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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传》第六章 小娃娃结缘小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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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须峰终年云聚不散,雾锁重山。这一日,山下的农人耕作田垄,忽而听得山上一阵雷鸣,又见闪电劈开云雾,空山新雨,彩虹高挂。奇崛的弥须峰显出一派生机,有眼尖的人发现山峰处隐隐约约几道白光闪过。不一会儿,云聚雾起,弥须峰恢复往日神秘。

弥须峰上,白日灿阳高照,夜晚明月高悬。群山常青,绿水常绕,却是个世外桃源。只是世人对此却一概不知。今日山上显得格外热闹。

先前山下凡人所见几道白光,不是其他,竟是张真人迎接号称“五仙爷“的几位道友入得山林所显出的异象。这“五仙爷“来了“四仙“,分别是短小精悍白二爷,老谋深算胡三爷,冷若冰霜柳四爷和脸慈面善团五爷。四位妖修对张真人和他的一位道友陆真人的热情迎接不甚热络,甚至带几分防备。

几位道友被邀请至黎华洞府。别看这这黎华洞外表平常,内里别有洞天,小溪潺潺,绿植葱葱,幽雅别致得很。那团五爷进来看一圈不住的点头连连称“养神好去处“,白二爷附和的点头称是,柳四爷随胡三太爷紧跟张真人,不时的拿眼扫视四周,却一言不发。

众人随张真人到了议事大厅,厅前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厅门自行打开,门两排处,盏盏油灯兀自点燃。熊熊的火苗跳跃着,从中走出团团火苗,在空中翩翩起舞,幻化出八位曼妙的红衣女子,依次来到客前行礼。又端出各色果盘、食盒、酒馔来招待几位落座的贵宾。

其中一女子银铃般的声音道:

“几位道友,远道而来,如不嫌弃,妾身愿献词一曲,为大家助兴可好?“

白二爷,柳四爷不置可否,那团五爷欣喜的直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

那红衣女子一记响指,手里多出一把胡琴。云鬓轻垂,转轴拨弦,清幽的歌声响起,又从婉转的音符里走出几个细腰的绿衣舞者,随着悠扬的歌声起舞。

众人品馔小酌,渐入佳境。从胡三太爷袖中滑出一团雪白,趁着没人注意一溜烟跑出厅外去了。

跑出来的不是别物正是那张真人从猎人手上救下,借花献佛赠予胡三太爷的小白狐。当然这小白狐好巧不巧正是那胡三太爷的外孙女,族里称其名曰白玉芙。因平时宠溺有加,疏于管教,所以天真烂漫、不通世故。又因年岁太小,没得机缘,虽年岁过百,却未曾化形。也怪她不曾真心学道,与她一般大的狐兄弟、狐姐妹们一早就化形成功,在江湖尘世也历练多年了,唯独她始终白狐一只,因为外形可爱,惹人觊觎,倒是惹出不少事端。上一次又偷偷跑到人世,恰逢毒郎君破关出世,小狐狸被那雷劫吓得东躲西藏,被猎人逮个正着,幸好遇到张真人救下,这才免了一次劫难。胡三太爷自那天起,一直将小白狐狸禁足,此次出门也将她带在身边,严家管教。

此时小白狐终于有机会逃出外公的“魔爪“,一时兴奋地在张真人的药园子里上蹿下跳,东跑跑西跳跳,好不快活。其中一株小花惹得小白狐流连,其它千年人参、万年黄芪瞧都不瞧一眼。小狐狸用自己的前爪刨刨,那土似是生铁浇筑,根本刨不出半点土星,小狐狸急得嘶嘶乱叫,身体拱起,就想生拉硬拽。没成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狐狸采药正上劲儿,没注意一双小手突然袭击,猛的抓住小狐狸背上皮毛,凌空提起。小狐狸惊得张牙舞爪,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可抓到你了!”一个小男孩一手抓住一只小白狐,一边兴奋的大喊,“纸姑姑,快看我抓住了什么?”远远跟来了一个穿短红袄的女子,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甚是吃力,偏又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虽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的样子,俊俏的小脸蛋上却看不出什么生气。说起话来也生硬得很,慢吞吞,生涩涩的回了半句:

“哎!来了——我——来——“

“纸姑姑,你来,给我抓住它!“小男孩将徒然挣扎的小白狐交到纸姑姑的手里。纸姑姑看起来轻飘飘的,小男孩交代的任务完成起来却绝不含糊。只见她弯腰掐住小狐狸的脖子,小狐狸急得四肢乱蹬,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交代在纸姑姑手里了。

“纸姑姑,别掐它脖子,死了就不好玩了!你抓紧它脖子到背上的皮毛,一提溜,保准它跑不了!“小男孩以超出年龄的心智提醒纸姑姑。

小白狐眼白直翻,不知道是疼坏了,还是气晕了。

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藤编的大鸟笼子,将小狐狸放在里边。小狐狸在藤笼里疯了转圈、啃咬藤条——又一次被困在牢笼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小狐狸,小狐狸,你别着急,我就是想和你玩玩!真人爷爷的家太不好玩了,真人爷爷忙,折个纸人陪我,可是你看,她可真笨!“小男孩给小狐狸指指身后的纸姑姑。纸姑姑听他说自己笨,也不生气,一张俊脸傻傻的笑笑,狠狠地点头!

小狐狸一双幽幽的眼望着小男孩,看不出悲喜。

“你想要真人爷爷的草药是吗?我帮你!“小男孩说完立即带着藤笼里的小白狐回到药园,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以此为铲,刨那小花的根。说也奇了,刚才小狐狸刨那根土,就好似生铁浇筑,此时小男孩用玉佩刨却毫不费劲,不一会儿连花带根刨了个干净,全部送给藤笼里的小狐狸。

小狐狸小眼放光,二话不说抱着小花三下五除二啃了个干干净净,渣都不留。啃吃干净的小狐狸揉揉小狐狸肚子,一副酒足饭饱样儿,酣然睡去。

看着熟睡的小狐狸,小男孩心满意足的伸手抚摸柔软的狐狸毛。那柔柔的狐狸毛融化了小男孩的心,小男孩打开藤笼,将小狐狸抱在怀里,在夕阳里一阵好睡。

突然,小男孩胸口一阵生疼,小男孩一跃而起,却发现自己被一根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挣脱不得。急得他大叫:

“纸姑姑,纸姑姑!“

却发现纸姑姑此时被抓得千疮百孔,暖暖的夕阳从疮孔里透过来,千百个小太阳刺的小男孩眼睛疼。

再看那只小白狐立于小男孩的面前,猫着腰,小小的个身影白毛根根直立如针,露出尖尖的牙齿张牙舞爪向小男孩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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