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所存,在明明德;礼仪之本,絓延本心……”
“哎呦!”
原本趴在木桌上的熟睡白矖猛地跳了起来。
刚睁开眼睛,一把高举的戒尺便映入她的眼中。摸摸头顶被敲出来的大包,白矖正想破口大骂时,当她看清眼前人之后,到嘴里的话又被她给憋了回去。
“竹翁您老下次能不能下手轻点?”白矖扯扯嘴角,伸出小手在老者面前比划了一番。
“哈哈哈哈……”
一旁的弟子看到眼前的闹剧,不禁放声大笑。尤其右后方的白锦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只差没笑出猪叫。
“你!你……”竹翁气的直发抖,戒尺啪啪啪的打在桃木桌上。
刚刚还是一副道骨仙风模样,现如今却变成了炸了毛的老头。
“咔嚓……”
戒尺成功的断成了两节,一节依旧在竹翁手中,另外一节却在空中画出了道危险的弧度。
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此刻她很心疼桌子,但她更心疼的是她自己。
天啊……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身体……
本能的打了个寒颤,白矖有些后怕。
此刻的众人也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竹翁息怒,小师叔年纪尚小,且如今正值荷月,外边天气燥热,嗜睡也是清理之中的事。还望竹翁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小师叔一回。”白锦站了起来,面向竹翁鞠躬行礼。
“还望竹翁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小师叔一回”
其他弟子在白锦的带领下也都纷纷附和着开口。
“都给我闭嘴!”竹翁怒目圆睁的训斥道。
“孺子不可教也!哼!苟不教,父之过。你是由你师父管着,那我便寻你师父好好谈谈去。”
将手中的半截戒尺扔到白矖身上,竹翁一拂素袖,转身便要迈开步子去那白泽殿。
一听到要找师父,白矖的腿立马就软了,赶忙跑上前去拦住竹翁的去路,下跪请罪。
“竹翁,弟子知错!师尊如今正在闭关不可叨扰。弟子自知今日之过若不惩戒,难以信服其他弟子,弟子愿受惩罚。”
她白矖不怕吃苦不怕受罚就怕师父这二字。
虽说师父对她的要求从不苛刻严厉,也从未打骂责罚,可她就是打心底儿的害怕师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白矖上课打盹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但碍于她的功课不错,桃翁以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怎么反应那么大?
白锦不免有些疑惑。
“罚?该如何罚?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吗?”
“弟子知道,弟子不该在竹翁传道受业解惑时打盹。此为不敬师长之做为……”抿了抿嘴,白矖黯然垂下眼眸。
“辱学之罪有三出七过,而如今三出之辱,你皆是做尽,为师是这般教你的?”
佩环一般的清脆声音从秋水斋门口传来,众人齐齐将目光移到门口,只看见一男子大步而来。
他身上的玄色衣袍上用丝线纹出暗红色的云纹,腰间别着一块白泽神兽的玉佩。如玉的面容十分精致,周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强者气息,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参见仙君。”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璇玑楼的楼主,也是白矖的师父——白泽。
白矖膛目结舌:“师,师父……”
师父不该是在闭关吗?怎么出来了?这破纸都还没包火呢就被烧完了?
“都起来吧。”
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矖,白泽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依旧挂着漠然的表情。
“三出之一:自傲惰学、三出之二:目无师长、三出之三:无为无志!你说说这三条有哪一条你没犯过?”
“师父,徒儿知错!”
“你先起来。”
……
“没听到为师说的话。”冰冷的话语再次传入耳中,白矖立马站了起来跑到白泽身后,一直的低着头静默不语。
“给竹翁添麻烦了。”
“无碍。”竹翁顿了顿继续道:“白矖这孩子天生聪颖,可就是不爱学……”
转头看了一眼白矖,白泽才开口回应。
“本君知道了。”
说罢,转身避开自己身后的人,运起仙术消失于虚无之中。
“师父!”
看着独自离开的白泽,白矖一急迈开大步子夺门而出,环顾一眼外边,满眼的空荡。
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白矖朝着白泽殿的方向御剑飞去。
“白锦师姐,你说小师叔会不会出事啊?”
“哎呦,好疼啊师姐!”
白锦一记糖炒栗子准准落到了那个人的头上。揉揉有些发酸的骨关节,她缓缓开口。
“出出出,出你个大头鬼的事!白泽仙君就那么一个徒弟,难不成他还会害自家徒儿?”
摸摸头,那名弟子不禁小声嘀咕着:
“徒弟没了可以再找啊。”
听到这话的白锦顿时便怒了,伸出手一把揪住某人的耳朵,顷刻间,秋水斋中发出了直入云霄的哀嚎声。
白锦一副凶神恶煞模样,死死盯着那名弟子。
“信不信我把你耳朵给拧下来?”
“放肆!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老夫的存在?”竹翁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脸色微僵。
“都给我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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