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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界奇谭》第四十六章 绝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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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女人模糊的身形背对着耀眼的光,仕墨只觉得那光异常的扎眼,他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却始终只能看见极为细微的一点两点。

而料是这般苛刻的条件丝毫没有阻碍仕墨看见女人那巩膜里充满的血丝,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带着死一般的怨恨与不甘以及如坠冰窟般的绝望。

“我、恨、你……”

这是即使隔着这一片混沌都能清晰感受的负面情绪。

“妈……”突然仕墨一阵心梗,面前的混沌逐渐幻化成一张黑色的符咒,以一种极为缓慢却绝对无法避开的诡异力量直直的钻进仕墨的胸口。

“这是……以性命为代价封住死敌气海的……绝灵符?“

作为符咒师的仕墨对各类符咒都略有耳闻,而这是上上代人比较常见的类型。

符咒虽说在蛊师界是公认比较落后的方式,但要知道在普通人中也是超自然的存在,说的屌一些是:能够以文字驾驭万物。

符咒师在蛊师中自然数最不入流那一行,但胜在驱动代价简单,在历史长河中符咒师还是以百足虫死而不僵的状态缓慢的延续着。如同科技创新更替,符咒也是会更新换代的。

上上代时,社会大势正是华夏被外国以及倭寇入侵之时,大多数蛊师都选择在抗击中为国捐躯,这个时期在蛊师界被称之为——甲午之祸。正是族长这一代,所以现在几乎所有势力的高层都是那个时候最差的人,因为强的大都已经战死了……

在大多数蛊师都死完的时间里,符咒师这种底层职业居然获得了蓬勃的发展。战火纷飞的年代连普通人眼睛里都冒着璀璨的复仇火焰。这种火焰在蛊师看来就是一个人的灵魂与灵气共振后,直接燃烧产生的力量。

而这亦是灵气的另一种使用方式,而代价毫无疑问的是生命。但是在那个年代朝不保夕,每个人都把头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谁在乎自己的性命。

除了普通的黄纸朱砂符,也便应运而生出了诸如黑纸血符这种邪符。

如仕墨这种本身能够驱动符咒的人在当初称为术士,术士自然有好有坏,有些术士为了牟利或者令自己活命创出了一种用黑狗皮做符纸使用者血做朱砂的黑纸血符。

黑纸血符只有一个用处,以使用者性命为代价,以这种极为惨烈的代价封禁敌人的气海。

这种符咒当然是在创造出来以后立刻被同行阻止了。但之后反击战愈演愈烈,尤其是甲午之祸后杰出的蛊师都死的死疯的疯,已是生死国灭的时刻,这种黑纸血符便被开发了一代又一代,在各个地区创造出不同的版本,而这种符咒亦随着战争的结束停止开发,终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而仕墨的母亲碰巧拥有一枚。

“我妈居然,封印了我……他居然,亲手封印了自己儿子的气海?”

仕墨突然意识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混沌,这根本就是在这封印之内!是使用轮回符再用蛊师白打后涌现庞大的灵气将自己的意识挤压进了这黑纸血符之中。

而此时,仕墨突然感受到绝灵符开始出现一股暴涨的吸力,将自己原本填充的满满的灵气一扫而空,而后轮回符又开始制造灵气时,绝灵符再一次将其吸收。

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尴尬场景弥漫在张天阳一行人当中……

仕墨的气息时而雄辉时而萎靡,究乾乾的无事牌在镇压成功与失败之间重复徘徊,无事牌更是好比热胀冷缩的道理一样开始出现了片片龟裂。

这……

绝灵符的制造者与轮回符的制造者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两种极端的符咒居然能在几个年代之后在一个晚辈身上出现符咒能力上的较量。

而这较量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种符咒的较量的前提是,仕墨的生命——已经将要枯竭了。

像一台桑塔纳开上路已经很费劲了,还要同时开着空调,仕墨的处境正是如此。绝灵符与轮回符都是以使用者的生命为代价,相互争夺生命力的速度居然达到了一种诡异的相等。仕墨的皮肤迅速枯槁,开始出现层叠的褶皱,头发也开始花白,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这是……生命力的流逝!”几位老者若到了这种时候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就真的已经是愚蠢了,但几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有治疗的能力。

“这孩子……性格也太刚烈了,唉,多好的苗子……”

不是见死不救,是生命力的快速流逝没有任何治疗蛊兽能够治愈,这点所有人都明白。生命力的流逝是仅次于时间类能力的禁术。极少出现,极难掌握,所以出现以后也——极难治愈。

这时的金天早已泪流满面,右手的雷霆仍在释放出霹雳作响的威力,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几分,不过这当然不是他哭泣的理由。右手的雷霆虽然还没有消散,但一支银白色的枪头已经快露出它的峥嵘:“如果小墨死了,那我拼死也要你们陪葬。”

突然只听“噗”的一声,仕墨的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嫣红的鲜血如井喷一般从体内喷涌而出,而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液洒在地上,全部像有人控制一般纷纷他往身后飞去。众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都纷纷绕到其背后去看个详细,原来在他的身后也有一个碗大的洞,将流失的血液重新灌入体内。

他的皮肤在血液灌入后开始重新恢复弹性与活力,好似之前流失的生命力都重新回来了。

而仕墨此刻的意识则看见另一副景象:自己正站在一片血红色的世界中。

这个血红色的世界上为嫣红的天空,像傍晚火烧云蔓延了整片天际,下为暗红如静脉血般的沙漠,远处那如同人类的大腿骨般,根根耸立的是巍峨的高山,宛若支撑昆仑的天柱。

风带起细末的沙粒,吹得仕墨只能眯起眼来,他不解喃喃自语:

“这究竟又是哪里?是幻觉?还是被封印的记忆?”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吹过沙漠,沙粒摩擦产生沙沙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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