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场雪，触及不到两人手间。
漫漫的黑夜，阻止不开互相视线。
说了再见是否能不再相念？
可嘴边说过还残留着昨天。
小船慢慢飘荡，顺流而上希望是幻觉。
眼泪代替了你灼伤了我的脸。
五指之间还是你不改的恋。
忘川河上瑟瑟风。
可我却只听得见你的道别。
眼睁睁看着你的拒绝。
我忽然失去了知觉。
孰不知到了七月七夕节。
你的不解我情迷这辽海边。】
恪轻柔地擦着，离想闪躲，却是被他抓着脚挣脱不开。
没想到船夫是个敛财之人，也真亏离能够找到这船所在。
“没想到啊，在这里还能见到雪。”将手中的手帕放进忘川河水，冰凉刺骨刻入灵魂，难是说灵魂者不可掉进忘川河，一沉至底无回头。忍着疼楚清洗干净，再擦了擦那双剔透的小脚。他不知道她没穿着鞋子，或者说本来就没有鞋，光着脚丫追寻自己，黑了玉足，怜了一心。
离望着他，脚底冰凉却酥酥痒痒，绯红云霞，不知怎的就这么一直挂在脸上。伸手摸摸，好生烫手，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他发现自己赤足后将自己横抱起跑了一路，眼眸躲闪却始些期待。“这是我第一次见。”
“雪吗？”恪有些惊讶。
“嗯。”离点头，“在九幽，我能见到不算太多，但黄霁和我说过，忘川河界，必然会过一路四季道，此道有花、有雪、有瓜果芬芳、有爱恨别离。”
“爱恨别离？”
“是那种声音，据说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前面那些也是同样。”离摸了摸发上许些冰凉，摘下放在眼前凝视：“这就是雪吗？”
恪从虚鼎中取出一双凤头鞋，白色如雪而昳丽端美，纯净如她，和红裙相称实在由美。这本是买给师妹的，没想到会用在这里，更没想到会这么合脚，实在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替她掸了掸头上雪花，慢慢坐在了她的对面。
船，应该可以相靠而坐，但他还是担心会翻船而跌落这忘川河中。
她换一身衣服也许耿美，可他不愿冒险尝试。
这船也老旧，害怕出事，不过让人觉得神奇的是船底有洞，那忘川河水竟然不会渗进来，实在是有灵。
“若是出去，雪景更美。”
“怎么说？”
“你看这里，雪落入水，便成了水，但雪落他物，便不是这样。松树上面如上白衣，梅花上面红白相映，城楼檐盖积雪负压，池湖冰封上面走人生乐趣。外面的美很多，我会带你去看这里没有的东西。”
“为什么？”离问他。
“为什么？”恪问她。
“为什么你要带我离开这里，带我去看不同的世界。”离再发问。将铜板丢给忘川河船夫时，她便已经嘱咐了只有他一人，但没想到他却一手将她拉过，跳到了船上，独留船夫在岸上观望。离不解而又着急地回头，却发现船夫捏住手上的钱，向她解释，那是两个人的钱，某个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塞给了船夫。
恪望着雪小了些，脑袋里想的是应该快出去了，但心里却不断的回绕着一个问题，该不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你想先去哪？想不想去皇城？那里是人间最富饶最美丽的地方，不是自然之美，而是人烟之美，里面唱曲作戏，斗鸡赛狗，闹市往来，对了，那里有冰糖葫芦，虽然我不太爱吃那个酸酸又甜甜的东西，但是那应该是女生都喜欢吃的东西，我的两个师妹每次去那儿，都会拉着我去买。”恪想了想，还是寻了其他话题说道。
“为什么？”
“或者我可以带你去九央山那体验那的温泉，听说那里很适合......”
“为什么？”
恪抬眸看她鹿儿的眼瞳，终是叹气答道：“如花般灿烂于世，却渴蝶般飞舞，一天一海，不单于人，歌舞作伴，倾心相陪。”
离黛眉轻挑，看他颜色柔了许多，嘴角一抿，微蹙了眉头，大概是还有什么事情压在心头。恪等她许久却许久不言，只好身子微挪，挪得近了些：“还是......我说的不对？”
“我是九幽人，彼岸花唯我，我离开了就少了......”
“你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你若离开，判官定然不会多说什么，大恩大善之人，判官都会相好以待，但是你把我带出去了，就一定会......”
“我不在乎。”
“你......”
“我发现一个东西！”
“什么？”
恪再度靠近，这是这次他的脸正对着她，在离双目不知所措间吻了上去。
这是第三吻。
第一是那一见钟情。
第二是那心里不情。
第三是那永定深情。
可能，就像黄霁说的，这果还是要由他这个因来摘取。
可能，他师傅说的会有一劫便是这个，不过此番桃花劫真的让他不忧。
可能，她真的占据了他所有的心芳，连在寻找挚友时心里全想的是离。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身边。”恪松开了唇，她睫毛如蒲扇留了的阴影间夹带着几颗泪水。手指想去擦拭，却被她微微颤动的小手握住。“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离开？”
离望着恪身后幽火明明，闭下眼眸，“可能......”睁开眼睛，手指划上他脸轻柔抚摸，“可能我更希望你能平安的出去。”
“什么？”
听她一话，恪知道出事了。
回身，为首的正是黄霁，见他满面愁容，恪心知自己还是慢了。
圆月影落川河上，皎色波澜等船行。
距离离开忘川河界，还有一轮圆月远，若是过了，倒罢，若是没过，那可就糟了。只是黄霁若干速度之快，未等几个眨眼，便就差四五船身之距。
恪起身，掌舵，手上愈使功夫，“快，我们......”
“不。”离看他呆滞样儿，站起身，脱了脚上那对儿凤头鞋，身子轻提，玉足微点船头木，一步两步三步莲，然后踏下，轻踩在水面上。她是有多轻，恪知道，但没想到他踩在一方船头都没有弄翻了船去。“记得你说的，你想看我跳舞？”
不知怎么，恪的脑袋像是灌了铅水，不符心愿地点了点。
“替我唱那首歌好吗？”离含笑。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点点滴滴雨，淋湿彷徨影。】
她一舞方清月。
【泪滴入心红尘散尽轻声叹人迹。】
她一舞弄清风。
【三生石边寻，奈何桥头情。】
她一舞点清澜。
【放任思念乘着梦舟哼曲夜沉溺。】
她一舞静清漪。
离近到船前，用食指勾他凌乱发丝别在了耳后，顺着耳垂滑至下巴，拇指抚他薄唇，轻捏他双颊，如他三吻，还他深情暧昧，品了甜蜜腻人。
他继续唱，而她继续舞。
他知她歌声美，却不曾想她舞如仙，圆月皎白间，红裙散成圈，青丝随舞起，她舞心入怀。
【彼岸花开彼岸陪君岑寂。
彼岸花开彼岸见君真情。
纷纷冉冉花瓣飘舞似命运。
哀婉悲伤飘渺如梦我在这等你。
传递吧，传递吧，传到深渊那儿去吧。
此心忧，令人愁，思君仍笃情难收。
传回吧，传回吧，永生彷徨而消失吧。
花瓣落，散四周，梦境现实中挣扎。】
恪抬起手，离却渐渐舞至了黄霁那边，心中有话，却嘴巴张开不得，手指微颤，却放下不了。
“等我，可好？”离启唇，轻柔之声更静了此境。
“多久？”恪苦笑。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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