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九，别怂，我来助阵。”

话音未落，我浑身一冷，明知道有不懂事的东西想附体，却不敢在李广强面前说明。只是排斥的冷哼一声，狠狠碎了一口唾沫骂一句：“贱人离我远点。”

“不能这样……”蕊儿一声尖叫，雾一般散去。

死丫头，哥的身体岂能是你一个娘们轻易上的？即便上了，也是大大的不方便。

哥去茅坑拉屎你跟着，哥尿尿你也跟着。

哥身上的汗毛你都数清楚了，对你原本就没有秘密可言，可不能再把拉屎的那一系列动作泄露给你。

看我缩头缩脑，眉头紧皱，李广强调侃道：“柯九你害怕个鸟，没吃过猪肉，未必没看见猪跑吗？”

李广强玩笑，我东张西望，不敢跑，也不敢朝前走，在路上磨磨蹭蹭的。路边一稀泥沟，水倒是清澈透亮，只是那稀泥如同黄粪软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臭味，抹在脸上是不是可以不会被警察叔叔看到真容。

见我盯着稀泥沟。

李广强笑了。

“你想玩泥巴？”

“嗯，很久没有玩泥巴了。”我说话间停下，蹲在稀泥沟边，伸手一捞，一把稀泥到手，水顺着指缝流淌下去，我把稀泥抹在脸上，笑得李广强那是前仰后合，一张脸都要笑烂了。

“哈哈哈，你还是傻乎乎的可以，这么大了还玩稀泥糊脸的把戏。”

农村娃，最喜欢的三件事。

其中就有稀泥这一项。

稀泥可以用来打泥巴仗，可以捏泥人，还可以用来糊墙。

泥巴糊脸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在农村，孩子顽劣，泥巴糊脸是常有的事。

李广强笑了一阵子，看我正儿八经的用泥巴糊脸没有继续笑，而是蹲在一边主动捞泥巴递给我。

我把面部严严实实糊了一把泥巴脸，只剩下一对眼珠子转动还有嘴巴不能糊上泥巴外，整个就是一张泥巴脸。

“你这样还有点吓人，幸亏我早知道是你，如是别人是没法认出来的。”

李广强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想起小时候，村里没有孩子给我玩，我就一个人玩泥巴，把泥巴糊脸。天真的想，只要变了一个样子，就会有朋友给我玩了，可没想到被奶奶抓回去，狠狠挨了一顿板子，还把泥巴洗干净露出本来面目。

老东西说奶奶泄露天机，会不会是她说我是通灵人的命，更或者是帮人无意间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东西？

站起身来，跟在李广强的身后走。对他说：“学长，待会有人问你我是谁，希望你别说出来我的名字。”

李广强点头说：“理解，你怕别人讨嫌，这个我懂，待会你看我的。”

村道尽头，两辆车，都是警车。

一条村街蜿蜒朝东边而去，在村街两边，是住户们的住房。各种住房，有砖瓦房，还有半砖房，最后的就数村街头那一栋二层楼房。

二层楼房下，有一间药铺。

这就是黄权的药铺。

黄权最早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李广强是药铺守夜人。

黄权还不知道他跟弟媳妇的事，只是在暗地里查。

弟媳妇守口如瓶，在黄权的逼问下，一个字都不愿意告诉他。

黄权早已经被警察叔叔控制住。

他的交代跟李广强对我讲述的丝毫不差。

黄权想婆娘，是村里出了名的悍妇。

有仗钱欺人的恶名。

村里不少人知道黄权霸占弟媳妇的事，却没有谁敢说出来。

黄家村，黄家三少。其中一个就有黄彬。

别看黄彬跟他的两个哥哥不和睦，但是村里人都知道，黄彬在外面结交的人不好惹。

警察叔叔看到我，惊愕我这一副奇怪的样子。

李广强急忙解释说：“他是我朋友，用我的祖传秘方，治疗脸上的烫伤。”

用稀泥治疗烫伤，在农村是普遍的现象。

警察叔叔没有是什么，威严的样子不减，让李广强在一张纸上按手印。

被控制住的黄权见状，气得跳脚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千算万算，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身边的人。”

李广强点燃一支烟，却没有吸，他走过去把烟塞进黄权的嘴里说：“做什么事，都有一个限度，你无情，我必须要有义，周姐她恨死你，想有朝一日我能带她离开，那一晚上我没有来，是睡过头了，让你钻空子害死人，我必须报警抓你这个坏蛋。”

村人们平素就最恨黄家三少，现在落网抓住一个，一个黄彬不知下落，另一个黄森被堵住在屋里。看黄家三少的势力土崩瓦解，他们自然无比欢喜，拍手称快。

有村妇们在窃窃私语，说黄家有钱，家里的畜生都横行霸道，想吃谁家的菜秧子就吃，那恶狗更是无法无天，把田里的庄稼糟蹋得不成样子。

村妇们的怨气，在窃窃私语中发泄出来。

男人们的怨气却憋在心里。

黄权利用自己赤脚医生的身份，对小姑娘大媳妇，就五十岁的老女人都不放过的行猥琐举动。

女人们吃亏不敢回家说，怕男人嫌弃，怕挨打。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偏偏这样，就纵容了黄权更加肆无忌惮的乱搞，最后搞到弟媳妇的床上去了。

警车呜啊呜啊的离开，带走了黄家三少其中的两个。

天阴沉沉的预示有一场雨要降临。

警车远去，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胖婆娘，摇摇拽拽走出来，指桑骂槐，骂这些看热闹的村人们。骂李广强老没良心，吃里扒外，骂他不得好死。

李广强收拾了东西，带我离开黄家药铺。

单等晚上来，去河边超度黄彬那个命苦的婆娘。

走了一阵子，李广强说：“柯九，你去把脸洗干净，我这样子看你别提有多别扭。”

“嗨嗨。这就洗。”我就着溪水，把脸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

李广强看我笑了说：“这样子才是真正的柯九噻。”然后问了一些关于赖家的事，挺惋惜的说“赖利是校花，追她喜欢她的人多了去，她不动心，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她心里有你，毕竟你们两家是有渊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