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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侠魔》第三十九回:柳青云为子访寻 风万种因情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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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逼成真,

心存害人是祸根。

害人终归害自己,

多行善事我劝君!

风流本就聪明过人,更加武功卓绝,一夜之间即练会了八张脸孔。随即欣喜道:“好了,张老哥,如今大功成矣!我必须立即动身去救我的祖父和哥哥,晚了恐有变数!毕竟是人命关天。”张益年疑道:“我答应给你九张,如今还欠一张啊,这岂不是自毁前言吗!”风流见之嬉笑道:“非也、非也,张老哥多虑了,现如今我已练会了八张,再加上我自己这张,不正是九张吗?难不成小弟不要脸了?”二人同时开怀大笑,携手走出室内。

举目外室,只剩下欧阳文娟和张止恶。风流急问道:“暴龙他们呢?”欧阳文娟道:“他们深知救人如救火,故此,已提前赶去。”遂将暴龙二人的计划细说了一遍,再递上一张纸条道:“此地,即是前辈及爷爷隐蔽之所。你可直接奔此,然后按计施为,大事可成!”风流点头,转身抱拳道:“张老哥,文娟、止恶暂居此几日,待事情办完我自会派人来接,先行谢啦。”

张益年道:“无妨、无妨,此乃是自家之事,一切都是应该的。话又说回来,说不准我将来还会去你那王国养老呢!到时可别不纳啊!”风流道:“好,一言为定、多谢了!”谢字出口,人已飞去……。张益年望其背影,无限感慨道:“真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人也!文娟,你算是找对人了!”欧阳文娟闻听,羞涩的低下了头。张益年见之大笑道:“江湖儿女还害羞?好了,你与止恶随我到里间休息。”二人遂同其入内不提。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咱书接前文,再表女侠柳青云,她本就因金刀侠误解伤透了脑筋,可以说,心都在流血。叹的是寒霜专打独根草,冷辛又报儿子天赐被风流废了武功。柳青云二悲归一,是揽住儿子放声大哭,哭的是天昏地暗。

魏天赐却毫不在意道:“母亲,您不必乱想,我想那风流是绝不会废我武功的,他毕竟是我爹啊!”柳青云闻听这个气呀!怒声道:“胡说八道,你爹是金刀侠魏元芮,再乱讲我永远不理你了!”魏天赐忙道:“好、好,就算废了我的武功,也不必如此悲伤啊!天下哪有医不好的病啊?说不定医好后,我的功力会大增呢!”

柳青云闻之不觉得暗自自责道:“我真是昏了头了,怎么搞的,自己活这么大了,还不如一个孩子?有事不想怎样去解决,只会哭,哭有何用?对了,我得赶快找人给儿子看病!”思罢,匆忙的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带儿子天赐奔好友——蜀中大侠于连水的府邸,寻求医治儿子的方法。

柳青云母子二人是心急马快,不一日即赶到目的地——大侠于连水的住所。到得门前,柳青云立感悲伤,但见风光依旧、人却不同。忆想昨年曾与芮哥同游,今年却物似人非、反目成仇。心酸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下,长叹连声。魏天赐道:“母亲,您不必悲伤,他们说啥是啥,何必呢?反正,假的真不了,真的也……。”柳青云闻之怒道:“小崽子,你给我住口,我警告你,一会入室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臭嘴巴,不许乱说、乱讲!否则,我定会以家法侍候。”魏天赐心中虽不服,但依是点了点头,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柳青云上前叩打门环,不多时,出来一位老者。见其身材矮小、须发洁白,双目蕴泪、哑声道:“你们找……!”没容说出下文,已看清了来者,立惊喜道:“啊!原来是柳女侠大驾光临,恕小老儿眼拙,快里面请、里面请!”

柳青云问道:“老人家客气了,不知于大侠可在家?”老人道:“在、在,快里面请。”三人谦让入内,柳青云见院内凌乱不堪、似有搬迁迹象。但仆人未言,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好暂时忍而不发,急着带儿子进入客厅去见于连水,一探究竟。

宾主相见落座,柳青云即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于大侠要乔迁吗?这里不是很好吗?难不成又觅到了新的宝地?”于连水闻听柳青云之言,不觉苦笑道:“柳女侠就不要拿我开心了,你有所不知,如今,无敌山庄被灭,江湖上群龙无首。是你争我夺、仇杀不断,灭迹江湖多年的门派也相继出现。这不,前不久我救了一人,因此而惹火烧身,哪是觅到了宝地,实则是被逼走他乡。”柳青云不觉惊道:“哦!真不知是何人能让你于大侠败走他乡?”于连水叹息道:“百毒门门主刘力,他已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命我交出被救之人,否则就兴师灭门,到时,喘气的一个不留!可我所救之人早已离去,我就是想交又到何处去访?更何况,出卖朋友的事也非我辈之所为!斗吧,我又不是百毒门的对手,思来想去,被逼无奈的情况之下,只好施此下策——挟家小避祸他乡,说实在的,这里,我已住了几十年,真是舍不得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技不如人啊。”言罢,双目蕴泪,低头不语。

柳青云闻之也倍是伤感、无奈,因为她深知百毒门之威、之毒、之辣,禁不住道:“可不知大侠救的是何人?甘愿为他而冒险!”于连水道:“他乃是南极翁的弟子,追风剑客刘飞龙。”柳青云闻听道:“刘飞龙武功了得,他怎会受伤呢?更重要的是,他勾结毒阴门人,坏事做尽,为了救他而惹祸上身,我认为实在是不值!你真是糊涂啊!”

于连水道:“我当然知道不值了,但当时有张丰年在场,碍于他的情面我才出手相救!再说了,当时也没考虑到这些啊!哪个晓得刘飞龙会与百毒门有梁子。”柳青云道:“原来如此,可惹上百毒门麻烦可就大了!想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百毒门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你能躲到哪去啊?”于连水叹道:“唉,谁说不是呢?”说罢,是哀声叹气……。

那位看官问了,刘飞龙怎会与张丰年在一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书中暗表,当初刘飞龙大战张丰年本已获胜,不想被人点了穴道、且救走了张丰年。那是谁救的人呢?救人者非别,乃是丐帮的风尘丐侠范缺范不济与执法长老钱无用。钱无用乃钱氏后裔,深知刘飞龙的武功路数,又是出其不意的出手,故轻易得手将刘飞龙制服!而范缺则趁机将人救走。这些,咱一笔带过不细表也。

单表刘飞龙是连气带恼,暗骂救人的人。但气归气,毕竟发昏当不了死。最后,还得回家啊!故此,穴道一解即奔回驻地。牛为金早已先他而返回,当然也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正被上座之人骂得狗血喷头!

刘飞龙一看,乃是月日教主,忙跪倒见礼。月日教主面罩黑纱,低沉道:“起来吧!如今,宝衣已失!对我们入主中原影响颇大,为了巩固后方,我们必须有足够的金银来换取粮食和布匹。沙漠之绿洲不能再开发了,否则,我们将永远的失去天赐的乐园。”牛为金、刘飞龙忙躬身道:“教主英明,属下一定照办!多揽钱财,以保证我大漠王国之必须。”

月日教主道:“我也不瞒二位,我的金刚不坏之躯已被沙老贼施毒破除,难再为主。故此,教主之位我已传给了大漠执法钱如水,希望二位一如既往的支持钱如水、支持大漠。”二人忙躬身道:“我等誓死效忠月日教!”月日教主道:“我已擒得阮卫,如今带到了此地。你们可外出去寻找阮咏梅,让她用宝马来换人。此马若是献给大金国,定可换回年余的花销。”

刘飞龙道:“我此次江湖一趟,听大多人说:大金乃鞑子也!都劝我不要与之同流合污。”牛为金闻听不屑道:“刘大侠、此言差矣,大金是国,大明也是国,那我们大漠就是家了?他们两家的事与我们大漠国何关?我只知道,谁对我们有利我们就帮谁!”月日教主道:“为金言之有理!我警告你刘飞龙,我不会拿大漠子民之苦换你一人之福。如你稍有背叛,我必杀之!”刘飞龙立全身颤抖、诺诺连声。

天渐渐黑了,夜幕终于降临。刘飞龙悄悄爬下床,佩上宝剑,潜到关押阮卫的房前。看守见是教主的红人,忙道:“刘大侠此时前来有何吩咐?”刘飞龙道:“教主有令,命我来提阮卫问话。看守道:“教主有令,没有他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见之!请问刘大侠,你可有教主的令牌?”

刘飞龙将手探入怀中,假愠道:“有,没有我来作甚!真是多此一问。”手一拿出,电闪一指,立将看守点立当场。他顺利进入室内,见阮卫五花大绑,忙为其斩断绳索。但,阮卫动亦未动,刘飞龙立知其还有穴道未解,忙为其解穴。穴道一解,阮卫即开口道:“刘飞龙,你好卑鄙,我真是……。”

刘飞龙道:“此非讲话之所,速走!”言讫,拉阮卫疾外走。阮卫被弄得一头雾水,茫然随之而去。可没跑出多远,后面就有啸声传来。刘飞龙道:“阮伯父,你快走,让我阻挡一阵。如遇到咏梅,告诉她,就说我爱她!我永远爱她。”说到最后,已声如蚊鸣、双目蕴泪!阮卫见之,长叹一声,无语奔去。

月日教主如飞奔至刘飞龙近前,刘飞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教主,求你放了阮叔叔吧,他毕竟是我的……。”没容他说完,月日教主即怒喝道:“你个叛逆,滚开!”飞起一脚,将刘飞龙踢出两丈多远,再难爬起。而月日教主连看也没看刘飞龙一眼,发足追赶阮卫而去。

月日教主一走,立飞来一人。抱起刘飞龙道:“飞龙、飞龙,你醒醒。”刘飞龙慢慢睁开双眼,见到来人苦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张丰年,你动手吧!是好汉就给我个痛快。”张丰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谁也不要再想,更不要提了!”言讫,负起刘飞龙退去。

张丰年与于连水交厚,更知他医术高超。遂逃到这里,可不知怎地此事竟让刘力得知,才弄得于连水有家不能住。柳青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我们可退一步,觅一安全住所避其锋芒。我就不信了,诺大个江湖没人能降住百毒门。”

于连水道:“不错,我之所以收拾行囊,就是想奔百花谷,请江南五侠帮忙,共图大业。”柳青云一脸的愁苦道:“只恐江南五侠也无能为力,纵观天下武林,能降服百毒门的……。”说到此,冥思苦想。魏天赐道:“我爹爹乃人中的龙凤,定可降服百毒门!你们这些人真是太笨了。”于连水道:“金刀侠虽武功高强、内力过人,但他也不是百毒不侵。恐怕……!”魏天赐道:“你这个人就是不着调,我说我爹,你提金刀侠那个混蛋干嘛?我说的是风流风不羁!”柳青云呼的站起,立要发怒。

于连水忙将其按到座位上,岔开话题道:“不知柳女侠来此为何?”魏天赐道:“我那假爹不要我们了,他说我是风流的儿子!”柳青云被气得粉面发紫,怒声道:“畜生、你给我住口,满嘴的胡言乱语,真气死我也。”魏天赐委屈道:“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家说,真憋死我了!”言罢,将脸扭向一边。

柳青云喝住魏天赐,顾左而言右道:“我知于大侠深通医理,故来贵府求大侠为犬子疗伤。”于连水道:“伤?什么伤?”柳青云道:“天赐小儿已被风流封了玄穴、废了武功!此关系到孩子的终生,我岂能不急?还望大侠施以援手!”言讫,脸露期盼之色。

于连水闻听不禁道:“不会,绝对不会,这可不是风流的为人!孩子,你过来,让我看看!”魏天赐依言走近,于连水遂为其把脉、探穴。不多时乐道:“柳女侠,恭喜了!”柳青云悲道:“我如今都这个样了,还何喜之有啊!”魏天赐也一跃退后道:“人家武功被废,你还恭喜,真是坏透了!看来,你比金刀侠还坏!”

柳青云狠狠地瞪了魏天赐一眼,然后道:“何喜之有?还请大侠明示。”于连水道:“风流已用内力震开了此子的玄关,并非废了他的武功。如此,此子可省去十年的苦练,这岂不是喜乎?”魏天赐道:“喜,确实是喜!此事终于可以证明:风流就是我爹爹,不然、他何以耗费内力为不相干的人打通玄关!好啊,我终于知道我爹是谁了!”说罢,高兴地跑出。

柳青云面红至颈,窘道:“真的,风流竟能以德报怨?真是令人费解!”于连水道:“世事难料,不要将人想的太坏。对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你二弟子冷辛心狠手辣、奸诈之极。故,令郎近墨者黑,希望以后严加管教!否则,必入歧途!”

柳青云闻听,心中老大不满。本来嘛,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这,也是天下父母的通病。做父母的朋友,你想想是不是?

二人正谈论间,老家人入内道:“主人,刘力之弟子刘协来了。”于连水望了柳青云一眼,起身出门。柳青云亦站起身形,隐于室内。

刘协见于连水出来,遂大咧咧的道:“于大侠,快交人吧!”于连水乐道:“别着急,我这就交。”“刷”,一剑刺出,刘协根本没有准备,慌忙挥掌迎之,口中道:“好小子,敢与我教为敌,你一家老小的命不想要了?”于连水哪敢张口回答,宝剑加紧施展、立图一举拿下刘协。

柳青云躲在室内,摸出柳叶镖、看时机已到立抖手发镖。

刘协武功一般,应付于连水已是勉强。今听暗器破空而至,忙侧身躲闪,可惜的是,柳氏飞镖乃武林一绝,想躲谈何容易。立时,前胸中镖,与此同时,于连水的宝剑也到了、将其穿胸而过。

巧的是,魏天赐恰在此时从外而入,见此情况口中喊道:“看我的!”抖手三镖直奔刘协。更巧的是,刘协刚好中镖、剑倒下,因此,三镖直飞向于连水。柳青云忙从室内奔出,惊叫道:“于大侠小心!”于连水忙倒纵后跃而回,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右肩已中了一镖,宝剑随之落地!

柳青云这个气呀,她疾冲过去扶住于连水,甩手给天赐一个嘴巴。怒道:“畜生!你怎么如此歹毒?”言讫,扶于连水入内。魏天赐手捂红腮,吼道:“我不是想帮他吗?哼!真不要脸,又扶这个男人,我告诉我爹去。”言罢,狂奔而去!柳青云闻之,险些被气晕。可此时她又不知说啥,只能默默地为于大侠拔下镖、敷上药包好。

于连水安慰道:“柳女侠,你别往心里去,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吗!况且,他在反面,说不准真的没看到刘协中剑,那咱岂不是冤枉了他。”柳青云怒气未消,狠狠道:“这小子太不像话了,等他回来的,我绝不轻饶!”

可左等不回,右等不归。柳青云急的是坐立不安。这时,老家人进来道:“有人送来一封信,让面呈与柳女侠。”柳青云急忙接过打开,只见上面书曰:“柳氏青云骚货,金刀侠害死我的恩师风雷老君,此仇本该速报。但他投到三恒堂下,使得我报仇不得!唯一的报仇办法就是带走魏天赐,将来,让他替我杀了金刀侠——他的亲生父亲。如此报仇的办法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吧?还有你这个贱人,你记住,我一定将此子培养成坏中之坏,到时,你骚他淫,说不准还会同床而遇,这比杀你好吧?哈哈!落款:赤发风雷。

柳青云血脉贲张,几把将信撕得粉碎。于连水问道:“可有令郎音讯?”柳青云两眼无神道:“被赤发风雷带走了!唉,都怪我当初贪这柄宝剑,否则,也不会惹上这个魔头。”

于连水道:“事已至此,多说何益?那金刀侠平生自负,你现在去与他讲恐毫无意义。不如我们先去百花谷,请五侠帮忙如何?”柳青云悲道:“不行,我不信芮哥会不顾他亲生儿子的安危。我这就去找他!”

于连水道:“人海茫茫,你去哪里找他?”柳青云道:“赤发风雷说他在三恒堂,他又与沙无忌同去,所以,他一定在紫微堂。”于连水见柳青云主意已定,不好多说,只好与之分手、各奔前程!

风流轻功卓绝、内力悠长,再有尚国季之图引,顺利地来到了三恒堂之分堂——紫微堂驻地后面的一座小山。见到爷爷风真、妹妹风万种、范缺。几人互见过礼。风流目注万种,不由得心内酸楚。只见昔日活泼可爱的小妹妹,此时两眼无神、呆若木鸡。风流的进入,他仿佛不见。风流目中蕴泪问道:“爷爷,万种中的是什么毒?她又是怎么中的毒?是谁害的她?”

风真闻问是老泪纵横,悲苦道:“都怪我这老顽固,不但害了万种,也害了你哥哥风月!”遂道出了事情之经过。

书中代言,当日风万种急跑去找到了爷爷。当时,风真正与孙子风月在一起谈论武学。风万种疾推门而入,嗷地一声道:“爷爷,快收回你的誓言。”一嗓子,把风真吓了一跳。风真疾回身道:“万种,你乱喊什么?什么誓言?一个大姑娘家,整日疯疯癫癫、成何体统?你看人家钱家小子,多么稳重!真是的。”

风万种道:“呸!他稳重怎么了,我偏不稀罕,我要嫁给风流!你快收回你说的话。”风真正自喝茶,闻听之下差点没噎住。风月也刚咽下一口茶,竟乐得喷出口,笑道:“爷爷,你说你没事起什么誓啊,这回咋办?”风真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好事啊?”风月被吓得憋回笑声,目注万种。

风万种道:“我不管,反正我已发誓:此生非风流不嫁!除非你有办法让我忘了他,否则,你必须收回你的誓言。”风真怒不可遏道:“我看你是疯了,那小鞑子有什么好?江湖上声名狼藉,整日的勾三搭四。与你那不着调的爹爹一个损样,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风万种自小娇生惯养,遂耍泼道:“气死你我也要嫁风流。”风真气得胡须乱抖,怒道:“真是太不要脸了!那钱家小子有何不好?哪一点配不上你?你真是不知道好坏!哼!也罢,你不是让我想办法,让你忘了他吗?好啊,我能做到。这是史见乐的‘忘情丹’,一粒即可前事皆忘。”拿起看了看道:“这是两粒,你有种都吃了,变成傻子算了!”说罢,抛给风万种。

风万种闻之哭道:“好,你宁可要你的老脸也不要我的命,好,我都吃了、变成傻子算了!”拧开瓶盖、倒出药丸仰头吞下。风月急道:“不要啊!”探手去夺,可惜已经晚了。风月手中只拿到一空瓶,他惊呼道:“爷爷,她全吃了!”风真闻之,也慌了手脚,忙奔过去,急摇风万种的双肩道:“快、快吐出来!爷爷答应你、答应你了!”风万种双目发呆、一语不发。

老侠客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本欲吓唬一下孙女,哪知道她敢真吃啊!立时惊愕的瘫坐于地,老泪纵横、口中念念,不知说些什么!风月急道:“爷爷,快想办法救她啊!不然,您会后悔一辈子的!”老人无奈道:“救,怎么救?谈何容易。那史见乐行踪不定,到哪里去寻?”风月泪都下来了,哭道:“那妹妹一辈子就这样了?真是太可怜了!”呜呜!风真长叹道:“好吧,看来,只有豁出我这张老脸了!走,奔紫微堂,听说百毒魔君刘力在那,也许他有救治的办法。”二人遂赶上马车,奔紫微堂而去……。

早有人报于沙万里,沙万里喜道:“真是天助我也!鬼斧归我了!”遂唤来沙无忌安排事宜。风真一到堂门前,沙万里即迎出道:“老侠客光临,真使我堂蓬荜生辉啊!快、快里面请。”几人入堂落座,沙万里即恭维道:“老侠客乃中原武林之泰斗,今天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啊?”风真眼含热泪道出了事情的经过,最后道:“只要能让我孙女恢复如初,就是让我用老命去换,我也心甘情愿!还望沙霸主能助我一臂之力。”

沙万里面显难色道:“此事我本应帮助,只是那百毒魔君胃口奇大。唉!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沙无忌,速请百毒魔君。”沙无忌答应而去。

不多时,刘力到来。几人见过礼,刘力大大咧咧地道:“风老爷子,我百毒门虽是用毒之高手,但从不为外人解毒,如此,还请多多见谅!”风真闻之,连仅有的一点希望都没了,不禁噗通跪倒道:“魔君,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沙万里也假意跪下,爬到刘力的面前道:“贤婿,我愿用我的宝座和所有的秘笈来换你看如何?”

刘力道:“二位前辈快快请起,你们这不是折煞小的吗?”忙将二人搀起,按于座位上。方接道:“这样吧,如果风老爷子肯交出鬼斧、神功,我定能救之!可不知您愿意否?”此时的风真哪还敢多想,闻听之下忙让风月摘下鬼斧,再从怀中拿出本门秘笈呈上。刘力喜道:“好、好,治病不成问题了,但,治这种病是有时辰的,如今时辰未到,我们先饮酒如何?”风真哪敢违拗,忙应是、是,一切听凭毒君吩咐……。

不多时,酒菜摆上,众人分宾主落座。刘力首道:“风老爷子,为祝你孙女万种姑娘早日康复,咱干一杯。”众人齐干而下,唯有风月偷偷地将酒泼到地上。刘力却视而不见,反满意道:“风老爷子果为人豪爽,令在下敬佩。只是在下有一点不明,还请老爷子指教。”风真道:“魔君有言直说无妨!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力道:“何为秘笈?知道的人过二还算是秘笈?你说呢、风老爷子?”风真闻之,心中暗惊,忙不迭道:“魔君敬请放宽心,秘笈交出后,我祖孙二人绝不再外传或使用!”刘力道:“起誓不一定灵,当年,我曾对毒手婆婆起誓道:‘若负她就死于毒下!’可如今我虽然背叛了她,可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看咱这桌上的人都不聪明,让我请个聪明人出来,看他如何解释秘笈!有请金刀侠!”

门帘一掀,进来一人。风真愕道:“金刀侠!”只见金刀侠二目放光,逼视风氏三人。沙万里奸笑道:“魏大侠,适才我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就请出个主意吧!如何将这部书变成真正的秘笈。”金刀侠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这再容易不过了,如今,风月知道的神技不多,可从轻处罚。阉了算了,以绝其后!而风大侠对秘笈了如指掌,故应剁其手足、弄瞎、弄聋、弄哑,以防秘笈外泄。风万种救好后,归魔君享用。如此,不就出现了绝密之秘笈了吗?”

风真道:“元芮,我是你爷爷啊!你怎么能用如此恶毒手段对我?”金刀侠怒道:“我是你爷爷,不要脸的老东西,我舅舅早就把详情告诉我了,你休想再骗我!”沙万里道:“对不住了老侠客,你们风家所做的缺德事我全告诉他了,你再多说无益,还是认栽吧!”

风真道:“你!”可刚一站起,立觉得头重脚轻,忙坐下,暗暗运气压下体内之毒。刘力道:“走是走不了了,我门之毒……。”没容他说出下文,风真已一跃而起,挟起风万种飞窗遁去。风月未曾喝酒,立欲发招,没想到被金刀侠制服,而且用的正是风真所传之天书绝学“后发先至”。说来,这也是风真作茧自缚的后果。

沙万里道:“外甥,这小子就交给你了。那风真逃不多远,一会将他孙子的‘宝贝’送过去,看他还将如何?”金刀侠爽快地答应一声,挟风月而去……。

沙万里回头对刘力道:“贤婿,风真的药力够吗?”刘力轻蔑的一笑道:“放心吧岳丈,风真这个饵定可钓来风流这条大鱼。等大鱼上了钩,这个饵就会消失的!至于风月吗,一定让他活着。如此,金刀侠就会死心塌地跟着咱们,因他无处安身啊!”二人同时得意大笑。

风流拿出一粒丹药亲为风万种服下,轻声道:“爷爷,我不想您老人家伤心,让您违背誓言。所以,只给万种服食了一粒解药。此药入腹即化,现在她应该醒了。但因还有一粒未解,故此,她前事皆忘。唉!就让她拿我当亲哥哥吧!”

风真道:“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谢谢你的良苦用心。”“谢个屁,他只懂溜须拍马,却忍心伤害爱他的人!还有你,只要老脸不要孙女的命,还配做我的爷爷吗?你以为我吃了两粒吗?错了,我只吃了一粒!这一粒还给你,留着你自己用吧,免得你还顾及你这张老脸。”原来,风万种早就醒了,只是想看几人的态度。如今见爷爷还是如此固执,遂跳起、抛下药丸飞身离去。

风流忙对范缺道:“老哥哥,烦劳你跟着前去保护她的安全如何?我这里之事处理完,自会去追赶。”范缺无奈地站起,怨声道:“唉!你到处惹风流债,却让我老人家受累,这哪还有天理?还有那风老不死的,老脸还要个啥?你去死吧!我看你活的太累了,都说百毒门不好,我看他们给你下毒就是做了一件好事!而且是大大的好事。”说罢,头也不回、气哼哼地离去。

风真闻之再次泪流满面,悲泣道:“风流,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风流道:“爷爷有话只管讲就是,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我也答应。”风真道:“你必须娶万种为妻,否则,你以后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爷爷,我也没你这个孙子。”风流闻听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真不知道是应还是不应,疑惑的目光瞧向风真。风真岂不知风流之心理,他长叹道:“我真是老糊涂了,害人害己还不知悔改。老化子说的对,刘力确实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就是该死,并且是早就应该死。那样就不会连累众人跟着遭殃了!”言罢,老泪横流、泣不成声。显见,老人家是悲伤到了极点。

风流见老人家悲伤若斯,于心不忍。忙道:“爷爷勿要悲伤,我答应你。我一定找到万种并与之成亲,一辈子爱她、护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言讫,捡起万种所遗之药丸道:“爷爷,这是您老的解药,快服下!那些坏蛋不死之前,咱凭啥死!我们要好好的活,让他们看看好人的命运。”

此时的风真对风流已是百二十倍的信任,毫不犹豫的将解药服下。继而悲伤道:“我这一辈子,自认为没做过损阴丧德之事,可你的哥哥还是被那孽障给……。如此,我风氏岂不断了根,这就是好人的命运吗?你可让我咋活啊!”风流安慰道:“爷爷,我有史见乐的药方、更有医隐之妙手,相信我们定会治好哥哥之残。另外,金刀侠虽背宗忘祖,但他的儿子还在啊!你有重孙了,怎么能说断根了呢?再说了,将来我与万种成了亲,你还会有重外孙、重外孙女,咱风家一定会人丁兴旺的。好了,您老就别多想了,待我救出哥哥,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你现在的任务是,打坐驱毒、保重贵体。

金刀侠早在风流到来之前就得到了密报,他急命手下将风月放出,点了哑穴。再换上三恒堂的服饰,跟随自己行动,以防万一的情况下好当自己的护身符。再在一小山下埋了足够的炸药,在上面放一大铁箱。假称风月藏在其内,骗风流进入救人,然后点燃炸药炸死风流。可以说,计划是相当的周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看来风流是凶多吉少啊!

刘力担忧道:“那风流进入铁箱,见没有人,必急急返出。到那时,炸药的引线的长短就是成败的关键。长了一时半会不响,短了谁敢留此点火?那风流的武功哪个不惧,留此无疑是自寻死路。”

沙无忌乐道:“这个容易,那风流虽是百毒不侵,但你别忘了他惧淫药之威啊。只要我们抓一女子放入箱内,再在里面点燃‘强力交合香’。如此,风流进入定会做爱,引线再长时间也够用。你们说,我这招妙也不妙?”

金刀侠一脸的严肃,愠道:“妙,妙个头。有话为何不早说?此时此地,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女人?真是没劲!”二人正自争执,手下来报道:“报、紫微堂主,风流向这个方向来了!”金刀侠道:“如今是万事俱备,只差女人,这可如何是好?看来,我们的计划要落空啊!”正在众人愁眉不展之计,手下再次来报道:“报金刀侠,外有一老妪求见。”沙无忌喜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不,要女人女人就来了!”说完,面带喜色。金刀侠闻之不悦道:“什么风?我看你疯了。你没听说是老妪吗?有什么好高兴的!”沙无忌道:“风流药劲上来,母狗也是好的。你快些将她抓来,定可成事。”

金刀侠飞奔到来人近前,举目瞧之,见此女头发披散、满脸皱纹。驼背、似大病初愈。只是眼神似曾相识,但此时的金刀侠一心想除去风流,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见他用手一指道:“你所带之人可是风流?”那老妪一愕,回头瞧之。金刀侠趁机扑上,连点老妪之哑穴、麻穴。然后吩咐道:“抬走,给风流去享用吧!”言罢,得意的放声狂笑。手下应声中抬老妪而去。

啸声历久不衰、荡人心魄,声消人到,谷内已多了一人。见此人蜂腰玉面,手摇宝扇;真个是玉树临风、洒脱绝伦。来者非别,正是草上飞魔还牙妖,风流风不羁。金刀侠心中高兴,低声对刘力道:“我领众人与之搏,待众人一退、你就趁乱点火,炸死风流。”刘力点头道:“放心,没有问题。

金刀侠立领二十余人假意围在铁箱周围,似要阻挡风流靠近似的。风流见之,轻蔑一笑道:“我说你个背宗忘祖的狗屁金刀侠,识相的快快放出我哥哥,我一高兴,也许会给你个痛快,免得你在世上丢人现眼。”金刀侠闻听是不怒反乐道:“风流鬼,你若有本事就来抢啊,别他妈的那么多废话。你以为大话能吓住小爷吗?别忘了,小爷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被吓大的!”风流闻听知多说无益,怒吼声中拔地而起、直扑入敌群。他左剑右扇、下手毫不留情。耳闻哀嚎不断,转瞬即有七人横尸地上。众人见之,急“保”风月疾退。风流杀的兴起,纵跳追杀,金刀侠见之亦不免心寒,是率先逃之。这倒不是金刀侠胆小怕死,是因为他有怕巨响的毛病之故。

刘力刚欲点火,风流已呼啸奔来。吓得他转身就跑,众人一口气跑出二里之遥,方驻足观之。金刀侠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叹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好在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发威了,否则,我们还真成功不了!”一句话提醒了刘力,他忙奔过来道:“金刀侠,我只顾跑了,没来得及点火药。”一句话,差点没把金刀侠气趴下,但他又不敢得罪这个魔头,只好强忍怒火道:“走,回去看看。张五、赵六看护风月,其他人随我来!”众人应声随金刀而去。

风流见众敌远去,起纵间奔到铁箱前,挥扇击落铁箱之锁,开门爬了进去。口中不停道:“哥哥、哥哥你在这里吗?”声罢,立有一股奇香入鼻,但他自恃百毒不侵,故毫不在意。继续里行,见铁箱之角有一蜡烛,蜡烛之侧卧有一人。他心中高兴,忙“奔”过去道:“哥哥,我救你来了!”没等他再叫第二遍,已看清了横卧之人,不由得惊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他忙为那人解开穴道,再次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走,咱们出去。”见那女子几把撕烂衣服,抱住风流。风流此时亦感难支,二人遂滚在一起……。

金刀侠等原路返回,见风流已入箱内,忙高兴地点燃导火线。只见火蛇蜿蜒奔铁箱而去……。金刀侠得意道:“真是苍天有眼啊,这回他终于成了风流鬼了。”哈哈!刘力附和道:“还有一女鬼呢?想那老妪早被弄死了。”众人皆捧腹大笑。

转眼,火蛇窜到铁箱前。众人齐皆卧倒、双手掩耳!可过了好一会,依不见响动。金刀侠立知有疑,率先站起道:“差哪了呢?”铁箱一开,徐徐出现二人。男的是风流风不羁;而那女子已不再是老妪,而是一年轻漂亮的少妇,而且是衣不遮体的少妇。众人见之,狂笑不止!

沙无忌揉揉双眼,惊呼道:“哇!原来不是老妪,而是金刀侠的夫人!”众人立将目光聚到金刀侠的身上。金刀侠面如死猪肝,嚎叫道:“不,她不是我夫人,她是贱人、骚货。”柳青云无意失贞,如今只求一死耳!可她刚一动此念,即被风流点了穴道。风流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其穿上,柔声道:“你这又何必呢?真是天意弄人、随缘吧!”

“喂!好个大方的金刀侠,怎么,为了杀风流连老婆都豁上了?真是好样的!我看你这个人真是卑鄙,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是连老娘都舍得啊?”言讫,狂笑连连。金刀侠抬头一看,见是玉面妖暴龙暴风雨。立知火药线是被他破坏了,刚欲开口说话,突觉头上一凉,帽子没了。见一白影已飞扑到风流近前道:“老大,金刀侠的帽子!还有鬼斧、秘笈。”风流道:“老弟,干的漂亮。”说罢,用扇子挑过金刀侠的帽子道:“金刀侠,快滚吧,不然,下次摘下的可是帽子下面的东西了!明确的告诉你,我若不念你是风氏子孙,你早没命了,望你改恶从善,否则,失去的可不止是妻子了!”沙无忌见之愤然道:“咱们走,今天是捡不到便宜了,日后再做道理!”众贼人迅速撤离。

风流扛着柳青云、率暴龙、尚国季去见爷爷。细说了事情的经过,风真闻之是不悲反喜道:“好、太好了!青云,事已至此,我做主,你就嫁给风流。不必为那畜生去寻死觅活?那太不值了!再说了,你不为别人,也应该为我的重孙儿天赐着想吧?你想让他这么小就没了娘?让我风家断种吗?再说了,我孙儿风流哪样配不上你,你好好想一想。”

柳青云也放不下孩子,于是,她目注风流。风流何等聪明,见之道:“青云,委屈你了!”短短几个字,道出了如海真情。柳青云遂点首同意。

风真见之心中高兴,立让二人行了大礼。

书中代言,这尚国季确实了得。他不但救回了风月,还盗回了鬼斧。风流拉着哥哥风月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爷爷,您可拿我给你的药方去百花谷,医隐前辈就在那里。我修书一封,五侠等定会高眼相看。”说罢,草草的给颜重义写了一封信,交给风真。

风真泪眼模糊、慢慢站起身形深深地给风流鞠了一躬,风流大惊道:“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你这岂不折煞孙儿了!”

风真道:“都是爷爷老糊涂啊,因为我的固执,险些害了你这好孙儿,爷爷是向你赔罪啊!”风流道:“自家人再多说就远了,我的命不也是爹爹救的吗?您老就别多想了,当前,看好我哥哥的病是最要紧的事。只是孙儿我就不能陪您老前去百花谷了,因为我还要寻万种,毕竟一个女儿家独自在外让人不放心啊。”

风真高兴道:“好,说得好,爷爷我就不多想了。孙媳妇,随我同往百花谷。”青云脸一红,点头应允。风流道:“孙媳妇?我?”风真乐道:“记住,不管啥时候,你都是我的宝贝孙儿,即使将来万种嫁给了你,她也是我的孙媳妇,这样,我就不违背誓言了!”众人皆开怀大笑!

此正是:

世无事庸人自扰

事可解随人而缘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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