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嗯！娘，您别生气啦嘛！我只是想看看这猪说的灵不灵。他还要我跟姑母说，我会造个黄金宫殿给阿娇姐姐住！他说姑母听了会特别高兴的。”
“啊？你，你这个傻孩子！……你在哪看见的这头猪？”
“上林苑呢！待卫们都觉得我小，不跟我玩。哥哥们也许久不一起玩了。我整天很没劲呢，也没兴致打猎的啦。有一日，我一个人很无聊，只好逛来逛去，就见一头野猪向我走来。我刚想拿箭射他，他就说话了，吓了我一跳呢！他说他要给我一个预言，如果他说中了，我以后就要跟他做好朋友，如果他没说中，我在射它也不迟。”
“然后，他就叫你跟姑母说娶阿娇，就能被封为太子？就是这个预言？”
“嗯！娘，孩儿现在觉得这头猪很神，孩儿想跟他做朋友……”
“你这个傻孩子，快睡下吧！娘跟你说，你眼前看见的一切，都不要完全相信。有时，人都不能相信，猪怎么能信呢？我看呢，这头猪就是你做梦梦见的，你这孩子是糊涂了。”
“真的呀，娘，我真看见了呀……不是做梦”
“乖，快睡吧，很多故事里都有白胡子老爷爷的，对吧！”
“嗯……”
“那你本来也喜欢阿娇姐姐的，对哇？你哪回见到姑母不是嘴上抹蜜了一般的……没有什么猪让你说，你也会说的……”
“嗯……”刘彻打了个大吹气，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lucy轻轻给他擦了擦脸，叫来宫女和嬷嬷把他抱进内殿了。
安置好刘彻，lucy已收起慈祥的微笑，脸色渐变成怒色，威严得令人生畏。她急急匆匆地出了偏殿，向刚才我等公主的那个廊间走去。
我才想起来，刚才是要等公主的。完了，要公主白等了，虽然，我原本也没想见她。
此刻，我不想叫住lucy。毕竟，不远处可能还有一位公主。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一位。但我和lucy的秘密，还是少几个人知道为好。在我潜意识里，被她刚才的样子震住了，这样的她对我还说很陌生，甚至有些可怕……
我尾随着lucy，回到刚才的廊间附近。
此时，这个廊间已经被装点起来，灯火很亮。
在一定距离内，便可闻到龙涎香的凝重的味道。这味道让人能更加冷静，我已开始揣测，这是公主在等**嘛？不会是公主要惩罚**吧，我不得不小心一些，上午不就挨了陌生宫人的耳光吗？宫人爱恨交加时，会打人的，公主要是情绪异常，说不定就不是打人这么简单了吧。总之，公主肯定比宫人更不好惹，真理！
我的脚步越发慢了……
只见，廊间的汉白玉台阶上有一个穿红色汉锦的背影。那红色在灯火的映衬下，就像蔓延至台阶上的火焰，跳动而明艳，一头比此前见过的那位宫人更加乌黑而有气势的长发，简单地系在背后。这个背影，显然比起上午所见的宫人更加挺拔倔强，虽站着一动不动，但绝对是可以令人猜到，她只要是动起来，便是充满活力和潇洒，绝对不会像宫人一般怯懦。这是大汉公主的背影，有这般婀娜背影的女子，定有一副极致的容颜，一回眸即是倾人城池，毁人心地。
lucy已经走近，我停下脚步，躲在一片竹林后。
“你终于来了……”那声音轻轻柔柔却带着皇家的威仪。
背影也随着声音转了过来。
在明亮的灯火下，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张脸。
我惊呆了……
我的血液随着她这美丽的转身而凝固……
第二节
这是一张跟lucy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比那个年轻的lucy更稚嫩更清纯，眉头上少了那颗痣，除此之外，我已没有能力分辨。
我提醒自己，她是lucy的女儿，自然长得会像lucy，但是母女两人能如此之像，真是叫人倍感诡异。这样的画面再配上一切灯火、光影的闪烁，似乎已让我的身心以进入幻境。不知您是否看过美剧《吸血鬼日记》？该剧中的两个主要角色，elena和katherine是由一个女演员扮演，并且剧中情节就是，elena是katherine几百年后的“二重身”，而“二重身”跟吸血鬼一样，也是一种超自然生物。二重身的长相是跟她的“原版”一模一样的。那是极致想像的美剧故事，而此时，我见到的是一对真实的母女，一对活生生在眼前的“原形”和
“二重身”，她们这是要直接在汉朝上演美剧嘛？！在这个隔空之境、所谓张骞的失忆之境以及我的迷茫之境，在这个夜晚，我见闻一切都是这般令人震惊。
与此同时，惊呆的还有这位少女。
她听到脚步声，本以为等来的是“原版的张骞”，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王娡，她脸上的一切都在灯火下凝固了，光彩也一点点暗淡下来。
少女很快调整了脸色，平静地道：“母亲来了。”
“那你以为会是谁来了！”
从未听到过lucy如此威仪霸道的声音，我晃然大悟，她原来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陌生，更可能除了容颜，我本不了解她什么。
“没，孩儿没有在等谁……”少女低下头，忧伤地说道。
“你在等张骞吧？”王娡很冷漠。
“没……没……”
“他不会来了，他掉进湖里了……”
这位少女般的“lucy”一时间泪如泉涌。泪水不断地从她的大眼里流出，而她脸上却非常平静，一点未因哭泣而花容失色，反倒看上去更加高贵骄傲。我想，这可能就是大汉公主自小就练成的风度吧。
“是你干的？”少女平静地问。
“不！”lucy更加冰冷地回答道。
“就是你！”
“不是，你觉得以我的智慧，需要这样解决问题吗？”
少女不再讲话了，低下了头。
王娡又道：“娘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母亲，可以明天再问吗？不早了，您先回去吧！”
“于阗国王和匈奴单于，你中意哪个？”王娡根本没有理会女儿的话，继续问道。此时，我已不想再称她为lucy，对我来说，现在的她就像那个我从不认识的王娡。
“孩儿喜欢张骞！”
“这不影响你嫁给别人！”
“孩儿只想嫁喜欢的人！”
“那不可能！”
“有何不可？他也有高贵的出身，祖辈都有爵位。”
“他不会娶你的！你就当他死了吧！你是大汉的公主，要为大汉，为国家做有意义的事！”
“是为你自己做有意义的事吧！你还有其他女儿，叫她们去吧！反正她们去跟我去没什么区别！”
“她们都是你的姐妹，你自己不想的事，推给姐妹们做甚？”
“哼，姐妹？人世间的姐妹都是我们这样的吗？”
“在那两个中选一个吧！娘可以叫张骞送你去西域。他落水后病了，眼下就好了。你求他留在那儿，这样，你既能经常见到他，又可以完成公主的使命，如何？”
“不，他没说过喜欢西域，我不想他把一生都陪给我！”
“怎么会呢？他若喜欢你，便会愿意陪着你的！”王娡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女儿。那是一把匕首，外面是一个非常精美的皮套，柄上除了镶着宝石之外还缀着一串非常漂亮的花结和穗子。
王娡道：“看，这是他的匕首，他随身带的，上面是你结的穗子！说明他很喜欢你，他肯定愿意陪你去西域的。”
公主接过那匕首，摸了摸上面的穗子，看着，看着，便傻笑了起来。笑脸上没有了大汉公主的威仪。
此时的她就是个纯真的小姑娘，那张与lucy相同却年轻许多的脸，比lucy美上几倍。她的美中有她的阳光，她的任性，更有她那无限的青春以及所有的可爱，完全胜过lucy的凄美和压抑。
“好，孩儿便会去的，母亲先回吧！”公主收起笑容，恢复平静。
“这就好！”王娡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见此状，我赶紧又躲回竹影里。
我在竹影里躲着，屏住呼吸，时时估计着她走到了哪里。
一切都那么安静。这时，在这寂静中，突然发出了“嚓……”的一声，王娡的脚步声也停了，并且我听到了她轻轻地“啊！”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我完全可以听到。接下来，就是她急走的脚步声，应该是向原来的方向跑回去。
我再次探出了头。廊间依旧灯火通明，只是那个美丽的身影已倒在地上。汉锦火的红色和鲜血的深红色，混在一起变成了更夺目的红色，魔法般地在汉白玉台阶上蔓延开来。
王娡扑向那个身影，把她抱了起来，使劲地摇着她。我的灵魂似乎已出窍。它飘在半空看着这一切和我自己。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这里的一切，有没有生命都不再重要了。
公主在王娡摇晃下慢慢地睁开眼睛，失神地望了望那张跟她一样的母亲的脸，艰难地哼出了几个字。那声音并不微弱，在这死寂的夜晚我足以听到。
“我死了，你就当是自己死了一次吧……”，接着，她伸出一只跟lucy一样纤长而白皙的手，摸了下母亲的脸，她手上的鲜血沾在了王娡脸上。
突然，那只手垂了下来，一动不动了。鲜红地血从王娡脸颊慢慢流下来。血中并没有混着眼泪，许久都没，一直都没有。
所有的血已渐凝固，被汉白玉台阶映着，显得隔外的鲜红……
我的心也凝固了。可能刚刚经历的这一切在古代都是常见的，但对我来说，着实过度惊悚。刚刚穿越过来的悸动、刺激和新鲜感在此时此刻都被一种强烈的失落和遗憾冲破取代。我根本不认得这位公主，虽然，她有一张我熟悉的脸，我都不知道他是皇后的第几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可是，她的鲜血似乎包住了我的心，也凝固了我的血。在我轻松混沌的二十几年生命里，经历过的所有的、所谓的残酷与这个时代这么容易就看到的画面来说，真的微不足道。
后来，我一直沿着这个院落的阴影走回我来的地方，慢慢找到来时的路，心里突然有一种再也不想见到lucy的感觉。回想着她冰冷的声音，我开始意识到，她已经属于这个时代了，她真的变成古代人了，不会再跟我回去了。
第三节
我回到郎官住处，先四处看了看，发现韩嫣他们还没有当职回来。还好，我可以安静一会儿。我倒在自己的榻上，一把拉过被子，在这个被子的空间里，全是一个现代人的世界。
第二天醒来，我似乎已不知身在何处，当不当职都与我无关了。阳光透过窗纱，直刺我的眼。虽然，附近没有任何计时的设备，但就凭这阳光，我也能知道这个时间应正好是众郎官准备站队去当职的时间，很显然，我睡过了头。
外面很安静，一改往常众郎官出发前的吆喝奔走的嘈杂。我跳了起来，跑到墙角看了看计时的沙漏。什么沙漏？这是汉朝，难不成还有个挂钟、电子大屏幕在这儿？沙漏就是计时的最先近设备，这是皇家侍卫居住的地方，一般老百姓家还没有这个呢！果然，沙漏显示时间不早了，在平时，这个时间大家要站队出发了。今天正是我当职，可是为什么我的伙计们并没有来找我？什么情况？我警觉起来，难道有人发现我昨晚去了椒房殿？认为我违反纪律要处理我？都躲在暗处，等我一开门，就把我拿下？或是“拿下”都不用，我一开门，把我乱箭射死？不会吧……还是小心点。
我轻轻地开了门，先把佩剑伸出门外晃了晃，见没什么反应。便推开了整扇门，院里阳光满地，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一会，喊道：“嗨，嗨，有人吗？都哪儿去了……”
小霍一溜烟儿地从厢房那边跑了过来。
“大人，您醒了！”
“什么情况？人呢？今天不是咱们当职嘛？兄弟们都哪儿去了？我睡这么迟怎么不叫我呢？”
“回大人，韩大人他们被皇后留下了！”
“啊！什么？！皇后怎么了？快告诉我……”
“皇后说要去上林苑逛逛，钦点韩大人那队保护陪同。说几日才能回呢，所以，昨晚韩大人以及那班的兄弟们压根儿就没回来。今天寅时的时候，皇后又派人来，找咱们这队去宫里加强防卫。小的们叫大人醒来，大人怎么叫也不醒。皇后派来的内侍就请王大人那队去宫里当职了，后来，内待又说人不够，叫咱们的弟兄也随王大人一块去，归王大人统一调遣。王大人说大人你身体还没好，并安排小的来照顾。现在，这院子里加上固定留守的兄弟，只有咱们五个人。”
“噢，原来如此！那你有没有听内侍说过，昨天宫里是否出过什么事情？”
“没有呀！出事还了得，韩大人那队肯定要受牵连。咱们都少不了干系，哪能这般安静？内侍来时都很客气的，大人长大人短的。”小霍的样子很得意。
“那你有没听到，哪位公主那儿有什么状况发生？”
“没有呀！”小霍脸上怪怪地笑了笑，“大人是想起什么了吧？”
“没，没想起什么，不许乱说！”
小霍吐了吐舌头……坏坏地笑着。
我就奇了怪了。公主自杀这么大事，宫里不当回事吗？难道在汉代，这个事就不能外传？不管哪位公主死了都属秘密？不做记载，不举办任何处理后事的活动？怪不得《史记》里只是提到，王皇后生过三位公主，其中，长公主嫁了平阳候，后来又嫁了卫青大将军，向武帝推荐了不少美女其中包括卫子夫。主要事迹只有这些了。另两位公主记载更少，都是打酱油的。而长公主平阳要不是推荐了美女以及美女的弟弟大将军1很可能在史册上也是打酱油的。现代的姑娘们总是想当公主，希望男孩子像对公主一样对她，而事实上，真正的公主又能有什么好待遇呢？活着没人知道，死了也无声无息。
看来，眼下又是没什么事可做了。
我叫小霍一起坐在廊间，问他：“你可知道，我在落水，呃，脑子坏了前，是不是跟哪位公主要好？”
“大人这个问得好生奇怪，什么叫做要好？”
“……呃……”我心想，我总不能说是“有一腿”吧，我自己也不喜欢这个词呀。
“啊，明白了，小的明白大人的意思了。三位公主，大人跟三位公主都很要好！”
“什么！？”
“呵呵，啊不，多位，多位公主。大人莫怪，其实吧，大人应该跟很多位公主都认识的，但是具体情况……小的们就不知道了！”
“小的们只见过一位公主。平时，公主们很少露面，哪是咱们时常能见的呀！呃，我们，我们，不是咱们，不包括大人你的啊！所以呀，这位公主倒底是哪位，小的们也说不清楚。小的们见过的那位，也是随大人每次当职时经过椒房殿时见的。有几次，见到有一位公主曾出来，接见过大人。住在椒房殿的公主是皇后生的，一共有三位，召见大人的是同一位，具体是哪位，小的也不知道，只知这位公主跟皇后长得很像。其他的公主都住在永巷，随他们的母亲，呃，就是各位娘娘一起住。大人在永巷认识不少娘娘，小的以为，大人自然也认识公主吧。其他的吧，小的再也说不清楚了，只好等大人脑子好了，自己想起来吧。”
接下来，每天都很平静。
几天后，韩嫣他们也回来了。他们抓了很多头野猪。接着，皇后命他们把猪都杀了，一时间，郎官驿外面几公顷的荒地里，血流成河，哀鸣遍野。
该杀的都杀了后。皇后又命令，除“郎官食堂”可以大量选食外，余出来的肉，分给皇帝的近臣。分过后，有仍大量剩余，她命令分给永巷的各位夫人。郎官们去分了几次都没分完，夫人们看着那肉，全都面露难色，只能说谢恩，心里是绝不想吃的。这么分过，还有剩，又分发给“内待的食堂”，好不容易才分完。再接着，她又命令把野猪的骸骨找个地方埋掉。这些事情都是要郎官们帮忙做的，因为内侍们身有残疾，身体并不强壮（这个我就不细说了吧，原因嘛，您懂的）。
韩嫣是个有洁癖的人。这几日，猎捕野猪，他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以他的话说，上林苑里的动物，不只是野猪，只要是像猪的，都抓得差不多了。野猪这种动物是绝对不会再有了。他觉得太累了，处理骸骨这么恶心的事情，他不想做了，希望我以及我的手下能代劳。我当然愿意为他做些事情，自到了古代，他救了我，又照顾我，我已经把他当成好兄弟了，这点事情算什么呢！
夜晚，为什么是夜晚？大白天，我们要当职不说，一队人马拉着这么多恶心的东西，浩浩荡荡去哪儿埋？老百姓要平静地过日子的好哇！不能给百姓添堵对哇！夜晚，我带着手下人，拉着十几车野生动物的骸骨，一边走一边看，打算选一处合适的地方做事。其实，在古代，看上去像郊外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除了宫殿和一定区域的街市，我看哪儿都像是郊外，都像是荒地，但是像骸骨这样的东西还是不好随便处理的，老百姓还有田地和房屋，此物不招人待见，当然也不好叫他们看见。
小霍说他以前帮助椒房殿的内待处理过病故宫人的尸体。这回，他能选出个合适的地方来。虽然，我听着觉得别扭，宫人是宫人，野生动物是野生动物，放一处不太合适吧，可是也再没其他好选择，就只好跟着小霍去。
到了选好的地方，我先命人挖一个巨大的坑，把骸骨倒进去，再撒上硫磺，点了一把大火。大火烧了近一个时辰，那些野生动物的残骸都成了灰烬。我又命人把这个大坑填上。
大坑刚填了一半，突然，从挖出的松土堆里，滚落下一个卷状的物体。滚着滚着，包裹它的席子一样的东西打开了。在郎官们的火把的照映下，那是一件华美的红色汉锦包裹的东西，那是什么？还有什么？还有一头漆黑的长发。
“停！”我喝道。
应该是我们挖的这个大坑影响了旁边的一座新坟。天黑人多，大家没看清，那新坟本就很浅，这个大坑使它的基土整个松掉了，它土崩瓦解，彻底毁了，里面的尸体就露出来，并且滚到我们挖的大坑里。
我命弟兄们停下来，把这尸体抬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重新埋掉。
此时，我越看这红色汉锦越眼熟。心里奇怪，能穿上这等材质衣服的人，被埋在这么个乱葬岗上？这符合汉代的逻辑吗？我快步走过去，接近到尸体。
只见，一个多么婀娜的身体伏在那儿。那黑黑长发，也很熟悉，还有那已经僵直并勾进土里的纤长漂亮的手。越看越痛心，我的心通通地跳着。
这个背影我是见过，她是谁？我不用看脸也知道，是那位我唯一见过的大汉公主，lucy的“二重身”。
拨去浮在她身上的尘土，我轻轻翻过那身体……想再看看那张脸……
……轻轻地，再轻轻地……把她翻了过来。
周遭的一切再次在火光下凝固，已不知这是我第几次的震惊了……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注1：汉武帝的第二任皇后卫子夫原是其姐长公主家中的歌女。长公主将其推荐给汉武帝，卫子夫得宠后，其弟卫青也得到重中，因其在战斗中表现出的才干，后被武帝派去平定匈奴，在对匈的战斗中卫青多次获得突破性的胜利，战功卓越，被武帝封为大将军，并权一度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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