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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未迭》第二章梦中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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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照亮了屋子,却没有一点温暖。凫回到了空荡的房间,在记忆里房间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夜晚是凫永远的孤独,凫今天依旧一个人看书,看着看着,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一股困意袭来,不知怎的便迷迷糊糊的住着胳膊便睡着了。

在漆黑的夜里,北方的天空有一道流星划过天际,房间中凫的眉头中一道红线在隐隐的闪烁。

“你是谁?你为什么抱着我?”凫走在一片茫茫的雪地,看见一个穿着战甲的人抱着一个哭泣的孩子,但凫不知道为何他知道那孩子就是他。

“你为什么要抱我?你说话啊!”凫走近那战士喊着,那战士也向凫走来,一下子穿过了凫,向远方走去……

战士一边走还一边颤巍巍喊着:“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死了凫该怎么办,……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有人吗?那还有人吗?来救救我!……

战士在墨海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喊着。凫已经知道那战士看不见他,但凫依旧慢慢跟在他的身后。

大雪茫茫的撒在墨海深黑色的冰面上,雪在风的席卷下在天地肆虐。人的声音被盖的微乎其微,但雪地的那个战士还是侥幸的喊着。

他需要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怀里的孩子。大风卷雪将天地遮盖,战士的腹部中箭,身上还有多处刀伤或枪伤,从他身上留下的血滴铺在他摇摇晃晃走过的小路。

那战士每走一步,脸部都狠狠的皱在一起,明明是那么冷的天,汗却从他的脸颊成股落下,到空中冻成了冰珠。凫看着他艰难的样子很想要扶他,可惜凫刚碰到就穿过了他。

噗通!那男子倒在地下,他伸出手想要在冰面上爬起,可又因身体没有力气跌倒,他瞪大的眼睛不甘看着白茫茫的天空下着扬扬的大雪,他的身后是被他融化开的黑色的冰。黑色的冰和白色的雪交相呼应,他伸出了手指在凫的衣服中艰难写下了几个字:

黄泉满梁,禾马凫……

下一个字没有写完只写了人字旁,证明着他死前还有话说,他弯曲的手指在凫的衣服上,瞪大的眼睛好像是不甘没写完的话。

夜的天空风雪划过,惊起雪鸟几声惨烈的鸣啼,在一片白色和黑色相映的世界里,一朵鲜红色的花缓缓的蔓延,融化的雪露出黑色的冰,风在空中阵阵的嘶鸣,是那个凉透的男子紧紧将凫搂在怀里,凫哭的很让人心痛。

天色渐渐亮了,房里凫的眉头的红线渐渐隐去,黄豆大的汗珠在凫额头上不断的落下,凫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凫看着自己的双手,一遍遍欺骗自己说“梦是假的。可那梦的真实感,让凫开始很不确定。”

凫摸着自己有些疼痛的额头开始感觉自己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阳光渐渐从汤谷升起刺透了一切黑暗,屋外的人影伴着阳光照在屋檐,抬起斗笠像是在低声想是在自言自语道:“你是谁?你是他?也是我?嘻嘻,有趣。

人影伴着他戏谑的自言自语从院子远去,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有趣,真有趣!你是谁?我是谁?谁又是谁?管他谁是谁呢!?”

“反正…都只有死!

你们…都得死!”

学海渡口,千里的学海在阳光照耀下格外宁静。凫看见远远渡口站着的穿一身蓝色绸缎,一头蓝发的奇怪少年。

跑上前去,伸出手带着善意的微笑:“你好我叫凫,你就是溪月吧!师傅让我来接你……”

溪月抬起头扫了一眼看看凫手心的汗,嫌弃的推开凫,皱着眉用着轻蔑的语气:“贫民让开!挡路了。然后溪月径直走上小舟,对着撑舟的老者说:“开快点,老头,赶紧走。”

撑船老者笑了笑,对着凫和蔼的微笑着:“仁脉的小子,上来。”

等到凫上船,溪月好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连忙躲到了另一头,将脸转过去,背对着凫。

撑船老者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凫眼睛轻轻的道了声:“蛮烦你了,苦老!”凫看着对面转过身的溪月,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墨海千里程,苦舟飘叶渡。莫道此无船,凭君问心路。

遥远看去渺渺的墨海上小船慢慢向对岸划去。稳稳的舟头是一位老叟和一个带着几丝儒雅的少年。而船后呕吐声音阵阵传来。

“呕…呕!小子你干了什么,说你呢!你这小子呕…”船后的溪月不断呕吐,还指着凫道。

墨海千里程哎…苦舟飘叶渡哦…莫道此无船哟…凭君问心路…

墨海上传来凫快意高歌阵阵的声音。

墨海有着自己独特的阵法,如果不是拥有儒家自身的印迹就无法通过问心路,还好溪月在苦舟上加上问心路没有针对溪月开启,只是阵法带着的独特的灵力磁场让溪月感觉到了恶心。

早在渡口溪月说话时,凫眉毛一挑,轻声在溪月身边回了句:“等船上。”现在凫看着身后不断干呕的溪月,纵身跳下船去。

本来平稳的船一下子左摇右晃起来,底下的凫不断摇晃,还带着快意的神色。

“让你公子做派,让你瞧不起我……”

小舟上苦老依然淡定不动而舟后的溪月一阵阵干呕的声音不绝如缕……

大殿上溪月的剑鞘指着凫的喉咙,凫看着眼前的少年的剑鞘,目光一下子睥睨了起来:“小孩子…”凫的语气一顿。

“大人没告诉你,在外面耍贱很危险吗?”

凫右手将剑打到一旁,手奔着溪月的手腕像毒蛇而去。

溪月将凫的手腕反扣,脸一下子贴在了凫的脸上。

:“这剑对我可没危险,可你很危险哦!”

“是吗?”凫反问一句。左手握拳,一拳打在了溪月的身上,将溪月打倒在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太不小心了,我没想你这么脆弱。”凫大步过去,伸出手带着嘲讽的微笑朝向溪月。好像要将他拉起来的样子。

溪月不屑的看了眼凫的手,站了起来,伸出手向凫勾了勾。“贱人,再来。”

“贱人说谁!!!”凫不知道为何,脑海里一下子爆炸起来,多出很多奇怪的回忆。

那是一场格外大的雨,下到了屋檐。是一家特别大的府邸,一个穿着破烂的女人挺的直直的,跪在瓢泼的大雨里,目光直视着屋里穿着锦缎的妇人。

她身边的孩子在穿着破烂女人怀里,小心并且胆怯的看着眼前穿着华丽的妇人。孩子拉了拉破烂妇人的衣角。

大雨一直下,淋湿了孩子的头发,雨滴顺着头发成股的落下,孩子哭着在女人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偷吃后厨的剩菜。母亲对不起…我的错我自己承担,我自己承担…对不起,我真的太饿了,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身着破烂的女人默默擦了眼角的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怜爱触碰着怀里孩子的头,用最冰冷的声音对着对面屋子里的妇人:“我们的事和孩子无关!”

妇人一下笑了,笑的特别灿烂:“孩子?那来的孩子?我只看见了杂种!你这个贱人。贱人!”

凫的脑海里这声贱人不断回荡。

贱人!贱人!贱人!……

凫心里的怒火不断的燃烧,喉咙发出着野兽的声音。眼睛里冒着红色的光,额头上的红色细线越来越明显。

“贱人说谁!”

凫将溪月怼在墙上,将书架推到一阵轰隆的声音。

溪月看着眼前的凫,不但没有害怕还一字一句的对着凫说:“贱人说你!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溪月一下子闪开,哼了一声。“你逼我的……”冰冷的剑逐渐出鞘,露出溪月寒冷的眼睛。最让人害怕的是,溪月的头发蓝色褪去逐渐变红,嘴角带着嗜血的表情。

“你成功…激怒我了!”溪月嘴角一笑,而他对面的凫额头的红线已经全部浮现。

凫浑身出现黑色的灵力。

“来吧!”他俩似乎是同一时间说着。

凫的拳头一拳冲去,溪月张开手抓住了拳头。

“不过如此!贱人!”

凫带着野兽的表情,黑色一下子变成冲击波将溪月冲飞,接着是凫飞快的瞬身。

溪月一剑格挡,将凫挡住。然后一脚将凫踢开。

“只有这样吗?告诉你,我可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哈哈哈,来吧。”

溪月红色的长发在身后被灵力冲开。

“虽然魉那个家伙,不让用这招,但是我现在很想…杀掉你!”

溪月一下子到了凫的身前,对着凫说:“其实…我用的是刀。刀法一式:雨飘千里断雁飞”

凫看着身前的刀带着千里纷飞的雨。

好像自己身处在一场瓢泼的大雨中,南归的大雁一行在高空远去。留下了一阵哀鸣。

不!是刀鸣。。

凫的眼前是一把寒冷的刀,像雨淋湿他的灵力,刀鸣宛如鸿雁将他送向死亡!

“不!!”凫瞳孔的刀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砍在了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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