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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故事》第一章 第四节 安装新车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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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安装新车床

这天上班的时候,约模是十点钟的时刻,大家正在干活,突然间,车床都不转了停了下来。伍育成抱怨说:“怎么搞的,又停电了。”不一会,徐主任从厂办问明停电原因,回来对大家说:“电厂通知,线路出了故障,临时停电。用电的工种现在休息,下午五点来电再上班。”

每天里工作十多个小时,除了在车床旁干活就是睡觉,好不容易遇上了这大半天的休息,这对车工班的几个年青后生来说,真是太难得了。伍育成和李育华把工具收拾到工具柜里锁好,在水龙头下用渗入了洗衣粉的锯末洗净了手,一块回到宿舍。宿舍里,秦明刚正在睡觉,李育华见了,一把推醒他:“明刚,起来,今天停电了,咱一块上街去。”

秦明刚上了一夜的晚班,睡的还不到三个小时,正睡得香,听李育华邀他上街玩,矇眬中说:“不去,我要睡觉。”

伍育成见他这样,说道:“算了吧,让他睡吧。”

“不行。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机会,咱哥们一定要一块去走走。”李育华不由分说地掀开了秦明刚的被子,把他硬拉了起来。

秦明刚无奈,知道拗不过这位玩兴正浓的三师兄,尽管眼里还是辣辣的,也只得随了两位师兄的意。临走时想起昨日第一次领到的工资,还装在兜里,今天也正要回家一趟,也就没再拒绝,穿了衣服随了两位师兄一块出得厂来。

好久没上街了,哥儿仨像飞出笼子的小鸟,格外兴奋,他们沿街从南到北地逛了一趟,好好地享受着轻松与愉快,看着街上各类商店里出售的商品。路过理发店门前,李育华模了下已有半寸长的头发,见秦明刚与伍育成的头发都也老长的了,提议说:“头发都老长了,咱去理发吧。”两人都说“好,是该理发了。”哥儿仨一块进了理发店。

这是由商业局管辖的县城唯一的理发店,约有十多位男女理发员,穿着白色的工装,分作两排在理发椅旁为各自的雇客理发,三人在专为新来顾客备着的座位上坐下,候着。时值盛夏,天气炎热,理发椅的上方,挂有一排长方形的帆布,一个驼背的老头坐在墙角处上下拉动着绳索,带动上方的帆布块来回摆动,摆动着的帆布块,像一把把大扇子,煽出徐徐的风来,为雇客们降温。哥仨坐在那稍候了一会,也都先后轮到,经剪发,洗发,修脸,梳理吹干之后,一块出了理发店。原先半寸长的头发被剪短,经过梳理,也都显得干净利索,精神多了。

出了理发店,进了百货公司,伍育成买了块肥皂和一条毛巾,李育华买了瓶牙膏还买了把杨木梳子,出了百货公司,路过新华书店门口,秦明刚说要进去看看,看有什么合式技术书不,二人陪着他一块进了书店。

来到科技类的书架旁,找着需要的书,书架上有很多关于工业技术方面的书籍,秦明刚拿下一本翻看着,又连看了几本,书中的内容他都感兴趣,正是当前用的着的,再看书后面的定价,心里合算了一会,他兜里的资产只容许买一本书,多买了,其它的事就甭干了。于是花了8毛钱买了本《车工工艺学》。其他想买的书,只能是以后逐月再买了。两位师兄对书的兴趣不大,都没买,等秦明刚买完,三人一块出了书店。

从书店出来,秦明刚说有事要回家去看看。李育华的老爹是厂里的会计,他的家在厂里;伍育成是跟着他哥来到县城,哥在汽车保养厂当电焊工,他一人在厂里干车工,城里也没有家。两位师兄只好由了他,让他回家去。两人在街上又逛了会,时已中午,李育华说肚子有些饿了,来到面馆,每人各吃了碗“三鲜面”,李育华是独生子,家里不须他负担,经济较为宽松,慷慨地为师兄买了单。“三鲜面”味美可口,哥俩吃的身上热呼呼出了面馆,兴至满满地回到厂里。

秦明刚拿着书回到家里,进门就兴奋跟他妈说:“妈,我发工资了。”

“好啊,刚儿终于挣钱了。”秦母显得很高兴。

儿子从兜里掏出6块钱遞给母亲:“妈,这6块钱给你添着家用。我现在是学徒,只有16块的工资,我留下十块钱吃食堂和零用也就行了。”

看着儿子手里拿着的钱,知道他现在就那么点工资,秦伯母把儿子的手推了回去,说:“这是你干了一个月的辛苦钱,是你的生活费。妈不能要,等你以后升级涨工资了再拿。再说你留的那点钱,也不够呀。”

“够了。妈,我每月想买本技术书来看,买了书,只剩这多了。家里弟妹多,爸的担子太重了,我参加工作了,就该为爸分担些,能拿多少是多少,总比不拿要强些。”说着把钱硬塞到母亲手上。秦母留儿子在家里吃中饭,席间她对丈夫说:“刚儿发工资了,给了我六块钱。”

秦老伯看着儿子说:“你现在是学徒,每月发的只是生活费,只够自个用,就不要拿钱回来了。”

“爸,我算了一下,你的工资养咱这一大家子,人均才六块钱,这担子太重了,我既参加工作了,就不能不管。等学徒期满加工资了,再多拿些。”

秦伯母有些心动地说:“这孩子,算的真细。”

饭后,秦明刚对二老说:“今天上晚班,上午两个师兄拉我去街上玩了会,没睡够,下午还得再睡会儿。我这就回厂去了。”逐告辞父母,拿着书走了出去。

老两口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叹着:“唉,这孩子,真是难为他了。”

没走多远,秦明刚听见母亲在后面大声地说着:“明刚,有空把你那穿脏了的工作服拿回来,妈给你洗!”

“好。”洗工作服是秦明刚最愁的事,听母亲这样说,爽快的答应着。

回到宿舍里坐在床上,翻开刚买来的书,入迷地看了起来,一会儿实在疲倦了,倒在床上就睡下了,直到晚上快九点的时候,王德志叫醒了他,两人一块去上班。

车间里上日班的两个师兄正在清扫机床,钳工班的人也都在收检着工具,不一会儿,他们都陆续地下班走了,只留下上晚班的三人。秦明刚还是跟着师父上一台车床,今晚的活他已能够单独地干了,给机床加了润滑油后,启动了车床,开始了操作。王德志在另一台车床上也干起活来。

齐师傅坐在秦明刚车床旁的一张椅子上,拿着图纸看着,知道这活徒弟完全能够应付,看了一会把图纸放在一旁。站到徒弟身旁问:“领工资了吗?”

“领了。扣除去了伙食费,领了九块钱。”

师父笑笑说:“现在是学徒工,就这么多。”接着又鼓励着:“转正升级后就好了。你还年青,好好干吧。”

“是。”

一会儿齐师傅又去了后面王德志的机床旁,王德志正在加工着外单位送来的一根主轴,齐师傅拿过主轴的图纸看着,这根主轴有点加工难度,又对他指点着什么,王德志点头表示领会。王德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操作上,主轴高速地旋转着,晶兰卷曲的铁屑,不断地被切下,车刀很快地向前行进着,他专注地紧盯着切削的情况,不敢有丝毫地怠慢。

这边,秦明刚加工的是打稻机的零件,他熟练地操作着,重复地加工出一个又一个的零件,车好的零件洒落在车床下的油盘里。

夜餐之后又到了下半夜,正是嗑睡的时候,哥们俩的精力聚集在操作中,保持着高度的紧张,也不觉得嗑睡。不觉间,天边已是晨曦初现,天亮了,王德志的主轴终于精车完毕,一根光洁发亮的主轴卸下了机床。秦明刚清扫完机床,也收拢了半箱车好的肖轴。经过一晚的紧张劳动,师徒仨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黎明。

随着生产的持续发展,打稻机的产量逐月提高,外协任务也络绎不绝地送来。为满足生产的需要,近一段时间,厂里陆续地增添了几台机械设备:机器车间添了一台c620型的车床,锻压车间增加了一台中型冲床和一台中型的空气锤。

八月底,上级又批给了厂里招工指标,批量地从农村招收了五十名新工人,他们都是来自农村的青年人,朴素而有朝气,有几个家住农村的复员军人,也被优先招工进厂。复员军人中,有一人是汽车兵,有两人在部队搞柴油机修理,具有一定的钳工基础。当汽车兵的就留在了厂里做司机,搞柴油机的两人则分配到机器车间钳工班。

其他的新工人,按工作需要都分配到机器车间、锻压车间和铸造车间。

机器车间车工班分来八名青年徒工,钳工班分来六名学徒,二名复员军人。

车工班一下子增加了六男二女和一台新车床,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为了让新车床尽快投产。齐师付带着他们,忙着安装新车床,让它能早日投入生产。

车床不是随便放在那就能用的,它要进行金属切削,且有着较高的精度要求,必须是座落在坚实的水泥基础上,还要校准安装水平并用螺钉紧固后才能使用。齐师傅指挥着新来的学徒,按机床的长宽尺寸,在地面上画了线,挖着浇灌水泥基础的土坑。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体力好,劲头足,加之新进厂,谁也不愿意给领导留下个懒堕的印象,个个主动积极,干劲十足,男的轮流挥镐挖坑,女的将挖出的泥土运到车间外,用了一天时间就将土坑挖好。

第二天是浇灌水泥,上午从仓库里运来了水泥,又从河边运来砂子和卵石。齐师傅事先让木工用木板做了个长方形的框架,框架比土坑的面积略大些,上面按机床床脚安装孔的距离,钻了八个孔。在浇灌水泥前,先把木架摆放在挖好了的土坑上面,把地脚螺栓穿入木架的八个孔中,上面旋入螺母,地脚螺栓也就悬挂在框架上。

下午开始搅拌,学徒们分成两组,一组是四个男的,负责搅伴,按齐师傅说的比例搭配好水泥,卵石和砂子,再抡铲翻转搅伴;另一组两男两女,他们负责运水和浇水。最后把搅伴好的混合物铲入坑内,晚上八时许,水泥混合物浇平了地面,八个地脚螺栓,准确地预埋在水泥中。干活的人们,个个已是汗流夹背,一身的泥浆,齐师傅见状让他们提前下班,去清理个人卫生。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都要在水泥基础了洒水,以防水泥烧坏。一周后,水泥完全凝固,齐师傅要人把地脚螺栓上螺母旋出,把框架抬开。就待新机床就位了。

一台c620车床连同包装箱约有两吨多重,在没有起重设备的情况下,安装这样的庞然大物,靠齐师傅带领一群毫无起重知识的农村孩子,徐主任是不放心的。

为了确保安全,徐主任派来了钳工班长王子林和三个年青的钳工罗大安,谢元科和黄卫平,帮助车工班把新车床安装就位。另外新来的几个钳工学徒也都跟着过来了。

王子林是黎厂长招聘来的四级钳工。技术精湛,处事冷静。他接受任务后,与齐师傅商量着如何把这个庞然大物,安全地转移到已浇灌好的水泥基础上。确定好安装步骤后,开始了工作。

首先由两个钳工用橇棍和鎯头把新车床包装箱的上部拆开,保留了机床下面的包装箱底板,然后抬来起重用的三角架,立于机床的上方,罗大安把手拉葫芦挂在三角架上部的套环上,再用钢丝绳兜住包装箱的底板,钢丝绳上部套挂在手拉葫芦的起重勾上,黄卫平拉动葫芦的练条,钢丝绳慢慢地崩紧,机床从原地被缓缓地吊起。新来的学徒们早已从仓库抬来六根碗口粗的厚壁无缝钢管,机床吊起后把它们放在机床包装箱底板下,充着辊子,再反向拉动葫芦上的练条,把机床放落在辊子上,最后把三角架移开。

按王子林的吩咐:罗大安找来了一根很长的粗绳索,李育华找来几根铁扛作为撬棍。把绳索套在机床下部的床脚处,安排大部分人在前面拉绳索;四个人在机床的后部把撬棍插入包装箱底部,听令把机床往前撬动;还有两个钳工负责板移辊子,因为随着机床向前移动,后面的辊子就会脱离已经前移的包装箱,前面又会出现空位没有辊子来承接,这两人的任务就是把后面空出来的辊子,抬到前面去,承接前面的空位。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子林站在一侧说:“大家注意了。先说一项安全事项,各位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站到辊子附近,一旦辊子滚到脚上,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接着又说:“各位都站好了,现在要移动车床了,各就各位,听从我的口令,一起用力,只有同时发力,力量才可能集中起来,起到作用。”接着,他开始发口令:“一,二,三!”

听到喊到“三”时,后面的王德志,李育华,伍育成,秦明刚四人一起用肩头将撬扛向前顶去,前面的十余人也一同发力拉着绳索,机床一下子向前移动了半尺左右。王子林见机床已经移动,说道:“好,就这样来。”说着他又喊出了“一,二,三!”的口令,大家再一次发力,机床又向前移动半尺。数次移动之后,包装箱向前移了近一米,后面有一根辊子已脱离了底板,空了出来,王子林停止了发令,要黄卫平与谢元科把空出的辊子抬到前面,罗大安用大锤把抬来的管子敲入前面空着的底部,使它下一次能承接重量。辊子摆好后,王子林又开始发令,随着他的口令,机床又一次一次地向前移动着。

机床起始摆放的位置和朝向,与机床的安装基础不可能是一段直线的路程,把机床扳移到安装基础上,中途是需要转弯的,要让它转弯,黄卫平与谢元科在放置前面一根辊子时,必须与后面的滚筒罢出一个角度来,才能引导重物在移动时自行转弯。转弯不能一次到位,必须慢慢的来,这每一次的转弯的角度就由王子林掌控。罗大安每次敲入管子时,他都要过来看视罢放的角度。机床在滚筒的引导下,按王子林的意图实现了转弯,一点一点的向基础移行过来。王子林一次次发着号令,其他的人随着号令,一次次发力。中间还穿插着黄卫平与谢元科把后面空出来的辊子抬到前面,还有罗大安用大锤击打着刚抬来的滚筒,纠正它的走向,以确保重物前进的方向。经过一天的努力,在王子林地指挥下,各人做着各人的事,终将这一庞然大物拖行了几十米,准确地移到了安装基础的上方。

第二天,王子林又吩咐大家把三角架抬到机床上方,用钢丝绳兜住机床床身下面,上部还是挂在起重钩上,黄卫平拉动练条准备起吊,这时因钢丝绳兜挂的位置变了,钢丝绳拉紧时可能要伤及机床的油漆面,王子林见状,双手做了个兰球裁判示意停止的手势,急忙说道:“且慢!”随后对秦明刚说:“小秦,你去找几段方木块来。把它垫在钢丝绳与机床有油漆部位之间。”

秦明刚立即从木工车间抱来了几块方形木块来,并用擦机床的软布包住木块,把它垫在钢丝绳与油漆之间。一切做好后,王子林才说:“开始起吊!”

黄卫平拉动起重葫芦把机床慢慢吊起。机床吊高后,王子林要新学徒们先把下面的滚筒一根根抬开。再让罗大安与谢元科用扳手把包装箱底板上的螺栓与螺母旋松,包装箱底板与机床床脚分离。众人合力把包装箱底板移开。干完这些活儿耗去了两个小时。最后黄卫平反向拉动葫芦的练条,将机床慢慢放下,在机床床脚下降至地脚螺栓上方时,王子林吩咐王德志他们用撬棍撬动机床床脚,把床脚上的孔与地脚螺栓对准,再让机床缓缓下降,床脚上的孔准确地套入地脚螺钉中,最后把机床完全放了下来。

王子林安全圆满地完成了机床的就位工作,终于松了口气。他笑着对齐德顺说:“齐师傅,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下面的事就由你来指挥了。主任又交给了我新的任务,还得去锻压车间帮助安装另两台新设备。”

“谢谢了,王师傅。这两天辛苦你了。没有你,光靠我和这群孩子们,还真的不会干得这么顺利。”齐德顺诚恳地说。

下午,齐德顺要王德志带领两人,把机床上罩着的塑料布掀去,用柴油把机床外表全部清洗干净,清洗后的机床,油漆亮丽悦目,导轨平滑光洁,镀了铬的摇把光亮洁净。看着这亮丽的新机床,大伙的眼前为之一亮。

伍育成从仓库领来了两个方框水平仪,齐师傅将它们相互垂直地摆放在,仔细擦净后的车床中拖板上,车工学徒们都围拢在车床旁看着。齐师傅对他们说:“机床安装时,一定要仔细地校好安装水平。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它就会变形。你们别看机床是钢铁做成的,如果没有放平,时间长了,它照样会变形,机床的导轨就会扭曲,丧失原有的精度。”

学徒工们听后,尽管感到新奇和不尽理解,可师父这么说了,每个人还是把这必不可少的程序记下了。

齐师傅接着说:“你们看,现在纵横两个方向的水平仪的气泡都不在中间,气泡偏到哪个方向,就说明那个方向高,这说明现在机床摆放的没达到水平。我们必须把低的那一方调高,使两个水平仪的气泡都处于中间位置。从两个水平仪显示的情况看,纵向水平仪显示主轴箱这头高,尾架那头低;横向水平仪显示操作位置这方高,操作位置的对面低。”学徒们都看了一遍,点头说是。齐师傅要李育华拿来早已备好的十多块调整斜铁,斜铁是楔形的,一端薄一端厚。尾架下方的床脚下塞入一块斜铁的薄端,又把另两块斜铁塞于操作位置对面的两个床脚下。

斜铁塞好后就开始调整,齐师傅看着水平仪上的气泡,要李育华用大锤轻击斜铁的后端,使它向里契入,调高这端的高度。李育华每击打一次,水平仪的气泡经过一阵子动荡后又会停下来,停下的位置就较原来改变一点,齐师傅跟据水平仪气泡的变化,指挥着李育华击打,经过多次击打,纵向的水平调好了。接着要调横向的水平,横向要调三个位置,即机床的中段和两头,这样才可保证长长的机床导轨不至扭曲。先调机床导轨中间的位置,再调主轴箱一端的位置,最后调尾架一端的位置,有时调好这一处另一处又变动了,因此三处的水平应反复的调整,直至三处的纵横方向都处于水平状态,这才说明机床导轨是水平的,没有扭曲。经过一天反复仔细地调整,终于校好了水平,旋紧了机床下部的压紧螺钉。最后用水泥复盖了斜铁,并把机床周围的地面全部粉饰光整。

第二天地面上覆盖斜铁的水泥已凝固,齐师傅揭开了新机床主轴箱的箱盖,主轴箱内布满了齿轮。他要秦明刚旋松主轴箱下面的放油螺塞,把箱内原有的机油放尽,再旋上螺塞,灌入干净柴油,用小刷子把主轴箱内彻底清洗干净,旋下螺塞把柴油放出,再装好螺塞,按照主轴箱油标指示的高度,注入干净的机油。把主轴箱上盖盖好。

在做这些活的当儿,秦明刚结合着《车工工艺学》中对车床主轴箱的介绍,仔细查看了主轴箱内的结构,实地了解了它的传动路线和变速的原理。最让他佩服的是主轴箱内的那根驱使变速拨叉移动的凸轮轴,它转动一圈竟能拨动拨叉至八个不同的位置,得到八种不同的转速,再配上另一组手柄的三挡变速,主轴竟可得到24种不同的转速。这一机械结构设计的太巧妙了,让秦明刚无限的神往。

最后,电工将线路接入机床的电器箱。

可以试车了,学徒们都围拢在车床周围。齐师傅检查了一遍车床的各个手柄位置,确认无误后,打开机床的电源开关,按下启动按钮,电机启动,运转的声音很小,接着他抬起了操纵杆上的离合手柄,机床主轴以每分钟12转的速度慢悠悠地转着,声音很是微弱,齐师傅说:“这是最低速。我们由低到高一挡挡地试下去。”

试车到中等转速时,齐师傅开始运行进刀机构,合上了进刀箱上的纵向进给手柄,只见下面大拖板的手轮在缓缓的转动,说明纵向进给在运行,脱开了纵向进给手柄,合上横向进给手柄,中拖板上的手柄又开始缓缓地转动,这是横向进给。

车床主轴试车到最高转速时,卡盘旋转的像是一团风,只见一团白光。机床也发出柔合的呜呜声。

机床以最高转速运行几分钟后,齐师傅把操纵杆手柄压下至停止位置,主轴停止了转动,按下停止按钮,电机也停了下来,全部试车完毕。齐师傅面露喜色地说:“这台机床不愧是名牌厂家,沈阳一机生产的,质量上乘,外形美观,噪声极小。相信它的加工精度也会是挺高的。”

参与这次新机床的安装与试车,让学徒工们对车床的结构和安装都有了初步认知。尤其是先进厂的“四大弟子”,比他们多了几个月实践,更是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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