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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奶爸》胎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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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听说哪个男人也能怀孕的事,男人怀孕已经彻底违反了自然规律,说不是妖兽伪装都没人相信,然而除了怀孕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也跟怀孕相差无几,那就是被妖兽寄宿,便是柳韩初之前说的那种妖兽,寄生妖,又叫破胎妖,这种妖兽会在人的身体里面寄生到十个月左右的样子,吸取养分之后,它们破体而出会变得异常凶悍,极难对付。而当初夜家的人就是抓着这两点欲想处决夜匪,后来是夜悯震怒,他孤身一人,直闯夜家,凭一人之力,力挑夜家的诸位法师,将险些丧命的夜匪救了下来。

要说夜匪是什么时候终于彻底接受了这个爸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夜家的处决形台上,夜匪被人捆绑了双手挂在那里,身体虚弱得他连一丁点的魔法都使不出来,模模糊糊中,他看见夜悯穿着一身白色的法师服,脚踩风疾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明明就是清隽的脸,却偏生布满了寒霜阴霾,细长的眼底流露出来的杀气,格外的震慑人心,他手上风刃一甩,割断了绑着夜匪手腕的绳子,在夜匪掉落下去的时候,他飞身而上一把抱起夜匪就放到地上,而那时,夜匪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曾经的夜非天强悍了很多年,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在保护着人民,真正被人保护的滋味是怎么回事,其实他都已经遗忘了,可是那个时候,夜悯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把软软的刀,戳进了夜匪的心口里面,搅得里面一阵翻涌的难受,而更让夜匪难受的是,几乎与夜家已经彻底决裂的夜悯,在那个时候就为了保住夜匪,不得不答应夜昱当时的条件。

自废修为。

夜悯的闯入,让夜家死伤了不少法师,连长老都是重伤不醒,而在当时,唯一有这个实力跟夜悯打成平手的,就只有一个夜昱,但是……夜昱当时却说:“夜悯,你既然说夜匪没有怀孕,也不是被妖兽寄宿,那我就信你一次,只要你之后治好了夜匪的病,那这一切都既往不咎了,不过……你这样闯来,让夜家死伤不小,怎么样也该给一个交代吧!”。

“交代?”夜悯丝毫不让,冷笑连连:“你们趁我不在,将我儿子抓了过来,背着我,就要将他处决,那你们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你的这个交代,我可以给你,不过得等几个月后”夜昱悠悠说着:“几个月后,夜匪到底是生病是怀孕还是被妖兽寄宿了,自然会真相大白”。

他说得轻松,这话却让夜悯听得咬牙切齿。

夜昱往前走了两步,眸光一直紧紧盯着夜悯:“只要你肯自废修为,我就相信夜匪只是病了,并且今日的事情也不追究了,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发誓的”夜昱笑说:“你知道的,法师的誓言,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

誓言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当真不会那么灵验,但是对于法师来说,却不得不慎重对待。

夜悯敢独身前来,自然是有这个实力,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他要带着夜匪强行从夜昱的手里离开,走是能走,但是夜悯也怕,夜匪的命会丢在这里。

他们的话,夜匪听见了,他其实在心里都以为夜悯不会答应夜昱的这个条件了,毕竟法师自废修为,想要重新修炼几乎是不太可能了,而且……一个法师一旦自废修为,那他的人生也机会是全都毁了。

夜匪以为,夜悯不会答应的。

也以为夜悯不管怎么说也都是要强行带自己走的。

他甚至以为夜悯敢只身来着,就已经有了完全的把握。

然而,在多的他以为,都比不得夜悯的那句话,来得震撼。

“要我自废修为也不是不行,但你先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再寻我父子的麻烦!不会再对我父子咄咄相逼!要不然,就叫你死于破镜天雷之下,粉身碎骨,永不超生!你!发誓!”。

每个法师修炼到了每一个阶段,都要经历一次破镜,随着修为越高,破镜时也就更加危险,而现在的夜昱与夜悯同样都是元光阶段,距离下次破镜其实没多久了,夜悯的这个话刚好就掐住了他的命脉!

眯着眼,夜昱盯着夜悯看了许久都没有开口,显然心里有所忌惮。

夜悯也是神色愈发的冰冷,他张开的掌心,甚至已经开始凝聚了风刃:“看来,家主大人,似乎也就这点……”。

“好,我发誓”夜昱忽而开口,他划破掌心,举手指天:“我夜昱在这里发誓,只要夜悯自废修为以证夜匪的清白,我夜昱就放过他们父子不再为难他们父子,若有违背,就死于破镜天雷底下,不得超生!”。

誓言奏效,掌心的血迹也随即风干,伤口愈合如初。

捏捏五指,夜昱微微眯眼:“我发誓了,你敢自废修为吗?”。

夜悯没有理会夜昱,他只转身看向夜匪,那眼神里满是疼惜:“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爸……爸爸!”夜匪想要伸手抓他。

夜悯却是突然运起了风疾,将夜匪包裹起来,给送了出去,而后呢……

被强行送出夜家的夜匪,才刚落地,远远的就听到了夜家那边传来的动静。

轰隆隆的声响,伴随着旱天惊雷,几乎响彻了整个坞城。那个……是夜悯自废修为的动静,他不止是自废了修为,还在同时给了夜家最后一击,彻底决了夜家不少的法师……

当初的事,到了现在,一分一秒,夜匪都记得格外清楚,怎么会忘?如果不是那一次,或许他当时就算是离开了夜家,以他那时候的身体情况,肯定早都不行了。

衣包里,夜匪的手下意识的抓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他心里又愠怒,有些狠意,只是来不及彻底爆发出来,肚子里,似乎就有什么东西游动着,朝他的掌心贴了过去。

夜匪心里猛然一震,下意识地认真去感受着掌心里的动静。

一下一下,贴上分开,分开后又再贴上,像是在探索着这个贴在他“小房子”上的东西是什么一样……

喉头哽着,夜匪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是真的要做爸爸的事实了。

“哥……哥……”小聿站在两人身后,他小声的喊了夜匪一声。

夜匪回过神,掌心朝着肚子上面轻轻的拍着,脸上却带着他那一惯略显慵懒的笑意:“我爸爸的事,我自然不会忘记,不过家主好像也忘记了,当初你发的那个誓了吧?现在你将我们父子拦在这里,又对我爸爸提出这样的话来,家主就不怕,不久的未来,破镜的时候会承受不住那天雷吗?”。

夜昱脸上的神色骤然冰冷,眼神也变得异常阴鸷。

夜匪朝他一笑:“再说了,我虽然只是个废柴,没有什么魔法修为,不过……家主就真的不担心,到时候我跟家主来个玉石俱焚吗?”。

“你?”夜昱鄙夷地将夜匪上下看了一遍:“你有这个能耐?”。

夜匪但笑不语,他那张脸长相随了夜悯的模样,也是清隽得不像话,只是比起夜悯而言,现在的夜匪则显得稚嫩而又青葱,不过……他那三分慵懒四分贵气与两分随意,拼凑出来的气质,却恍惚的让夜昱想起了另一个人。

是个被人民奉为信仰神祇的人,甚至是为了他,而将整个花国潜默化分裂的人。

——夜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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