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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向北》第五章 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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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中窥豹,只见一斑”,我原本以为江教官是个脾气不好的悍妇,徒有一副漂亮的外表。离别那天,看见她那湿润的眼眶,我才发现,她并非我想象的那样。我责怪自己不该在心里胡乱嘀咕她,也许我还只是个肤浅的娃。

生活,无非就是经历后感受,感受后反思,反思后再经历,如此循环而已。

军训完了,该上课了。

今天是9月24号。

上午,我们班有一节高数课,地点是6教102。高数是全校的一门公共课,广设4个班在一起上课。我走进教室,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祥和的看着课本,台下一片嗡嗡声,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讲着小话。

“叮铃铃…”一声响亮而刺耳的铃声从楼道传来。

她大概有四十岁,看上去特别慈祥,让人有一种喜欢她带课的激动与喜悦。她用温柔细腻的嗓音说了一句上课,紧接着的是代理班长的一声起立,同学们嗖的一下都站了起来,她朝大家点了个头,随着一声坐下,同学们又是嗖的一下都坐了下来。她做了自我介绍,非常简短。她说她叫赵英媛,她说希望大家好好听讲,不要挂科。她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她说需要答疑的,尽管联系她。

二十分钟过后,一个同学无精打采的,怕是扛不住了,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了桌子上。老师注意到了他,开玩笑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连睡觉也得花钱。他也许没听到,也许没太在意,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尽情的歇息着。

大学的课堂,和高中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高中,老师会对你严格管制,让你“痛不欲生”;在大学,老师会对你放任自流,让你“飘飘欲仙”。大学终归是大学,老师看不惯的,大不了幽你一默,剩下的,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她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准备叫人上来解答。见没人自告奋勇,她看了一下名单。

她没有点名,看了下大家,她问了问,“没有会的吗?不要害怕,大胆点”。

“我。”王自强站了起来。

“来,上台来。”她微笑着向王自强招手。

王自强不慌不忙的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不错,很好。完全正确。”她表扬了王自强一番。

王自强回到座位后,一旁的王彪靠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的说到,“小强,牛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王自强忍不住笑了。

老师讲完这道题,我茅塞顿开。我心里嘀咕到,“这么简单的题,我怎么就不会呢。否则,老师表扬的就是我了”。

老师布置完作业,就下课了。手打吧首发

我走路一向神速,早早的就到了宿舍。不一会儿,吴朔微也回来了。他上完厕所,刚准备出门,回过头对我说,“食堂吃饭去,一起!”。我脑子特好使,我立即回答,“你先去,我呆会再去”。吴朔微说了句那好吧,就出去了。几分钟过后,王彪和王自强回来了,我和他俩一起去了食堂。

我们住的那栋楼有七层,每层楼里的宿舍被走廊分为两边,相邻编号的宿舍是对着的。今天中午的太阳特别火辣,是个“大洗”的日子。宿舍的晾衣绳上挂满了衣服,黄正文和我都把床单晒到了楼下。

下午没课。

我睡到四点才醒,醒后就出去了。我在校园里胡乱的逛了一番,逛完后,已经五点半了。经过楼下时,我顺便收了床单,连同黄正文的也一起收了。回到宿舍,我把床单放在了他的床上,只等他谢我一番。黄正文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没有出现。晚饭过后,自习已经成为我们宿舍不成文的规定。

宿舍里大伙都在,惟独缺少黄正文。

我们四个背着包正准备出门,被吴朔微叫住了。吴朔微嘴里还嚼着饭,他让我们给他占个位置。“位置多的是,你来就是了”周宏涛回答道。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我却独自沉默,好像一个被遗弃的人。为什我总是被动,总是等待别人的搭讪,或许性格使然,脑子里总是那套理念,“人不鸟我,我不鸟人。人若鸟我,我就鸟人”,难道这就是我的性格吗?我想这性格迟早会给我带来麻烦,只是时间的问题。

到了,2教210。

王彪和王自强坐在一块,我坐在他们前面,和他们隔了三排。周宏涛坐在他们后面,紧挨着他们。我拿出高数课本,认真的看了起来。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一个人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到,“今晚7:30有会,谢谢合作!文学院”。这不,现在都七点二十七了。我愤愤的盯了那人一眼,埋下头继续看着书。我没打算离开,硬是坐在那不走,等待着一出好戏――“逐客”的上演。自习室的同学纷纷的站了起来,收拾着书准备离开。

“向北,闪人”,王彪朝我喊了一声。

我转过头看了王彪一眼,没做声。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王彪来到我的身旁,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急切的说了声“喂!走啊”。我很不情愿收拾好课本,走出了教室。我们挨个挨个的把1教、4教、6教统统搜了一遍,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在6教找到了多余的位置。

自习室里非常安静,除了日光灯发出的恩恩声,偶尔还听得见哧哧的翻书声。我硬着头皮看着书,久久不能静下心来,我浑身不适,仿佛有上万只蝼蚁在肆意啃噬着我的身体,我有一股立即冲出教室的冲动,但我忍住了,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只等宿舍的哥们早点叫我一起离开。

九点半了。

王自强收拾好课本,把手握成拳头,放到嘴边,朝我故意咳嗽了两声。我转过头,立即收拾好课本。王彪和周宏涛也听到了暗号,知晓了含义。片刻之余,我们一起走出了教室。

王自强的高考成绩在全班排第一,在学习上是一把好手,那态度可是一丝不苟的。和他比起来,周宏涛略差一筹;至于我和王彪,就有些望尘莫及了。

我们一块走在路上。王彪说自己的作业还没做完,想借王自强的作业看看。可能题目太难了,周宏涛也被难倒了,他也预约了王自强的作业。

我没做声,其实我也没做完。

我们经过操场,穿过一条两侧种满梧桐树的马路,来到了宿舍楼下。

透过窗子,可以看见313的灯是亮着的。爬上楼道,我们到了宿舍门口。王彪一阵猛捶,“开门,开门”。吴朔微开了门,张开双手,抱起王彪,使劲的把他揽在怀里,用右手拍打着王彪的屁股,咬着牙坏笑的说,“狗日地,我叫你捶门”。王彪一番挣扎,大叫道,“哥哥,我错了,快放我下来”。吴朔微放下了王彪,我们也进了宿舍。

得知2教今晚在开会,吴朔微欣慰的笑着说到,“我今晚一直在宿舍看武侠”。又回来一个,黄正文进了宿舍,一进门就是一句“今天玩CS真TM爽!”。黄正文走到吴朔微身边,和他交流起CS来。我洗完脚后,就爬上床了。王彪从王自强的包里拿出作业本,坐在床前抄起作业来。

明天上午还有高数课,一题都没做的黄正文慌了,催了催王彪说道,“小胖,快点啊,我们宿舍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不要催我,马上好”。王彪一边写着作业一边说到。

大伙都在等待,等待着王彪手中那份王自强的作业。

五分钟过后。

黄正文憋细了嗓音,装的跟个女生似的,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再次催到,“彪哥哥,你能不能快点”。王彪没做声,一个劲的写着作业。

吴朔微在一旁按捺不住了,奸笑着说到,“黄正文,你能不能不欺负咱家胖子”。

王彪呵呵的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把作业递给了黄正文,“我对你无语了”。

周宏涛拿走了王彪的作业本,也抄了起来。

我们宿舍的都太有才了。吴朔微学着黄正文的语调,又催起了黄正文,“黄正文,你快点,我还没做呢。”

王自强躺在床上,看到大家这么风趣,觉得有些好笑,说到,“我也不敢保证我做的是对的,错了别怪我啊”。

“放心,我相信你。”黄正文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搞定,哦哦。”黄正文写完了作业。

拿过王自强的作业本,吴朔微开始抄了起来。

这时,除了吴朔微在挑灯夜战,大家都在被窝里享受着高床暖枕带来的舒适感。

吴朔微嫌宿舍太安静,没点气氛,忍不住想找点话题聊聊,问了黄正文一句,“你们说咱们班美女多不?”。

“很多啊,比如可爱型的李小翠,冰人型的汪可怡,魅力型的王思茜,她们都是美女啊。李小翠是小家碧玉的美,汪可怡是冷艳孤傲的美,王思茜是青春活力的美。以上纯属个人观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黄正文振振有词的说到。

“你小子,高手啊,比我还高,以前是干哪行的,眼光独到啊。”吴朔笑着说。

“以前我是班长啊,什么样的女生没见过,只不过那是高中阶段,大学的女生,是高中女生的升级版,我一看就知道啥类型了。”黄正文呵呵的笑了。

“你牛。情场高手。”吴朔微竖起了大拇指。

“搞定”,吴朔微放好作业本,爬上了床。

袜子都没脱,吴朔微就踩着床边的梯子准备上床,一股臭气把下铺的黄正文熏的够呛。

“洗脚去,赶紧”,黄正文捂着鼻子说到。

“呵呵,我去洗。”吴朔微从梯子上下来了,走向了洗水池。

灯关了。

吴朔微和黄正文好像有讲不完的话,他俩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特别投缘。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种各取所需的味道,也就是我们说的“共同点”,有了“共同点”,沟通起来自然就容易多了,交往便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心理学上的“相似原理”,即人都喜欢与他有相似性格的人交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和王彪还算投缘,我至少觉得他有亲切感,值得信赖。

人与人之间,有的天生投缘,一见面,几句玩笑话,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渐渐的,关系也就好了起来。而我,却像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时刻武装自己,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也不向任何人敞开心扉,越发显得孤单。

第二天上午,由于作业上交不全,老师决定下次再收。我真庆幸,我得以侥幸逃脱。

大一的课就是少,这不,今天下午又没课,得从第九周才开始。

下午五点,天空的乌云黑漆漆的一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让人心情沉重;校园里的梧桐树静静的站在那儿,像个沉思的思想家,一动不动;沉闷的空气,好像把人的鼻子给捂住了,让人透不过气来。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大学就是爽,课少,人闲,好玩,想干嘛干嘛,爱干嘛干嘛。

只有王自强和我在宿舍,其它的人都不知去处。王自强亮着他前天刚买的蓝色小狗形状的台灯,仔仔细细的看着《中国企业管理》。我见没别的人在,走到他的身边,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说出了。我说,“自强,把你的作业给我看下,我还有三个题没做”。他微笑着说,“你也没做完啊”。我嗯了一声,笑的有些尴尬。他从包里拿出作业本,我拿了过来,坐在床前抄了起来。

一边抄着作业,我一边心里祈祷着,“被人发现了就惨了,千万不要有人回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做“贼”心虚。

一些事,总是令人担心,令人忐忑不安,心里总是祈祷不要发生,可是,越是担心的事越是会发生。到头来,心里尽是恼怒与悲伤,失望与无助,感慨与无奈。

吴朔微进了宿舍,他提着一大袋苹果走了进来。

吴朔微惊讶的问了一声,“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他们呢?”。

王自强回答说不知道。

吴朔微走到王自强的跟前,双手撑开塑料袋,让他拿了一个苹果。吴朔微又走到我的身边,低头一瞅,看见了王自强的作业本,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大声的开着玩笑说,“好啊,抄作业,不老实!”。我的脸一下子红了,红的通透。我没有反驳他,而是坐在那一动不动,像个呆瓜似的。“来,自己拿一个”,吴朔微要我选一个苹果。他肯定以为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说了句,“苹果没香蕉好吃,算了我不吃了”。吴朔微让我不要客气,硬是给我塞了一个大的。

一颗怒火焚烧的心在故作镇定的表情下伪装的天衣无缝,我一肚子火,比三味真火还火。正应了潘帅那句话,“A与C之间你最会装了”。人哪,有时不能太真实,得戴副面具。戴上了,不摘掉,人们难以看穿你的真面目;戴上了,又摘掉,太容易被人看穿。人类的文明史,就在这摘与不摘之间徘徊,人性的虚伪也就形成了。

空气越来越闷了。

黄正文和王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进门,黄正文迫不及待的说到,“今晚要开班会,说是要选班干部。七点,在11教103”。吴朔微好奇的想知道这消息是从哪来的。黄正文说,“我和王彪在路上碰见班主任了,班主任临时通知的,我这不是赶回来通知你们吗,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说完,黄正文就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宿舍。

黄正文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办事老练,谁让人家高中时当过班长,那可不是吹出来的。十五分钟后,黄正文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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