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这个城市，分外的雨滴打落于车厢外。突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残缺的余光中，少数人好奇地用眼睛寻找那声音，只见，一人弓着腰，不断地在座位上捣鼓着什么。车子并没有停滞，不断地向前开着。“不，不对，不，不对。”老何抠动着那座位上孔洞，不停地楠楠自语，直到那孔洞再也抠不出任何东西来。。他缓缓坐下，头倚望于车窗内，眼内，雨水顺着痕迹向下流淌，交错纵横，完全没有章法。。

叮，叮，叮。两三声响肆意地在这暗黑色的空间中放肆。老何摸了摸四周，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动于此，胡乱地混淆不清。“喂，局长啊，有事嘛？”老何搓揉了下眼睛，上身无情地瘫软在一起。“昨天又发生一起事件，上头很关注，要——。”电话那头，局长话还没说完，老何便掐话道：“行啦，行啦，这事，我不想管，也懒的管，你找个喜欢管的人管管就是了。”他边说边拍着腿道，脸上挤出一丝愁容。“我知道这事对于你来说，很——。”局长再次说道，可还没说完，门外，便响起轻微的敲击声。“师，在嘛？我，我是小董啊，有案子需要你

去调查下。”小董的声音在门外变的瑟瑟发颤。“等一下。”老何如是说，他拾落了下自己的衣服，随后便在一阵乒乓声中缓慢前行。砰，吱。门发出一阵不安的叫声，稀疏的碎片从两人头顶上掉下，跌落而下，再次跌落，混合于尘土中。“你，找我有何案子？”老何眯缝着眼睛道，刺眼的光线射入眼中。“哦，是，是局长叫我来接你的，让你一定要去一趟。”小董如是说。“不去。”老何一口回绝。“可，这车都开到你家楼下了，再怎么说，你也要去一趟不是。”说着，小董咧着嘴笑了下，狂风呼呼地吹拂着，笑脸慢慢褪去，变成一张难看的脸。

“你就跟局长说吧，就说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老何再次回绝道。“这，恐怕我，我也不好交差啊。”小董再次鼓囊着脸道，再次挤出一点笑意。“没什么可说的，你走吧。”老何如是说，“那行吧，师，你休息好，那，我先走了。”小董说着，很不情愿地扭动起来。。“喂，小董，咱们还是去一趟吧。”老何突然叫住他，如是道。。

车子行进了一段时间，从城内到城外，再到一个根本没有牌子的泥泞之地，最终停了下来。“师，这就是现场了。”小董将车停下，指着前面道。老何透过车窗看了过去，虽然，有些许消防人员走动，但他还是能感觉某种东西，一种不可描述的事物。

“是，老何吧。”老何还没下来，便有一人笑咪咪地跑了过来，他满脸黑尘，上下一对白牙却甚是白的可怕。“恩，现场什么情况。”老何如是说。“也就是车子撞到树上了，最终车子自燃起火，不过——。”那黑脸支吾道。“不过什么。”老何如是说。“你自己还是过去看看吧，我也是难以说明了。”黑脸指着那一旁的事故道。老何点了点头，他径直向前而去，最终到达案发现场。场内，一阵扑鼻的汽油味瞬间侵入鼻息中。眼内，两个不同交界点里，两个尸体交互交错在一起，却因为挤压的缘故，两个尸体却完全分不开，而当消防人员将两者

上方挤压的部位切割开时，却发现再次没法让两者分开，只能将两者放在一起，包裹起来。。

老何并没有说什么，嬉笑了下，随后在案件的结语中写道：咎由自取。便将板子扔给小董。“就，就这样结案啦？”小董瞪大眼睛道。“不然呢？”老何回看了下木讷的小董。“可，可局长说，上面会，会怪罪下来的。”小董的眼中慢慢变得颤抖，如同眼前即将发生一场地震一般，但，却又闪烁不定。“这事，你就说是我说的，我想，局长会摆平这事

。”“可，可是。”小董的眼神还是闪烁不定，如同摇晃地灯摆。

“别可是了，我带你回去说明便是。”老何如是说，他大快步走出人群，进入车子中，点火，发动，一切都在他的手上晃动。“师，你确定你能摆平嘛？”小董跟了上来，并坐在他面前，眼睛还是如此闪烁。“恩。”老何如是说，从鼻息中噗出一大口气。。

车子最终发动，并在城市中转动，在人群中涌动，不时地将小女生的裙子刮起，露出一丝余温。“其实，你，你昨天可以坐。。”小董看着车窗外那几个大字：地铁站。“我，不太信任新事物。”说着，他突然甩开膀子，将轮盘快速而猛力向里层打去。“师，我，我还年轻，我，还。。”小董望着眼前的事物快速靠近，又快速离去，再次快速靠近，虽然右手早已紧握车把子，但，他的脸上却扭曲的厉害，哭腔般地挤弄着。“不，不行，这速度，不行，我们还要加快。”老何突然在口中大叫道，随后，左脚便踩向油门。“不，不，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小董也突然大叫道，他快速起身，动用两只手在与老何作一系列斗争。。

砰——，一阵巨响后，车子撞在一整张坚硬的护栏上，硬是让车子陷入进去。“你，你在干嘛，我年纪还轻，你不要命，我，我还要命！”小董下车，指着自己道。老何望着小董，人定在那，手放在方向盘上，脸却并没有任何浮动，随后，他快速下车，向着前方跑去，将小董丢在边上。。

当到达警局时，三两人进出，不时地在口中冒出一些不安的信号。“哟，这不是老何嘛，破案高手啊，怎么，今天，为何如此狼狈。”一男子站在一旁，通亮的光芒射入他的身体内，却无法透过他的身体。“你，你不会。。”老何杵着双腿道，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某些咸味，慢慢趟入嘴里。“那又怎样，这案子已经结案了，上面也来人，表示，很满意。”那人歪斜着脸道，但，整个身体却如同钢板一样，无法渗透。“那，那上面的是谁，到底是谁，谁在操控！”老何的眼睛瞪的圆大，布满的血丝占领了整个眼球。“这，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我们的市长大人，至少，他总要挽回点损失吧，不过。”那人再次说道。“不过什么，你他妈的，不过什么！”老何突然上前，将这小子一把撩住，怼在墙壁上。“放，放开我，你，你这样做，会，会，会。”那人完全喘不过气来。老何慢慢低下头，手一点点向下划移。。

“你，是救不了他的，只怪他有这么一个父亲，以后，再投胎做人吧。”身后，响起一丝声音。“哎。”老何叹息道，仰望着天上的太阳，他慢慢闭上眼睛，身体被透射出一道飘渺的黑影，眼中，一行泪水慢慢涌现出来。“师，你，你怎么了。”小董关切性地问道。“没，没怎么，你去上班吧。”老何快速擦拭着那一抹泪水，挥手示意他远去。不一会儿，操场上，只剩下他一人，独自杵在那，风，阵阵吹拂，热浪一次接着一次拍打在他的身上。。

时间终究过去，“何啊，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个世界，不是你我说的算的，你也要知道，我这帽子还指不定。。”局长歪斜着脸向着老何道。老何眼旁，局长站在旁边，而另一边则是小董。“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哼。”老何重哼了下，歪斜着嘴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辆重型轿车缓缓驶入人群，喇叭在嘶吼中穿梭而过，不一会儿，便下来几人和些许便衣警察。。“时间，过的真快呀。”小董在一旁说道，他扭动着脖子，做着某些伸缩状态。“小董，这里是大场面，要好好跟你师傅学着点。”局长这时看了下小董，如是道。“是，是，局长说的是。”他弓着腰，嬉笑脸如是说。“你就是这么带领新

人？”老何撇下旁边这位仁兄。“哎，世道不古，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局长说完，将自己的身体裹入衣服中。。

“市长到。。”一丝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啊？市长也来拉，这么个脏地方，怎能让市长亲自来呢？”小董突然从口里冒出一句。“这，不是你要说的话？”老何撇了下旁边的那个人道。“哎，世道，世道。。”局长再次把自己裹入衣服中，这次，他那肥大的肚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哟，市长，您来拉？”一人突然上前道。“嗯？你们的头呢？”市长撇了下这个人，随后猛然抬头看向前方，眼镜中却毫无一物。“局长，局长？”那人杵在那，抽搐的嘴角不时地跳跃着。“我，我是局长，抱歉，手下的人不懂事。”局长快速跑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办事不利。”市长瞪了下眼前这个男人，眼镜中却闪过这个人的影子。

“那，这个事情，市长，您真的要亲自过目？”局长如是说。“不过目还能咋地，我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吧。”市长如是说，唾沫从口中喷发出来。“是，是。”局长又如是说。“那，你那位判案高手怎么说。”市长再次如是道。“我觉得此事不妥。”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冒了出来，他，披散着发型，跟他人完全不一样。“他是谁？”市长将这人完全印在自己的眼眶中。“他，他是？”局长抽搐着嘴角道，快速将手伸向身边的小董，将他衣服扯了又扯。“他，他是个疯子，不要听他胡说。”小董如是说。“疯子？”市长、局长瞪大眼睛，两者都好奇地望着这个新人。。

“抱歉，他，他是我师傅。”小董低下头如是说。“这位新人，真的好搞笑哦，你，怎么招进来的。”市长指了下这位新人道。“这，我明天，就明天。。”局长低下头，说道。“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案吧。”老何突然如是说，他将头发盘了起来。“好了，这可是你说的哦。”市长将眼镜摘下，指着老何如是说。“是，是我说的。”老何看向一旁委屈的小董。。

时间终究过的很快，不一会儿，几辆车子，夹杂着某些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停住。“带犯人上场。”声音从场内传出。哒。。哒。。细碎的声音从地面上缓缓而来，稚气早已在这个男孩眼眶中褪去，只剩下那整片的空洞，没有白昼，只有黑夜。“犯人，他居然是就是那个犯人。”“好可惜哦，他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给他家丢脸。”“是啊，好好的高考不考，偏要做这个歪门的工作，简直是找死嘛。”。。声音不绝于耳，场外，人们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写”着两种奇怪的“字符”。。

“你，你就是那个判案高手，你怎么判案的，你，你配穿你现在的衣服嘛？”突然，那犯人停下脚步，一把揪住老何的衣领道。“年轻人，有很多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期望你不要生在这个地方，或者，变成鸟儿也行。”老何没有低下头，他紧绷着脸如是说。“放开，快放开，1376号。”一警察制服的男子如是道，随后，他狂乱地将这个犯人扭解，按压在地。

“呵呵，哈哈——，真，真没想到，破案高手也可以这样，这样破案，真是，真是稀奇。”那犯人吐露了些许痰水，粉尘在眼睛里慢慢泛光。。砰砰。。两声枪响最终回荡于这个无边的地方，不毛之地上，那犯人的血慢慢流淌，最终趟入地上，趟进人们的眼睛里。。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