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满是神明的城市！锡安！

//2050年九月十四日 月龄27.860 days

最终，我挑了一家吃寿司的店坐下了。

“今天是农历的七月二十九，月亮已经完全亏损了。”

我把买来的衣物放在了桌子底下，开始用桌子上的屏点菜，望舒也学着我的样子，伸出食指在屏幕上划拉着。

我们两个刚才聊起了月相。

“月亮还并没有完全亏损，月亮完全亏损应该是后天中午，月在我们头顶的时候。”

望舒如是回复到。

“好先进啊...”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这是几十年前的技术吧。”

“喔，发展好快。”

“这应该算咱们第一次约会吧。”

我这样问。

“你觉得是就是吧。”

月神这样回答。

“互相了解一下吧，毕竟，我对你的了解基本是零。”

我说。

“首先我的名字是刘汛，我是在西北一个小城市出生长大的，在锡安上的高中，现在上大学，我学的是空间生态学专业，家庭条件一般，将来的规划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会努力朝着目标奋斗。”

我说，虽然我没有相亲过，但是这么说话给我一种我正在相亲的感觉。

“我叫刘望舒，名字是你给起的。”

她也说。

她相当熟练的点好了菜，下了单。

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还在说屏的技术好先进的那种，“乡下人”，或者说，属于过去的人，前一种说法并不是很礼貌，听说上去很带有歧视意味，毕竟现在乡下地区的现代化程度也相当完备。

不能叫一个不懂现代科技的人“乡下人”。

当我的内心演绎完成上述想法之后，望舒依旧没有往下说。

她的双眸反射着和桌子一体的屏所发出的柔和蓝光。

“别盯着我看啊，继续说啊。”

“说完了。”

“说完了？”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你自称神吧...你是什么神。”

“月神。”

“除此之外呢？”

“狩猎，治愈，弓，夜空，渔业，孕妇与处女，小型哺乳动物，非饲养的禽类，还有一些消亡了的死概念，以及一些细小而杂碎的概念。”

望舒说道。

“还有一些不好的概念和不存在的的概念...”

“比如说？”

“嘛...那些不说也罢...”

望舒撇开了盯着我的眼睛。

“那算了？既然你不想说的话...”

“瘟疫。”

她撇出这两个字，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忽然吸气？”

“没，我忽然想起前年的流感了。”

“那，跟我没关系啊，跟我没关系，病毒只是按照自然规律繁衍而已，跟我没关系的。”

没关系就没关系吧，但我实际担心的是奥菲今天说的那些个，杀死三分之一欧洲人的瘟疫。

黑死病。

若是望舒真的是瘟疫之神的话。

为了报复在欧洲传播瘟疫也并不是什么不合逻辑之事。

啊...

“啊...还有什么嘛。”

“剩下的不想说了，不重要。”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最终落在了隔壁桌子的三文鱼刺身上。

气氛稍微变得有些尴尬，我必须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

“那个...望舒，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比如...出生地，成长经历，家庭环境什么的...希腊神话里，阿尔忒弥斯可是主神宙斯的女儿。”

我问。

“事实上，宙斯并不是主神，根本没有主神一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差不多...被叫做宙斯的那个家伙，他现在再西雅图，听说过的不错，而且现在也不叫宙斯了。以前也叫乌拉诺斯，有段时间还把北欧神话的雷神的名字拿过来当自己的名字。大家都是凭空诞生的，忽然就出现了，也没什么血缘关系之说，当然也没...繁殖一说。”

“凭空出现的可还行。”

“至于出生年月什么的...从地球上第一个拥有知性的动物，抬头对着那个夜空中的光体作出祈愿的时候，我就诞生了，诞生的时间不可考，地点不可考，甚至连那个第一个知性动物是不是现在占领地球的人类，都不可考。”

“喔...”

我感叹道...

“当然，你可以叫我老女人，这是客观事实。”

望舒盯着前面我的左前方桌子刚端上来的一盘北极贝寿司看，边看边说。

“我也没想要这样叫你啊，望舒...”

“成长经历...太多了，有机会慢慢讲吧。”

望舒说道。

“好吧...”

“您好，您点的三文鱼刺身。”

摆盘精致的三文鱼刺身被端到了望舒面前。

望舒深吸一口气...

“的确是三文鱼...但是...奥菲说的对...”

“奥菲说什么说得对。”

我问。

“这里可不仅仅有手持武器对神明充满敌意的人类。”

“那句话啊...我其实挺在意的，为什么是不仅仅。”

手持武器对神明充满敌意的人类，说的怕不就是胡雅欣同学吧。

“还有同行，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很微弱，但是着实存在着。”

“同行？”

“其他的神明。”

我也并不奇怪，光今天我就见识到了两位神明。

“哦...”

我轻声回答。

“当然，大家相处也并不是那么融洽的。”

望舒张望了一下，从桌子上放在侧面的小抽屉中，拿出了一双筷子，她轻轻的拿起筷子，夹起刺身送进了嘴里。

“不沾点芥末酱油什么的嘛？”

望舒听闻，愣了一下，然后从侧面的抽屉上拿起一张碟子，然后拿起放在抽屉旁的酱油，倒进了碟子里。

她把酱油放回，拿起了装着芥末的青色瓷器质感的小瓶子，用小瓶子里的小勺子挖起一小勺芥末，轻轻的敲在了碟子中没被酱油浸没的地方。

再次夹起一块刺身，先沾了沾芥末，然后沾了沾酱油，送进了嘴里。

“你的意思说，这个商场里还有其他神明？”

“是的，他肯定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你们说的感知...”

“是某种物质，神明发射出的...对了，电磁波，空气中到处都是这种东西。”

“你能感知到电磁波？”

“那是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奥菲把这种能力叫做‘理解’。”

望舒说道。

“叫理解，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把这个叫做‘屏’。”

望舒指着嵌入在桌子中的屏说。

我本想回答她，当然是因为这种东西能显示东西。但我思考了一下，屏的本意并不是显示某物，而是把什么隔开。

“理解”二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她大概会用此种逻辑来解释，为什么奥菲把神明的第六感叫做“理解”。

“好吧，我大概理解了。”我说。“所以，那个神明现在在哪里呢？是什么神呢？”

“这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他的存在在逐渐变强。”

我看着望舒面前的刺身，忽然感到了一阵饥饿。

饥饿迅速的转换成食欲，而食欲逐渐变得不可控制。

“那个...望舒...能让我吃一块么？”

“啊，请便吧。”

我也从小抽屉里拿出筷子，伸手从望舒的盘子里夹起了一块刺身来。

“我就...有点不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