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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遗迹》第五章 寒雪飘零,怒焰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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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一醒来,便被背部的异样情况所折磨。

后背痛痒,仿佛火烧。他后背的每一寸肌肉都好似在挪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牧野在床上翻来覆去,奢望着能把这股痛痒扑灭。一番折腾下来,他的情况并没有任何变化。筋骨好像在搏斗,每一次拉扯,都带着钻心的疼。他用手疯狂抓挠后背,直至皮肤泛起红色,甚至划出了几道血痕,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他长大了嘴,想把痛苦释放一点出来。声音窜到了喉间,却被一团浑浊的气挡在了外面。

牧野用手捏揉脖子,最后还是无果。那团气像是长了倒钩,深深的扎根在了喉咙处。

后背痛痒难忍,喉间浊气堵塞。牧野只能无力地发出呜咽声。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绝望的少年,眼神空洞。

一刻钟后,痛痒缓解。虽未完全消失,但也仅如蚊虫叮咬。随着一口粗气喘出,少年的声音如山洪泄出,凶猛而来。

“啊——!”

门外,牧开义刚归家不久,突然听见里屋内传来一声喊叫,心头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

他拿起悬挂正厅的弓箭,拉弦搭弓,一头撞进了声音的传出地。

门被砰的一声打开,牧开义的手指死捏着箭镞,一双棕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散发出了鹰的锐利目光。

“混蛋,放开我儿子!”他高喊着,同时搜寻着自己的目标。

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子里只有大喘着粗气,横躺在床上的儿子。牧野的头顶着墙,双脚软绵绵的耷拉在床一侧。床铺被打乱了,皱的如大海上汹涌的波浪。离床不远处,还有一团黑色的阴影——那是被牧野踢出去的被子。

“儿子,有没有事?”牧开义询问,右手不自觉地松了点力。“那帮玩意来找你了?”

肌肉的痉挛刚结束,牧野依然有丝虚弱。他声音轻淡如蚊。“我没事。”牧野知道父亲说的那帮玩意是谁。“他们没来,是我身体突然难受才大叫了一声。”

“你没事就好。”牧开义放下心来,走来坐在牧野身边。“身体难受?头痛还是肚子疼?”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都不是。”牧野掀起衣服,把背朝向父亲。“是我的后背,刚刚痛痒的厉害。父亲,能不能帮我看下有没有外伤。也许是我在打猎的时候蹭到了什么。”

“好。”环境昏暗,牧开义看不清什么。于是,他点了根蜡烛。淡红的火光虽然微弱,但足以照清牧开义的视线。

顺着火光移动,牧开义震惊了。儿子原本稚嫩的身躯此刻大变了个样。一块块的肌肉衔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强壮的后背。肌肉的线条刚硬,深壑,好似一片大峡谷。

身为父亲的牧开义平时没少观察儿子的身体状况,因此,他很明白这不是牧野该有的肌肉线条。至少现在不可能拥有。除此之外,一道一臂长短的青黑色刺青组成如古树一般的图案,印刻在儿子的背上。刺青的线条古老,神秘,好似古墓中才有的图腾。

烛光照的牧开义的脸颊通红。“你在山上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听到父亲的询问,牧野感知自己的后背一定有什么变化。于是,牧野仔细的将自己在山中的情况诉说给了父亲。

当牧野说至白光袭击的时候,牧开义打断了他。

“白光?把你撞出几米远?”他深思,“伊芙精灵族的魔法师擅用光魔法,是他们?不对不对,伊芙精灵族已经百年没有出过伊芙森林了……”

“那人族的术士呢?会不会是他们搞的鬼?”根据父亲的描述,牧野已经知道了自己背部的状况。变得强壮自然是好事,但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令牧野毛骨悚然。

牧开义摇摇头,“术士们的高傲不会允许他们对我们这种平凡的人动手的。再者说,他们没有理由。”

所以……什么样的术法或者魔法能使人变成这样?身体强化?可这不都只能作用在自己身上吗?何时有了帮别人强化的能力了?还有……那道刺青,似乎有点眼熟。牧开义低下了头,把面孔埋在了阴影中。

他们都不再说话。

两人都在思考着,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便陷入了沉静中。蜡烛还在闪烁,火光拉扯出了两人的身影。

片刻后,一个人的呼喊,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牧大叔,大事不好了!李怀纯一家……死了!”

……

……

当牧开义到达李怀纯的家时,屋子里已经围满了一圈人。在他们圈中心,一位皮肤黝黑的男人躺在正中央,两边是一位年纪相仿的妇女,以及一位还处在豆蔻年华的女孩。三人眼睛紧闭,身上的粗布衫上,是血红的刀痕。

所有人看着这惨遭不幸的一家,都默不作声。一股气,却已经在这默然中,升到了瓶颈。

“怎么回事?怀纯刚刚不还和我一起,怎么才几刻钟的功夫,就趟这儿了!?”牧开义吼叫着,手指发颤。

“李康!”人群中,一个男人回答。嘴巴里发出牙齿的咯咯声。“他晚上在我那喝醉了酒,看见李柔便想玷污她时,正被李怀纯夫妇看见。然后,他们打了起来。李康打不过他们,借着酒劲,便抽出了刀……”男人呜咽,说不出话来。但后续的结果,已经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李康挥刀杀了三人!

“牧大叔,我们千般容忍,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们。”又一个男人大喊,“这是不把我们当人看吗?”

“平常劫些钱财也罢,可这是人命啊!三条人命!”另一个男人说。

“赶出去!不能让他们在我们村子里嚣张了!”这回是个女人。

“对,赶出去!还有让那个李康,血债血偿!”所有人附和。

村民的怒焰,聚齐一地,仿佛要燃尽这片大地,散发出汹涌的气势。

屋外,灰蒙的天空中,落下了点点的雪花。轻柔的白点降临土地,在接触泥土的瞬间化为冰水消逝,好似屋内三人的生命般柔弱,受不起任何触碰。

牧开义立在原地,被头发遮住的脸庞令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男人无言,村民无动。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零散的雪花透过敞开的门,飘了进来。

一片雪花幽幽地落在了牧开义的耳朵上。。

雪花化水,冷的心脏直痛。

“十六岁以上的男人。跟我走。”最后,牧开义冷冷地说,“是时候给他们搞点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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