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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2017》第2章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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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并不是真正本质上的一粒“毛豆”,它是别人给他取得一个绰号。他身边交往的朋友一般般,也不算多,因为他的姓里面有个m打头的拼音,读起来有点似乎常理“毛豆”的叫法,这也很正常。因此,跟他交往关系颇深的那群朋友,都会这么称呼,所以毛豆并不放在心上,也不会生气。

其实,他的真名叫淼峰。

出生于上海,但一到周末,那几个玩的要好的同班同学,左右结伴而行,一路从学校走去他家,毛母很和蔼,也很客气,不会强求他们必须要换鞋,家里头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因此毛母会每月从超市里头,买一些零食给毛豆,十分的宠爱。

自然,毛豆的朋友来他家里做客,免不了毛母会拿出些,平时毛豆最爱吃的零食,摆放在桌子上,好生款待他那些同学。

那一天,毛豆的同学被毛母给挽留了下来,邀约一起在他家吃完了晚饭再走。有几个性格上比较直接点的学生,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剩下的那些性格上扭扭捏捏的,就留下来吃了饭,但他们都很有礼貌,不管是提前走的,还是在毛豆家吃了晚饭走的学生,都会客气的跟毛豆和毛母道一声:“再见”,再匆匆下楼。

走后,毛母会跟自己的儿子提起一些有关他同学的问题,没有批评,只有表扬。毛豆很高兴,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交错朋友。眼快离高考时间已经不多,剩下只有40多天,毛豆也不心急,他的家里人却是已经火急火燎,焦躁不安,就好比刘翔在男子110米跨栏中,以9秒8的速度冲向胜利的终点。

当初,就因为毛豆不争气,中考失利,来到了这一所中职一贯通的学校,学习了三年,可好在毛豆的中考分并不是太糟糕,拖了家里一点关系,以至于毛豆勉强以最后一个名额,进了那一所中职一贯通学校最好的一个班,他很幸运,这个班的学生都非常热爱学习,所以,他也很拼。

每一次小测验,或期中考,总爱跟坐在周围的一群排名班前十的所谓学霸,拼个你死我活。就这样,他拼了三年!

其中一个排名班前三的学霸,是毛豆暗恋的女生,就差这一个表白,他们便可以在一起,享受似甘露水甜的爱情。那学霸看不出毛豆对她的喜欢,还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快毕业,接着就是各奔东西,偶然间的课余时间,学霸前桌的一个女生和学霸在洽谈着,声音还算挺大的。

前桌的姑娘,扭过头问起她:“嘿,小雯!你打算高考,要报哪所学校呀?想不想跟我一块儿考一所学校呀?”

小雯说:“我。。。。其实。。。想和他考在一起!就好了。”

前桌的姑娘很好奇,也显得一副特别八卦的样子,问道:“他???哦!我懂了,你男朋友?”

谁知,毛豆悄悄站在她俩一侧,坐在小雯附近的其中一个男生,和他周围一群学生,聊天聊着好好的,突然间,画风大变,变得心神不安,脱离了一群聊的热火朝天的圈子,更加凑近了小雯的身边,偷听小雯和她前桌那个姑娘的秘密。

小雯没有停留下来,紧接着说道:“我喜欢的那个男孩,不是我们学校的,我和他交往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从高一开始认识的,他对我很好,每周五都会来我们学校,放学后接我。”

一开始的害羞,不知去了哪儿!

毛豆很委屈,有点悲伤地想哭,泪水打湿了眼眶,好在这么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生,眼泪没有落下。

他没有死心,然后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很安静,与班上正在聊的热火朝天的学生,截然不同。

但毛豆发誓: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会考在有她的地方!!!

高考的当天,他们就像被上天眷顾了一样,考场地点,分在了一起,座位顺序也紧贴前后,只不过他在前边一个座位,小雯在后边的一个座位,到达考场的时间有些过早,他们被挤在人群之中,没有发现对方,毛豆从南边的一侧方向走去考场,而小雯从西面一侧走去,俩人低着头,手拿着一部分复习资料,边走路,边复习,不料撞在了一块儿。

“哎呀,疼。。。”小雯说。

“你走路怎么看的?”

惊讶道:“怎么是你?这么巧啊?那个不小心撞着你了,没事吧?”

小雯摇着头:“没事,今天考试可要加油咯!”

“一定的,愿你也是。”

然后,他俩从背包里拿出一份份的复习资料,趁离考试开始,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给挤了出来,努力地接着晚上的复习重新巩固一遍。

过了一会儿,考场外的走廊上传出一个穿着高跟鞋,踩在石砖地上发出的“嗒嗒”声,以及手里拿着一串开考场大门钥匙,所发出的“铃铃”声,因为复习入了神,小雯和毛豆俩人并没有明显察觉。

一优雅的声音传来:“同学,你俩别光顾着复习了,该复习的前几天都已经复习的差不多了,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没有多大用处,来,你帮我把外边的一排椅子排整齐一下。”

原来是个抱着一大叠未拆封考卷的女监考师,站在考场的前门旁,帮忙着毛豆和小雯,待考生完全到齐之后,撕下了门上贴着的封条,用钥匙打开了考场大门,在门口喊着:“可以进考场了,把不该拿的手机,还有复习资料,背包等等放在外头,统一贴放在教室外边的瓷砖旁,谁要是考试手机拿了,被发现了,一律取消考试资格。”

还有一些同学刚到,没有听到,我在重申一遍:“把手机,所有的电子设备,还有复习资料等等不是考试该拿的东西,都放在外头,考场里都有摄像头,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高考成绩当场0分,这还不算数,另外的话,还会被送去派出所调查。你的一生,将因为这一个毫不起眼的举动,就此终结。”

看样子,这个女老师的话让整个考场的气氛变得突然地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只听见她撕下考卷密封线而发出的声音。

毛豆做题很认真,小雯亦是如此,不放过任何一题的机会,尽管有些题会卡壳,但他们的脑子就好比一个转动的轴承,不停地转动着,直到耗尽所有一切燃料。

考完试结束,毛豆作为一个男生很主动的跟小雯探讨着考试自己笔下所写的每一题答案,不知错与对,但几乎两个人的答案很吻合,做题思路也相同。

这让毛豆很高兴,他知道只要能够考进和小雯的一所学校,或许是不一样的专业,但这都是无关紧要,因为距离近,什么都不是问题。

过去了一个多月,毛豆天天在家除了盼着自己的高考成绩,还是那样盼着,他盼着的并不是自己的成绩考的有多么的理想,而是盼着的是否有一天能够和小雯被同一所大学给录取。成绩单通过邮政快递ems直接寄到毛豆他家,而他天天不离家,害怕寄送成绩单的快递员找不着他人,无法顺利寄达。他所居住的小区是个老式的小区,这个小区没有快递箱,只有快递员送货上门,或者就是放在门卫室。可这毕竟是重要东西,丢了意味着也就没有了,人生这辈子就此终结。

中午时分,午饭还没有来得及吃,毛豆的手机响了两声,是个139打头的电话,但是他挂了,他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接任何陌生的电话。

这一次,陌生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毛豆很烦躁,于是接了起来,说:“喂,哪位啊?我不需要任何的推销东西,别再打电话给我了,谢谢!”

话没等对方说完,就快速的挂断了!

邮政快递员认为再一次打电话过去,怕是还会遭遇同样的结果,因此,就给毛豆发了条短信,短信的内容中说道:“你的成绩单已经到了,我在你家楼下,快来取吧!”

这个快递员的态度那是已经非常的耐心,至少没有生气,或者不管。

毛豆没有顾及脚上穿着的拖鞋和身上的睡衣,就健步如飞的下了楼,先是有礼貌的表示自己的歉意,跟邮政快递员到了个歉,就又匆匆上了楼。

他没有边上楼,边撕开信封里的成绩单,而是,把它当成宝贝一样,上了楼再小心翼翼的从信封的一角慢慢的,沿着信封的一条线整齐的撕开,于是,闭上自己的双眼,做好了三分钟的心理准备,默念着:“180。。。179。。。178。。。3。。。2。。。1!”

然后慢慢打开折叠的成绩单,看了成绩,总分是356分,被金山区的一所学校给录取了,录取的是食品专业。

这是他父母亲当时对他的期望,所以他很努力,也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原因,真正原因是因为小雯,他要感谢小雯激发了他的斗志和所有动力。

毛豆已兴奋不已,随即拿起手机,但没有小雯的手机号,翻遍了手机里所有的联系方式,最后,才在微信中找到,便发了条信息过去,问道:“小雯,你被哪所学校录取了呀?我是被金山区的那所学校给录取了!”

小雯没有及时的回复,毛豆等了一晚还是没有结果,他没有吃晚饭,一直在等。晚准时五点是毛豆他家里人下班的点,他们也同样收到了毛豆他学校给毛豆家里人发的那条短信,说是成绩单已经顺利寄达。

毛母电话打给毛豆,问:“儿子,你学校发给我短信说,你的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你考的怎么样啊?”

毛豆很敷衍,从脸色上看得出没有一丝心情,唉声叹气说:“被金山区的那一所学校给录取了,是食品专业。”

毛母高兴说道:“那晚上让你老爸请客,我们一家三口去外头吃顿好的,给你庆祝庆祝呗。你意下如何?”

毛豆只是:“哦!”的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毛豆和毛母在电话里聊天的一番过程,被毛母上班的一个女同事不料听到:“你孩子高考成绩出来了,考的还好吧?”

“谁知道他呢?整天神神秘秘的。”

——毛母的脸上,瞬间增添了几分光彩,在单位里独自一人喜悦起来。

那天,小雯回微信,给毛豆的时间是在13分钟前,他没及时注意到,以至于小雯再次下线,对于毛豆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的重要,这种重要性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他父母亲收拾完厨房东西,喊着毛豆,准备换了鞋,打算去外边吃晚饭。这是他父母亲所期望毛豆报考的学校,并且专业也刚好吻合,因此,不像以往在每次饭桌上吃晚饭时,再遭到几句批评了。

毛豆一路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小雯的未回复,一路从口袋里到掏出手机,再到看手机显示屏的重复过程,坚信着:小雯已经给他回复过消息,可始终都是13分钟前的内容:“你呢?”

毛豆回复道:“我被金山区的学校给录取了,是食品专业的!那你呢?”

毛父人很好,这一晚任由毛豆选吃饭的地儿,不论价格低贵之分。毛豆全然没有心情,最终,还是让毛父去选了餐厅,随手三个人点了几道菜,草草吃了起来。

毛豆还是跟以往一样,边吃着碗里的饭菜,边低头看着手机,一句话都不吭,不过这次是换了个对象,毛父说道:“有什么事,回去再看,吃饭归好好吃,别看手机了!赶紧收起来。”

毛母迎合着毛父:“对呀,儿子你要是再不听话,你爸可就要生气了啊!”

补道:“你这样边吃饭,边看手机,以后结了婚,到了丈母娘家,成什么样子?行为上要改改,知道没有?”

毛豆完全不入耳,仍旧硬气的说:“有什么事,比起这个更重要吗?”

毛母跟毛父非常疑惑,很不解!不知自己的儿子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便问道:“你考完试了,还会有什么事?”

毛豆一句话都不吭,只管低着头。不过还好,他有些收敛了!

一个青春期的孩子,难免会有些叛逆。

而我们,都是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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