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光盘程序是你自己编写的？”

“是。”

“在哪儿编写的？”

“学生网络服务中心。”

“源代码？”

“我忘记了。”

“……？”

“你在今年5月28日是否到学校后面的小面馆吃饭？”

“好像是去了。”

“好像？”

“那就是没有去。”

“嗯？”

“去了。”

“这个手提袋是不是你丢的？”

“不是。”

“认不认得是谁的？”

“‘展馆特工’大哥，我肚子饿。”

……

刘江涛看着监视器里的胖子马力与杨谆之间的第N次交流，彻底无语了。科技展厅里的教师学生自然有人对他们作出处理及调查，他们现在是在WH市郊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内，临时从人工智能研究所调集的专家正在基地内对光盘进行各项测试。

与刘江涛一同观看的有总参二部七处的处长王斌大校，军事基地的司令员陈其锋大校。陈司令一拍桌子：“要是老子手下的兵蛋子，我不抽死他！”

刘江涛与王斌对视一眼，王斌开口道：“陈司令员，不能抽！不能抽啊！我们还得好好地把他养起！”

“哈！说说而已。我看此人不大可能是正主。”

“看他的表现，即使不是他，他也应该认识光盘的主人。”王斌说道。

“我们的人已经对其社会关系进行调查，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报告！”卫兵在门口敬礼。

“讲！”陈司令员回礼道。

“专家们请首长到会议室！”

来到会议室时，参与测试的十多位专家正相互间兴奋地谈论着，见到刘江涛他们进来，智能研究所的余所长激动地站起来说：“奇迹啊！本以为有生之年鄙人都难以见到真正的人工智能，岂料却于今日见到如此人性化的智能个体，奇迹，真正的奇迹啊！”

刘江涛的眼睛一亮，以他的老练也禁不住心中怦怦直跳——看来，说不定光盘与手提袋之间真的有所关联，即使最后无关的话，仅高级人工智能一项成果，对国家乃至世界同样都是惊涛骇浪了。

刘江涛与王斌对视一眼，问道：“余所长，你能确定吗？”

余所长感觉到刘江涛语气的郑重，点点头，严肃地说道：“在座的诸位都可鉴证！”

“我代表国家谢谢诸位！此次事件将列为国家高极机密，还请诸位能遵守保密条例，我想也没人愿意到我那儿喝茶吧？”刘江涛转身向基地负责人陈司令员说道，“还请陈司令员能派专机及人员护送我们回京。”

“请陈司令员配合。”王斌跟着说。

马力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梦想的情人（尽管还八字还没一撇）、传说中的特工、神奇的人工生命、深埋地下的秘密军事基地、直飞北京的军机，自从拿到叶凡给自己的光盘，一切事情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兴奋、刺激、不安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给人不真切的感觉。

但自己确实已经坐在飞机上，对面恨恨地盯着他的那位可恨的展馆特工先生好像很生气？可他难道不知道力哥同样看他不顺眼？任是谁被某个人反复地问相同的几个问题，恐怕都不会太对眼吧？

可是到北京该怎么讲？叶凡是不能说出来的了，出卖哥们的事马力是不会做的，叶凡只有回头找他算帐，不管怎么说，看他们紧张的样子，应该不会太为难我。嘿，说不定还有奖金呢！高级人工智能啊！回头得问问叶凡那小子哪来的？

叶凡在东湖边上静静地坐着，怔怔地看着湖水轻微地荡漾，似乎想借此涤荡平复自已起伏的胸湖。自从交出光盘的哪一刻起，结局便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目前还没有神龙破解不了的系统，尽管只是真正的神龙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子体。

然而叶凡却没有感到一丝快乐。

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究竟是对是错呢？从来没有哪一刻叶凡是如此地渴望改变！自己从来都不曾想过动用自己传承所得。不是自己奢望什么，而是叶凡决定做点什么，让某些人得到教训。

军用专机降落在BJ近郊的一个军用机场，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军警立即护送光盘离去。一辆加长型红旗开了过来，杨谆一推马力：“走吧！”

“总得告诉我上哪儿呀？我说，不会是要软禁我吧？我可是良民，打小没干过坏事，偷窥女生不算。”

“呵呵，请吧！不会的马力同学，我们请你上国宾馆！”刘江涛觉得自己还真的遇上一活宝。

3天后，在首都一个秘密会议室内，将星闪烁，坐满了军方及科委的专家。

“这张光盘是把钥匙，能安装神龙系统并运行他，初步判断具备较高智慧，具有强烈的排他性。”

“赵院士，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位将军问道。

“我们在独立运行环境的计算机上安装神龙后，无论我们如何测试，他都无任何反应，如果不是他说了一句‘主人，等待指令！重复，等待指令！’我们都以为是个玩笑！”

“这么说他是设定有主人的啦？”

“目前还无法判断，因为在我们取下一切外感设备后，还是可以通过哪个半透明的对话框与其进行交流。”赵院士说道，“诸位手中有简单的交谈记录。”

“你——是什么？或者说我们可以称呼你什么？”

“神龙。”

“神龙？你好，神龙！”

“你好！”

“听说，你破解了GS—1？”

“GS—1？那是主人的命令。”

“主人？是谁？是马力吗？”

“权限不足，拒绝回答。”

“你有同伴吗？”

“权限不足，拒绝回答。”

“你知道人类吗？”

“人类？人类是什么？”

“你不知道人类？”

“我应该知道吗？”

“应该。”

“嗯，人类，本机内无法检索，无法认知人类。”

“诸位，你们无法体会初始时，我们的震撼！最早我们测试时，神龙只有64M大小，但是经过我们的引导，他很快成长到近3G大小！”

“这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们不敢再进行测试！我们发现，凡是所提问题，如果在测试用电脑中没有存有相关资料，神龙都无法回答；而凡是电脑中有的，神龙都能很快检索到并吞噬！是的，是吞噬！一开始我们以为神龙只不过是在自我学习，可当我们发现他在变大，而电脑内他学习过的内容无法读取时，我们才发现被神龙吞噬掉了。”

“这能表示什么？”一位将军迷惑地问。

“李司令员，我们无法让一个无法认知人类的人工生命体无限制地成长！测试时我们用尽所有手段，神龙的所有原代码都无法读取，意味着无法复制。可对话中，当我们发现他的成长后，我们感到恐惧——我们无法想像，一旦拥有完全指令，神龙完全能吞噬了整台电脑的内容！如果我们测试用的电脑连接了网络呢？我们相信他能吞噬整个网络！”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会议室内的气氛一下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