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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主宰》五十三、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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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咔”的一声在苏雅婷的身边停了下来,吓了一跳的苏雅婷向车里张望了一眼,只见车窗被摇落了下来,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的脸。在苏雅婷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同这张脸有过任何的交错。这张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不知为何?苏雅婷对戴眼镜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当然,她也讨厌自己主观意识上的好感!但苏雅婷并未因此而停下自己前进的步伐。她继续往前赶路,她可不想自作多情。即使人家是在等人还是撩妹等的也不是自己撩的也不是自己这个年龄段的妹子。然而,苏雅婷走了几米远,车子再次“咔“的一声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这回男子开口说话了:苏雅婷,你去哪,我捎你一程?

苏雅婷讶然地看着车里的男子说,我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只是让我感到尴尬的是:我能记得你,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你再仔细想想,我是不是在你的脑海里残留过一丁点痕迹?

苏雅婷讪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吧?不可能。肯定是你记错了。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可我在你的世界里走过时,却什么未留下。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这个人,记得你的名字就行了。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你说我们现在相遇,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

苏雅婷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陌生男人说,杜撰出来的缘分也是一种缘分,刻意的相遇也是一种相遇。只要不影响彼此的情绪就行。

男人听了,忍俊不禁地笑道:情商高的女人就是不失可爱之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说着,男子向苏雅婷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能告诉我,你现在去哪吗?

噢,我回家。

真好,有家可回。

说什么呢?难道你无家可归吗?噢,我明白了,是你的“家”太多,不知道回哪个“家”才好?

真幽默!男人嘛,本来就是四海为家。这要看什么”家“,现实生活中的家,我倒有好几处,只是心灵的家却没有一处。

苏雅婷觉得眼前的这位男子说话有点意思,也放松了对他的戒备和警惕,促狭地笑道:难得啊!现在追寻心灵的归宿的人确实不多。

男人说,不多吧?不多就上车吧。

不知是在这些话的促使下,还是在男人的催促下,总之,苏雅婷自觉抑或不自觉地上了男子的车。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喝茶。

喝茶?

怎么啦?是不敢还是不屑?你大可放心好了,我对女人的非份之想往往会止于礼貌和理智之上。除非周瑜打黄盖。如果你也有心交我这个朋友的话?我现在需要寻找的是盲目的勇气来印证爱情的魅力。毫不夸张地说,我一直在现实生活中寻找一位脱俗的女子。我希望这位女子能带给我额外的惊喜,以及某些崇高的力量。最好,是能夺走我心灵的平静。这么多年了,我都是心如止水。偶尔,我也会觉得这样的生活过于枯燥过于乏味。我不希望自己一睁眼就是工作,眼下的我,更希望工作之余,能有一位恬静的女子微笑着关注着我工作之外一切。还是爱因斯坦说得好:”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只是现实生活里,以安逸和享乐为生活目的的人不在少数。我就是想找少数之中的一个人,未成想,还有一点难度。是我生活态度有问题?还是我生活本身存在着某种问题?又或者是我心里的雾霾太重,急需得到净化,所以需要寻找一个心灵干净、温暖的异性知己、当然是爱人最好!

你还未结婚吗?

结过又离了。

像你们这种人,挑花了眼,所以没有几个女子能入你的法眼,这也很正常。像我,苏雅婷说着停顿了一下,没有挑选的权力和能力。人家给我吃面条,我不敢说想吃米饭。当然更别说什么”披萨“和牛排了……因为我知道,那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换换口味吗?

我可以把这看作是引诱吗?不过,我可过了引诱的年纪了。

真正的爱情一般都与引诱无关。说着,男人盯着苏雅婷的脸问,我想抽一支烟可以吗?男子在苏雅婷的应允下,从烟盒里弹出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点上火狠狠地抽了一口,仿佛只有借助于这种狠劲才能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以前吧,我也算是一个浪荡子。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算不上一个好男人,总觉得能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厮混是彰显男人的一种本事,很多无知的男人以此为荣也以此为傲!年轻时的我也不例外。为了心中那“无私”的欲望可以不负责任地跟任何一个女人上床。我把这看成是验证男人魅力的一种手段和途径。其间,我也遇到过那种以爱情为出发点,以婚姻为最终目的,以上床为捆绑手段的女孩。然而,几年之后,我很快厌倦了这种放荡不羁的生活。不好意思,我这么说,有点……直到遇到我的前妻,我才有所收敛。浪子回头的我很快走上了正轨。在别人的帮助下也在家人的指点下,我走上了从商的道路,或许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不出几年,便挣下了一些足以垫底的家业。然而,我的前妻,她并不认为无度的开支就是挥霍的表现。在她认为,连享乐的那一点人生趣味都被剥夺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在她眼里,所谓的享乐就是“吃、喝、玩、乐”。更何况,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她,只要钱被她握在手里,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如何将手里的粪土撒出去,以滋养她心底无穷无尽的欲望。你可不知道,短短的几年时间,她的欲望是肥沃了,然而我却有些吃不消了。起初,我之所以能不断地满足她以各种名目索取金钱的要求,那不仅仅是因为爱她,当然,更重要一点就是想给自己所爱的女人想要的“幸福”,如果那也算是一种“幸福”的话。她仿佛永远也不会满足这点幸福。我总是听见她在人前或者人后说我小气。渐渐地我发现,她所想要的“幸福”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她拿着我绞尽脑汁所挣的辛苦钱在外面大方地交朋友,当然,像她那种人所交的朋友大多都是抱着玩乐心态的酒肉朋友。尽管她花的不是自己所挣的钱。但她花得心安,更花得理得。她伸手问我要钱的频率会随着我所挣金钱数目的增加而增加,金额的数目也随之愈来愈大。我曾经旁敲侧击地说过她很多回了,女人应该要勤俭持家,方能兴家。可她听了,总是嗤之以鼻地反驳我说,你真是一个金钱的忠实奴役者。她甚至还嘲笑我说,我除了是一台挣钱的机器外,别无所用。她跟我在一起,除了钱,似乎感觉不到金钱之外的生活乐趣……生活真是跟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当我终于明白,人性一些弱点必须得到现实生活中有力的抨击后方才明白自己的愚蠢和无知是多么的可笑。年轻时的自己不得不承认,容易被美丽的外表所迷惑和欺骗,一见到美丽的姑娘不由得心花怒放。而我的前妻,就是在她美丽外表的掩饰下俘获了我的那颗年轻而又浮夸的心,我原以为我们会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中过完一辈子,我们手牵着手,我们肩并着肩,我们眼含笑意旁若无人地看着对方,巧妙地去领会对方给予自己的某些暗示或者所赋予生命的其他一些含义。我们往往会沉溺于其中乐此不疲。直至有一天,我终于发现,她美丽的外表下总有一些让我接受不了的丑陋。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反思:在我富裕的生活中,究竟缺乏的是什么?我知道,我除了赢得了别人对自己的尊重之外,还有一些虚伪的笑容、一些能够混淆视听的花言巧语、一些能满足自身虚荣心的阿谀奉承等等,等等。而这些东西最容易迷失的就是人的本性,以及本性以外的最真诚的苛求。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男人微笑着看着苏雅婷。

苏雅婷在男子微笑的注视下有些慌乱,她抬头迅速地看了男子一眼,然后闪电般地躲开了。苏雅婷低头看着眼前的茶杯说,我明不明白你的意思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能明白你意思的人。当然,勿庸置疑的是,我觉得你颇有趣味的谈吐会引起任何一个姑娘的好感的!在凸现你优秀的同时也不忘痛斥你曾经的过失抑或是错误。很好,人无完人嘛,更何况你已经比很多人更接近于完善了。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你能从自己优越的生活中审视自己的不足。这对别人来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对自己的来说,就是一种人生的感悟。很好,真的很好。而我的不完善在于:我这个人的性格有点孤僻,同喧嚣的尘世有些格格不入。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落落寡欢。当然,我最大的缺陷是不擅长与人交际。我这人喜欢划地为圆,把自己圈在自己的生活里。我这样说,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是我头一回在一名陌生男子面前能够如此自觉地畅所欲言。这不得不让我对自己有些刮目相看。同时,也感谢你给我了适宜的话语权——让我今天想说而且也愿意说……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认为自己今生最缺的是什么?

苏雅婷听了,“嚯”的一声笑了。她向后仰了一下头,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总觉得有很多双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当然,她明白这纯粹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苏雅婷就是在这种心理作用下,脸倏地红了。脸红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她却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脸颊的滚烫所带给自己的某种羞涩的暗示。偶尔,她厌恶这种无来由的羞涩。当她认为眼前的这位陌生男子在向自己的内心探秘时,有那么一刹那,苏雅婷的内心是抗拒的,当然,这种短暂的抗拒并未持续多久,便妥协了。她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忠于内心的想法,如实地回答了她本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一本正经地说,按说我缺的东西太多了,但我不能这样来计算。为了让我的心灵得到足够的快乐,我必须对自己说,眼前的我到底拥有了什么?这样,我才会有生存下去的勇气。我可不想一直处于倦怠中,人生有时候是不能单纯地用来计算得失的。我永远都会为我得到的而感到满足,竟因如此,所以才造成了我的平庸。幸运的是,我会在无措的人生中找到某种内心的平衡。或许竟因为这种平衡让我有滋有味地活到了现在。我觉得挺好的。

包括你对现有的男友也挺……满意吗?

苏雅婷惊讶地盯了对面的男子一眼。瞬间,她明白了,今天的萍水相逢是人为制造的。“我就说哩,怎么会有这么巧合哩!”苏雅婷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想以朋友的身份坦诚相待。请你相信,我说此话是未带一丝恶意。我仅有的那点恶意都被内心的善良扼杀了。

听到最后那句话,苏雅婷忍不住笑了。

笑了就好,你知道吗?你刚才那个表情可把我惊着了。想必你也猜出了我是谁?当然,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谈话是否令人产生某种遐想,以及让彼此的心情得到片刻的愉悦?如果是这样,那么说明我们今天的见面是值得的。带有目的的见面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既然今天我们能坐在这里,不好意思,我不愿意用缘分来概括这一切。那我们就是朋友。当然,我事先未能征求你的意见。但我,却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友好的朋友。当然,这对你来说,有点主观臆断了。以前我的慌话说得太多了,如今的我只想遵从内心的想法说一些真话。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基本上就能断定,你与其他的女孩的确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就是迫使我再次停车的原因。当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认识你,哪怕是交一个你这样孤独的朋友也行。的确,在那一刻,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孤独。而你这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孤独是桀骜不驯的。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就是因为你身上这种桀骜不驯的孤独打动了我。同时,也激起了我对你探询的欲望。我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否让你胆怯的心灵受到了惊吓。当然,你这种胆怯是对于你内心不乐意接受的事物所表现出来的一种胆怯的神情。而这种胆怯在我看来是如此的可爱……

苏雅婷喝了一口茶直言不讳地说,没想到,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还真把我的心说动了。以致于我想委婉都委婉不了。你知道吗?你确实勾起了我对我的兴趣,尽管这种兴趣不是那么强烈。但我必须承认,你今天的出现,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仅仅是刮目相看而已?

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攻城掠池可以吗?

你难道不认为侵略者是可耻的行为吗?

那怎样才能谋求与你男友平等的待遇?

苏雅婷听了,突兀地笑了。你对我的兴趣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

如果有永久的可能呢?男子咄咄逼人地看着苏雅婷。

真的没想到我还有这份幸运。只是遗憾的是,幸运降临的不是时候。

恕我直言,我原以为,我获胜的把握会很大……

苏雅婷看了一下时间,立马起身说,谢谢你,周先生。我得走了。

周先生说,我希望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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