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色的衬衣很快蔓延上鲜艳的血红了，很耀眼夺目。

“不好，打错人了。”高楼上的男人看见红色的血才发现自己打错了人。

“有人来了，先撤。”

夏瑜千眼睛突然空洞。她伸出左手，不敢用力，也不敢摸，只是抚了一下。

她的左手不受控制的上升，展在他的脸旁，记忆重合，几年前，席时战就是这样子死在她的怀里，也是穿着白衬衫带扣去，宛合白日骑士，保护了她。

“秋落枫。”

“别怕，我……”在。

还没等他说完，腰上的手掉了，他整个人的瘫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紧随着她的颤抖，血如潮水喷了出来，眼泪也随着脸颊落落下来。

席时战没了，他也没了……

“秋落枫！！”

她这是第二次为一个男人哭，都是为了保护她。

鹅毛大雪，雪花如撒盐一样，娓娓而来，到最后都是红色的，红透人心。

夏瑜千嘴里念叨着不要，她的力气不能完全死撑起一个不只是昏还是死的男人，猩红着眼睛，抱着下滑的男人。

沾染鲜血的手，摸着他的脸。秋落枫苍白的脸有了血而恐怖。

“你醒醒啊！”

她咬下唇不让眼泪流出了，可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掉落。

很快，雪花布满了整个草坪，只有那里都是红色的。

……

嗡鸣声穿角露巷，有一个人不知是福是祸。

夏瑜千一个人蹲在手术室门旁边的墙角里，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她一个人，身上到处都有他留下凝干的血迹。

修长的手放在嘴边，低声掩盖着自己的哭声，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地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电话一遍遍打了进来。

以前只有生很大的病，组织就同意上医院，那样子就不用执行任务，她那是第一次觉得医院不再那么可怕了。

但现在看来，医院依旧还是杀人不用偿命的地方。

手机一直在响，走廊上幽暗的灯因为手机的灯光而添加另一份耀眼。

为什么没有人来？她真的好害怕。

夏瑜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拿起地上不停震动的手机。

“喂。”她出了声，到最后余音将近破裂，浓郁的鼻腔声。

“瑜千，怎么哭了？你在那里？我听说你所在的酒店发生枪击事件，你没事吧，告诉我你在那里？”不到一百个字，却体现出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喜爱。

不是顾南曜，不是他。

“夜漠。”终于来了一个她可以依靠的人，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声音一抽一抽的，“我在百爱医院，你过来好不好啊？”她停不下来的抽咽，说话一喘一喘的。

“瑜千，你怎么在医院？！”夜漠几乎要蹦了起来，他压抑了自己紧张的情绪道，“呆在那里，哪也不去，我马上走了。”

“不要挂电话！”夏瑜千简直就是吼出来的，她真的好怕。

“好，不挂，就把手机这样子亮着，我们俩说话。”夜漠现在能完全体现出她的恐惧感，柔声细语的温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