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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平与小9》新开始的故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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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委员苏晓珏对我们班“庆中秋、迎国庆”晚会要表演的节目很上心,一直在琢磨,对于她来说,这一定比学习有趣多了。但琢磨来琢磨去,没琢磨出个什么名堂。

课后,苏晓珏站起身子,大声问:“有人会跳舞吗?”

孙千紫立马高举右手,说:“亲爱的,我会。”

苏晓珏又问:“有人歌唱得好吗?”

孙千紫继续高举右手,说:“我呀,我什么都会,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苏晓珏笑嘻嘻地说:“亲爱的,就你最支持我。”

赵宏飞突然发笑道:“我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孙千紫在赵宏飞的胳臂上狠狠掐了一下,掐地赵宏飞哇哇喊疼。孙千紫骂道:“你懂个屁,这叫毛遂自荐!”

这么看,孙千紫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赵宏飞揉着被掐的手臂,表情怪异,痛并满足。很多男生不就喜欢用这种方式去挑逗女生吗?

苏晓珏问仁川:“班长,你说我们是唱个歌还是跳个舞?”

仁川说:“你说了算,我配合你。”把难题踢回给苏晓珏。

苏晓珏左右摇晃着脑袋反复琢磨,是唱歌呢还是跳舞呢,是跳舞呢还是唱歌呢?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轻蔑地摇了摇头。

苏晓珏瞧见我的冷笑,睁大眼睛瞪着我,问:“肖平,你笑什么?”

我故作无辜地说:“我没笑呀。”

苏晓珏霸道地说:“我明明看见你在笑,还说没笑,说,笑什么,是不是笑的我?”

我说:“我哪敢笑你,我不想在学校混了啊!”

苏晓珏瞧我一眼,“耀武扬威”地说:“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她并不会仗着自己是校长的外孙女压人。她为人很好,才来一周多,所有同学都很喜欢她。对,是所有人,包括新来的周诗涵,包括我,也对这个幼稚活泼的女孩没有看法,仅仅是不敢惹她而已。

不一会儿,苏晓珏收到一张纸条。除了苏晓珏,我们班还没有同学拥有属于自己的手机。纸条是我们常用的联络方式,上课有事,传纸条,有些说不出的话,传纸条,有些不便面对的人,传纸条。有时候纸条只是语言,有时候纸条还蕴含着某些说不出的情愫。纸条是那个时代教室的一种标签。当然,那也是最后属于纸条的时代。

苏晓珏看看纸条,看看我,又看看纸条,想了想,突然朝我嘻嘻笑了,瞬间变成一副乖巧模样。

我赶紧身子外撤,和她保持距离,谁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苏晓珏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有才艺。”我和她之间存有一点矛盾,但她这么一笑将矛盾通通笑容了。

我觉得好笑:“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能有什么才艺。”

苏晓珏将纸条放在我桌上,说:“你自己看。”

纸上的字迹我很熟悉,工整的方块字,是周诗涵的。“苏晓珏,节目的事你可以问问你同桌肖平,初一时我们班参加合唱比赛他是领唱,初二时他在文艺晚会上演过小品,他自己改编的,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周诗涵的纸条将我拉回了初中的记忆,记忆的最后总是一个漂亮文静的女孩坐在我身旁,我喜欢她,听说她也喜欢我,我叫肖平,她叫周诗涵。

苏晓珏说:“原来你们初中是同学。”

我说:“对。”

“她初中成绩一定很好吧,应该也是班上第一名!”苏晓珏对周诗涵充满了好奇。

我犹豫了一下,说:“对,第一名。”

其实周诗涵只是第二名,可如果我告诉苏晓珏周诗涵是第二名,苏晓珏一定又会追问第一名呢,然后我告诉她第一名就坐在你旁边,以另外一种身份?我不想,那么就让周诗涵当第一名,何况昔日的第一名已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

苏晓珏叹了一声:“哎,我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身边总有这种成绩很好的女生!”

我不解地问:“她成绩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晓珏摆摆手,说:“你不懂的。”尔后期待地说:“帮我想想节目呗!”

我将纸条还给苏晓珏,委婉地拒绝道:“我现在什么都不会。”

苏晓珏收起纸条,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然后嘟着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拒绝的其实不是苏晓珏,而是这个班。去年年级里举行“12.9”红*歌比赛,我建议在合唱的基础上形式创新,不要像别的班那样站成四五排就喔喔开唱,可以小合唱与大合唱相结合,红*歌串烧,分三组,左侧站一组女生,七八个人,唱半支轻悦的红*歌,转而到右侧七八个男生组,唱半支厚重的红*歌,最后是主合唱,由站在中间的大部队先唱半段,最后半段集体合唱,如果再加上声部、二重唱等元素,我敢保证,妥妥地得第一。大家都是学生,没有什么专业水平,唱功相差不大,一旦形式出彩,效果立马出彩。我向当时的文艺委员说了我的想法,文艺委员请示仁川,仁川直接给否决了。我不服,又去向李mole提议,李mole让我依从班委安排。愤懑之下,我拒绝参加合唱。我们在那场比赛里得了第七名,听起来不错,但与奖状擦肩而过,与最后一名就没什么区别。基于上次的遭遇,我现在对班上的节目丝毫不敢兴趣。

没过多久,一张纸条传到我桌上,纸条上写着“肖平”二字。我打开纸条,依旧是那熟悉的字迹,“肖平,你就帮帮苏晓珏,我知道你行的。”

我抬头望向周诗涵,周诗涵正朝我微笑。

那温柔迷人的微笑,醉得我像在春天的草地上尽情奔跑。

你行的,这是周诗涵给我的认可,我瞬间兴致满满。

我问苏晓珏:“你是想完成任务还是得名次?”

苏晓珏说:“当然要得名次,这是班级荣誉。”她的班级荣誉感还挺重。

我说:“你想过没有,所有的班级都会首选唱歌跳舞,除非唱得特别好或跳得特别好,否则得名次很难。”这正是那天我笑她的地方。

苏晓珏琢磨一下,连连点头:“嗯嗯,继续说。”

我说:“如果不能保证做到特别好,那么就要在形式上出彩,大家都能想到的,别做,去做那些大家想不到的,这样就会很容易脱颖而出。”

苏晓珏不禁拍起掌来:“说得太对了,你说我们用什么形式。”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文艺委员。”我对节目的事根本就没有思考过。

苏晓珏来劲了,说:“那行,现在我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安排给你。”

我觉得好笑:“凭什么?”

苏晓珏摇头晃脑地说:“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去给李老师说你不配合我工作,以后你上课睡觉、看武侠书,还有抽烟什么的我通通告诉李老师。”

我不服气地说:“你这是威胁我!”

苏晓珏毫不掩饰,得意地笑着说:“对呀,赤*裸裸的威胁。”

我说:“我也可以告你上课玩手机。”

苏晓珏又摇头晃脑,无所谓地说:“你去告呀,我又不怕。”

我怎么可能去向李mole告她的状,再说,告校长外孙女的状有什么用。

苏晓珏一拍桌子,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然后拍拍手,如释重负又幸灾乐祸地说:“哎呀,终于把任务交出去了。”

她怎么就认定我会帮她?

可我似乎不能不帮她,既欲哭无泪,又蠢蠢欲动,因为周诗涵说我行,我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回。

课间,我和胡文童、张建到走廊上和其他同学摆龙门阵。我们好像说了很多话,但又记不住到底说了什么话,也就是说,这些话可有可无,说得好听,叫装饰生活,说得难听,叫打发时间。座位上的板凳像有钉子,若非上课不得不坐在上面,我们几乎都会第一时间离开它,最后一刻再坐回去。我们并不常常去抽烟,基本是三顿饭后和晚自习后抽一支,这说明我们没有烟瘾,那么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抽烟?完全就是一种没必要的恶习吧!

苏晓珏为节目的事去感谢周诗涵。

苏晓珏双手捏着周诗涵的右手,托在胸前,感激地说:“周诗涵,你真是太好了,给我指了条明路,他真的对节目很有想法。”

我对我们班节目的见解征服了苏晓珏。

周诗涵微微一笑,说:“应该的,他答应了吗?”

苏晓珏松开周诗涵的手,说:“没表态,不过他不敢不答应。”

周诗涵好奇地问原因,苏晓珏得意地说了对我的威胁。周诗涵却眉头紧缩,阵阵失望。

苏晓珏轻声问:“怎么了?”

周诗涵迟疑一下,又微微一笑,说:“没什么。”

苏晓珏哦了一声,笑嘻嘻地问:“真羡慕你,成绩这么好,你应该从小到大都是班上第一名吧?”

周诗涵摇了摇头,说:“不是哦,初中就不是。”

苏晓珏觉得奇怪,说:“初中不是?肖平他明明说你初中是班上第一名。”

周诗涵坦诚地说:“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一直是第二名,翻不过那个坎。”

苏晓珏好奇地问:“谁那么厉害,居然你都考不过?应该去了国重吧!”

周诗涵说:“没有,所有人都认为他能上国重,但他考得不好,上了这所学校。他就坐在你旁边。”

苏晓珏惊得目瞪口呆,望着走廊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我,说:“不会吧,你说肖平?”

周诗涵肯定地点了点头,说:“真的。”

苏晓珏露出了一脸遗憾与惋惜。

周诗涵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回到教室后,苏晓珏翻来覆去打量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我以为我身上有东西,也察看了一番,没见异常,疑惑地问:“看什么,我头上长草了?”

苏晓珏难得一次没被我的俏皮话逗笑,只一遍遍摇着头,连声说:“浪费,浪费,真的浪费!”

我问:“什么浪费?”

苏晓珏却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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