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她只对你笑，要么，她再也不会对你笑了。

——happened

happened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个英语本，在上面写了一些字之后又从桌下递了过来。鲍仔翔接过一看，封面大书几个毛草的大字：清华高数讨论组。

鲍仔翔想起来了，这个梗他见到过，是在某林杂志上的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大学寝室的几个二货建了一个以此为题的寝室内部群，别人要加就说他数学不好拒绝加入。可以说是很二了。

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高中阶段的所有有关于导数和微积分的公式、定理，鲍仔翔警惕性地看了一下讲台上的老师，他为了解出导数题第三问，已经求到了三阶导数。

对一个代数式求三次导，这要复杂到什么程度去了，鲍仔翔觉得自己数学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上140分了。

看着本子上的字，鲍仔翔认为，happened要是用这些精力好好记一下、用一下这些公式，也不会是这成绩了。

（以下为聊天记录）

“清华高数讨论组”

8：43，【千雪】上线。

【千雪】：鲍仔哥看，我这个方法避开了所有危险，没有声音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递本子的动作又被挡住了。就算本子被背后破门而入的张老发现，他翻开一看，咦微积分，看不懂看不懂，算了算了。可谓是万无一失，完全不可能出事的。

8：45，【zero】上线。

【zero】：但愿如此吧。

鲍仔翔的话里透露出了深深的担忧，他希望真的能像happened说的那样，避开所有危险，之前因为上课讲话而常常被老师喊到办公室喝茶的他真不敢冒这个险，毕竟自己怂惯了，不对，这是小心行得万年船。

【千雪】：这个“zero”什么意思？零？

【zero】：这是小说里面的，觉得很装逼，我就用了。

那部小说十分地鬼扯，其亚闹捂冲的程度不亚于happened，用在这里刚刚好。

【千雪】：无聊的数学课扯扯些什么呢？张老说主席读书的时候有“三不谈”：金钱、仕途、女人，那么金钱和仕途我们之前谈过了，今天就来谈谈女人。

这个happened也真是的，想说靓妹就直说，还把主席搬出来。话说毛同学要是知道他的“三不谈”天天被我们谈，会不会爬起来骂死我们。

按照happened的性格，如果谈到靓妹，怕是会扯到她身上来。

【千雪】：你觉得我们班有哪些靓妹？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的，不就是想让我说执笄好看嘛。我特么还真就不明白了，逼着别人说自己喜欢的女孩好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啊？

【zero】：没有，520班无靓妹。

【千雪】：稍微好看一点的也可以说啊。

【zero】：dog吧，长得还可以。

这个dog是公认的好看，鲍仔翔以前看happened问过许多男生，他们都会提到dog。dog长得清纯可爱，为人也很和善，是一个非常好的挡箭牌，只要有人问靓妹的时候说她，没有人会有异议，然后就可以合理地伪装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了。

【千雪】：还有呢？

【zero】：非逼我说执笄是吧，行行行，你家执笄最好看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行了吧。我就奇了怪了，天天看靓妹，靓妹又不是你的，你高兴个什么劲？

终于说出了鲍仔翔内心的真实想法，在他看来，没有意义的事不会去做，就像看靓妹，他宁愿花时间多刷两道题。

【千雪】：鲍仔哥此言差矣，靓妹这种资源是全世界共享的，以前不是我的不能代表现在不是我的，更不能代表未来不是我的，不先看好怎么泡？不对，怎么追？看了就是赚了，总比没看的好是不是。

【zero】：无言以对。其实我认为长相和性格都很重要，我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个性格好的。

【千雪】：注定你孤独一生，你初中的那个谁谁谁还不是错过了。

鲍仔翔眼神里前所未有地出现了感伤，这件事过去已经三年了，因为没考上一中，他放弃了追了一半还没追到的女孩，这事不该告诉happened的，好让他嘲笑我。

【zero】：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提它干嘛。话说其实村花长得还可以而且长相之下，性格之外还有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觉得很不错。

【千雪】：哦，我想起来了，去年我说村花好看的时候你小子可是狠狠地嘲笑我，还以我的名义冒充我去搞村花的事，要不是我及时制止，弄巧成拙，后果不堪设想啊。

鲍仔翔知道，在洛夜和happened的字典里，“搞事”就是“表白”、“追”之类的对女性表达自己心意的代指。

现在我也可以用一用这个词了。

【zero】：那你觉得我搞村花的事怎么样？我也不是唐突地凭空搞事，村花之前对我有过暗示，也有事没事地找我扯两句。

鲍仔翔下好了这个决定，几乎只用了一瞬间的时间，无论happened回什么，他都要这么去做，但他还是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千雪】：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我怀疑有人暗恋我。年轻人啊，总是以为女生有事没事找自己聊天就是喜欢自己的表现，何其幼稚！但我觉得你还是去吧，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要是你去搞事，那我也搞事，崽不搞。

人生总是喜欢开各种各样的玩笑，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后happened才知道，当一个女孩总是有事没事地找一个男生聊天扯谈，也就代表她对着这个男的有意思。只可惜，很久之后happened才领悟到，他失去的远比他想象的的多。

下课铃悠扬地响起，一贯喜欢拖堂的数学老师当然不会放弃这简短而又漫长到足以讲完这道题的十分钟。他装作没听到下课铃，继续带领众学霸遨游在数学的海洋里。

熬夜打游戏的happened当然是不管老师上不上课啦，一头倒在桌上就睡了起来。

鲍仔翔可没这么胆肥，他知道这时候睡觉要被张老捉到那是要严重处理的，他观察了两分钟，确认张老没上来便也开始睡觉。

在梦里，他梦到了那天樟树下的村花，她叫他过去合影，他在梦里不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