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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红尘》第三章 苍夜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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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临,洛子央走在密林之中,虽得脱逃却是重伤未愈,心中亦有不忿。确定无人追来之后,洛子央找了一隐蔽之处,席地而坐,运使天功,体内生机流转,修复伤体,虽未能痊愈,却已无大碍。

“老家伙以大欺小,此仇我记下了。。。既已上山,还需赶紧找到面具指引之处。这‘月落寒潭,光出天芒’究竟是何意,这个寒潭会在何处?”洛子央且走且观,不觉自西边竹林深处吹来阵阵冷风,冰寒刺骨。

“嗯?这风。。。非是寻常,或与寒潭有关,且去源头一看。”洛子央心有思量,逆风而行,寻至深处,渐渐走出竹林,却是别有天地,这竹林尽头乃是一处山谷。

奇石封路,独此一缺,寒潭映月,水面清圆,雾气氤氲,斜月明草。见此光景,洛子央心中惟一“静”字,如观一幅明净清丽的月色图,不觉陷入顿悟之中。

此时,天芒山中光柱渐散,不断收缩,直至不见。三教之人及众散修见此,心知异象消失代表着异宝已出。随即纷纷涌入山中找寻。

众人寻至天芒山顶峰,只见一奇特令牌悬于一道紫光之中,不及言语,尽皆出手争夺,一时混战,杀声漫天。心知如此争夺非是良策,玄虚子望向另两位掌教道:“二位掌教,如此混战难分胜负,时间久了,只怕会引来多方势力介入,到时就麻烦了。不如先将这些散修驱逐,我们在做争夺,可好?”

另外两位掌教皆点头答应,于是三教合围,意在清场。而一众散兵游勇哪抵得住三教联手,却是死伤过半,余者见势不妙皆往山下逃命。没过多久在场仅剩三教之人,针锋相对,互相提防。玄虚子见此,开口道:“闲杂人等已经肃清,该我们了。”凌天门掌教极道凌天气势凌人望向玄虚子与漠轻寒,喝道:“那便战吧!”水寒宗掌教漠轻寒周身寒气凝聚,冷眼相对:“弟子相争已无太大意义,未免不必要的伤亡,不若就我们三人分出高下,胜者得之,如何?”“好,就依你所言。极道摧山!”极道凌天说罢运使罡劲,起掌击向玄虚子,声势震天,掌中之威凌厉无匹,一时地动山崩。玄虚子见此心中无惧,双指御剑,锋芒携开天之威对上来势凶猛的一掌:“玄锋裂天”。极招相对,不分上下,漠轻寒见此手中玉萧回转吹彻极寒之曲,只见周围温度瞬降,草木凋零,尘土结冰。玄虚子与极道凌天察觉周围异状,心中暗惊,皆运使内力抵御这极寒之气。

刚猛一掌,凌厉一剑,极寒一曲,致使地裂山崩,土石横飞,三位掌教招招相对,各持所长,一时胜负难分。可怜这围观弟子皆无辜遭受牵连,极招之威波及众门人,顿时伤亡过半。极道凌天见此心中不忍,罢手叫停:“且慢,如此打下去,胜负未分,弟子先已死伤殆尽,我看不如让门下弟子再此看守,我们换个地方再分胜负。”玄虚子略一思量:“也好,你等在此守着,有夺宝者格杀勿论。”说完,三人凌空而起,另寻他处再战。

不知过了多久,洛子央从顿悟中醒来,面色波澜不起,竟是冷静许多。随即拿出面具欲再做查探,忽然面具上出现一道金光射入水中月影,只见池中皓月光华大绽,一杆长枪自水面缓缓浮出。周围气氛骤变,寒意愈甚,杀气纵横,心中莫名的惊惧。

此枪通体黝黑,纹路奇特,枪尖锋芒如死神凝视。洛子央心中有感,踏水而行,走入池中,欲拔出长枪,不料长枪纹丝不动。略一思索,运使乾典,内力注入长枪,却依旧无用。而后又运使坤典,再入长枪。枪体接触到蕴含坤典的内力竟不断吞噬,直至将洛子央内力吸收殆尽。就在洛子央极度虚弱之际长枪忽然黑气萦绕又开始行反哺之力,只是这反哺进洛子央身体里的内力充斥着冷冽的杀意,通体冰寒。

反哺结束后,洛子央气势骤然一变,眸中无情,面容冷清,唯有杀气冲霄。接着又默默拿出面具戴上,已是不再排斥。此时面具外观亦发生变化,看上去似是某种异兽形状,而颜色变得如长枪一般漆黑,更甚黑夜。脑中亦多出一段讯息:“既已不受止戈令排斥,定是已得地枪洗礼。地枪名唤地势·苍夜悲,与坤典相配,主杀伐。如遇伪君子,杀之无由,可以此身份行非常手段,此乃夜幕审判,黑暗正义。枪封已久,杀意冲霄,莫要受其影响”。

戴着面具的洛子央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唯见眸中寒光一闪,洛子央负手提枪转身走出山谷,只留池中寒月,凄凄。

此时天芒山顶,令牌依旧悬浮在紫光之中,三教之人严阵以待看守异宝。忽然,一杆长枪从天而降,伫立在三教中央。

漆黑的夜,黝黑的枪,掩不住枪尖锋芒;无缺的月,凛冽的风,挡不住杀意弥漫。落叶纷飞,夜色肃穆,三教之人惊觉之际,却见一人戴着黑色面具自密林中走来:“千秋恨,百载愁,苍夜悲;阅尽浮生知冷暖,寒枪啸月空。这令牌,我要了!你们。。。离开,或者。。。死!”

三教之中有人大喝:“你是何人,三教的东西你也敢抢”。

洛子央却不答话,走上前去,拔出苍夜悲,杀机骤现,枪锋哀鸣,横扫之下瞬杀五人。众人见势,一拥而上,形成合围。再观洛子央,枪走如龙,狠历果决,如死神般收割着三教之人的性命,一时无人敢上。

“我只等三息,三息过后,还有人在我面前,那我枪下将再添亡魂。”众人早已被杀破了胆,闻言四下逃窜,找寻掌教而去。此时,洛子央走向紫芒,缓缓拿起令牌,察觉没有异状之后,身负苍夜悲,没入黑暗之中。“征尘不断,何处觅郎踪;敌手难寻,谁堪称英雄啊!”

比斗之中,三位掌教收到弟子传讯,听闻异宝被夺纷纷停手赶向天芒山顶峰。待三人赶到之时,已不见了异宝,只留满地尸体,登时怒气冲天。

极道凌天仰空怒吼:“是谁!杀我门人,夺走异宝,极道凌天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玄虚子亦是怒气难抒,剑指苍茫。漠轻寒虽沉默不语,见他眉间凝霜可知亦是怒极。就在三人盛怒之时,忽见飞絮濛濛,空中竟飘起了雪,只是这雪色如墨。三人察觉到墨雪中暗含杀气,顿时警惕起来。

“啊!!!”寒芒忽绽,三道血痕自夜色中穿梭,醒目却无声,三位掌教竟是毫无抵抗,纷纷殒命。此时自空中落下一道黑影,妖异非常:“哼,哪来的爬虫,不堪一击!嗯?启令不见了,还是来迟一步,可恨啊。。。先回妖月禁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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