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猜忌初生

涅凡的言语让长眉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这种不妙不是出于对自己忠诚度的怀疑，而是有一种被别人针对，战神殿被别人针对的感觉，他的直接从未有过的强烈。

“你放肆！”疯狼大怒，出言之间一把黝黑色长刀已经愤然出击，在大堂之中留下一道惊人的黑芒，声势骇人。

眼看自己师尊受人污蔑，不仅是破军，就是疯狼也实在难以忍受，长眉这么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中，被人如此污蔑，也难怪他们看不下去。

“哼！”但这刀芒还尚未触及到涅凡本人，便被一股大力强势震开，疯狼的身影倒退数步不止，握刀的右手隐隐有一些颤抖。

出手者乃是战龙，此时一脸怒容，黑色长袍无风自动。端坐于上首位置，盛怒难抑。

“战神殿的规矩难道你忘了么？”战龙深沉的声音让人感觉好像头上压着一座大山那般，难以动弹。战龙看着一边心有不甘，眼中甚至还有愤恨的疯狼。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人怀疑如果疯狼再有下一步动作，战龙会直接出手将之灭杀。

长眉心中震颤，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在场中央，看着战龙盛怒的样子，这一刻，忍不住有那么一丝的心酸。这个自己忠心辅佐的主子究竟还是对自己有了隔阂。

“是，殿主，”没有任何言语，疯狼默默退后，只是看着涅凡那一副小人嘴脸，他眼中的杀意不减反增，只是更加内敛。

场面顿时有些沉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涅凡，老夫在战神殿这么多年，忠心辅佐，自认为没有什么过错，公然污蔑老夫，你可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最终还是长眉率先打破了沉默。并未去理会战龙的态度，只是将眸光看向了一边的涅凡。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老人的眼神，涅凡不由的心生恐惧，即便是在如此这般的公众场合之下，也是一样。这个人到底还是数十年前威震帝都的人物。现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退缩的理由。

“长眉长老，您在战神殿之中的功劳与威望众人可见，但如果没有一定的证据，涅凡不敢妄言。”在慢慢克服着心中的恐惧，涅凡倒也逐渐恢复了淡定的模样。

“说！”一声冷喝让这大堂的气氛顿时更加压抑。战龙的脸庞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一双眸子似乎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盯着此时的涅凡。

“殿主，在血屠门风千里前来与我战神殿和谈之初，长眉长老就已经与风千里见过一面，而且，为长眉长老送上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至宝——火灵石。属下猜测长老与风千里之间有着一些秘密的协议。”涅凡坦途自若，言之凿凿，倒是让一众人等感觉似乎真有大事发生。

均是不解的看着一边沉默的白眉。

寂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场中央的老者，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回复和答案。包括战龙，只是眼神之中有那么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极其隐晦。

“不错，风千里的确送给老夫一块火灵石。老夫也的确与风千里之间有着一个交易。”长眉并未否认，坦然出口。倒是让在场众人一阵错愕。

“殿主可愿听长眉一言？”并未看向涅凡，长眉转而面对着最上方的战龙，其他人怎么看都不重要，只有战龙相信才能解决问题。

“说！”只有一个字，不知何时，战龙对于长眉的态度已经如此凉薄。

“殿主应该知道，长眉膝下有一孙，幼时身中寒毒，命不久矣，长眉心中所念也只是寻求天材地宝为吾孙治病而已，火灵石正是克制寒毒良材。”看着战龙，长眉缓缓出口，看得出来，战龙眉宇之间的不解已经不那么明显。

这件事情，几乎在场众人都清楚，长眉也派遣多人寻求一些化解寒毒良策，此件事情听起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至于所谓的协议，”长眉言语一顿，“长眉自是不敢以战神殿作为筹码，只是答应风千里在关键时候不涉及战神殿利益，不涉及江湖道义的前提之下帮他一次而已，而到目前为止，也并未收到任何消息。这就是事情始末。长眉问心无愧。自认为没有什么过错。”掷地有声，光明磊落，这两个词来形容眼下的长眉最适合不过。

“姑且认为这件事情可以这样解释，但自从与血屠门合作以来，殿主将合作事宜统统交由长老打理，而长老有很凑巧的将这些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唯一一个身份有问题的雷岗，导致我战神殿内混实力大损，难道这其中长老一点都不知情么？”涅凡出口，缓缓道来，看起来颇为自信。

“雷岗之事，老夫今日尚才得知，涅凡，不要血口喷人。”长眉脸上微有怒容。

“好，就算长老不知晓雷岗本身身份，那么这，又作何解释？”涅凡言语之间将曾经在长眉房间之中所哨箭取出。呈在所有人面前。“这是刚才在长老房中所发现，应该不会有假，只是，在下不知道的是，这上面到底给长老什么样的消息。”涅凡似笑非笑的看着长眉。

一连串的变故，，一连串的提问，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剧情的发展，这个局面似乎正在一步一步的指向着长眉不臣的事实。

沉默良久，众人没有一句话可说，长眉没有，涅凡也没有，只是彼此之间的对视让长眉开始确定，战神殿必然已经落入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可悲的是，自己居然到现在为止连布局之人是谁都不清楚。

他只能确定与血屠门风千里有关，也同样能够肯定，风千里绝非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他甚至都不清楚这个人想要做什么。

“写的什么？”战龙低沉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他已经开始愤怒。

“雷岗私通刀门，于子时围杀云竹于总堂！”没有过多的言语，长眉似乎已经懒得为自己辩驳。在别人看来，确实如此无力。

“谁送来的？为什么不阻止？”战龙追问，言辞之中隐隐有问责之意。

“此人身法高绝，我追出之时，已然没有踪迹，等我返回房间查看哨箭之时，涅凡已然带人前来。之后的事情，诸位都可明见。”这句话，长眉直视战龙，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怀疑。

也许，长眉真的有恃无恐，也许战龙终是想到了长眉数十年所做的一切，平静对视，终是不发一言。

这一次的对视，长眉心中顿时艰涩。在那双眼眸之中，往日之中的信任已然消失，有那么一丝犹豫，有那么一丝的怀疑。而这，是他们之间的大忌。

“你还有什么证据，一起拿出来。让老夫开开眼界。”对着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涅凡，长眉没有任何好脸色可言。

“长老言重，涅凡只是不解，血屠门已然开始着手对我战神殿众人调查，按照他们的实力，只要把握得住把柄，就能威胁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而我战神殿却还是要与之合作。帝都之中，血屠门几乎已经成为公敌，与血屠门合作，便是与皇室为敌，此时此刻，与血屠门终止合作是必行之路，属下实在不解，为何长老一意孤行。一定要与豺狼相谋于一处。陷我战神殿与生死之间。”涅凡眼中看不到丝毫畏惧，义正言辞。

“个中缘由，老夫已然明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老夫决不强求。”长眉眼中终是有了那么一丝的失望，因为至始至终，战龙都未曾发一言。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只是，在大堂门口位置。停下了脚步。“殿主，若念长眉数十年之功，还请听老夫一言，此时此刻，与血屠门交恶，我战神殿必将首尾难顾。还请三思。”长眉最终还是踏入黑夜雨幕之中。留下一段让战龙眉头大皱的言语。

看着那个在黑夜之中缓缓离去的背影，战龙心中自然是信任居多，但这种信任，却不似以前那般的牢固。他们之间，终究是有了一丝猜忌与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