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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皇上亡国记》第22章 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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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守进了宫,皇上的心情和气色都变得越来越好起来了。究竟是李守比较懂他。也自从李守来了之后,小安子却闲下来了。平日里居然是李守比他伺候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更多些了。这李守呀,也真可谓是用心良苦。每天变着法子地讨皇上开心。或者陪皇上下棋,或者为皇上弹琴,或者与皇上对诗,抑或者看皇上作画。虽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也够陪着皇上消磨消磨。这些都是小安子比不上的,就算是李守只是陪着皇上说话,也能说个半天,小安子有时远远地看李守,也是自愧不如,而且多少也带有些嫉恨。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帮他进宫,安慰了皇上,但自己却失了差事似的。

小安子在御花园里郁闷的闲逛,心不在焉地倚坐在假山石头边,无趣的看着水里的鱼发呆。

“安公公……”背后有人轻声的唤小安子,只因他一开始没注意到,这猛然的有人叫唤他,倒把他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去,发现原来是彩鹃。

自从姜寄柔被赶出宫了之后,清凉殿里舞蹈团就散了,那些宫女基本上也是哪宫出来的,又回哪宫去。也有那么几个,去了司乐坊,而彩鹃便是其中之一。司乐坊虽是宫里正正当当管理典乐舞蹈的部门。但一般只在皇上或哪宫娘娘办宴席,或者哪些重要节日时,她们才出来表演,机会自然是比不得皇上自己组的舞蹈团,只是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情,姜寄柔又被赶出宫之后,皇上早已经没有心思组他的舞蹈团了。但是,心思总是人勾起来的。起码彩鹃是这么想的。

“彩鹃呀,怎么在这里呢?你特意找我的吗?”小安子诧异地问,虽然那会皇上经常去清凉殿,可是小安子倒没有与彩鹃混得很熟。这会儿,她突然找他,可不让他有些意外吗?

“安公公呀,皇上近日怎么样了?”彩鹃小心翼翼的问,她其实也怕如果自己想错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但她却忍不住要这么做,也许是跟姜寄柔久了,她也变得敢赌敢拼了。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探听皇上的消息,你可知道,单凭这点就能治你死罪。”小安子厉声喝斥她说。

这一声喝斥,倒把彩鹃吓了一跳。身体都有些发抖,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回来。微笑着对小安子说:“安公公,奴婢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当初受过皇上的恩典,我只是希望能做些什么,让皇上开心一些……”

“你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让皇上开心,你当你是娘娘呀,还皇后呢?”小安子嗤笑,不屑地看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又痴心妄想的小丫头。“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我只当没听到,你回去吧,安安分分的做自己差事。”小安子突然变得宽容起来。

“安公公,其实,我们都希望皇上开心。近日新来的李公公倒是越来越得皇上重视。安公公如果能为皇上做些什么,讨皇上开心,想必皇上一定会认识到安公公的好……”彩鹃依然试图说服着小安子。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思索了片刻,又犹豫了几许,小安子还是被彩鹃说动了。

“安公公若能把皇上引去清凉殿,我便有办法吸引皇上。”彩鹃说,似乎很自信。

“皇上怨恨姜寄柔,恐怕不愿去清凉殿了。如果是暖芳宫的话,倒是……”小安建议。

“暖芳宫也可以。我去暖芳宫弹琵琶,只说是悼念皇后娘娘……”彩鹃这么想着,似乎也说得过去。便决定了定在暖芳宫,并约好明日午后,由小安子引皇上去暖芳宫,她则事先在那里弹琵琶,引皇上的注意。

彩鹃会这么想,也并不出奇,人嘛,总是喜欢得寸进尺,又容易盲目自信。自从彩鹃得过皇上的赞许,她的心思早以不安于只做一个宫女,或者只做一个琵琶手。特别是看姜寄柔与皇后之间争斗过,她更懂得了争取的意义。如今皇后薨了,姜寄柔也被赶出了宫,皇上对其他的几个娘娘总那么冷冷淡淡的。这是时候接近皇上,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这对于小安子而已,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如果事成,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又何乐而不呢。便就这么承诺下了。

小安子回去,刚到门口,正好碰见李守奉着一杯茶要进去。小安子便拦住了他。

“李公公也累了吧,你下去休息吧,把茶给我,我来奉进去吧。”小安子斜眼看了一眼李守,用冷冷的语气说。有那么点针对的意味。

李守也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和他争抢,把茶水递给他便下去了。

小安子奉着茶就进屋里去了。皇上正批着奏折呢。小安子蹑手蹑脚走到皇上旁边。

“皇上喝口茶吧,温度刚刚好。”小安子把茶递到皇上面前。然后又退两步到桌子旁边,为皇上研起墨来。

这时候李守又进来了,手里捧在一碟糕点。

“皇上批了那么久折子,可是饿了?奴才给您拿了些点心来。”李守说着,已经走到前面了。他眼睛一转,瞥了小安子一眼,正好对上小安子愤恨的眼神。让他莫名的想笑。

“皇上吃些糕点歇息会吧,奴才给您捶捶背。”李守把糕点摆着皇上面前,然后绕到皇上身后,轻轻的给他锤起背了。

小安子眼睁睁地看着李守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谄媚地讨好皇上。更是咬牙切齿的恨。却又无计可施。皇上停了批折子,连他磨墨也变得多余了。

皇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是觉得莫名地好笑。两个太监之间的争宠。画面确实是有点……有点……好笑。

第二天午后,皇上便去了暖芳宫。后面跟着小安子,还有李守。

还没到宫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动听的琵琶声。越走近,越听得真切。

“是什么人,竟敢私自到在这里?”皇上一边走进暖芳宫,一边大声地说。

琵琶声骤然停止,彩鹃抱着琵琶就迎了过来。

“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想在这里悼念一下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有意乱闯,请皇上恕罪……”彩鹃说着,眼里哗啦一下就流出来了。“皇后娘娘人那么善良,平日里对宫人也是很好的,怎么就……”彩鹃呜咽难以自持。

“是你下毒害的皇后,你还敢在这里惺惺作态……”李守却突然站出来说话。

“我没有,我……我怎么会下毒害皇后呢?”李守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彩鹃突然就慌张起来。却依然矢口否认着。

“你不仅下毒害了皇后,你还设计害了小皇子,连一个小孩子你也下得了手,你可真是够狠毒的。”李守言之凿凿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这让彩鹃措不及防,更加慌乱起来。

“不,不是,小皇子是被猫吓到的,不是我,不是我。请皇上明鉴。”彩鹃依然否认。

“可是,猫是你放出来,而且是你饿了几天的饿猫。”李守继续说。

彩鹃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才新进宫的公公,居然知道这么清楚。她更加的心虚。

“是你悄悄地给乳娘每餐都送各种做法的鱼吃,而且是腥味比较重的。乳娘天天吃腥味重的鱼,她身上,甚至给小皇子的乳汁里,都会有腥味。人自然是闻不出来,可是猫却能闻出来。虽然你并不能肯定这样会有用,但是,你却这样做了……你还不认罪吗?非要把全部经过都说出来,你才死心吗?”李守怒喝一声。

“真的是你?”皇上用痛恨的眼神看着彩鹃。

“不是我,是,是姜乐师。是她要毒害皇后的。她想要跟皇后争宠,是她……”彩鹃把罪责推给姜寄柔。

“那你说,她是怎么毒害皇后的。翠珠每天都检查皇后的饮食,她绝对不可能再一次在膳食里下毒……”皇上问到,这也是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的事。

“毒是下在种的花上,因为皇后娘娘与皇上一起种的菊花开始吐花苞了,皇后每天都格外的照顾着,这样日复一日,便沾染到洒在上面的毒液。因为雷公草的毒本身从草体里面提出来,并不会伤害到花草本身,随着时间长了,雨露风霜地,花草上面的毒液也就慢慢的消散掉……”彩鹃哭诉着说。

“好一个不着痕迹的手段。来人,把她拉出去,杖毙!”皇上充满了怒气,久久不能平息,他根本想不到,背后的凶手居然是她。

“皇上饶命呀,皇上饶命……”彩鹃继续求饶着。当她看到小安子和李守站在一起的时候,才突然明白了。他们早设计好了圈套,只是把想要把话从她口里套出来。

彩鹃被带下去之后,皇坐在暖芳宫的秋千上,盯着那一片已经开得鲜艳的菊花发呆。久久沉默。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与皇后一起种下的这一片花,竟成了毒害皇后的帮凶。

“皇上,别难过了,在皇后的宫里,指出了真正的下毒之人,也算给皇后报仇了。”李守安慰着。

“对了,你怎么知道下毒的人是彩鹃。还有她怎么害小顺儿的经过,你怎么知道的。你才进宫不多久呢?”皇上好奇地问。

“是姜寄柔告诉我的。她也只是怀疑。知道几分,又猜度几分,但是彩鹃慌张,她便真的以为我已经知道全部过程。她越慌张越心虚,越心虚越慌张,便会自己乱了手脚。又因为姜寄柔出宫前顶了毒害皇后的罪名,所以她才会放松警惕,当她把罪责推卸给姜寄柔的时候,皇上含糊其词让她以为,皇上依然认定是姜寄柔下的毒,她只要把过程说出来,她并不会被处置……”

“难怪姜寄柔一直都态度坚硬,宁死不屈,却突然承认了是她毒害的皇后。她是想,让真正下毒的人放松警惕。”皇上回想起姜寄柔被赶出宫前的态度转变,才恍然大悟。“可是为什么彩鹃要这样做呢?”

“因为她也想得到皇上的宠爱,特别是之前皇上赞许过她之后,这样的心思就在她心里种下了。姜寄柔下药给皇后的事闹起来之后,皇上对姜寄柔便疏远了。如果皇后又再次中毒的话,皇上必定把矛头指向姜寄柔,可谓一箭双雕呀!”李守感叹着。

“皇上,可想要喝酒。”小安子见他们两个长篇大论地说个没完,自己又插不上话。便讨好地对皇上说。

“要啦,再去弄点小菜来……”李守奸笑的对小安子说。小安子只一个怨怒地眼神瞪着李守。

看着这两个家伙又开启了争宠的模式,皇上也乐了起来。虽然当初让小安子受冷落,是为了引彩鹃上钩。不过现在看他们两个倒像是冤家似的,也有那么点趣味。也许是当初痛得太痛,悲得太悲了。现在在皇后的宫里,再触景生情,也变得淡然起来,就像风浪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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