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牲畜交市场上，牧人和南来的牲畜收购人用着千百年传下的方法进行着交易，一个个将手塞在袖口里，用着约定俗成的手势，进行着讨价还价。

这样的情景并未此刻才由，远远的强汉，近近的弱清，这样的情况时刻都在生着，只要草原上还有牧人、还有牛羊、还有青青的嫩草……

项天羽如同一个赶场的人一样，穿着厚厚的羊皮大衣，四处瞧着各地聚拢来的牲口。项天羽看到一个脸干裂的不成样子的小孩，抱着一头瘦瘦的小羊羔，怯怯的坐在牛栏边上，带着渴望和胆怯看着来往的人群，似乎是想要将手里的羊卖掉吧。

“小朋友，你这个羊是不是要卖啊？”项天羽蹲下身子指着那头在冬日的寒风里瑟瑟抖的小羊羔子问着那个小孩。

“啊？卖达。”小孩子似乎并不是个汉人的孩子，可能是个蒙古娃子吧。

项天羽冲着孩子笑了笑，凑近些捋了捋小羊羔子的毛。又看了看孩子单纯中带着焦虑的眼神，“多少钱？我不还价！”

小孩子喃喃的说，“哲不好，你说吧，我就卖给你好了。”

项天羽想了想，自己在鄂斯地区的牲畜交易市场已经走了半个月了，初春的成羊现在的价格是8oo块到9oo块一只，这样的小羊羔子顶天也就是2oo块钱。

项天羽思索的时候，那个抱着羊羔的蒙族小孩焦急的看着他的嘴巴，生怕项天羽说低了或者不买了的样子。

“4oo块！”项天羽最后伸出四个手指头。都是穷苦人，相互照顾着点吧，小孩子也许有急事，或者等着上学交学费呢。也许我今天多给他2oo块，将来他就能每年多挣几万块呢。

不过领项天羽不相信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嫌价格高的人！那个小孩没有立刻将羊羔推到项天羽怀里，然后伸手找项天羽要钱，而是伸出了两个手指，“二呗（二百）就嗯。”

“小白音！人家多给你，你就拿着！傻啊！”自从项天羽出头问这孩子价格后，周围就围了一圈人。看到小孩不要4oo块只要2oo块立刻就提醒起他来。

不过领所有人都很惭愧的是，不足1o岁的小男孩，抬起头对大家说了一通蒙语，周围的蒙族同胞一个个羞愧的走了。听得懂蒙文的汉人也一个个离开，项天羽拉住一个住在同一个宾馆里的人。原来这个小孩说的话是：“王老师说做人要诚实，我来时王老师告诉我，我的羊就值2oo块钱，少了不卖，多了也不能要。”

看着这个淳朴的孩子，项天羽笑了，还是拿出4oo块钱来，弯下腰来对小白音说着，“小家伙，钱你拿着，这只羊是我的了，剩下的2oo块等你其他的小羊长大了卖给我好了！算是定金啊！”

小白音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想了想自己老师也没有交代自己应该如何处理，不过看面前这个瘦瘦高高的汉人不像个坏人，就听他的吧。于是小孩收了钱，将他们深深的藏好在皮袍子里面，又把羊抱给项天羽，给项天羽鞠了一躬，就捂着自己的胸口跑出市场了。

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羊羔，又看看向远方跑去的小白音，微微地笑了。半个月前，项天羽回了一趟在天津的老家，将塘沽的那处老房子卖掉，然后把欠小兄弟门的钱还了，还剩下4万多块钱。虽然最后自己不欠兄弟们钱了，不过自己也彻底成了无房无产的无产阶级。

加上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连养老保险都没有的他，只好打起了自己的乾坤口袋的主意——别的不行，我在我的天堂养养羊还不行吗？

于是在春节过后，项天羽赶到了北国的鄂斯，想要在早春的第一批畜牧交易中买到一批鄂斯细毛羊，弄到自己的口袋牧场里去养养，毕竟那里的草多的就是全内蒙的羊都去吃也是吃不完的！

不过自己来了半个月，最后现现在还不是羊的交易期，现在大部分交付的都是肉牛和一些其他病泱泱的动物，毕竟刚刚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天，别说是动物，就是人也掉膘掉得差不多了。

项天羽抱着这头小羊羔子回到自己住的宾馆，和管理员说了半天，才将这头具备宠物性质的小羊羔带了进来。用项天羽的话说，“没错，你说我不能把宠物带进来，可是这不是宠物，我回头把它养大养肥了就要杀了它吃肉！所以它就是个会走的肉，不是宠物……”

项天羽把小羊羔抱进了宾馆，头也不回的用脚将门勾上，将小羊羔放在地上就取出乾坤袋——项天羽就在小羊羔眼前消失不见了。

看着自己这些日子空闲时间叮叮当当敲出来的木栅栏和傻乎乎的小帐篷，项天羽很满意的笑了笑。将木栅栏的门修理好后，他回去将小羊羔弄了进来。把那个瘦的和骷髅都差不多的小羊羔丢在木栅栏里后，自己跑进小木屋里休息去了。反正到处都是野草，木栅栏的一边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虽然不深，但是也不同担心小燕羔会跑。不过要是这家伙真的跑了，自己还真就找不到它！这地方大的简直令人无法理解，项天羽估计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走遍这里了。

项天羽在小木屋里唱着腾格尔的歌子《天堂》，他在“我爱你，我的家我地天堂”的调子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爬出帐篷看着外面的那轮太阳已经偏西了，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羊圈”，项天羽当场愣在那里——那只瘦的仅存一副皮囊的小羊羔，才几个小时就已经肥肥壮壮的，而且似乎、可能、有些长大了！

项天羽走过去，打开栅栏门，过去摸了摸小羊羔，啊，错了，现在应该是羊羔了，“你怎么突然就变大了呢？”项天羽很不解的问着。

看了看几乎是悄无声息流淌着的小河，项天羽伸手拍打了两下河水，“肯定不是河水的问题，我这几天都在喝这里的水，也没见我自己变胖啊？那就只能吃这些肥肥厚厚的野草了！”项天羽抓起一把野草慢慢喂着小羊，那个小羊似乎也是刚刚睡醒了一觉的样子，伸出红红的小色头喽咕喽咕的吃将起来。

不多时，小羊把野草吃掉了，项天羽用自己的胳膊比了一下小羊的身长，然后就看着小羊，现它除了继续吃两口地上的野草外，什么也没做，等日头变成天边的一条红线的时候，项天羽借着仅有的这丝红线，又用自己的胳膊比了一下小羊的身长。

“太神奇了！”项天羽现这短短的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小羊的身长长了有三分之一个厘米的样子！

“看来我不用去买成年的羊了，就买点小羊羔就好了，正好现在的羊羔也便宜，我那点钱也就够买3o多头成羊，而且买完了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至于小羊羔我只要买上一百只就好了，也不过就是两万块，剩下的钱肯定也够我过这段日子了！”

项天羽回到宾馆后，出去找了点饭吃，然后回到宾馆好好睡了觉，第二天起来就去牲畜交易市场收羊羔子去了。

虽然去的早，不过一天也就收了1o多只，毕竟春季到了，如果不是家里实在缺钱的话，是每人愿意卖自家的小羊羔的，因为只要过了春天那就是三倍多的钱啊。

这么多的小羊羔，宾馆的人员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项天羽的“不是宠物”理论的了，没有办法的他只好让借宾馆的空闲仓库一用，嗯，是的确实是一用，因为他把羊赶进去后，就没有人看见那些羊出来，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听到过那个破旧小仓库里有过一声羊叫！

随着项天羽努力，他收集的小羊羔慢慢多了起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到1oo多只，不过也差不多了，而且他还收了几只小三河牛与小三河马！这些可都是鄂尔多斯这片地方的好东西啊！

“86只羊、7只牛、12只马，地方看来有点小了，我得扩大点地方了，不过现在手头的钱不够，看来要卖掉一些长大的羊了，才半个月开头的那些羊就长大了，真快啊！不过看着他们慢慢长大，还是有点舍不得卖掉的，不过没办法，算了第一只不买了，就留着吧，其他的就卖掉算了。”

拿起绳子栓上那些长大的羊，看了一眼地上野草，“多亏你们了！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该咋过这些日子了。”

项天羽掏出乾坤袋，将手放在口袋里，过了一会那间宾馆借给他的仓库里就被咩咩声充盈了，在大家的惊奇和不解下，只见项天羽赶着二十多只羊出了宾馆的大院。

赶着二十多只羊去牲畜市场的路上，项天羽周围都是人的目光，因为没有人见过那家的羊在这个青草芽刚打头的季节有这么油光水滑的细毛羊的！

项天羽无视着周围人的眼神，将自己的二十七只鄂斯细毛羊赶到了牲畜交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