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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族小女寻天记》第二章 五角钉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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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整整持续了六年多,阿婆看她在监狱里一如既往的帮助她,说她在监狱里看透了各式各样的人,有一些人开始的十天半个月还会帮帮她,但看她脾气古怪,神神叨叨的,时间一长就不了了之了,只有她是真正的可怜她这老太婆。

在一次深夜,阿婆静静的坐到她的床前,偷偷告诉自己说给她卜了一个卦,让她千万要忍,“忍”能让她度过一劫。之后的两天,阿婆身体便不行了,监狱长来探望过一次,这之后袁洁才知道阿婆是因为所谓的邪术而被捕入狱的,她一直坚持拒绝承认自己练的是邪术,所以监狱一直没能放她。

在阿婆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送到了监狱的附属医院,因为阿婆她没有家人,临走之际说要见她一面。到了病床前,阿婆拉着她的手偷偷塞给她一枚毫无光泽的珍珠般大小的五角钉,说本来是要被她带到地底下去的,但也许跟她无缘的东西会跟她有缘。还让自己出去前别上,莫让人发现。于是这个普通的很不起眼的五角耳钉就变成了她别致的装饰品。

没想到阿婆给她卜的卦应验了,可惜因为她的离去,袁洁好多的疑问都没能得到解答了。

这次的斗殴就是因为她们对阿婆的各种不敬,怎么侮辱刁难袁洁都能忍,但拿一个死去的老人编排她就实在是忍不下去而奋起反抗了,她不后悔那样做的后果,只恨自己无权无势,被钻了空子任人宰割。

拿起耳钉正准备别上去,突然发现它不似半年前看见的那般朴实无华了。

现在的五角钉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袁洁手拿着,感觉它在窗户映射进来的月光下带了些许温度,直觉告诉自己这五角钉突然的升温跟月光有关系。

听着门外打呼的声音,她不顾腹部伤口裂开的危险,慢慢支撑起身体后小心翼翼的下床,然后掂着脚把五角钉拿到月光能直接照射得到的地方。两个小时后,她感觉到手心五角钉温度渐渐的趋向于暖和,光芒较之前也甚了些。

袁洁心里面不禁揣测这个五角钉的来历,阿婆说这东西跟她无缘,所以在临终之际把它送给了她,难道这小小的一个物件还会是个宝物不成?望着这平凡无奇的小东西,袁洁索性就趴在窗户边上看它吸收月光了!我倒是要看一下你最后会有什么变化。

袁洁是被凉意给冻醒的,醒来发现全身酸疼,一看已经凌晨四点了,这在乡下,公鸡都將要打鸣了。苍穹中的月亮早已退去,天还是带黑,看着窗户边上又变回原样的五角钉,袁洁有些失望,怎么就没发生点啥呢?

收起来别到耳根,袁洁躺到床上,一会的功夫便进入了梦乡。

直到天亮了,听到走廊的响动,袁洁才醒来。没多久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她的主治医生开了门进来,看到袁洁醒了,“问她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没那么……,”话都还没说完,

待聂峰解开纱布看到伤口部位渗出了血,这显然是过于剧烈移动而导致的。转而生气并严历的看着她,

“这叫好些了?本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好不容易止了血。就应该躺床上静养,结果你昨天醒来一个劲的蹦哒,当时看还没裂开,昨晚上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好事了?”

袁洁摇摇头,不敢说话了。看着这个对她声色俱厉的医生,被骂她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哪怕他是出于职业操守看不惯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她却内心受到触动。眼泪盛在了眼眶,不敢流出来。

聂峰看到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的火气顿时也熄了一半,骂不下去了。作为医生,他费尽心机的把她给抢救过来,不是要看到她事后对身体的自残的。不论她是囚犯还是普通人,在他眼里都是他的病人,他都会一视同仁对待。

在他给袁洁重新上药包扎了后,一脸严肃地对她说:“如果明天过来看到还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那你就回监狱去吧!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便走了。

袁洁这会是真的把医生的话给听进去了,她哪知道就昨晚上自己勉强的下床,居然能让她的伤口裂开,她当时急于知道五角钉的情况,所以哪怕伤口被撕扯的疼痛了会,也没有过多的去注意。

因为聂峰的警告,袁洁便不怎么敢折腾自己的身体了。她让狱警把她的水杯放在她能够够得着的地方,给她盛满水,喝完了才会劳驾他们给她倒水。吃饭便在他们的帮助下侧过身体,把饭放床上自己吃。如此几天,袁洁裂开的伤口终于愈合了些。

在聂峰的首肯下,她终于可以自行下地走动了。说是躺了几天要动动,免得内里肠子粘连在一起。这几天因为不能下地,所以她只能借着这窗外的月光让五角钉吸收月力,看着光芒也只是稍稍比之前好了一点,也没多大的变化。

看着今晚上的月亮饱满了些,想着再过些天便是八月十五了吧!自己有多少年没尝过月饼的味道,跟家人过过中秋节了。自打进了监狱,哪怕是平常看来很微小的一件事,但在这里,也许穷尽一生都无法实现了吧!

拿出五角钉,袁洁把它置于窗户边上,让月光能够直接照射到它。看着柔和的月光倾泄到五角钉上,袁洁好像看到了那五个角发出点点微弱的星光,这是眼花了吗?袁洁揉了揉眼,再看去便又没了。

哎,不管了,反正终有一天她会知道五角钉的秘密的。想到这,袁洁脸色晦暗了。看着伤口在一天天的恢复,这代表着在不久后她便要回到监狱去接受法院对她的审判。一旦判决下来,不到一个月就要被转到暗都监狱去了,哪怕重生了一次,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人摆布。

看着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袁洁手往腹部探去,狠了狠心,正要对自己下手。

眼前突然闪现出聂峰那带着犀利眼神看着她的样子,缓缓放下了手,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如果她那样做了,兴许明天她便要被送回监狱,到时候她更是连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何况这五角钉她刚刚摸到了点门路,想到阿婆临终前把五角钉交给她,让她莫被人发现时那谨慎的表情,和说到跟五角钉无缘时一脸遗憾的样子,她觉得也许这五角钉是她的转机也说不定。

只是这五角钉不知道还需要多久的吸收,才能有实质的变化,她……需要时间。

顿时一个想法在脑海略过,盯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也许她可以……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哪怕到了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但她好歹在死之前为此努力过了。

早上,聂峰照例带着两个实习医生来巡视病房,看到她的伤口情况恢复良好,有快要结痂的倾向。刚要开口说话,一直关注着他的袁洁赶紧开口:“聂医生,关于我的伤口,我有几个问题想私下里问你,”说完朝那两个实习医生的方向看了眼,“您看行吗?”

看到袁洁望着他希翼的目光,再听着话里带了些小心,聂峰看着不忍拒绝,点了个头答应下了。本来他巡视完这里便准备要去参加个重要会议,他还要赶回办公室准备些资料的。

看着那两个医生出去时体贴的带上门,袁洁立刻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聂峰面前,给他跪了下去,这时已经入秋,北方的早晨天已经带了些冷意了。

看着袁洁话都没说便弄出这场面,聂峰的脸跟这天气一样的冷。“你这是想要干嘛,我最不喜的便是以下跪来要挟人的,”说着迈开步子准备走人。

“聂医生你等等,我不跪,不跪。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要求你,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这才下跪的,并不知道这犯了你的忌讳。”

“什么事,说吧,要是越过了我的权限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心里隐隐猜到她所要求的事了,但他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能为任何人破例。

袁洁看到聂医生对她一副洞悉的表情,勉强自己开口道:“我想让聂医生替我多争取一个月的时间,好让我身体恢复得更好。”

“抱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我只按看到了解到的事实说话,你的伤口恢复良好,再过十天左右便能出院了,你不能因为逃脱法律对你的制裁而让我替你撒这个谎。如若这次我允了你,将来难不成你还要因为这伤口让我替你谎报,一辈子躲避在这里吗?”

“不是,不会的,”袁洁急急的摆着手,“我不是想逃脱法律的制裁,而是我需要点时间理清下思绪,我是被冤枉进来的,被我的丈夫给亲手送进来,为此我连自己生下便死去的两个孩儿的面都没有看到。我不甘心啊,可是像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替自己讨回公道,只能任人磋磨。好不容易七年的刑期將要到了,现在又被陷害杀了人,自己还落得受了重伤,我只是想要个缓冲的时间,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给自己辩白。真的,聂医生你帮帮我可以吗?就只是你的一个举手之劳,这对我来说也许就是注定了我后半辈子命运的重大转折。”

袁洁泪眼婆娑的望着聂峰,希望他能够答应帮她。袁洁从之前聂峰对待她伤口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不一定会在乎她的境遇可怜而去违背自己历来坚守的原则,她只想赌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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