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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生重来一次》001死亡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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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有鬼啊!”

飘在空中的刘恒大,看着三名穿着绿色急救服的急救人员,围着自己的身体一阵的忙活着。自己的t桖已经被剪开,左胸口和右肋下贴着手机大小的贴片,一根电线连着贴片和旁边的一台仪器上,仪器上的数字不停的闪动着。

一名急救人员手上麻利的动作着,三两下就把手中的针管刺进了自己的手臂,拔出后对着正在给自己做胸外压的人说了一句什么,接着三名急救人员迅速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滴,滴,滴,嘭!”

刘恒大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和左肋,一阵针扎一样的疼,一阵电流迅速的窜遍全身,麻酥酥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麻痹感觉还没有一丝退却的感觉,耳朵中就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胃里也是一阵的痉挛,翻江倒海的像有十个孙悟空在肚子里打滚一样。

“呕~呕~”

一阵恶心的干呕,缺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连一丝口水都没有流出来,浑身麻痹的刘恒大下意识的跪了下来,就那么跪在空中。

“啊,谢特,变成鬼了居然还有感觉,真他妈服了。”

刘恒大无力的低声骂着。

三个急救员依然在忙碌着,其中一人不停的说着什么,可刘恒大耳中只有轰隆隆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听见。连自己的肋骨被按断发出的咔咔声,也没有听到。

“滴,滴,滴,嘭!”

“滴,滴,滴,嘭!”

刘恒大已经不是跪在空中,已经是五体投地的趴在空中,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重如泰山。

时间过的很快,终于,三名急救人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直在做胸外压的护士,摘下已经湿透的口罩,用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手看了看手表。

“死亡时间,十一点十一分。”

话音刚落,一个众人看不见的黑色漩涡出现在刘恒大的尸体上,一阵吸力迅速的笼罩在空中刘恒大身上,缓慢的把刘恒大的灵魂拉向尸体。

“爱咋咋地吧,左右我已经挂了。”

缓慢飘着的刘恒大,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可现在的状态连动一下手指都是一种奢望,哪还有力气去挣扎这股吸力。

看着四周围观的同事,看着他们各种各样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满脸悲伤的,捂嘴低声哭泣的,暗带嘲讽的,还有被几个同事抱着咆哮着的大熊,刘恒大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刘总啊,对不起了,这口大锅可够你背的了。”

刘恒大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慢慢的飘向自己的尸体,如果灵魂也会流泪,那现在他应该已经泪流满面了。

黑暗,无边的黑暗。

飘进自己尸体胸口的黑洞后,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感觉,甚至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脑海里一片空白,有的只是黑暗的感觉。感觉就像是在半睡半醒中,脑子似乎是有在活动,却怎么也抓不住到底在想什么。

哦,不,还有一种感觉,缓缓下沉的感觉,感觉自己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就这样缓缓的下沉,并且融化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声音传来,这种声音很熟悉,同时又很陌生。刘恒大猛的被这一阵阵的急促的嘀嘀嘀声从无边的黑暗中拉了回来,还没等他弄明白这是什么声音,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

手臂骤然感觉到一阵凉意,然后在旁边摸着什么,直到摸到一个茶杯盖大小的半圆型物体,然后猛的按了下去。

急促的嘀嘀嘀的声音立刻消失了,可随之一个清脆的电子声响起。

“hello,goodmorning起床了,起床了!”

这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顿时把刘恒大的还沉沦在黑暗中的思绪惊醒,霍的一下猛的坐了起来。如果此时有位保健医在的话,一定会怀疑他会把自己的脖子扭断。

“这梦做的,太怪了。”

坐着愣了一会,这才嘟囔了一句,伸手在枕边摸索起来,摸了几下,什么都没有摸到。

“哪去了?”

过完三个本命年已经奔四张的刘恒大,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枕边的各种药,吃完后才会去上厕所和洗漱。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近六年了。两种降血糖的药,一种抗抑郁的药,一种通便的药,一共五片,对,没错,四种药,五片。

“臭小子,一定是又给我藏起来了。”

刘恒大无奈,又伸手摸向床头柜,在床头柜边划拉了两圈,都没摸到抽屉的把手。

“hello,goodmorning起床了,起床了!”

刚才的电子音,又响了一遍,这时,刘恒大终于发现了一些问题。半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开了,脑子里昏浆浆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他彻底清醒过来了。

身上盖的被子,被罩怎么是蓝白竖条的,褥单居然是蓝白大格子的,床头的也不是床头柜,而是一个老旧的小炕桌,床也不是双人大床,而是一张稍窄一些的单人床。床的对面是一个原木本色的大立柜(大衣柜),床与大立柜之间的距离,最多60厘米宽,刚刚好够打开大衣柜大门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身下的单人床,要比一般的单人床窄上那么一些,因为如果放正常的单人床,那么大立柜的大门,就无法完全打开了。大立柜和墙不大夹角里小号的白色写字台,上面放着一个黑漆漆的十四寸的大鼓包显示器,显示器一左一右摆着两个音箱,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把小小的写字台挤的满满当当的。

太熟悉了,真的太熟悉了,自己可是在这个房间生活了五六年呢,直到高二父母离婚,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小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床边不大的窗户外面是厨房和餐厅,再外面是阳台,北阳台。屋子有些冷,刚刚钻出被窝的上半身,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刘恒大下意识的伸手在窗边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根小绳子,轻轻一拉,咔嗒一声,悬挂在顶棚不大的灯泡顿时应声而亮。

再次仔细的扫视了一圈,墙上贴着两张杰克逊的海报,还有一张刘德华的海报,充当床头柜的小炕桌下面纸箱里放着各种游戏光盘,还有隐藏在游戏光盘之中的不可描述的光盘,以及纸箱最底部夹层里的几本日系**画书。大立柜下面最里面藏着好几本的武侠小说,还有一些漫画书,以及两个顶端是尖刺的手撑子(指虎)。小炕桌的上面是一个带着绿色钢盔拿着步枪敬礼的闹钟,一包环球香烟,一个充当烟灰缸的罐头瓶,几团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手纸,一本扣着放着一看封面就知道是不可描述的漫画书。

刘恒大呆呆的看了一会,猛的一下跳了起来,不顾身上一丝不挂,一下拉开了拉门,从拉门与大立柜不大的夹缝中挤了出去。一把扭开了门把手,打开包着人造革用铜钉钉着花纹的门,刺眼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房间里空空的,没有人,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床上的墙壁挂着一幅几乎占满了整面墙的画,法国大溪地风景画,画下面是两个并排放着的五斗橱,上面摆着些零碎的装饰品,还有一个蒙着蕾丝手帕的座机电话。对面的墙上是一面同样大小的镜子,门边的沙发上放着自己的书包,还有外套和外裤,茶几上有些乱,有吃剩的碗筷,还有几本摊开的作业本。大大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一些烟灰洒落在茶几上,地板有些脏,一看就是有些日子没有擦过了。

刘恒大只是看了一眼,就冲到了墙角的电视前,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把就把挂在墙上的挂历给扯了下来。定睛看着,是12月的,1996年。

刘恒大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床上,呆呆的愣着,愣了一会,猛的抬起手,狠狠的给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响亮,被自己抽的有些耳鸣的耳朵仿佛听见了回音。

刘恒大可能不相信自己这一巴掌带来的疼痛,又狠狠的给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这一下可真够狠的,刚掐完,通红的一片中就已经有些青色了。

“啊,tmd真疼,不是梦,我不是在做梦,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刘恒大梦魇一般的嘟囔着,时不时的抬起头扫视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不自觉的,一抹笑容悄悄的爬上了嘴角和眼梢。

“今天是几号,手机呢。我靠,这时候哪有手机。”

刘恒大在外套和裤子里摸了半天才想起,现在是1996年的12月份,别说智能手机了,现在砖头一样的大哥大依然是天价,数字bb机也还没有普及呢。

“电脑有时间。”

刘恒大依然没有穿衣服,光着屁股再次从拉门与立柜狭小的缝隙中专了过去,途中还习惯性的摸了一下粘在立柜侧面朱茵的海报。

一屁股坐在平时一半充当床头柜,一半充当凳子的小炕桌上,伸手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嗡~~~~~嗡~~~~嗯~~嗡~~~”

机箱传出的轰鸣声吓了刘恒大一跳,这个不大的机箱是怎样发出这样大的声音的,这个可真是个值得研究研究的问题。这台初一暑假刚买的586电脑,可花了一万多大洋,现在是96年12月份,满打满算也就刚用了半年,这就已经像是保时捷百公里加速时的声音了,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坐在冰凉的小炕桌上,刘恒大终于感觉到冷了,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翻了两下,一股男人荷尔蒙的气息隐约可闻。

“谢特,这是多久没换内衣裤了。”

刘恒大骂着把手上的内裤和秋衣秋裤扔到一边,打开大立柜下面的小门翻了起来。翻了好半天,才翻出一套干净的秋衣秋裤,可是内裤和袜子是说什么都没找到。

内裤好办,没有就光着,可袜子没有不行啊。现在是96年,自己印象中小时候冬天的气温可是能冻掉下巴的,不是20年后,三九天露个脚脖子都满街走的时候。不穿袜子,秋裤会窜上去的,冷空气会在棉裤和鞋的缝隙中见缝插针的,到时候那感觉可就不好了。

棉裤,对,你没看错,就是棉裤,厚厚的自家做的棉裤,放在地上能直接立住的,穿在身上松垮垮的,棉裤和秋裤之间甚至还能穿上两条毛裤。棉裤胸前还多出一块像是肚兜,后面有两条背带,在背后交叉一下,绕过肩头,再扣在胸前。这样才能保证厚重的棉裤不会掉裤子,只是上厕所时很不方便,背带经常掉在埋汰的地面上。

而这就是刘恒大小时候御寒的神器,下多大的雪,刮多大的北风都无所畏惧。

提着感觉能有四五斤重的大棉裤,刘恒大噗嗤的一声,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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