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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雾江湖路》第5章 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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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小非使了一招【千钧】,没有见效。

那土行刺客很警觉,天雷刚冒头,他就护着两同伴,硬吃了这计天雷、除了灰头土脸,没见得受伤。

金行刺客当即斩来一段枝干,灌注真气后,趁着小非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当做长枪投出。“嗖”的一声,划过毒雾,穿入风圈。那毒雾也分离出一片,沿着木枪划空的轨迹,跟着钻入风圈。

小非真气入兵,黑刃电光微亮,斩落木枪;风圈很快填平穿孔,大非一道风卷从内刮出,毒雾立逐,挡在风圈外。

木枪刚落地,又听见“嗖嗖”声。金行刺客看出小非力有不逮,舍弃了草叶的干扰,全换成了木枪强攻。越来越多的毒雾钻入风圈,大非原想凝聚个上升风卷将毒雾抽到半空,才发现水行刺客的掌控力丝毫未弱,只好维持着好几个风卷压制住毒雾侵袭。那个土行的,也频频将真气贯入地底,哥俩前行的路面时不时有土刺冒出,草料车已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又是一道金铁交鸣,黑刃击落木枪后,身上的跳动雷芒戛然而止——小非的真气彻底枯竭了。他只好用着身体气力带偏木枪,没几下便是震得半肩麻木,黑刃险些脱手。大非的外风卷业已散去,仅剩下内风卷推开毒雾。两人连番苦战,又是逃了一夜,早已是筋疲力尽。

小非偶尔电芒微亮,能够挥开一支木枪,更多时候只能靠两人躲避了;大非的风卷同样时不时停滞再恢复,时间间隔越来越长。

“嗒嗒嗒……”前方隐约传来马蹄声,哥俩心头一紧又热络起来——已经没有更坏的结果了,遇到人说明有人烟了。

刺客们当机立断,木枪更凶狠了,小非已经无力再守。毒雾骤然收缩,似要挤爆风卷。一排排土刺越发密集,卡住了草料车,草料车散架,尸体落了一地。哥俩一惊稍一顿足回头一瞥,土刺便密密麻麻的挡住了前路,十余支木枪就在眼前,毒雾跟随而来。

前有土刺,后有木枪,外有毒雾,真气未复。如何是好!

小非就要拽下项圈的银坠子,却见飞来的木枪抽出枝叶,十余支纠缠成一摞,路边树枝地上草藤齐来,组成一张网,捆住了那一摞木枪。

一团火光从天而降,撞到毒雾球内,倏地爆裂膨胀开来。大非哥俩处在火团中心,火焰就在身前燃烧,却没有碰触到他们。两人相视颔首,盘腿打坐。

火团外面,毒雾燃尽。挡路的土刺被一拳裂开,捆住木枪的植物网不断织结。

三个刺客见势不妙立即撤离,金行刺客长剑出鞘,挥出几道剑气,木网立破。三人正要离去,却见前路土刺成排。

土行刺客真气一凝,抬脚重重一踏,土刺崩碎,转眼又恢复原样,他示意同伴前行,双腿迈开一步一踏。

水行刺客连续掏出水符,融入毒药,水团足有三四尺大小。海浪般扑向木网,木网刚一触水,新芽冒头新叶将出,却突然衰败,枯槁坠地。

一杆红缨枪刺出,金行的长剑回档。海浪回啸,红缨退避,刺客远去。

火团散去,一道女声传来,“你们两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火焰散尽,哥俩定睛一看,“董嫂,还好你们来了。”

小非又看向周边:“舟叔、成叔、文叔!有没有吃的先来一点。”三人一听,咳了一声,王家文道:“叫什么叔,都被叫老了,哪有姑娘家看上,叫哥知道不。”

小非打了个口哨接过干粮,不理睬他。大非向歉意一笑复又正色,指着草料下尸体,“这……”

“先吃干粮,这是凝气丹,一人一颗。”董长悦打断大非,取出个瓷瓶递过去。又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歇会。”

说罢,董长悦走向四分五裂的草料车,注入真气,新草车拼接而成;接着草车上的木头抽出新枝捆起一地尸体,固定到车上;新枝不断抽出,给草车做了个篷,远远看去,看不清车内尸体。

“进成,你给封闭了吧,味太大了。”董长悦说道。

黄进成:“好。”说罢,搬了些土块上车,注入真气,土块流水一般填入木篷的间隙里,又变得坚硬。再闻不到尸臭味。

董长悦看得大家都休息差不多了,起身道:“大非、小非,你们一人一匹马,还有两匹马拉车。咱们先到县城。”

临近南门厝县城门,林叶舟和黄进成一块架着篷车拐进山林——满车尸体进城多有不妥。他们一个是木行一个土行,找个隐蔽处将篷车藏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家文,你点个绿色焰火,再留个记号给治军他们。”董长悦说。

王家文离开不久,一道焰火冲突。清晨时分,天色还未大亮,那焰火的绿光远远便能见到。

进得城内,早市喧闹声和吆喝声传来,倍感亲切。小县城没有太多讲究,到处充满人味,宁静祥和。

找了家名叫“吕记”的客栈,众人入住。

真是太累了,小非哥俩酣然入睡。

待到午正时分,门外传来王家文的敲门声。“大非、小非,醒来吃饭了。”

大非应声而醒,打开门,“王大哥,你坐会,我洗把脸。”

“嗯好,这衣衫和金疮散给你放桌上,小非呢?”

“还在床上,没醒。”

王家文听罢,来到小非床边,嘀咕道:“中午的烤乳猪听说是这客栈的招牌,都说入口酥香,肥而不腻,得好好尝尝。既然小非还没醒,便让他多休息会,他那份我便代劳了吧。对了,好像还有冰水银耳……”

脚步声远去,嘀咕声也渐渐淡去。

小非一个鱼打挺,冲向混堂。拎起一桶凉水,就往身上淋。凉水碰触到伤口,“嘶——”直跳脚,当下取过长巾慢慢擦拭。

待他回到房间,大非已经挽起发髻带上网巾。

“小非,董嫂送来药散,先涂抹涂抹。”大非道。

小非拿起瓷瓶,嗅了嗅,“这个很痛吧?哥,我先帮你上药。”

“我已经上好了。”大非面无表情道,接着微微一笑,“来,我给你上药。”

“嘶——”

“嘶——”

“哥,好了没!烤乳猪要被吃光了。”

“给你缠上丝巾就好了。”

“这两套衣衫也是董嫂送来的?料子不错啊。”

“对,你选一套。”

“那我就这件银袍。”小非换好衣衫后,又说道:“哥,来点风,给我头发吹吹。”

两人穿戴整齐后,来到二楼雅阁,推门进去。

一道女声:“哎呀,真俊!”

大非、小非两人进入雅阁,绕过屏风,董长悦与张治军等人已坐在桌旁。

刚才出声的便是秀子,只见两人白衫白裤银靴银腰带,大非外披银边的月白长袍,头戴网巾,背着包袱;小非则仍是银边白袍,头发散开,系了个发带,肩上扛着一杆黑木杖——黑刃的刀鞘、刀把都是黑木制成,归鞘后如同木杖。

“秀子姐,你也俊,哈哈哈——”

“林非夷,我说的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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