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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正好》第二章 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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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自1956年建校以来,保留的传统很多,每天的早操就是其中一个,我这里说的早操不是现在九点多的课间操,而是每天早上六点的跑步,无论春夏秋冬,就是六点,雷打不动。

以前我对跑早操很积极的,是在我爸爸的监督之下,因为他也是班主任,也要带着他们班的学生跑步,所以我在我们班到场是最早的一个。

或许是第一次跑早操,张倩显得有些不适应,跑步的时候一直打着哈欠,头也没梳,但我就觉得很美,很清纯,那种感觉,你们懂的。

九月的七点,可以看到日出,虽然不是海边的那种,但山脊的日出也有别样的美丽,尤其是那一抹阳光正好照射在脸上,你看到的是真正的阳光与活力。现在步入社会以后,再也见不到那种晨曦下奔跑的身影了,更见不到奔跑时的那醉人的微笑了,写到这,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看到的一句网络流行语:“我想起那天下午在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虽然不在夕阳下,但那晨曦下的奔跑,也是我逝去的青春。

从那以后,我每天跑早操都很积极,都不用我爸爸督促,我有时候起的比他还早,就为了早早的到操场,看着她到来,以至于有时候她因为身体不适等原因没来,我还会小小的失落一番。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每天都是上课,吃饭,睡觉三连奏,一眨眼,过去一个多月了。一年一度的“12·1”文艺汇演外加冬季运动会也只有一个多月就开始了,这无疑让学校的气氛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周日的班会照常进行,但我们每个人都在等着班主任杨老师对一个月后的重大活动做重要部署。

“鉴于你们初三了,中考任务重,所以这次文艺汇演就不参加了,但运动会还是要参与的,毕竟中考也考体育的!”杨老师扶了扶他那黑框眼镜。

这样的宣告就像丢了一颗原子弹一般,当然,升起的不是蘑菇云,而是一声声咆哮。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们班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我们上课的积极性,因为我们一直盯着窗外小树林里练习舞蹈的女生们,即便我们最喜欢的体育课也是如此。不知你们能否想象体育课上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体育场边,不进行任何体育运动,就看着别的班级练习舞蹈的场景,体育老师也是如此。

后来杨老师迫于我们的消极态度,在新的班会课上同意我们参加文艺汇演,但提出一点要求,就是不准我们耽误学业。我们的咆哮声再一次响起,当然,是欢呼的咆哮。

文艺演出的主力军还是班级里的女生,在腮红涂抹得恰当的情况下,女生的颜值在登台的那一刻绝对是最高的。

14岁左右的我们早已情窦初开,初三年级的四个班就在一层楼上,每个人早已熟悉的有些过分,每个人也有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和男孩,所以,文艺汇演给我们带来的欢喜不仅仅只是一场娱乐盛宴而已。朋友之间友情,就是经历了一些事过后才开始升华的。

在我们传统的认知里,女生的节目就是跳舞,事实也是如此。2007年的蔡依林还是很火的,至少在我们那。《lovelovelove》就是我们班女生选定的一个曲目。想还原mv上的舞蹈在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但她们做到了,她们,自然也包括她。

全班总的也就三十多人,女生只有不到十人,但节目不会因为人少而变少,两个节目保证了所有女生都能参加。而男生,或许是出于害羞,但我一点也不觉得他们会害羞,他们的放荡不羁胜过了爱自由。所以在我小小的提议下,男生也出了一个节目,唱歌。

不知道是不是学校传统还是农村中学的环境使然,顽皮成了我们学校所有男生的共同性格,因此我们的曲目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下选定为《纤夫的爱》,因为是我提议的,所以在大家的举手表决之下,我成了主唱,当然,我没有举手。

功放,音响,dvd是那个时候家里的标配,所以练歌也就在我家进行。爸妈的支持让我们毫不顾忌的在家里肆意狂欢,可楼下班主任家里响起的《小白杨》,让我们在登台前差点对自己失去自信,因为他的个人节目排在我们前面。

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班里的女生都不知道我们有这个节目,一方面归功于排练场地在我家里,另一方面就是,她们躲得比我们更加隐蔽,排练时间比我们更长。

2007年12月1日,星期六,天气晴。周末被占用,却并不影响我们高兴的心情。

星期五的晚自习,体育委员早已安排好了运动会当天的参赛事项,爱闹腾的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报名参加了一个4*400接力跑,虽然跑完时我后悔了。

运动会开始了,跳远,跳高等小项周围不乏我们班同学的身影,可我就是看不到她的影子。我想找她,但实在走不开,就放弃了。

一整天的运动会让时间过得很快,第一天的晚上,是初中部的文艺晚会,第二天的晚上是高中部的,忘记说了,我们学校有初中部与高中部,六个年级,每个年级四个班,人不多,所以晚上的汇演是全校师生在食堂搭台开始的。

晚饭过后的时间,女生们都去村里的发廊化妆去了,出去随行的几个“保镖”之外,其余的男生就是搬运教室里的凳子,安排会场。

化妆是对我们那个年纪男生的最大侮辱,所以我们都是本色出演。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好面的人,一个三七分的头发上不知抹了多少发胶,但终归让我们觉得他年轻了一大截。

会场里的喧嚣,会场外的咆哮,显示了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场外的农村非主流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盛大的聚会,摩托的轰鸣与响亮的口哨声让政教处的老师们拿出了年轻时的嚣张,对,就是嚣张。

我亲眼目睹了我们的体育老师将一位带头大哥带进政教处的办公室里,同时进去的还有两三位老师,办公室里没开灯,一直都是黑的,但我跟几个死党在后窗听到了连贯的惨叫,后来的事,我不清楚,但至少在演出开始前,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乡村非主流们,我后来脑补了一下,猜想那位大哥在办公室里肯定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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