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的枯树带着灼热的气息，焦黑的大地不断的抖动着，脚下是被鲜血浸染的草坪。

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千年前还是凡人时南宫封梦中的景象，如今，他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低下头看胸口，伤口依旧在喷涌着鲜血，却感觉不到疼痛。转过头去，一身白衣的男子依旧站在那里，好像这千年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那些事……是真的吗？”南宫封问道，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但是他依旧抱有一丝期望。

“你能再次在这里见到我，这不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吗？那何必还要问我？说不定我知道的比你还要少呢。”白衣男子平静得回答道，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南宫封像是认命了一般坐在了地上，“人族干嘛要做这种事啊？”

“变强啊，还能为了什么。”

“变强来干什么，圣人不是就能永生不死了吗？”

“就是圣人也是会死的，只要这世上有能和自己匹敌的存在，那就算是无尽的寿命也是没有意义的。”

“那你给我的永生有啥用？我还不是会死。”

“永生和‘永生’是有区别的，如果说我给你的永生是黄金，那圣人所谓的永生不过是废铁罢了。”

南宫封一听来了兴趣，立马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圣人能被杀死是因为圣人性命与他们所证的道相连，而圣人的道终究是能被更替的，但是如果把性命绑在本源大道上那就不一样了。”

“不懂。”

“呵，你要是懂，我也就不用和你说了，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事。”

说完，白衣男子向西北方方向望去，眼中带着思索，但无一丝迷惘。

虽然石柱挡住了一部分的目光，但是西北方破碎的虚空依旧那般醒目，整片天穹如同破损的瓷器一般。

南宫封十分好奇，但依旧耐住了性子，不过男子依旧看穿了他的心思。

“那是不周山的遗址，怎么样，很壮观吧？”

不周，天界西北天柱，与擎天柱不同，不周山真正支撑天界的天幕，但是眼前却只剩下了遗址，这让南宫封十分惊讶。

“看来你也是知道些东西的，我还以为那些小家伙会把和天界有关的东西全都处理掉呢，如今看来还要好办不少。总之你先在棋阁把境界提上去，至少棋阁婆婆会用心教你的，别问那么多为什么，这是因果是她欠你的。”

南宫封还想说什么，这时神智渐渐恍惚了，最终只说出“你”这一个字，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南宫封消失没多久，远方便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白衣男子眉心闪起了耀眼的白光，白光片刻散去，浮现出了一个残缺不全的符文。

“真是有意思啊，我到底在算计什么？或者说他究竟再算计什么？还真是麻烦啊因果什么的。你说是吧，天道。”

虚空中传来一阵阵不易察觉的波动，白衣男子笑了笑，然后从远处尸堆中唤来了一把剑，大步向破碎的虚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