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不只是因为那纤长的手指摩挲在她肌肤上的暧昧，最主要的是——那里正好是面具与脸颊粘合的地方！

“大……大人，小妇人虽貌不惊人，但也是个有气节的女子。您这般调戏一个有夫之妇，好歹也挑个有树林的地方吧？”他状似无意地调侃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却已然收回了手，面色了然：“。”

苏芷兮悲愤不已，在她数量堪多的一大堆人皮面具里，只有这一张是猪皮的。怎么好死不死就挑了这张脸呢？！

端庄的苏大小姐犹自沉浸在丢“脸”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对周遭所有动静都失了兴致，以至于缓过神来时，看到的只有一个几乎全部没入夜色的缥缈背影。

他不抓她了吗？她愣怔了一会儿，后之后觉地想起他并没有给他解穴！

“那个，大人，您是去叫人抓我了，还是去歇息了？能不能先放开我啊？”

她诚恳地呼唤着，声音又不敢太大，也不知道他听到与否。

“我们家其实还是挺殷实的，今日你放了我，他日我必有重谢！”

“好人一生平安啊大人。立个长生牌位怎么样啊？大人？大人！”

大人已经走远了。

苏芷兮是在天空已经破晓时自己从围墙里爬出来的，迎接她的除却耀眼的骄阳之外就是笑笑那张饿的快要断气的脸。

笑笑对她说：“小姐，你还记得您进行宫之前嘱咐奴婢不要吃晚饭，出来之后带我吃夜宵的事吗？”

苏芷兮抖着一双小腿，扶着墙根站着：“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关心的应该是你家主子的身体。”

“哦，那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

笑笑蹙眉道：“奴婢瞧着，步行到早点摊，吃两屉肉包子应该不成问题。”

苏芷兮：“……”

禹城洪记包子铺内。

“小姐，您就那样站了一晚上都没被侍卫发现吗？”笑笑塞着满嘴的包子问。

苏芷兮一边躲闪着她嘴里喷出来的肉末，一边摇头：“没有，那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宫灯都没点几盏。”

这也是她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之后才发现的。凌坤殿建造的年头早，在小小的禹城之中，光这个宫殿就占了整个城池的三分之一，很难想象这样巍峨的宫殿里头也会有那样偏僻的居所。

“行宫之内没人巡逻？那可算是奇事了。”笑笑摇着脑袋说：“不过说到没点宫灯。”她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您莫不是进入哪出不干净的院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