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一种冰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后。
将李东的注意力从那个人的手指上分散开来。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人呢?
虽然看起来并不可怕。却让人觉得有些恶心,有些反胃。
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所有绝大数人看到畸形的事物都会觉得反感。
李东啊了一声,慢慢回过头,目光落在了那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上。白的发紫的肤色让李东觉得诧异,而当看到这个人的手指时,李东觉得一股凉气从尾巴骨蔓延到全身,让人忍不住一个转身,身体本能的往后一跳,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那双手,不!
那不是手!
那是只有手掌却没有手指的手,苍白的发紫,可却惊奇的是,就算这这种手,也一样长着指甲。
他穿着和马sir一样的衣服,可却比马sir长相更恐怖。
这个人好像有严重的自虐倾向,他的脖子竟然能够看到无数的针线缝接着。李东本能的害怕,却对新奇事物越发的好奇。
他不顾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依旧看着面前的这个管理者。
若仔细看,便能够看到这个管理者的手臂还是肩膀,身子胸膛到存在着密密麻麻的针线,仿佛这个人就是被缝起来的一样,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这绝不是假的!
李东不知道缝过多少针,他对这种伤口真假程度一目了然。
“你看什么?”那管理者道,目光十分警觉。
“我……我……”就像是喉咙卡了一颗红枣,让他有话无法说出来,准去的说,他是害怕的了。
试想,一个连脑袋都缝起来的人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这种程度不亚于一个被车碾压过的人又拍了拍裤子,站起来若无其事的走了。
“我问,你是不是偷了我的手指。”那管理者变得暴躁起来,竟然能用那半截的手从腰带中掏出了棍子。
李东惊吓的跌坐在地上,在他的视角内,那一根根针线都快要炸裂开来。
也不知道如何,突然在他眼睛前,那个持起棍子的胳膊上,一根线真的怦然炸开。
砰砰砰。
家里买过米面的都知道,袋子上的一根线扯断后,那么只需一拉,就会如开闸一般,全部崩开。
“啊啊啊。”
李东明知道后面是墙,可是他依旧不停地往后退。
“说!”那管理者爆发出厉声,声音就像个女人尖哑而难听。
也在声音落下的一颗,那胳膊突然掉在地上。
“不要,不要。”李东扬起手掌。朝着脸狠狠的一巴掌打了下去。
“我一定做梦呢。”
李东嘴里重复着,他看着那管理者,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他突然觉得那些犯人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醒来,醒来。”虽然这样说着,可以一切竟然这么真实。
“该死的,该死的。”那管理者突然伸出拳头,就离李东的耳朵几分除,锤击在了墙面上。李东的耳朵里一阵嗡鸣,他隐约感觉到,那拳头就像是刀片一样,在自己耳朵上划了一道口子。
就在此刻,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那管理者身后。
管理者感应到了,他转过身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
“是他?”李东诧异道。“他要干嘛?”
那个人是自己的狱友,眼镜男旁边的一个家伙,不过头顶却是秃的,他看起来十分的瘦弱,除了皮就是骨头,而他的衣服却十分宽大,单单上衣就锤到了膝盖。
“你要做什么?”管理者怒道,目光充斥着怒火。
那个人没有说话,他紧闭着嘴,胳膊抬起来指着李东摇了摇手,然后又原地转了一圈,像是找什么东西,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原来是个哑巴?”李东疑惑道。
“行了。”那管理者不再理会这个人,而是再次转身面向着李东,“有人看到你拿了。”
李东一愣。
什么?
他才来第一天!
他是被冤枉的。
这个该死的哑巴!
“玛德。”李东一句话还没说完,自己的整个身体就被狠狠的推到了墙上。
那管理者张开嘴,他脸上的粉底因为气愤的炎热被慢慢融化,暴露出被缝了一根根针线。那针线随着他的嘴而慢慢炸裂开。
“握草,握草,懆懆懆!”李东除了骂人,在想不起其他话来。
毕竟眼前发生的匪夷所思,先是反指甲,又是管理者变成了分解人,最恐怖的是线头已经崩开,却没有一点血流出来。
“阿傍!”
李东被吓得不轻,此刻终于听到了救星的声音。
那是马sir的声音,就像是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但马sir对于这个叫阿傍的管理者并没多说话,而是看着李东,那双眼毫无表情,也毫无色彩的看着他。
这让李东觉得不舒服,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盯着,而且还是这么近距离。
可很快,他发现了马sir的眼睛在发生着变化,那眼睛就像是一层层螺旋一样,开始旋转着。
李东虽然努力保持清醒,可以就有股深渊之力正在拉拽着他,他让呼吸困难,眼皮沉重,才闭上一次,脑仁就再嗡嗡作响。
自己也掉出了深渊之中,不停地转啊,转啊。
不知道多久,一个天外之声出现了。
“犯人李东,还不醒来!”耳边,如洪钟一般嗡的一声炸开。
李东猛然起身,喘息着大气,发现此刻他竟然在牢房里,牢房是黑暗的。但他还是看到了站立在床头前的马sir。
“我?我怎么了?”李东这一刻恍惚了。
刚才那个梦?太可怕了。
“你早晨吃饭时突然发病,我来看看你好了没有。”马sir随口道。
“我什么病?”李东惊讶道。
“狱医说你有妄想症。”马sir显得有些不耐烦,“既然好了,那我就走了,这是药。”
马sir将药瓶放在了李东面前。
李东接过,对于马sir的去留他不在意,他将注意力放在了药瓶上,药瓶上有手写的文字“氯丙嗪”,显然,原来的标签被人撕掉了。而药片,是白色的。
“妄想症?”李东显得迷惑,他以前从没有这个得病记录,倒是他的父亲,年轻时有轻微的妄想症,难不成真的遗传了?
李东摇了摇头,既然如此,索性不想了。他躺在床上,将目光放在了眼镜男旁边那个男人身上。
梦里他是哑巴,还诬陷了他。
这让李东对他没有好感,甚至有点气愤。
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人怎么说,十分老实吧。
所以,没必要压制自己。
李东想着,也不再犹豫,摸索出一根烟,朝着那个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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