所,而到那儿找食物自然就最好不过。”

为免有艳茶庄的人跟踪自己,他施展轻功跑得飞快。

不大一会,他已站立在一座极为精致的院子前。谷风抬头一看,只见大门上方有三个娟秀的大字“惜香院”。门的两旁却是一副别致的对联:“久坐不知香在室,推窗自有蝶飞来。”他见院子造得如此精巧,心里暗笑了一下:“这定是庄中重要人物的居所,里面必定有好吃的。”他深知艳茶庄并不简单,故不想惊动庄中人物。总之,在填饱肚子前,他可不想节外生枝。由于不敢从房门直入,他转到门侧,轻轻一跃,跳上院墙,然后顺着墙根溜进了院子。

脚刚一沾地,谷风便感到异香扑鼻,满眼姹紫。定睛细看,原来自己进入了一个精巧的花园。在几个精美别致的亭子和假山树木的掩影之间,一条弯弯曲曲小径若隐若现。小径的中段却是一座用汉白玉石筑成的半环形拱桥。桥上建有一个窄长形的小亭。此小亭朱栏碧瓦,立于拱桥之上,真是别有一番味道。路径边上,稀稀落落地种有十数棵柳树,纤细的柳条在风中招摇地摆着,像恋人挥舞的手指。

谷风走近小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刻在柱子上的那副对联。只见上联写的是“花明柳暗蝶迷路”,下联是“月白风清人倚栏。”横批却是“波暖尘香”四字。

踏入亭中,好奇心极浓的他不由得向四周细细打量,发现凉亭和拱桥之下还建了一个小人工湖。盈盈碧水间,数百棵荷花在风中摇曳着,仿如在水中起舞一般。湖边的草地上植有许多谷风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均开得灿烂非常。由此可见其主人平日对它们照料之细心。人工湖畔,还点缀着十余座奇形怪状、通透玲珑的假山,而假山之上又植有许多奇花异草。无论从何角度望去,园子均显得极为生机勃勃,灵性盎然。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一派湖光山色与后面那十余间建得错落有致、各具特色的白石黄瓦的房子相配,更显得珠联璧合、混若天成,妙趣横生。

俗语道:“庭园无山不青,无水不秀。”谷风自幼生在大富之家,自然对园艺亦有些许研究。他见此花园占地虽不甚大,但却将亭、台、楼、阁、堂、馆、轩、榭、桥、石山碧水尽纳其中,忍不住心内暗暗称赞:“好个惜香院,果然有些门道。”不过,他现时腹中饥饿,也无心再细细欣赏园中美景。只见他身形微一晃动,便已从一扇打开的窗子,跳进了屋内。

谷风环目一望,只见屋中窗明几净,收拾得极为雅致。墙上除了有一些名家字画外,还摆有几棵青翠欲滴的君子兰。谷风把头环形一转,狠狠地抽了抽鼻子。众位切莫误会,谷风此举并不是要吸那些君子兰的香气,而是想嗅一下此间屋内那里有食物的味道。

突然,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屋外传来。接着,又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谷风此时境况十分尴尬。若是别人进来问他在此意欲何为,他总不能说乃是为寻找食物而来。他向来心高气傲,极怕失礼于人前。现在从门外的笑声看来,进来的十有**是年轻女子,谷风又怎肯在陌生女子前坦言自己闯入此屋是为寻找食物而来呢?

既然不能以这个样子与人见面,谷风就只好先找个藏身之所。当下,他也顾不得是否合适,放轻脚步便溜进了一间房内。房里的陈设十分华丽。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靠在房中一隅,旁边放着个托花的几儿。花几之上有一个朱红色的花盘,里面养着一株白色的牡丹花。靠着窗边是一张陶瓷的屏风,此屏风烧制得色泽均匀,造工精细,一望便知是来自瓷都景德镇的青花瓷。在屏风之后,有一只大木桶。此木桶大约有半人高,呈圆形,却不知有何用处。在屏风对面是几只巨大的箱子,一看便知是房主人用来装衣衫的处所。谷风估计,那几个女子很快就会进来。到此紧急时刻,他也无暇细想。常言道:“事急且从权。”他悄悄打开那只最大的箱子,躲了进去。

这个衣箱,确实非常之大。尽管里面衣衫不少,还是有极大的空间可以容身。谷风坐在里面,将衣箱微微张开一条小缝来保持箱内空气的新鲜。外面的笑声又起,显然,那些女子现在正在屋外的花园中一边游玩一边向屋内走来。

突然,外面的那几个女子大声喝道:“何人?”跟着,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相貌俊俏的青年公子慌慌张张地闯入谷风藏身的房子。他听见屋外的人们一阵大呼小叫,知道露了行藏,忙躲在那青花瓷的屏风后,发出几只老鼠打架的声音。此青年男子的口技极好,连藏在衣箱内的谷风也忍不住暗暗叫绝。

屋外之人听到那人发出的老鼠打架的声响后,都一齐松了口气。只听见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道:“小姐,你先在外面稍等,让奴婢们先到房里帮你调好洗澡水。”

那青年公子听到屋外人声越来越响,也着了急,便四处打量房内何处可以容身。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他也看中了谷风藏身的大衣柜。他快步走到衣柜跟前,把衣柜的盖一揭,便轻巧地跳进衣箱里面。谷风见他突然钻进箱中,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自己藏在衣柜里的尴尬情形竟然被此人看个正着。好在大家的情形相近,正所谓“乞丐不笑叫化子。”当下,他把位置让开一点,给来人腾出些地方。

那人见箱内有人,更是大吃一惊。谷风忙做了手势,叫他不要声张。屋外人声更盛,要更换藏身处已然不能,那人只好把箱子盖拉下来,只留下一条呼吸用的空隙。谷风见他做的与自己刚才所做的动作完全相同,心中又是暗暗地笑个不住。

过了一会,门外叮当一声,几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们手提一桶桶清水倒到那屏风后的大木桶内。又过了片刻,那巨大的木桶已盛了大半桶水后,那几个年轻女子又将一些木樨花、白松香、金雀花、百草、玫瑰等花瓣加入水中。立时,整间房间弥漫着新鲜花草的气味。谷风与那青年公子呆在大衣箱里,尽管离那大木桶有数丈远,但那些花草的香味还是直往他们的鼻子里钻。

突然,外面又是“砰砰啪啪”一阵乱响,好像她们在关闭门窗的声音。谷风他们心里暗暗着慌,不知是否自己的行藏被人发现。

那只衣箱虽然颇大,但凭空加进两人也显有些窄迫。谷风与那公子呆在箱子之中,走又不是,呆又不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间,门外又是“吱”的一响,半扉渐辟,走进来一个少女,人还未到跟前,谷风已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谷风微微抬头从衣箱的空隙望去,但见这少女,确是绝色。真个是面如秋水映彩日,腰似杨柳舞斜阳。从那华丽的衣袖边露出的那对纤纤玉手,确是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就像清晨的雪一样白。

那青年公子本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何心事。现在见谷风看得专注,便把谷风的头往旁边一推,自己把头靠着那空隙观看。他看了还不足片刻。突然,他轻轻地惊叫了一声。接着,他放下箱盖,举起拳头,在箱子里偷偷打了谷风一拳。跟着又在谷风的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尽管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但他对谷风说“**”二字时却不似是随意说的。

谷风身怀深厚内力,这公子的拳力自然伤他不得。他与此公子素未谋面,为何他会称自己为**之徒呢?这倒是让他感到十分奇怪。他心想:“这公子也颇为霸道,他自己不喜欢看美女也就罢了。岂有不让我看之理?”

谷风没再理会那公子,轻轻打开箱盖又再次去打量那房间的美女。但他这一看不要紧,却发觉那美貌女子已然将全身的衣衫卸下,正准备跨进那只大木桶里去沐浴。谷风虽不是个满口之乎者也的秀才,但却也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不过,此时此刻,他想要不看却已来不及,因为他感到就是要将自己的眼光移开眼前的景象一刻也极之困难。

那精雕细刻的五官、清若山泉的双眸、樱桃般小巧的朱唇、*的香肩、丰满而玲珑的前胸、纤秾合度的腰、修长而曲线柔和的腿、无一不是搭配得妙到毫颠。最要命的是那一身如玉的肌肤,淡淡地带着像婴儿肌肤一般的粉红色,给这付完美的躯体注入了无穷无尽的活力。

不知不觉间,谷风已看得呆了,只感到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凡间女子,而是个完美无缺的仙子。望着她,他不但没有半点非份之想,只是感到那仙子的光辉笼罩着着自己。在这祥光之下,他自身都变得圣洁高大起来。

谷风旁边的青年公子见谷风还是看个不住,又不知为何气愤起来,用手又在谷风的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也幸好有这一拧,才把谷风的魂给拧了回来。

谷风把衣箱的盖子放下,不敢再看,毕竟这是有违礼法之事。但他对旁边那位公子三番四次拧打他却感到有些气愤,只是处在箱内做声不得。

那女子在那大木桶中,隐约也听到衣箱里有些动静,忙匆匆洗涤后,换上了衣物。外间的那几个女子听到这女子起来的声音,便问道:“小姐,沐浴完了没有?”

那小姐大声道:“菊花,芍药,你们快来。我听到这衣箱里面好像有些东西在动。”

这一下,把谷风二人都吓得半死。那公子回过神来,又故技重施,在那箱中又模仿起老鼠的打斗声。开始,只有两只老鼠打斗的声音。再接着,竟又变成了数只老鼠同时打斗的声音。在这些老鼠的争斗声中,尖叫声还各不相同,似乎它们还有大小公母之分。它们不断地在衣箱中追逐,打斗,连衣箱的板壁也被鼠的爪子打得“啪,啪”直响。

谷风身在箱中,明明知道这乃是旁边的公子用口技所发。但听到这么多的老鼠在身边跑来跑去,他也感到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外面的女子听到这些老鼠的打斗声,自然也不敢揭开箱子。谷风他们听到那小姐大声道:“你们是怎么收拾我的衣衫来着,衣箱里居然有这么多的耗子。还不快快叫阿二阿三进来,把箱子给我抬出去。”

那几个女子齐声应道:“是。”便一齐匆忙走了出去。箱子里的老鼠打斗声还是一阵高过一阵。那小姐听到感到害怕,也赶紧走了出去。

谷风二人见逃走的机会难得,轻轻打开箱子,从屏风后的窗子跃了出去。不一会,房子里便隐约传来人们搬运箱子的声音。

二人打量一下天色,原来已到了掌灯时分。天色缓缓地变得灰暗起来。谷风此时肚子更是饿得咕咕直叫,他想到刚才已把“惜香院”已弄得鸡犬不宁,实在不宜在此多作逗留。当下,他拍拍身边那青年公子的肩膀后,便向花园的外面飞跃而去。那公子犹豫了一会,也跟着谷风奔去。

二人在茶园的大道走了一会,便停了下来。谷风朝对方一抱拳道:“在下青城派谷风,请问兄长高姓大名?”那公子听了谷风的话,似乎大吃一惊。他不住用晶莹的目光打量谷风,脸色突然莫明其妙地变得飞红。只听他用清脆的声音道:“原来是青城派的谷公子,刚才多有得罪。在下姓白名雪,乃是个无门无派之人。只是久闻艳茶之名,到此地一游以增广见闻。”

各位看到此处,应已猜出此自称“白雪”的年轻公子就是来自独角山的白若雪。

原来,她当日听从养父白世昌吩咐,到艳茶庄来打听生父闻惊雷的消息。按请柬日期所示,她本应早几天就到此地,只是她一路上到处打探谷风的消息,所以误了行程。因此,她进庄的时间刚好比谷风他们慢了一些。本来,艳茶庄今日由雷不动这样的高手把守,可说是万无一失。谁知先是张凌空闯庄,不但守庄的庄客折了不少,而且许多机关还被他所毁。后来雷不动又遇到连家兄弟和谷风三个硬手,花了许多时间才用计将他们毒晕。本来,如果雷不动顺利将谷风关在石室,再出来把守茶庄也应还来得及,但谁知谷风竟然神奇地醒来,还将雷不动点倒,关在石室之内。这样一来,艳茶庄这样壁垒森严的处所竟然瞬间成了无门的鸡笼——任君自由出入。白若雪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不明就里,糊里糊涂便闯入了艳茶庄的心脏地带。

因为她这次是独自出门,而一个女子在江湖上行走颇为不便,所以她在下山之后,特意到绸缎庄买了几套像样的男子衣服。当她穿上男装后朝镜子一望,“噢,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她见到自己在镜中的风姿也不由得称赞起来。当下她再不犹豫,把那些男子衣物穿戴好,便向着艳茶庄进发。

不知是否上天要特意安排她与谷风见面,亦或者是她受到第六感的指引。总之,她在艳茶庄到处乱撞了一番之后,便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严家大小姐严彩蝶的“惜香院”附近来。她见到那艳茶庄的小姐与一群婢女在茶树下嬉戏。她本想上前与她们交谈,但自己身穿男装,不便上前打扰。只能偷偷地躲在一丛茶树边观看。后来,那些女子走进屋内,白若雪无处可去,便也悄悄地跟了进来。谁知有一个婢女眼尖,发现花园假山后面好像有个黑影,便大声叫了起来。白若雪见情况紧迫,而前门边又站立着许多婢女庄客,所以她便趁他们不备,溜进了严彩蝶的房间。她真是发梦又没有想到会在一个衣箱里与谷风相会。

人,就是这样奇怪,刚才在“惜香院”严彩蝶的卧室里面,白若雪还因谷风在衣物箱中的举动而对他十分讨厌,认为他是个不知礼义的无耻狂徒。现在,她发现那人原来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时,又感到他在那种特殊的情景之下所做的一切委实极难避免。这情形有点像某个母亲看到别人的孩子干了件坏事,感到十分气愤。但是如果是自家的孩子干了同样的事情,她又会感到这只是小孩子顽皮淘气而已,没什么要紧。

白若雪生性率直,性情活泼,现在让她突然见到了她寻找了好几个月的谷风,心里早就像灌了蜜似的,那里还有丝毫恨意。相反,她恨不得将一路上寻找他的艰辛过程向他一一吐露。不过,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子,而且,和谷风相处的时间又委实太短,还未达到对他尽吐心里话的地步,只是将进入艳茶庄的前后事情对谷风说了个大概。当然,她将四处寻找他以及自己乃是女儿身一节隐瞒下来,担心谷风因为她是位姑娘而疏远她。另外,她也想偷偷地观察谷风,弄清楚谷风究竟是何等样人。

谷风听完若雪的叙述,发觉她对艳茶庄的诸般陷阱竟然毫不知情,也吃一惊。当下他便简单地将他们兄弟三人的遭遇告诉了她。

若是在遇到谷风以前知道艳茶庄这样可怕,若雪肯定十分担心。但现在,她和她时时刻刻想念的人在一块,就算前面是冰山火海,她也会视为平川坦途。

谷风见她听完描述后不但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对她的胆气也不由得感到有点佩服。要知道,艳茶庄内一定有个巨大的阴谋。庄内有这么多阴险恶毒之人,又有何恶行他们做不出来呢?可以说,他们俩如果胆小怕事,便该马上离庄。然后,会合其它武林同道一齐前来向艳茶庄要人。到其时,己方集合了各个武林宗派的高手,自然就不用怕艳茶庄的机关和阴谋了,胜算自然就大了许多。

不过,谷风并非胆小怕事之人。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险,他也决不会将结义兄弟连千里和连千锋丢在这危机四伏的艳茶庄里。

谷风的武艺虽然高明,但艳茶庄内高手如云,要他一人独力对付,难免会感到孤掌难鸣。现在,他有了这样一位年青活泼的帮手,胆气自然壮了不少。正是:明知前有龙潭穴,事关大义亦向前。要知谷风若雪二人在艳茶庄中还有何际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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