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琴勾起了唇角，脸上带着她故意做出来的恶劣笑容，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邪气。

她手中握着他给的那个药瓶，指腹在没有丝毫纹络的药瓶表面轻轻摩挲着，有一个念头在心底疯狂膨胀，此刻，她很想做一件事——酿酒！用他的血、和着她的誓言，酿成酒，饮入喉。

她并不是真的要喝他的血，她还没那么血腥、直接生喝人血，这其实是一个名为“誓咒”的咒术。

不过是“君之血，我之誓，誓咒入喉，平添孽愁”罢了……她默默地想着，不知道她的这个咒誓，最终结的是不是孽、是不是愁？

喝血！还是喝他的血，听到这话，严之墨连眼神都没动一下，也没问她为什么要喝他的血，只是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好。”

这下子却是让钟书琴吓着了，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

严之墨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他直接取了碗、取了匕首、没有犹豫就下刀放血。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得让人眼前一亮，若不是时机不对，她恐怕要夸一句“好刀法”了。

钟书琴愣了愣，盯着他露出来的那截白皙的手腕，看着那鲜红的血流淌而出，她突然得那红色有些刺眼。

但是，从她问他要那一碗血开始，咒术就已施下，而他已经动刀，她再想反悔也没有用了。

钟书琴默默地盯着严之墨看了许久，誓咒施下的同时，她暗中许了三句誓言，而他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地放血，已经成功地与她达成了第一个誓言，他的态度，她也算是知道了。

不是工具、不是棋子、也不是花瓶，至少，他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认同她这个严家少夫人了。

“够了。”严之墨用来放血的碗是盛饭用的，可不小，看着差不多了，钟书琴急忙喊停，要不然，他恐怕真的放满满的一碗。

帮严之墨处理了伤口，钟书琴才走到桌边，她先是用酒杯倒了一点酒，用手指蘸了一点，然后抬手在碗边点了点，片刻后，碗中血色尽数褪去，渐渐变得澄清，就连浓郁的血腥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见此，严之墨诧异地看着她问道：“你的法力那么快就恢复了？”

“这个不用法力。”钟书琴摇头，就算有解药，她最少也要三天才能恢复，不过，咒术是不用法力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誓言咒。

钟书琴端起那只碗，果真喝了下去，不过她只喝了一半，便将碗递到严之墨面前：“喝了。”

这一回，严之墨终于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动了动，有些无语地盯着那只碗……估计任谁被放了一碗血还让自己喝掉，估计都很无语吧……不过，严之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接过去一口干了。

“怎么样？”钟书琴问道。

“像酒。”严之墨想了想，答道，心里有些好奇和疑惑，他号称天才，百家道法他皆有涉及，然而他却看不出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又做了什么，才使得一碗血变成了一碗酒。

“这本来就是酒，合卺礼成了。”闻言，钟书琴缓缓笑了，礼成，这也算是她承认了他这个夫君了。