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李藏从来只明其意不知其究，书上描述，他人口语难以体会当中之稀具。现有实地供他摸索失落中倒也没有想象里，绝望崩溃寻死觅活的感触。非要说个一、二、三……的，还是年经好，想不得那么远自然心思就不会太过复杂。再说当初为什么翘家，还不是……太压抑，想到外面大世界里好好放松一下？

可谁想，一行三人历几月之期艰辛赶到了北地最大城池，奉城。结果……还没搞清状况，他就被当地最大江湖势力，智理会的人追杀至此，无奈跳涯，跟谁说理啊！

……

一圈、两圈……三圈下来，除开小潭、竹林、树围加上几个，深浅不一的天然洞穴，无不提示他这里就是一处绝望之地。但李藏心头渐渐升起颓废之意，绝望暂时还谈不上。不是他有多看得开，而是几个疑点只要能搞清楚，十有八九还是有些念头的。

一、三头白虎和灵是怎么进来的？

二、自己又是怎么出现的，如果灵说的是实话，她是在小潭里捞出的他，不用说小潭一定有问题。要是假话那就是灵有问题，保准知道些什么，总不能自己是飞进水潭的吧？

三、灵跟那三头白虎住在一起，一个看起来幽深不知处的洞穴，虎妈在那儿李藏思前想后愣是没敢进去。总觉得精明有些过分的虎妈对他似有着敌意，与灵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关键是他现在是真惹不起。有了这三点李藏怎么琢磨，自己都不应该太过担心。

当然，还第四点，就是怀中的鲜肉又是从哪里来的？谷地就这么大，他还真不信自己眼睛瞎到有没有大型动物还看不到。至于虎妈或者灵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出路在哪儿，原因实在有些广泛，他猜不透。“算了，管它呢，老祖宗不是说过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搞清楚的时候，跟自己较什么真儿啊！

……长弓、大撠、关刀样式古老笨拙有年头，全都是石头制成，一看就很沉重。可惜大部分早已风蚀化损或断裂，再强横的物质也抗不住时间熬历，终要归于尘土。只有一套石刀还基本算是完整，面儿上虽有坑挖残腐，但整体保存下来，形体还在。

一共五把，刀体一致无分大小，区别只在长短，或者说只有刀柄长短不一样。最短一掌半，仅共单手抓握，次之三掌……直至如大关刀般的长柄大刀，明显更适用于马上挥舞。至于石撠、石弓……等早已断裂折损，断口甚至都能看出风化的明显迹象，为什么石刀反保存下来李藏想不明白。

目光仔细审视周围一切，百多平的场地很是平整成圆形，被一圈儿高矮不同的内侧平滑巨石圈住。细观平滑面上似有图案，不知为什么从前这种夜色和距离一般是很难看清细微的他，此时竟能第一时间觉察到异样。视力似乎有了不同，起码比跳涯前的自己要强上不少，这点李藏确认，脚下不觉走了过去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玩意？

“火材人……？”李藏懵了，石壁上是一个个小人形状，手中有拿弓……拿撠或是持刀的。当然李藏觉得那一道跟棍子样的直线，也许、大概……差不多是刀吧？都是直线条，来自另一份记忆中有这种记载。

“真没想到老祖宗们还有这种智慧，画功不错，真心不错。”李藏感慨，放松中有点不着调的味道。功夫吗……他不是没见过，且从小看别人练到大一看就是十几年，寨子又有哪个不在练，最终咋样，还不是打铁的命？

走了一圈儿，石墙上几乎九成九的都刻有持着各种兵器的小人儿，也就是练功图，有些散且乱。直到最后一组图形视之还算顺畅，有秩序，起码一打眼就给人一种来有踪，去有影的规律感。

“这是拳法……吗？”李藏不清楚，只因他对功夫这种粗活实在没什么兴趣，早在孩童听书时便将其划入了烂大街的杂耍行列。哪怕寨子里近乎人人在练，李藏也从未觉得如此暴力倾向蛮、大、壮的玩意儿有什么可取之处？

“打打杀杀有意思吗，又不是动物为了生存那是没办法，人……就是想法太多。”摇摇头最终走向摆放兵器的地方，对唯一没拿兵器的十八幅奇形图也失去了兴致，却不知回头不但打破了誓言，这里的东西将追随着他的征伐之路走向一个不可测的未来？

正应了记忆中的某句话，”当你没有实力去反抗生活的霸道时，就只能去顺从享受其带来的任何不堪与无奈，说成强￥……&￥%￥￥奸，实在是太难听了，大家都是文化人好不好。“李藏没当个事儿，却不知此刻几十米的黑暗处，正有着两道目光注视着他的一切。

一双梦幻大眼闪烁纯粹的好奇与思索，算是她近十二年生命中想事情最集中阶段。至于另外一道则是绝对正宗的‘虎视眈眈’，隐含着天生霸道和漠视，似乎更多了某种它这种生物罕有的奇异光芒。

……

“烤肉其实最多只能算是外面无数食物中，比较简单的一种做法，你既然愿意吃何不让我出去给你们弄些更好的品尝，那才是真正享受。”眼看灵和虎妈及两个小虎头吃得正香，李藏忍不住再次试探道。不过对象直指灵一个，可不敢去惹那娘儿三，后果太难估量，谁知道这三位对自己的肉会不会也如它们嘴中烤肉一样，那么感兴趣？

“不用”，在李藏重复三遍的情况下，灵随手甩出两幅图，让他自己去分解刨晰小手却始终抓着吃剩的半块黑漆烤肉不放。另外一大二小根本就没撘理李藏的意思，一直低着头侧卧啃食着，忙啊！

“你告诉我，到底还能不能出去？”这回李藏不只是说，还特意在地上用字写了出来，个个都大如脸盆。结果灵卡嘛卡嘛眼睛稍作思考后，再抛一图，看得李藏单凤眼立时亮到爆表。‘能’，哪怕写的真是糟糕到毁天灭地的程度，依然叫他惊喜莫名，好似见到了世上最美妙的画面，手都有些，抖。

“每缝大事有静气，谁说的，给我出来，怎么轮到我就静不下来？还是咱就没那个拽的天赋，比如明明你渴的嘴里冒火，看到对方手里早就准备好诱惑你的水，偏偏还能跟其扯蛋打屁。实则鼻孔都已经往外窜火苗子，偏就装出深沉模样慢丢丢在那装犊子，有意思吗？”

……

“你……你没骗我？”不是怀疑，但绝不确定，很激动忘了对方有可能听不太懂。果然，刚咬下一口肉到嘴里的灵眉毛瞬间轻挑，似不满又无奈瞥李藏一眼。左手矛唰唰唰，在地上又是三个字，于往不同的是第一个‘现’跟后面‘不能’间，离了好大个空子。

“你是说，我还有机会出去，但是现在……不行？”李藏知道此刻不是顾虑之时，但经历蛮横教育后的他还是总结了经验，没有乱说话。而是大胆开口，小心求证，心如止水就别玩了，用到只有十五岁半的李藏身上，不扯犊子吗？

“你明白就好。”没甩图，实在是灵太忙，百分之九十八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对付肉块上，一个能说话的眼神儿她觉得已经算是回应加回报烤肉的功劳。所以李藏实际只是收入一个在他看来，或许就是个白眼儿，很委屈。结果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下来，一个比比划划连说带猜，一个木矛飞舞的甩图甩白眼儿对憨脑残早教……拼多多，那叫一个另类的热闹。

换个没耐心法的估计早骂娘了，就连白家大小三口在吃饱后都看得头晕目眩，眼皮子直朝下砸，无聊中倒也没打理二人的意思回洞觉觉去了。留下两个年轻人继续燃烧他、她们的脑细胞，进行着一场原始与野蛮，古老加现时的烧脑大比拼……。

最后也不知是李藏问得太累，还是已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总知灵一起身直接断了二人继续沟通的可能性。以矛代手扒拉着李藏朝着她为他早已准备好的游戏场走去，当事人满不爽再次站到园形石墙围成的广场时，李藏终于理解灵的最后那句的大概意思。

“想离开先打……我，要不你……飞出去。”当然原话肯定要比这个复杂得多，按灵的原图意思就是。”出去……打我，不打……飞出去。“开始他还觉得纳闷，这……丫头，灵说的，除一双不象人的眼睛，李藏真就没觉出对方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特征？

……的家伙怎么就突然客气起来了，竟然叫自己打她，“玩呢吧？”李藏想骂人。然后在灵吃完烤肉第一时间，把他直接扔到了圆形小广场，再抛下两幅图后用矛指指李藏又指指石墙上的小人……转身走了。

李藏？？？？

脱轨后自然跑偏思路瞬间有了亮点，“你真就那么期待我学成后，好好揍你一顿吗？”

头也未回的灵，在听到叫喊第一时间脚下却是明显顿了顿，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反正没再搭理李藏又再次迈步走了下去。

“哼，练就练，到时打的你叫娘时可别怪自己太天真？”

同样憋着一口气的李藏大跨步来到唯一还算完整旧石器前，伸手就去拔保存尚且完整的第二把石刀，握是握的挺牢崩，可惜即便只是倒数二把小号石刀他也没拔动。

砰！一脚踢在兵器架上，“哎哟……喂，你特马也欺负我……是不是？”嘴里嘟囔双手却第一时间抱着右脚，以怪异别扭到极点的姿势朝后僵直着倒了下去。只为泄愤却忘了能插住石刀的架子，又怎么可能不是石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