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良

我并非是按照母亲的意愿攻击了他们，而是本能。

但我发誓这与母亲绝无关联，冥冥之中我是被人操控了，但那种感觉一闪而过，以至于快让我感觉那是错觉，甚至快要让我相信那确实是母亲的意愿作祟。

我把这种感觉告诉江，他说他相信我的直觉，他心底也是这么想的，我住在他的心境里，他的想法与我互通，我看的到他的真实想法，而我选择了对他敞开心扉。

他说，他感觉他与我的命运一样，是被操纵了，不是天道，应该是比她更高级的东西。

他说他还要等，或许将来某天他会解开这个迷，但在此之前，他要等待。

那不是等待复仇，我看的出那是比复仇更加高雅的选择，那是改变，改变这个被神既定的不平等的世界。

一开始我嘲笑他，但后来我发现他是认真的。

“你认为这不可能吗？”他盯着我，眼中还有一丝鄙夷，该死，他居然会鄙视我？我怎么可以被鄙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大不了逆天而行。”我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那好，就让我们来做一回逆天者吧！”说完他又在观望人界了，从那个监控器观察人类的一举一动轻而易举，“人类可是非常聪明的东西呢，自从普罗米修斯给了他们火不出一个月就全都开始利用天雷火加热食物还学会了保存火种的方法，要是神族在那种情况下说不定至少要用三个月。”

“你就那么喜欢人类？”我问他。

“当然。他们跟我们一样聪明，说不定更聪明，只是时间对他们不公，寿命太短，环境对他们也不公，必须要复杂的工序才能新陈代谢，技术上对他们更不公，需要他们慢慢探索而不是吃自来食……

……但是他们依然坚强地活着，用自己的身体丈量每一寸土地，用自己的尸骨给后代做前进的基石——这难道不伟大吗？总有一天，他们会超过神族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

太久的安宁让神族已经开始不思进取，精神涣散，骄傲自大，看轻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类，可是会付出代价的。”江赤色的瞳孔闪烁着野心和自信，“而我，将会是推动人类与神平等的妖。”

对了，江把他与他的兄弟，那些感染了的山海界的神族称作妖。

至于那些鬼界的呢他还没想好，不过既然神族称之为坠天使和魔鬼，那也就这么先称呼着吧。

“离那件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江。”我回忆起那时我们的初见。

“五年多了。”他头也不抬地写着毛笔字答道。那是书法课作业，每次他的作业都像名家作品一样供人欣赏，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嘛。

“那我也可以从你心境里出来走走了。”我说。

“别让神界其他人看见，不然对你我都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