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庄主假正经》第四章 明镜刀容寒尽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重谣醒来时正是夜深,他勉强坐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上的鞭伤已上了药,此时感觉又痒又凉。他呆坐了片刻,然后摸到桌子前牛饮了一壶水。

“还要吗?”黑暗中响起齐怀菘的声音。

重谣一方面纳闷自己何时如此放松,另一方面又觉得在齐怀菘面前放松也无妨,他欢喜道,“要!还要。”

齐怀菘便冷着脸,拎着水壶放在他的面前。

重谣斯文地倒了一杯,热情道,“怀菘要不要来一杯?”

齐怀菘冷哼一声,“我与公子并未熟到直呼姓名的程度。”

重谣便径直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企图蒙混过关,“好啦好啦齐大庄主,这种小事怎么值得你生气,来来来喝杯水消消气。”

齐怀菘道,“既然你醒了,我姐姐的事,你到底要怎么做。”

重谣维持坐着的姿势动也不动道,“自然是从找……咳,那人开始。恐怕那人身份了不得,竟令大小姐招来杀身之祸。”

齐怀菘并无异议,重谣便问道,“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呢?”

齐怀菘道,“在柴房。”

“可去看过?”

齐怀菘道,“这几日忙于姐姐身后事,怎有时间去看一个小小的……”他脸色一变,匆忙地向柴房走去。

齐怀菘踹开门时,浓烈的血腥之气迎面扑来。黑暗中,那丫鬟身首分离,死状比之大小姐更为凄惨。

齐怀菘恨道,“晚了!”

重谣摸出一粒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细细观察那丫鬟脖子上的伤口,难为他身上还有这个东西。

“一刀毙命,刀口利落,可见此人臂力惊人且跟杀害大小姐的是同一人。”他捧起这丫鬟的头颅,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唔……瞧这丫头神情,一脸欣喜,是熟人作案呀。”

“不知你们齐家庄可有交好的擅刀之人。”

天下刀客数不胜数,然而出类拔萃之人却寥寥无几,与齐怀菘年纪相当者,更是如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其中与除月山庄交好之人。

齐怀菘思索片刻,声音缓和道,“明镜刀容寒尽。”

重谣道,“此人是何来历?”

齐怀菘蹙眉看他,重谣笑道,“……他很出名吗?”

齐怀菘道,“他五岁便师承落刀客,十五岁时独闯少林十八铜人阵求取易筋经一战成名,如今他年二十七,已经是下任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重谣问道,“此人现在在何处?”

齐怀菘拧眉,不确定道,“除夕将至,大概……已经回容府了吧。”容寒尽在外游历多年,他还真不知道此人这时在哪。

重谣抽了抽眼角。

大过年的总是不好寻人晦气,然而这事出在自家人身上,齐怀玉未婚先孕本就得罪了容府,为早日寻出真凶,齐怀菘不介意得罪地彻底一点。

隔日,齐怀菘与重谣前去拜访容府。

齐怀菘抬步就要走近门去,重谣拦下他,他举手投足间便是一股药香,齐怀菘难得有几分不自在。重谣却毫不在意,他笑眯眯道,“哪有大公子自己敲门的道理。”自己却蹦过去,将门敲的吭吭响,也不怕再牵扯到伤口。

重谣早就打探好了,那日齐怀菘上门遇到的妙龄女子正是容府二小姐容寒香,容寒香被他一鞭子慑住,转身就打死了门房撒气,这新来的门房,可对除月山庄的人一概不知。

“嗨,有人嘛!快开门!大公子回来啦!”

门房立马开了门,左看右看,只见门口一个清秀的小子嘻皮笑脸地看着他,哪里有他们家大公子,他就说这一大早的,大公子没有出门,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大哥通融下,我们家公子有事要找容大公子商量。”

重谣模样儿清秀乖巧,见人未语先笑,一副喜气的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按理说这样的人,没有人会拒绝,但门房却眉头一皱,“主人有令,年关将至,概不见客。”

重谣立马就摸出个钱袋子,不由分手地塞进他的手里,“大哥拜托啦!”

齐怀菘见他一副谄媚的样子心中不屑,但见那门房掂了掂钱袋,粗声道,“我就通报一声,到底成不成……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啊。”

重谣复又摸出一个钱袋,暗示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那门房道,“两位稍等。”

不一会儿,门房便匆匆赶来,“我家大公子有请,请这边来。”

齐怀菘只提了容寒尽此人武艺不凡,却没有对他说此人长相,是以当重谣第一次看见容寒尽的时候,委实被吓了一大跳,只因容寒尽左脸上一道伤疤自眼角划到下巴,令他原本俊美绝伦的脸透出一股邪气,妖异异常。

乖乖咧!重谣一会看看容寒尽,一会又看看齐怀菘,得出结论:若不是容寒尽脸上的刀疤,他们俩长的简直不相上下啊!颜控重谣少女心微微荡漾。

齐怀菘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对容寒尽寒暄道,“好久不见,容兄可好?”

容寒尽道,“甚好。”

齐怀菘道,“除月山庄却是不太好。家姐福薄,还望容兄见谅。”

容寒尽道,“逝者已矣,这些事不必说了。今日你来,可是有何要事?”

齐怀菘道,“敢问容兄,五日前戌时在何处。”

容寒尽道,“家中。”

“可有人证?”

容寒尽蹙眉,齐怀玉是他的未婚妻,受家风影响,他自小便洁身自爱,近来无事,他戌时不到便歇下了,哪来的人证。

齐怀菘又问,“容兄的刀呢?”

重谣看向容寒尽,他方才只注意到容寒尽的脸,这时才发现容寒尽竟未佩刀,刀之于刀客便如水之于鱼,容寒尽只身一人竟未佩刀,实在是一件异样的事情。

容寒尽面露难堪之色,“实不相瞒……我的明镜刀……丢了。”

齐怀菘与重谣对视一眼,震惊道,“怎会?”

原来三日前,容寒尽答应与容寒香同去芙蓉庄取衣裙,没想到路上遭黑衣人伏击,容寒香重伤,明镜刀也被抢了去。

齐怀菘摸了摸茶杯,斟酌道,“那黑衣人有何特征?”

容寒尽道,“那黑衣人带着面罩,但他眼角,隐隐有个梅花胎记。”

齐怀菘在脑海中快速搜索江湖中哪一派哪一号人物眼角有梅花记,然而一无所获,他在外游历的这几年中,并未见过眼角有梅花胎记的人。

他本想询问重谣,但想到他连容寒尽都没听说过……

但他没想到,眼角有梅花胎记的人,重谣却真的认识一个。

重谣不仅认识这么一个人,而且还很熟,熟到那个人放个屁他都知道是什么味儿的地步。

怀菘凶狠残暴,连他这种无辜之人都不放过,更何况是抢了明镜刀的应千雪。他心中暗骂应千雪,不知这兔崽子有何目的。

齐怀菘道,“容兄可有眉目?那黑衣人为何要抢明镜刀?”

容寒尽道,“愚兄惭愧,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少,大概是来寻仇的罢。”虽然丢了明镜刀,但容寒尽本人除去一点技不如人的难堪之色,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明镜刀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小物件。

重谣忽然问道,“人人皆知明镜刀乃容公子的兵刃,容公子不妨昭告天下,明镜刀已丢,否则若是有人以容公子的名义做了什么事,容公子岂不百口莫辩?”

容寒尽苦笑道,“小公子所言极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