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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洞天之美人何处》第 153 章 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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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莲涤池出来后,随便打听就知龙长宁在族长夫人房中,豆豆三步并作两步,熟门熟路转眼到了族长院落。

尹天雪坐在摇篮旁,拿着铃鼓逗弄篮里的女婴,她摇晃铃鼓发出清脆的声响,惹得小长宁哈哈大笑,小小的手在空中挥舞,口中咿呀咿呀的说些只有自己懂的话。

房门半开,豆豆踏进房内就看到这一幕。

“长宁!”豆豆鼻头一酸,强忍泪意把龙长宁从摇篮里抱了出来,亲亲她粉嫩的脸蛋,额头贴着她的,眼泪盈盈噙在眶中,“我的长宁……”

尹天雪舒展眉头,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应是无碍了,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道,“放心吧,长宁性命无碍了。只是……”

思及隐修的叮嘱,她顿了顿,豆豆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紧张道,“只是什么?”

“隐修说,长宁先天不足、寻常病症皆有性命之忧,十岁之前,需每年在莲涤池住上半年,再辅以族中汤药,方能有所好转。”

换句话说,在十岁之前,龙长宁不可轻易离开水月洞天。

尹天雪望着粉嫩的孩子,眉目满是不忍。她尚在襁褓就饱受病痛折磨,甚至不得不与父母生离,她在旁看着都心里难受,更何况是豆豆?

她向来是冷情之人,即便日后有了孩子,也不似其他娘亲般宠溺呵护,却打心里喜欢这个粉嫩的女孩,更不忍她的遭遇,免不得偏爱宽容了些。

未出世的童垣阿,你可长点心吧,将来娶了一个团宠长公主,稍有不慎,亲爹娘都会大义灭亲的!

豆豆拭去眼角的泪,又亲了亲女儿的脸蛋,看着她在怀中笑得天真无邪的模样,泪光盈盈却是忍住了,“只要她能平安的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尹天雪道,“到底是龙博从小生长的地方,你们也随长宁住下吧,往日的房间勉强住下你们夫妻二人,如今有了长宁,倒显得拥挤了。我已派人收拾出一个崭新宽敞的院落,离我们这也近,就等你们住下了。”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豆豆千言万语到嘴边就只一句,“……天雪,多谢了。”

“你们能住下,我和童战都心里欢喜着呢。”

尹天雪笑着念了句傻瓜,随即两人逗弄着小长宁,待她玩累了渐渐睡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开了话匣子。无非是关于她昏迷几日发生的事,豆豆没料到尹仲为了月牙竟以自身性命救回童心,如今童心心智俱全,又对月牙态度不明,若不是他在莲涤池施法两日不得打扰,她早就为月牙讨个说法了。

“我会帮你的。”豆豆很仗义,握了握拳头,“如果要揍童心的话,算我一个。”

横竖他也不敢回手。

尹天雪轻笑,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呢?刚醒来,又和龙博闹什么别扭?”

“我我,哪有啊。”

尹天雪横了她一眼,早就看出端倪来,“龙博思女心切,怎会不同你一道前来?你呢,长宁好不容易哄睡了,也不带她回房,反而赖在这里与我聊天,迟迟没有离开的打算。豆豆,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论心思如发,豆豆向来不是对手。她对那个榆木脑袋气恼不已,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这夫妻闺房之事,如何说的出来?

豆豆看了看尹天雪,不由自主的,视线慢慢往下移,对着她胸前丰盈咽了咽口水,又默默低头看自己的,呜……

她可能没救了。即便生了孩子,她也没救了。

所以所以,他才无动于衷吗?

同为人妻,尹天雪哪看不出她的欲言又止,内涵丰富看了她一眼,嗯,是小了点,平了点,不过龙博岂是肤浅之人,这一定不是重点。

从旁人口中听闻豆豆难产血崩,险些一尸两命,她单听着就心有余悸,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龙博。此事刚过半年,豆豆虽好了大半,却落下病根,需好好调养身子,短期内不宜再受孕,龙博定是不敢放肆的。

她拍拍豆豆的肩膀,算作安慰道,“龙博是顾忌你的身子啊。否则,他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半夜泡河了。”

这事儿,她也是偶然听族人们提起的,他们还纳闷呢,大少爷半夜不睡觉,经常泡在河里一两时辰,是在练什么功法不成?

“泡河?”她怎么不知道?不过……这两者有关系吗?豆豆不解。

即便已经当了娘,她对夫妻之事仍是一知半解。认真算起来,和龙博那夜发生在千年之前,她大抵也记不清了。

尹天雪见她睁着无辜的眸子看着自己,显然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了,便附耳说了几句,豆豆瞬间涨红了脸,思及莲涤池中他冷静自持,又别扭道,“……可,可或许……他,他是真的睡不着,在练龙神功呢。”

尹天雪凑近了她,眸内藏有深意,“不如,我们试上一试?”权当找个乐子了。

嗯?嗯嗯?嗯嗯嗯!

天色渐晚,童心静静坐在无字墓碑前,已有整整两个时辰,从天亮坐到天黑。

那是小刀的坟墓。坟前摆上一束新鲜的花束,花瓣沾着露珠。小刀按童氏族人的习俗下葬,碑上无字,却是刻在他心上,再也抹不去了。

酒坛见底,童心将最后的酒倒在坟前,从裤袋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圈绳,轻轻放在碑上,以石头垫之。

修长的食指划过冰冷的墓碑,他眼底一抹忧伤,嘴唇轻启说了句什么,然后他的目光含着笃定,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月牙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她原是来祭奠尹仲的,看见坟前摆着一束新鲜花束,还有三柱燃烧的香,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酒味,想必不久前有人刚来祭奠过。

前日刚办的祭礼,许是不会有族人专程再来,唯有……他。月牙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又快步绕着童氏祖坟寻找,在某一处坟前发现了那抹熟悉挺拔的身影。

她悄悄躲在树后,就这么静静望着他的侧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眉宇间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心里揪扯的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直到他消失在眼帘中,她才缓缓走近。

墓碑上的那条红绳,她认得,是小刀与他的定情之物。

他到底,是全部记起来了啊。

月牙落寞想着,原路返回祭拜完尹仲,她避开所有人躲在小河边,望着潺潺流水,喝了许多酒。可她的酒量太好,怎么喝都喝不醉,反而头脑更加清醒,关于这些日子,关于他。

直到族人们晚课归来,她才慢吞吞的回了房。刚踏进门槛,她一眼望见原本昏暗的房内亮着灯,隐隐有人影晃动。

月牙再走近些,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童心正取出衣柜里的衣物,放在桌面的麻布上,旁边还放了些他的鞋袜和饰物,俨然是在整理行李。

她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这里原是童心的房间,后来他入了长老会,便依族规搬去长老所。而她执意要与童心成亲,不得再住长老所,他们便重回这里,办了婚礼,设了新房。

她既是童心明媒正娶的妻子,成婚后自是住在这里。如今豆豆已醒,童心从莲涤池回来,第一件事便是从这里搬出去吗?

那她算什么,婚礼算什么?当初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招惹了她,如今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想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撇得一干二净吗?

呸,想都别想!

尹家儿女从来不是好欺负的,更何况还是祖宗辈的,她尹凤的字典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借着酒劲,月牙怒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里头的负心汉剥皮抽筋,她威风凛凛,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听“嘭”地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一道身影风风火火闯进来,杀气腾腾。

童心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眸整理桌上的衣物,淡淡道了句,“回来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让月牙的怒火灭了不少,喃喃盯着桌上还未整好的行装,张口问道,“……你在,收拾行李?”

童心嗯了一声,若有似无的酒味窜入鼻中,他皱了皱眉,再定睛看她酡红的脸颊,显然是喝了不少酒。她啊,看似铁石心肠,实则心里比谁都软,一有心事就喜欢躲起来喝闷酒,尹仲骤然离世,对她打击不小。

他拧了拧眉,随即倒了杯温热的茶水,上前扶住她虚晃的身子,“一个姑娘家,怎么喝这么多酒?”好在这儿是水月洞天,若是在俗世,万一遇到居心叵测之人,他又不在身边,那她该怎么办?等她明日酒醒,他必须得好好说说她。

“谁,你说谁是姑娘家?我、童月牙、尹凤,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我才不是姑娘家!”

他不说还好,这般一说,月牙更气了,一把挥开他的手,连同递来的茶杯摔在地上,指着桌上整好的行装,怒不可遏道,“你果然想撇清关系,就这么巴不得连夜搬走?”

她怒极了,全身都在颤抖,大步一跨,将桌上的东西全打落在地,还泄愤似的踩上好几脚,干净的白衣上赫然印着她的足印。

童心旁观没有阻止,任月牙尽情发泄愤怒,弄得一室狼藉。末了,月牙环臂抱着自己缩在地上,默默流泪。

他的视线扫过眼前的满地狼藉,再落到月牙泪痕交错的脸上,走上前蹲在她身旁,平静温和问道,“……可消气了?”

若此时她没有被酒意左右,就不会错过他满眼纵容。

月牙把头扭向别处,就是不理他。余光瞥见他突然站起身,月牙忙攥住他的衣角,仰头问他,“你去哪里?”

“你既未消气,我这就去多拿些锅碗茶盏,让你一次摔个够。”丧父之痛,他能感同身受。若这样能让她好受些,她把房子拆了也无妨。

月牙噎了噎,他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正大光明以凶悍之名休了她?居心叵测、太居心叵测了!

她愤愤道,“不必了!”

不舒服就发泄,憋着不好,横竖他们要走,这间房也住不了几日,拆就拆了吧。

……(略

“我清醒得很,你不是想找个由头休了我吗,我偏不让你如意。”月牙正上头呢,脑子晕乎乎的,也不忘瞪他,“你不是吵着闹着要洞房吗?今个儿咱们把事儿办了,你便反悔不得。”

她干脆坐在童心腰腹上,挣开他的手,执意拉扯他的腰带,两人纠缠之际,突地觉得下面有什么硬物在戳她,怪硌得慌,震惊道,“你还偷偷藏了匕首?”

藏得这么隐秘,敢情是要誓死捍卫清白?月牙怒了,叛逆之火熊熊燃烧,他不要,她就偏要!

这下双手撕扯得更起劲了。

“匕首呢,你把匕首藏哪里去了?”

……略

童心一边护住自己的上衣,一边结结巴巴回道,“你、你先下来……我从未想过休了你。”

“咦,怎么更大了?”匕首还能自动伸缩的?

……略

童心欲哭无泪。

“月、月牙……”童心出声企图唤回她的理智。

“你太吵了。”月牙皱了皱眉,动作粗鲁地挑起他的下颚,附身把唇贴了上去。她笨拙青涩的亲吻,毫无章法的落在他唇上,却挑起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情深所致,一发不可收拾。

童心睁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姣好容貌,她睫毛颤颤,眸含星光,丝丝融在他的心里。

反客为主,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气息不稳。

“童心……”月牙出声抗议,紧紧攥住他已敞开的衣襟,不许他临阵脱逃。童心一手撑在她的耳侧,眼眸浓得化不开,怔怔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和水润的唇瓣,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的眼眸更深了,情丝缭绕,另一只手无声握住她抓住衣襟的手,用最后一分理智忍住,低哑道,“……你可知,有些事一旦开始了,便再也停不了了。”

他叹着气,或许很早之前,他就停不了了。

月牙眼神迷离,呆呆看他,“为什么要停止?”

童心彻底投降了,灼热的唇含住她的,越吻越深,温柔而虔诚。轻轻弹指,瞬间吹灭了蜡烛,两侧床幔垂下,盖住了交缠的两人。

红鸾帐暖,混合着女子的嘤咛声和男子的喘息声,落了一地的衣衫。

翌日,清晨。

豆豆抱着小长宁和龙博在用早膳的途中,听族人提起昨晚看到月牙一人在河边喝闷酒,豆豆十分担心她,便多要了份早膳和醒酒汤,提着食盒去找她。

途中又遇到战雪二人,尹天雪也关切月牙的处境,便随豆豆一并前去。被妻子撇下的俩兄弟,相顾无奈一笑,一道去厅里用膳。

房门未上锁,微微开出一丝缝隙。豆豆抱着小长宁,伸手就要推开。

尹天雪拦住她,“豆豆,这样不好吧?”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先敲门真的好吗!

豆豆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都是姑娘家,有什么关系?月牙连房门都没关紧,看来真喝多了,你还指望宿醉的人能给我们开门呢?”

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天雪总觉得心里不安呢。她正想着,豆豆已先她一步推开房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尹天雪跟上她,摆在两人眼前的是满室狼藉。

破碎的茶盏、首饰,还有一地被踩得乱七八糟的白衣,细看之下,两人认出是童心的衣物。

显而易见,这些是月牙醉后泄愤的杰作。

豆豆和天雪对视一眼,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碎片,朝内室走去,可越走越不对劲,外室被踩踏的男衫可以理解,可屏风后的衣衫襦裙,珠钗散落在地,还有那有点眼熟的男衫是怎么回事?

“天、天雪……”豆豆咽了咽口水,抱紧了怀中的小长宁,压低了声音,“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怎么看到床边有两双鞋袜?”

尹天雪闻到空气中弥漫一股甜腻缠绵的气味,像是……她心里有了底,饶有兴致的抱臂在怀,凉凉看向床幔内惊坐而起的模糊人影,微微挑了挑眉。

豆豆啊了一声,大刺刺地看着床幔里惊醒慌乱的两人,一边捂住小长宁的眼睛。

人赃并获,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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