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鸟？”

两人同时想起来。

在他们初次在天墉城见面时他们还认不出彼此，在新弟子试炼中曾被姑获鸟袭击过。

但那时候也只是因为是凌端故意放出来的罢了，如今这灭族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况且，按理来说，姑获鸟王如今面对的是灭它全族的仇人，但它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悲伤。

姑获鸟王也是无意与他们打哑迷，而是缓缓地道出了他们的疑惑：“九百年前，我们姑获鸟一族本是善良的种族，虽说也有因为我们的外表看起来凶恶而被吓走的人，但几万年来我们一族安安分分，从未出过任何的大事。直到有一天。

“一股戾气侵入了我们族群，先是一个族人发狂，到后来变成了整个族群。紫胤不得已，只能将我们封印在天墉城中。可也不知道是那个毛头小子不识好歹，竟突然放出了一些族人，以他们的修为直接让他们魂飞魄散都不为过。但整个族群也因此而暴动起来。紫胤别无办法，只得灭族。”

屠苏和晴雪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看起来姑获鸟王没有恶意，只是感叹岁月。他们看着遥望远方，陷入回忆中的姑获鸟王，不由得也想起了当年的事。

那时的他们，意气风发，能为了彼此付出生命。他们一行人闯过所有难关，可以说拯救了许多村子的老百姓，可最后却落得了个散落各地的结局，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回忆涌上心头，气氛一时间也有些奇怪。

屠苏率先打破这份寂静：“前辈，九百年前的事情，我们很抱歉，师尊想必也一定不想这么做。可这事已成定局，前辈也不要过于伤心了。”

姑获鸟王不语，静静地望着他们。

半晌，他才开口：“尔等前来此处，可是为了什么？”

晴雪见他回过神，连忙说道：“天墉城的大师兄陵越和众弟子被困于宗门破天寂的领地，我们是来救他们出去的。”

“破天寂……”姑获鸟王喃喃道，“尔等……”

姑获鸟王看起来欲言又止，可又什么也不说。

这片地方很是灰暗，屠苏也担心里面有什么危险，道：“前辈可是有什么顾虑？”

姑获鸟王叹了口气：“罢了，一切皆是命数，汝等若要进，吾也拦不住。”

说完，姑获鸟王对着背后的林子一扇翅膀，顷刻间，一条充满着光亮的路出现在屠苏和晴雪面前。

屠苏晴雪虽然心中不免对姑获鸟王的话有所疑惑，却也只是心有灵犀的拜了拜，随后便双双踏入了林子中。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姑获鸟王叹了口气，望着天边。

想当初，姑获鸟一族是如此的昌盛，他作为君王又是何等的荣幸，而如今，全族上下却只剩下他一个，这对于一个昌盛帝国的君王来说，又是何等的悲惨！

“若是从未错过，又怎会有悔恨？”

光亮暗了下去，晴雪和屠苏的背影消失在了丛林中，就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