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光坐在车里来到工厂大门。

刘保华手脚麻利地开门。厂长的车开进后停在路的东侧。厂长从车里出来。他走到刘保华的身边。刘保华高兴地跟厂长打招呼。

刘保华：厂长好。

厂长：你就是刘保华？

刘保华：是。

厂长：上了几天班了，感觉怎么样啊？

刘保华：感觉良好。保卫处保卫全体干部职工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我感到责任重大，工作很重要。

厂长：思想觉悟还不错，好好努力工作，为咱们厂多做贡献。

刘保华：谢谢厂长，我一定努力。

厂长：你忙吧。

厂长给司机打了个招呼，让他去停车，自己走到办公大楼去。

刘保华回到保卫处。

保卫科长：看见没，咱们的厂子多平易近人。他吧，重视细节的处理。

刘保华：厂长蛮亲切的，有这样的领导真好。

保卫科长：咱厂长经常在下班的时候，在车间门口随便拉一个人说着话送出大门口。经常在第一线听取职工的意见。咱们职工都说厂长不错。

刘保华：科长，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为厂子多做贡献。

科长：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２－２啤酒厂夜外

刘保华和同事孙二林在巡逻。

他们看见东侧厂院那里有一个人鬼鬼祟祟要翻墙。

刘保华和孙二林悄声过去，把一个偷盗的工厂职工当场抓获。

职工的袋子里翻出四瓶啤酒。

职工慌张，求饶，说：你们就放过我一回，下次我不了。

孙二林：放了你？你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么一个时刻呢？

职工：咱们啤酒厂也不缺这四瓶啤酒吧。

孙二林：你现在拿四瓶啤酒，谁知道以后你拿什么东西啊。

职工：我知道我错了，你看只是四瓶啤酒，又不值多少钱。你们就通融一下，如果传出去，太丢人了。

孙二林：你还知道丢人。

刘保华：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集体的财产不能私吞。偷盗习惯了成了惯偷，被公安抓起来，那就是坐牢了。

职工：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是我第一次，我这人爱喝酒。

刘保华对孙二林：二林，我看把啤酒留下，让他走吧。咱们也别声张这件事，给他个机会，谁都有头脑发热的时候。

孙二林：也成，就这样办吧。

刘保华：把啤酒放回远处，你走吧。

职工：谢谢你们。

２－３保安宿舍夜内

孙二林和刘保华躺在床上休息。

孙二林：你就这么一直在保安岗位上干下去？

刘保华：当保安不好吗？

孙二林：当保安就是站岗放哨，有时候站一天也挺累的。但是没有在车间里当工人工资高啊。我们一个月的工资和人家半个月的工资一样。

刘保华：有这样的差距吗？

孙二林：怎么没有。所以吧，我就想着有一天能调到车间去。活累点，但是工资高啊。同样是一个月的靠时间，总不能别人的一个月顶自己的两个月吧。

刘保华：你这样说，我也想去车间工作了，我家里缺钱花。我四弟上大学了，我爸爸是中学教师，工资不高。我刚复原回家，是得帮衬帮衬家里了。

孙二林：是啊，以后想办法调吧。

刘保华：你来厂多久了？

孙二林：半年多。

刘保华：有对象了没？

孙二林：没有，没机会认识女孩子。你有对象了吗？

刘保华：我谈着一个来，但是她最后跟人结婚了。

孙二林：啊，你也会有这样的经历？

刘保华：我在部队的时候，团长的女儿想跟我好，但是我心里有家里的这个，等我回到家吧，家里的这个跟人结婚了。

孙二林：你再去找团长的女儿啊！

刘保华：怎么还好意思跟人家联系。恋爱和结婚又不是挑菜。你先挑了一个菜觉得不好，又挑了一个，发现还没第一个好，再回过头去买第一个。挑菜可以，找人恋爱结婚不可以。

孙二林：那你觉得恋爱结婚就是抓阄喽，抓住一个好的皆大欢喜，抓住一个差的，听天由命。

刘保华：我觉得还得看缘分，我跟顾晓琪是有份无缘，我跟孙丽娟是有缘无份。

孙二林：我觉得你是挑花眼了，像你说的吧，缘分如果到了，就别思前想后的，勇敢牵起她的手。

刘保华：咱们厂里的你就没看上一个？

孙二林：我看上的，人家不喜欢我，我也没机会啊。

刘保华：好好工作，好姑娘自然就来了。

孙二林：对。

２－４保安处日外

保安科长从厂子里跑过来。

保安科长对刘保华和孙二林说：车间里架子倒了，砸了不少人，你们谁跟我去一个帮忙，留下一个在这里。

孙二林在思考，刘保华马上说：我去。

刘保华跟科长跑到车间里去。

２－５啤酒厂车间日内

一个架子塌掉了，工人们已经开始救人。

被压的工人疼得直叫。

被压的工人有的已经被救出来，而在最里面的杨浩被铁架子压住了腿。把他救出来得想办法把铁架子顶起来。厂子里没有千斤顶。车间主任让人拿来了吊架，他们把那根铁架子绑上，慢慢把它抬起来。

铁架子已经离开了员工的腿，现在需要一个人钻进去，把员工从缝隙里拉出来。这个人不能太胖，要有力气。

刘保华说：让我来，我当过兵，以前参加过地震抢险救灾。

刘保华钻到里面，拉住员工的衣领，一点点把他往外拖。

吊架上的铁链子滑扣了，还好滑下来一点，有惊无限。刘保华把员工完全的拖出来。工人们把员工抬上担架，送到等待的救护车上去。

刘保华周围是鼓掌的人，他也激动鼓起掌来。

２－６厂长办公室日内

刘保华走进办公室，厂长从座位上起来，握住刘保华的手。

厂长：保华啊，谢谢你，我代表全家人谢谢你，你是杨浩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要不是你，杨浩就没命了。要不是你来我们厂做保安，杨浩遇到这种情况，没人敢钻进去施救，他的命也没有了。谢谢你。

刘保华：厂长，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岗位要求我这么做的。在那种情况下，救人要紧。我在部队的时候参加过地震抢险救灾，对于这个突发的情况我有经验，处置的比较好。这都是分内的事情，不值一提。

厂长：来，保华，坐下来说。

刘保华坐下来。

厂长：与公说你救了厂子的职工，与私说你救了我的儿子。我们厂要表彰你的救人行为，我们要号召全场干部职工向你学习。我听说你家里比较困难，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刘保华：厂长，我家是困难点，但是慢慢会好的，真的不用麻烦了。

厂长：我杨继光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尽管说，有什么困难就提，别不好意思的。你还没有对象吧，要不要厂里帮你解决婚姻问题？

刘保华：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杨继光：你放心，我们给你介绍的肯定是厂子里最好的姑娘。人品好，工作好，思想觉悟好，配你这个党员。

刘保华：厂长，我现在真的没想着要结婚。

杨继光：那就有别的困难，说出来。

刘保华：我刚干保安这个工作，提这个不好——我想到车间当工人。因为车间的工资高，我家里困难，我想多拿些工资。

厂长：这个好说，你明天去车间上班就行，今天我找车间主任说说，给你安排个岗位。

刘保华：真的吗？太谢谢您了，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厂长：不用感谢，把工作做好就行。我们厂绝不亏待那些对厂子做出贡献的员工。

２－７保卫处日外

孙二林站岗。刘保华走过来。

刘保华：明天我就去车间上班了。

孙二林：啊，太好了。

刘保华：厂长看我救人，说有什么困难就给厂里提，我就说想去车间上班。

孙二林：是啊，你救了条人命，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去了车间好好干，有机会了我去找你。

刘保华：我进去跟科长谈谈。

科长：回来了啊。

刘保华：回来了，科长，我明天就去车间上班了。

科长：这是好事，我们服从厂里工作的安排，你到了车间好好干。让车间的里的人看看，我们当保安的干起车间里的活儿照样行。

刘保华：请科长放心，我不会给保卫科丢脸的。科长你别介意，我不是觉得保安不好，是我家里有困难，我想多挣点钱。我刚来了就走，还请科长您别介意。

科长：虽然你保安当不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保安。人往高处走嘛，不是有句话叫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人啊，重要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抓住机会。你这么优秀，早晚要离开保安科的。祝你前程似锦。

刘保华：谢谢科长。

２－８农村日外

刘桂荣站在地头，她身后是等着量地分地的群众。

刘桂荣对测量的人员说：一定要准确，一定要把测量好，这是关系到公平的大事，也是关系到村民今后生活的大事。

测量人员：书记你就放心吧，我们精确到毫米。

这时人群里有人喊：刘书记，村长来了。

村长身边还跟了两个民兵连的人。

村长走得很快，脸上的表情难看。

村长过来后劈脸就问：谁让分的地，经过村委会同意了吗？刘书记，我到外面去学习，这才出去一个多月，咱们村的天下就变了啊。你怎么搞资本主义的那一套，分起地来了。我告诉你，也告诉全体村民，有我王克顺在，谁也别想在我们村走资产阶级复辟的那一套。马上停止资产阶级的复辟行为，都回家去。

刘桂荣：村长，你出去了一个月不了解情况。分地是我们召开村委会研究全体通过的，即便你不同意，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也能通过。安徽小岗村已经完成分田到户了，中央现在的政策是在农村施行家庭责任联产承包制。国家把土地承包给农民，农民自己经营属于自己的土地。这是中央的政策。你敢说中央也在搞资产阶级复辟吗？

王克顺：镇上没有下政策，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说的这样的政策。你如果再不停下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群众里有人喊：中央的政策没有到镇上，只能说明镇上贯彻政策不利，这不是不进行咱们村责任承包的理由。你不要因为个人的利益受损，就不改革。

王克顺：我什么利益受损，我只是不想在我们村出现资产阶级复辟，我为了大家好，到时候我们村又会出现贫富差距。

有村民喊：出现贫富差距，也比现在没有吃的强。到时候自己手里有了田，总比在生产队的积极性要高。地好好种，总能长粮食的。现在是啥，现在我们村的劳力不少，但没有效率啊，集体的农活的农活不上心，还没有自家自留地种得好。

村长：别说了，分地也行，要等镇上的政策下来以后。

村民：你是听镇上的还是听中央的？

村长：我只服从我的上级。

村民：中央是你最大的上级。

刘桂荣：别说了，继续分地。

村长：刘书记，你怎么和我对着干？

刘桂荣：我没有和你对着干，是你和群众和中央对着干。

村长：你是城里来的知青，你总有一天会走的，我们这些人走不了。你不要祸害我们村民了，如果分了地，总有一天会贫富差距。

刘桂荣：谁说我要走了，我还就在这里扎下根了。现在我们国家酝酿着改革，就是要改变农村落后的生产关系。村长，你别说了，全国农村很多地方都在搞改革。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政策没有到我们这里来。但是中央的政策是出来了。我们听党中央的。

刘桂荣指挥继续量地。

村长对民兵说：把书记给我押起来，关到村委会去。

民兵站着不动。

村长喊：怎么着，给我抓起来，出了事情我负责。

民兵上来把刘书记押了。

群众在后面跟着走。

村长：都该干嘛干嘛去，谁再跟着我抓起谁来。

群众里有人喊：村长抓书记，不得了啊，你知道你们谁的官大吗？

村长：我是副书记，我当然知道我要听书记的，但也要分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张学良还抓蒋介石呢。

村民不再吱声。

２－９村委会夜内

刘桂荣被关在村委会最北的一间房子里。

屋里灯亮着，刘桂荣看着一本书。

最南边的屋里有两个民兵。

２－１０郑国喜家夜内

郑国喜对母亲：妈，我出去办点事。

郑母：这么晚了干嘛去？明天一早去吧。

郑国喜：明天一早就晚了，现在趁着天黑。

母亲：你别跟我干违法的事。

郑国喜：我知道，你儿子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郑国喜拿着老虎钳子出了家门。

又折回来，说：妈，我拿上几个干粮。

母亲：这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吗？

郑国喜：要明天白天回来吧。

２－１１村委会夜外

郑国喜来到村委会。

民兵连的几个人最南边的屋子里。

郑国喜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开。

郑国喜在路边找来一堆秫秸点起了火。他点之前把火堆周围收拾干净，保证不会失火。

郑国喜点着后大喊：着火了，着火了，粮仓着火了。

民兵两个人很快就跑了出来。

郑国喜进到村委大院，用老虎钳子把锁夹断。

刘桂荣：国喜。

郑国喜说：出去以后再说。

刘桂荣跟着郑国喜朝村外跑去。

２－１２村外夜外

郑国喜给了刘桂荣些钱，把干粮递给她，说：现在风头太紧，你先离开村子吧，去县城娘家吧。

刘桂荣：也行。

郑国喜说：事不宜迟，我们走吧，我陪你去县城里。

刘桂荣说：你回去吧，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郑国喜说：天黑了，我不放心。天明了你自己走，我返回来。

刘桂荣和郑国喜往县城赶。

２－１３村委夜内

村长一进门，大喊：让你们看个女人怎么也看不着？

民兵甲：半夜里失火了，我们忙着去救火，把刘书记给忽略了。

村长：这不就明显的调虎离山计嘛，你们两个就没一个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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