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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界门》第二章 书生,孤魂,与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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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岗李家村东头,俩间茅草屋坐落于此,阵阵的读书声不时从屋中传出,道明了此处有人在研习孔孟之道。少顷,一个二十来岁,身穿长袖,头戴儒巾的青年从屋中走出,看了看日头,便转身回到屋中,给屋中的孩子们下了课。一众十来岁的孩童一窝蜂似的冲出了学堂,向着各自的家中跑去,望着这些活力四射的孩童,青年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收拾好自己的物件,青年也不关门,就这样直接向着西边走去。

从村东头一路走来,不时的有人和青年打着招呼,作为村里唯一的秀才,最有学问的人,又在村里的私塾里担任着教师一职,村里人也都愿意去结交青年,这才没走完一半的路程,青年手里已经多了俩个鸡蛋,一把青菜,一条腊肉,望着手中的东西,青年无奈的神情中多了一丝感动。

青年家在村西,一进门,放下手中的东西,先去了里屋,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见青年进来,忙着想要起身,青年快走几步,扶住妇人道:“娘亲今日身体可有好转?孩儿下午无事,带娘亲再去一趟崔大夫家中,让崔老给娘亲在看看如何?”

“我儿不必在去劳烦人家崔大夫了,为娘这病自己清楚,十年了,也差不多是极限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是苦了孩子你了,为了我这病秧子,十年来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每日就围着我转,家中虽不缺吃食,也没多余的存储,你今年二十有二了,也未说到一门亲事,是为娘耽误了你啊!”

“娘亲何出这等感想,孩儿自懂事以来,娘亲一人扶养孩儿长大,以是大不易,还教导孩儿读书,孩儿十二岁就中秀才,这多是娘亲这教导,孩儿虽不知何故娘亲会在此处落脚,但孩儿的一切都是娘亲给的,母病儿养之,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其他之想,至于婚配,那是迟早的问题,只在孩儿想与不想。”

“孩子,多累你了”

“娘亲多思了,既然娘亲不愿去崔老那,那娘亲想吃点什么,孩儿去给做。”

“家里有啥吃点啥吧”

“今天得了鸡蛋俩个,给娘亲窝一个,昨日抓的一尾草鱼,今日也蒸了,就娘最喜欢的醋香味,娘亲以为可好?”

“随你意吧,我儿辛苦了……”

饭后,青年服侍娘亲睡下,去了河边下地笼,又去自家的俩亩田地里收拾下庄家后,才回到家中,拿出书本,细研名家文章。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青年放下手中书本走向里屋,只见妇人拿着手巾正在捂嘴咳嗽,见青年进来,挥手示意无事,青年不放心的上前问候,得到娘亲的肯定才出了屋子,妇人见青年出去,看向手中手巾,一片殷红呈现其中,一抹悲凉在妇人胸中盘旋。

夜深人静之时,又是一阵连续的咳嗽声把青年从睡梦中惊醒,急忙入里屋见娘亲,只是此时的妇人已经脸色苍白,嘴角带有血丝,神情萎靡,青年一下不知缘由,抓住妇人手问道:“娘啊,这是怎么了,旧疾犯了吗?我带您去找崔老。”

“不用麻烦了,孩子。这事娘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的,多年前崔大夫就说过这种结局了,为娘心中有数,只是不能在继续陪伴我儿身边了,有点可惜了,我儿一直没见过你爹,也懂事的没问过你娘我,但为娘的知道我儿想知道,现在为娘的时间不多了,就把能知道的告诉我儿了。你爹是一个异人,去做一件大事,功成则来接我母子。可惜了,今天也没回来,为娘在这个村子落脚,就是因为这是我于你父亲分别之地。”

“娘,少说话,我带你去找崔老。”

“不用了,娘坚持不下去了,我儿把为娘的就安排在半山腰的那颗杏树下吧,为娘喜欢那……”

语句突然中断,妇人全身力散了,青年男子放声痛哭,声音悲凄,久之,渐停。青年召集村邻,开始打落母亲后事,并葬在了后山杏树下。

七七四十九天,青年男子在杏树下的碑前烧纸,看着眼前的坟土,一股悲凄在次来临,:娘亲啊,你就这么走了。孩儿啥不得啊!没有了娘亲,这世上哪里又是孩儿得家呢?青年男子泪眼婆娑,又一脸迷茫。

“顾倾城,你十年侍母,孝心可嘉,可愿入我问心宗,明心静神,证道不朽。”

“明心静神,证道不朽,前面可解,后面的可能吗,对了,你是谁,你又在哪和我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记住,六月初八,风陵渡口,问心接引,证道苍穹。这是令牌,接好了。”

在书生接到令牌的时候,离此处几百里之外的赵家沟,一个年岁半百的老头,正在一个四处全是断崖的孤岭上,宰杀着鸡,兔,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一个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了半空背光处,看见虚影出现,老头在身前土包处插了一把点着的香,然后才面对虚影。看老头转身后,虚影当先开口道:“老村长,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一死人,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何须您老这样费心费力的拖延时间,早晚都一样的,这处断崖十分危险,上来不易,你老这又是何苦。”

“壮士对我赵家沟有活命之恩,又为了我们这群不相干的人而丢了性命,我赵天旺虽然是一泥腿,但这等恩情,怎可丢失,壮士请收下这一季的贡品,老汉心中易能减轻对壮士的愧疚……”

“老伯何苦呢,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当初帮你们杀土匪是因为看不过他们的作风,去匪窝也是我自己想去的,本事不够命丧于此也是活该,老人家你真的不用这样了,我本随性之人,看你如此,叫我难以心安啊”

“壮士当初孤身一人前去匪窝,老汉本有心追随,奈何家中还有老幼实在无法割舍,现在能尽微薄之力,壮士就不要在多说了。”

“老伯啊,这样真的没必要啊,我死就死了,何必在这样的存活于世间。”

“壮士,这三阳养阴阵本是先祖所寻,也是为了成就鬼仙而造就的,奈何这阵法要求颇多,壮士能适合,也是奇迹,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属于壮士你的,老汉就是拼了这命,也会帮助壮士你成就鬼仙之位。”

这时,空中突然传出一句话语“三阳养阴确实好想法,但想成就鬼仙,跳出红尘,确还差的远了。张豹,你一红尘游侠儿,能立身为民,为信念而拼搏,到最后身死而无怨,魂清魄明,非常难得,我来自问心宗,本宗有鬼道成仙之路,你可愿入我宗门,去证那不朽之永生。”

“原来是高人,张豹愿意,转头望向老汉:老伯,你也保重了,有缘再见了。”

随着张豹声落,一声衣袖摆拍声,一切皆消失无踪。

老汉望着空空的天空大声喊道:壮士请一路走好。。

永康城,伯爵府,本以是入夜时,但这里确灯火通明,不时有仆人拿着新鲜的吃食,酒水,鲜果来往于大厅内外,为贵客们服务着,谈笑声,语诗声不时从大厅内传出,叫好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在这一片吵闹中,几名乐师坐在了大厅角落,少顷,丝竹声起,一队蒙着面的舞娘走进大厅,随着音乐的节拍,舞袖,旋转,柔软的肢体作着各种难度不一的动作,整齐的舞姿叫人看着委实赏心悦目,使人的目光随舞者动而动,在这种美好的时光中,一缕香味随着微风散向了大厅的四周,人群中忽然有一人不知为何跌倒于地,紧接着到底之人成片,主人也露出惊骇之色,还没开口说话,只见领舞的那个双手微扬,俩道银光飞射而去,大厅主人捂着喉咙,再也说不出话语来。望着结局已定的领舞者招呼了一声乐队和舞娘们先走,她则对大厅俩三个名声不佳者给予了重手段后,看着完美的结局,转身就要离开时,大厅的一个角落响起了声音:“玉秀云,身在賊营,七年刺杀,善念长存,盗亦有道,这一份执着值得肯定,我宗门在六月初八有接引使者在风陵渡口接引有缘人去我宗门试炼,如愿跳出这一方红尘,可凭此令牌在风陵渡等一份机缘。”

语闭,一块红黑令牌飞向了领舞者,接住令牌后,在看向声音处,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未发生过一样,看着手中的令牌,许久后,领舞者发出了一声:“真臭屁,好像吃定我一样,老娘去不去能如你意?嘿嘿!!”说罢转身走出大厅,几个起落之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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