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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无光》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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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前。安露瑶突然收到了父母已经出国的消息。

本市党风混乱,不知什么时候混入的毒品让这个城市乌烟瘴气。更可怕的是,毒品混进了官员里。赛特——安露瑶父母的同事,与安露瑶自幼感情甚好,涉足其中。垄断了贩卖毒品的路线。一时间,官员分成了两派,分别是以赛特为首的贪污官员,和不愿同流合污的人。不巧,安露瑶的父母在赛特的对立方。不愿同流合污的人逐渐被贿赂或是除掉。赛特的队伍越来越大。为了保住清白和性命,安露瑶的父母选择先到国外避难。

“安露瑶,后天你就去安德森的电器城帮忙。我和你妈要出趟远门。”安露瑶的父亲临行前对安露瑶说。

“好。”安露瑶低下头,伴随着锁门声,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零件。

久违的智能机来电铃声竟然响起来了。“会是谁呢,广告推销还是手机欠费提醒?”安露瑶没什么朋友,知道她电话的人也只有之前科学院的几个队友,一个拼爹的,没有自己想法,所有发明都是由父母提供创意的幼稚女孩,一个成绩好,以利益为重的眼镜男孩,还有一个疯疯癫癫,天天喊着“要造变形金刚”“要嗑药”的疯子——何鲁斯。

安露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熟悉,但很久都没有打进来的号码——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喂,何?”

“明天我党要去山上看雾凇,一起来如何。”何鲁斯的声音在那头响了起来。

“好啊!”安露瑶克制住自己激动平静地答应了。

“哦对,等下我要去你家,我得给你一下我党的文件。”

“什么,我?我是你们头巾党的人了?”

“具体情况等下说明。挂了。”

记得当初安露瑶央求何鲁斯将她纳为下属时,何鲁斯还调侃安露瑶,“你要成为我下水?”这回何鲁斯不声不响,就点明了安露瑶已经成为党员。真是惊喜连连。

放下手机。安露瑶已经无心顾及她那堆散乱的零件。

“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何鲁斯和安露瑶已经一年没联系了。

安露瑶和何鲁斯是彼此的知己,相识于三年前的科技论坛,何鲁斯行为夸张,一上台就拿着他的多功能雨伞,声称要“加快人的进化”,讲述完毕后,他发现自己的位置在一个安静的女孩——安露瑶身旁,她正看着自己在记录本上画的变形金刚。何鲁斯回忆起来,刚才自己演讲时,只有她是认真听完的。他试图和安露瑶对话,他发现,安露瑶虽然小自己两岁,但却有着超出于同龄人的成熟,她的思想,甚至与自己产生了共鸣。第二次与安露瑶见面是在一次漫展上。何鲁斯是去找他那个会造冷兵器的党员的,没想到他遇见了安露瑶。他们互留了电话。

第一次通电话,何鲁斯只是匆匆地告诉他站在窗户上,被人推下,左手骨折,就挂了电话。

之后,安露瑶常常在放学回家时遇见拖着大包小包工具、课本、零件的何鲁斯,脏兮兮的绷带吊着他残废的左手。他总是让安露瑶帮他提东西到家里去。不过安露瑶从没进过他的家门——那个爬满了绿色植物的**宿舍门,一看就是一个邋遢的人的家,正如他因骨折而无法更换的衣服,都是灰。“我喜欢灰,农业灰,工业灰。”他这样讲。“商业灰。”安露瑶回了一句,这让他狂笑了好久,“我喜欢这样需要思考的笑话!”

安露瑶看着自己做的变形金刚:“那个要造变形金刚的小朋友,我可是比你早做出你设想的那个模型哦。”她看了看自己从小就开始收集的变形金刚,将它放进了口袋里,“我可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门铃响了。

安露瑶飞快地开了门,却没有看见人。她没有关**,而是走到了楼梯口。她想要往下走,却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用力踩了一下,很疼,她的韧带传递出了不适感,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两个人走近了她,她一看,其中一个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父母的同事——赛特。

“你父母不在,就你来顶罪好了。”

安露瑶回头一看,赛特狰狞的脸正对着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自己房间里的相框,里面是何鲁斯和自己的照片。哦对,安露瑶想起来了,自己在父母走后,就将这个相框放在了进门就可以看见的玄关里,和自己要去表哥电器城的行李放在一起。“你干什么,快还给我!”虽然与赛特相识已久,但动安露瑶的东西这件事情,还是让她很反感的,更何况赛特与她父母在党里已经是不同阵营的人了,今天,赛特竟然带人来抄她的家。真是让安露瑶气得想站起来,用父亲教的三脚猫格斗打他。但她的脚踝却生疼。“照片上的人是何鲁斯吧,你跟他什么关系?”“没什么,快还给我!”安激动得想去抓赛特手里的相框,这可是她和何鲁斯的唯一合照。“你是他的谁?我可不同意他动我的安露瑶。”赛特随意地讲相框扔在了脚下,用力踩了几下。这几脚仿佛踩在安露瑶的心上,她的心抽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往她心上涌,她的眼眶微微发热:“他...他说过,我是他的好朋友...他的知己。”“知己?他已经一年没联系过你了吧。他对外界声称隐退,其实是由于研究而死亡,这是他的死亡证明。”赛特又将一张证明丢在了安露瑶眼前,“谁让他是我那个该死的侄子。”他自言自语。“不,不可能,他刚刚才给我打过电话啊...”安露瑶看着这白纸黑字的死亡证明,说不出话来,“不,这一定是假的,他一定时想挑拨我和何鲁斯的关系,好在我与他通过电话,否则,我将会因悲伤而被赛特蒙骗。”安露瑶刚想说什么却感觉一股强大的电流直通她的心脏。她昏死过去。

“那个没有用的安露瑶总算是闭嘴了。”赛特看了看地上的相框,甚是来气,又踩了几脚,和随从走进了安露瑶的家中。

安露瑶醒来了。何鲁斯正瞪着眼睛打量着她,她下意识地回避了他明亮的眼。“够非.....”何鲁斯看着她不对称的耳钉说,“这个,你身边落下的。”他将相框递给了安露瑶,“我可没看里面是什么内容。”他将脸摆了过去。安露瑶接过一看,照片还在里面,她松了一口气。“哦对了,这个给你。”安露瑶掏出了口袋里的变形金刚。“这个啊,我随便画的,没想到你还记得。”何鲁斯接过它,放在了桌子上,“不是说过,不要在我身上花时间了吗,不要给我做东西,浪费时间。”何鲁斯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十分赞叹安露瑶的动手能力,他别过脸去,轻轻笑了一下。他又起身,走到药箱旁边拿出了一盒药。“我私自对你进行了改造,这是调试药,适应了这副新身体后,你可以控制你体内的生物碱,并且对自然界中的生物碱有免疫。我们头巾党必须阻止我那贩毒舅父赛特的行动。光靠肉身可斗不过他们党那些随手就能拿到的热武器,所以我得给咱们党员进行改造。”他说完,给了安露瑶那片胶囊。“可是..他说你死了。”“我们都会死。”何回答,“我只是将肉身进行了改造。我的新身由细菌和真菌构成,只有大脑和脊柱是原来自己的。我只是制造了‘我死了’的假象。”

信息量很大,但安露瑶还是理了过来。“怎么样,能跟上我的思路吗。”安露瑶点了点头。

“好在我来了,不然赛特就要把你带到他们党里了。”何鲁斯又说。“谢谢你,何,不过现在那边党风乱,赛特那边又垄断了贩毒路线。我可不想入他们党,不过我们头巾党应该怎么做?”安露瑶看了看何鲁斯。“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何鲁斯对安露瑶笑了一下,“王涛可以找出他们网上交易毒品的暗网。那东西不好,你不要去碰。狗宇,就是那个可以固液气三态化的家伙,也在寻找他们贩毒的窝点。”

“王涛和狗宇?”记忆将安露瑶拉回了一年以前。

那是一个平静的晚自习下课,安露瑶的好心情领着她上楼去找许久不见的何鲁斯。“这是什么?”安露瑶从何鲁斯凌乱的书堆里抽出了一张图画纸,上面除了几个涂鸦,还有一条留言,大概为邀请收件人去商业街。安露瑶一看,收件人是一个女姓名。胃酸上涌,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着她。“这是什么?”安露瑶的心抽搐着,“原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是去找别人了....怪不得,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就在安露瑶思考时,何鲁斯一把抓去了那张纸,“我还没扫描呢,不要弄丢了.....这是素材。”安露瑶的心震了一下:“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呢...”她的胃翻江倒海,但还是轻轻地对何鲁斯说:“对不起,不应该翻你东西的,何,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你也要说,好吗。”“你变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何鲁斯冷冷地回了一句。霎时间,安露瑶的眼睛一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自己最重视的人竟然批评了自己,即使不是批评,可在自己道歉时却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和这种话回她,她不想让何鲁斯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丢下刚要开口说话的何鲁斯,跑了。

“喂,带你认识个人。”安露瑶一听,是何鲁斯的声音,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情绪那么激动,不就是一张纸条吗,不就是改变了一下语气吗,她想着,眼泪倒是先留下来了,“我不想认识!”安露瑶转身对何鲁斯大吼,挥着拳头就想向何鲁斯的胸口砸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她还想砸第二次,何鲁斯有力地抓住了安露瑶的手腕,将它放了下来。“冷静,冷静。”一个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安露瑶一看,发言人是一个高高的,理着平头的,很温柔的男孩,“我叫王涛,何鲁斯最近很忙,压力很大,你看到的真的是他写着玩的素材,他在用小说解压。”“是的,他有时候会写一些连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的梗。”一个皮肤颜色近似棕色,眉毛旁有一道深色的伤疤,微驼着背,看起来老实的男孩说话了,“我是王宇轩...嗯...他叫我狗宇。”他说话很轻。“何鲁斯不理你的原因还有一个。”王涛将安露瑶拉过去一旁说,“他不想让你只是和他一个人交往,他想让你扩大交际圈,认识更多的人。”王涛对安露瑶温暖地笑了笑,“你的改变,他会看见的。”“他?要怎么看见....”那个微笑抚平了安露瑶的心,她抬头看着王涛温暖的笑容,她觉得,王涛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他会有办法的。”王涛又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两人走后,留下两个需要化解矛盾的人。“别人没说过的事情,就不要乱想了。对不起,你这样子,我也有错。”何鲁斯开口了。安露瑶的眼泪又莫名地滴了下来,“何,你能不能抱我。”安露瑶的大脑“嗡”了一下,提出了一个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请求。何鲁斯倒是二话不说将安露瑶拉进黑暗的拐角,小心翼翼地接近安露瑶,谁知,安露瑶却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何鲁斯,他被吓到了,后退了几步,他感觉安露瑶正不安地向他走进“不要走。”他听见了他的请求。“我不走。”他轻轻地回答。

眼前一片漆黑,安露瑶感觉她和何鲁斯缠在一起了,她抱着何鲁斯的腰,感受他的体温。直到安露瑶的视觉恢复了正常,他们才松开。

“对不起,何,我们,还是朋友吗?”安露瑶觉得今天对何鲁斯太过分了。“我们是好朋友,一直都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思想的变换,我们见面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何鲁斯看着安露瑶,眼睛里闪烁着星辰,安露瑶看见了他坚定的眼神。

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和何鲁斯也确实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次见面,是他在他们共同的对立者手里救了她,这让安露瑶对何鲁斯更加信赖了。而且,他们要一起对付赛特了,这一想让安露瑶的心加快了速度,“何,可以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工作了呢。”她笑了一下。

“你的脚还没好,等再过几天差不多恢复了,就可以去上学了。”何鲁斯给了安露瑶一管药膏,“你的朋友一定很担心你吧,毕竟你消失一星期了。”

“朋友?”安露瑶陷入了沉思,眼神变得涣散。她想起了和她一起考上自主招生的初中小组成员——佳诚,罗曼铭——现在的同桌。以及艾力克斯威,也就是班长威。同样考上自主招生的威的女朋友阿薇,隔壁班的那个古灵精怪的会做**的化学天才王辉。以及通过高级中学统一招生考试入学的,隔壁班的生物科**朱军。他们是安露瑶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有人来了。”何鲁斯看着监控对安露瑶说。安露瑶看了看监控,涣散的眼神又变得明朗起来,那张阴郁的脸,那双丹凤眼?“阿铭?那不是我同桌阿铭吗?我去会会他。”安露瑶说着跳下床去。“小朋友,回去躺着。”何鲁斯拦住了安露瑶。“不用了,我去见一下他,他看起来不太好。”安露瑶谢绝了何鲁斯的关心,走了出去。

“阿铭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感觉是因为考差了。”安露瑶轻轻说。“小朋友,我觉得你的同学适合加入头巾党。跟他说一下吧。”“好。以后,我再带你认识几个可以考虑拉他们入党的同学吧。”“啊,可以,不过要等我有时间。”何鲁斯懒洋洋地瘫在了沙发上,打开了一台老式电视机,看起了《变形金刚g1》动画。“哎,何鲁斯...”安露瑶刚想劝何鲁斯去看书,却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看过电视了,它瞬间被变化的画面吸引得移不开眼。“怎么...”何鲁斯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安露瑶觉得这语气很软,很可爱,让她想起了之前工作到深夜时睡着了的何鲁斯,“没什么,我也要看。”“你随意.....”

“我说,何鲁斯...”正看得投入的安露瑶想发表吐槽,“声波长得好像一只泰迪熊...”何鲁斯没有接话。安露瑶转头一看,何鲁斯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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