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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神话里跳大绳的日子》第六章 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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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硬着头皮下了木筏,殷朗把褚南衡拖下来背在背上,一只眼很热心的要上去帮忙,殷朗一个眼神儿把他瞪了回去这才作罢。

饶是众人的冷漠也全然没有影响一只眼的高兴,他的眼珠子不停的上下打转,端的一口圆滑腔。

殷朗背着褚南衡在队伍最后面静静地走着,边听着一只眼的话。

据他讲,这里就是鬼国,传说鬼国族人都长着人脸,却只有一只眼,想来就错不了了。

众人跟着他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座城门面前,城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匾,上书“鬼域”两个字,正值傍晚,城门虚掩着。

一阵微风吹过,杜雨杭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偏过头对旁边的宋宛宛问道:“姐,你觉不觉得有点儿冷。”

宋宛宛本来还没觉得什么,但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下还有杜雨杭眼神里的恐惧的支配下,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有点儿!”

“好了,大家都别愣着了,我家主人怕是等着急了。”一只眼依旧热情饱满。

“那个,请问你家主人是谁?”杜雨杭咽了口口水,谨慎的问。

一只眼却没有回答,他跳着脚数了数后面的人数,笑眯眯的一脸神秘,“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那……走吧,这样大家也歇歇脚,我看这周围也没别的住处了。”李栗扶着周教授,一脸担忧,老师本来的身体情况就很差,再折腾几次怕是就要不行了。

似乎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一行人只好跟着一只眼进了城门。进去了才发现里面和大家想的都不太一样,没有凶神恶煞地恶鬼,倒是多了些烟火气,古朴宁静。

一只眼说:“这就是我们鬼国了,我这就引你们去见我家主人,不远,就在街尾,大家跟我来吧!”

但是他们并没有见到那座深宅大院的主人。

“抱歉,我家主人临时有些急事儿,不能招待各位了,我来为各位贵客安排住处。”一只眼说的一脸遗憾,众人却松了一口气。

一只眼说着为了他们住得舒服总共安排了十一间客房,但是没有人想单独一个人住一间就婉拒了他,宋宛宛带着其他两个女孩子住一间,杜雨杭和周教授师生一间,殷朗和褚南衡一间,其余的两人跟着那个黄毛去睡一间。

房间顺利地分配完,一只眼笑嘻嘻地把他们送进了门,说是去监督厨房里给大家做的晚餐就离开了。

杜雨杭是最后一个进房间的,他尿急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见一只眼站在四个门前,脸上还挂着诡异的微笑,见到杜雨杭的人立马又恢复了他自以为地和蔼可亲。

杜雨杭:“……”

“你怎么了?”李栗见杜雨杭十分慌张地跑进来把门儿关上,诧异的问道。

杜雨杭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说:“……我老觉得咱们进了这大宅子就是待宰的小羔羊了……”

另一边褚南衡还是没有醒,殷朗把他弄到床上,摸了摸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又把被子扯出来给他盖上,殷朗觉得自己就是个时刻在操心的老妈子一样。

约莫着到了饭点儿,有人从外面敲了敲门,惊醒了正在桌子边上坐着撑着手浅眠的殷朗,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她说:“先生们,这是你们的饭菜。”

殷朗从里面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也是只有一只眼。在殷朗打开门的那一瞬,她的眼神亮了亮,殷朗甚至还看见她咽口水的动作了!

殷朗干笑道:“……嗯,谢谢,再见!”他接过姑娘手里的餐盘,利落的关上门,但是这并没有隔绝那姑娘的灼热的视线……半晌,她才转身离开。

殷朗:“……”

“怎么了?”褚南衡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就看着殷朗站在门口发呆。

殷朗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可算是醒了!”

然后殷朗以自己超强的逻辑能力阐述了大家来到这个地方的来龙去脉,在听到“鬼国”两个字后,褚南衡皱了皱眉。

殷朗:“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事。”褚南衡摇了摇头,垂下眼皮,看不清情绪。

两个人只胡乱地吃了几口桌上的饭菜就吹了灯,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还好屋里的床很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你之前为什么突然晕倒了?还有那个獓狠是怎么个情况?”殷朗觉得自己脑门儿上挂着好几个大大的问号。

“……不记得了。”褚南衡无辜地眨了眨眼。

察觉到他并想说实情,殷朗也没细往下问,毕竟两个人才认识不久,有所隐瞒才是正常,但是现在的褚南衡又和白天见到的那个判若两人了,殷朗皱了皱眉,他喉咙动了动,最终也没问出来。

“睡吧,晚安。”褚南衡看着他弯起眼角,转了个身,把后脑勺留给殷朗。

殷朗:“……”

半夜,一阵凉风从虚掩的窗户口吹进来,殷朗迷迷糊糊地在梦里醒过来,就听见门外院子里有人在唱歌,声音轻的很,但在安静的夜里,还是有些刺耳。

歌词是这样的:

“十个小士兵,出门打牙祭;不幸噎住喉,十个只剩九。

九个小士兵,秉烛到夜半;清早叫不答,九个只剩八。

八个小士兵,旅行去德文;流连不离去,八个只剩七。

七个小士兵,举斧砍柴火;失手砍掉头,七个只剩六。

六个小士兵,捅了马蜂窝;蜂来无处躲,六个只剩五。

五个小士兵,同去做律师;皇庭判了死,五个只剩四。

四个小士兵,结伴去海边;青鱼吞下腹,四个只剩三。

三个小士兵,动物园里耍;狗熊一巴掌,三个只剩俩。

两个小士兵,日头下面栖;毒日把命夺,两个只剩一。

一个小士兵,落单孤零零;悬梁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殷朗听的真真切切,顿时脊背发凉,突然两只手伸出来捂住他的耳朵。

褚南衡:“别听,睡觉。”

他声音轻轻地,像是在梦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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