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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第七章 结亲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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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莲衣笑了出来。

“小子,做什么,还不快去泡茶?”静云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嗔道。

“莲衣是看主君在出神,便想起昨天晌午王爷杵在这。奴婢可看清了:王爷看您看的魂都出来了。奴婢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王爷的魂才回来呢。”

静云的脸通红了起来,“小蹄子,看我不打你的嘴”,莲衣飞一般早跑了出去。

静云看着昨天的缝制的衣服,王爷,你开始看到我了吗?

是夜,玉宇无尘,银河泄影。

“王爷?”莲衣瞪大了眼,看着出现在东苑拱门处的人。

“主君呢?”这孩子怎么了,怪怪的,长清心里更是有些发毛,自己在书房可是转悠了大半天才下决心过来看他的,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主动看过他。

“奥,在房里。回王爷”。莲衣愣了会神,便思索着这王爷晚上从未来过东苑,这会子来,莫不是···便绯红了脸。哎呀,本就是夫妻嘛,我还是库房拿些兰花香露来为主君沐浴吧,沐浴!呀!主君正在沐浴!把人都支出去了,房内没人伺候,这会子,王爷进去···

推开了门,长清便闻到一股暖香气弥漫。

静云听见推门声,想着莲衣手脚这次倒快,“莲衣,进来吧”

长清也不想有他,走了进内屋,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只感觉空气中很香、很甜、好软。就好像小时候第一次吃到姐夫做的桂花栀子糕那样。屏风后‘哗啦哗啦’似是撩水的声音。长清下意识的倾了身子,就看见屏风后的美景:雾水萦萦绕绕,朦朦胧胧间,粉满含春的侧脸、白藕似得玉臂、洁白光滑的玉背,在灯光下散发着浓浓诱人的气息。长清眼睛瞪着,只觉脑门冲血,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全身内力似尽失了循环,只管在体内横冲直撞,想跑偏脚下如棉花般,使不上力。一着急,一提气,才冲了出去。

静云听见关门的声音有点纳罕,莲衣这小子怎么又出去了?

胸口像是抱着小兔子,如擂鼓般,砰砰直跳。长清一路竟是飞回书房的。关上了门,喝光了一大杯凉茶,好一会才稳住心神,又抽出清风扇扇了好一会。脸上还是热热的,摸了一把,有些愕然——鼻血。

长清手中的书,拿着半天也没动。

昨晚被自己的无意看到的美浴图震撼到了,昨晚竟是一夜失眠,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副美人入浴图,辗转反侧。

自己绝对不是有意看的,真的不是有意看到的····

长清用扇子敲敲脑袋,一脑袋的乱麻。

九年前,齐国突然来人要接已十七岁的温仪到大宛和亲,这是齐宛两国早已订下的婚约。那时,温仪与我早已海誓山盟,互许终身。我牵着他冰凉的手,在皇姐的御政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可是,温仪还是被他们抬走了。我抛了皇姐,弃了王位,不顾新青她们阻拦,单枪匹马一路跟随,只想找个机会将他救出,从此与他隐匿于山林,双宿双飞。还没找到机会,就被微服赶来的皇姐拦住。

与皇姐大吵了一架,当时脑中嗡嗡响,头疼欲裂,便昏了过去。但还记得皇姐说的话:我的温仪是齐国的奸细!这些年来泻出了不少重要情报,皇姐已经注意到他了,因此温仪便失去了继续呆在大良的作用。

这一切似乎就像个笑话。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皇姐说,送亲的队伍就要到良宛边境了。我不能相信温仪能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视大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可是我的温仪啊,对,他一定是有苦衷,一定是冤枉的,一定是这样,我要当面问清楚。我骑了一天的快马,终于在边境赶上了,送亲的队伍却突然骚动起来,我心下感觉不好。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果然,马车中,一身红嫁衣的他,还是那样温润依然,只是胸前的匕首处的衣襟湿了一大片。那匕首就像刺在我的胸口,一阵一阵的疼到不能呼吸,眼泪不觉的留下来,哪怕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

“长··长清··对不起··我真的··嗯··爱着你,可是··嗯”

“温仪,你不要说了,我输内力给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又哄··我了,呵,别白费力气了”

那匕首插入心脏,输给的内力如泥牛入海。

“长清,你抱··抱抱我好吗?”他的身子一直在颤,手指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温仪。我该怎么做?温仪···只要你活着,我都可以原谅。你不要离开我~~”

“长清啊,我会··在天上祝福·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他睡着了,就像以前一样是安详的睡容,那样平静。

后来,大齐的三皇子在和亲途中,突得暴病而亡。此事就像叶落一般,几个春秋便无人再谈起。

当你不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那一年,边关烽火再起,我便去了战场,只有那种连性命都不保的修罗战场才能让人忘记其他。

边关的日月总是萧索而肃杀,但也充实,因为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祖先们的心血以及大良的安泰。

寒冷的冬天过去,就是春天。

六年前的那天,我正在和夏秋冬讨论大齐边关防御图,拿着圣旨的韩令来到大帐。韩令是皇姐身边的左膀右臂,是亲卫军军长,举足轻重,她亲自来,一般就是大事。圣旨说,我这两年打仗不要命。齐国愿意皇子和亲以求退兵,皇姐再三掂量说挺好,让我马上撤出齐国,回京大婚。

虽然不愿,但是两国交战,最苦的就是百姓。既然能化干戈为玉帛,又何乐而不为呢?

拜完堂敬酒后便在书房画了一夜,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第二天酒醒后发现每一张都是温仪的微笑,每一张都是。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忘就能忘掉的。

曾经的海誓山盟,随着斯人已去,而石沉大海了,只剩下,一声梧桐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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